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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廠臣靈魂互換的那些年在線閱讀 - 第36頁(yè)

第36頁(yè)

    顏莊便不笑了。

    他也拉住了她的手,掌心溫度和暖,一徑拉她走到偏僻的地方。

    “殿下,你這樣不苦么?”他問道。

    苦?

    楊令虹茫然一瞬。

    “不苦啊。”她道。

    “殿下怎會(huì)不苦?”顏莊轉(zhuǎn)而攥住她手腕,輕聲道,“明明想說,卻不敢言說,好話倒罷了,若心情不好,豈不憋在心里,久了就病了?!?/br>
    楊令虹微微濕了眼眶。

    她強(qiáng)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想問一個(gè)問題,想了想,又覺得不問最好?!?/br>
    這要她如何開口呢。

    這鏡花水月的好,易碎得很。

    開了口,戳破了所有的幻象,只怕顏莊一去不回,空留下她重新淪陷于痛苦不堪的境地,無(wú)人搭救。

    這讓她怎么敢。

    “殿下還沒有問,怎么就覺得不問最好了?”顏莊的聲音很溫柔,似在蠱惑。

    蠱惑她認(rèn)清自己的心,知曉那隱秘的歡喜從何而來(lái),蠱惑她生出憂怖,害怕他離開,蠱惑著她問出最不敢問的猜測(cè),然后一切碎去,重新歸于沉寂。

    “因?yàn)閱柍鰜?lái)……”楊令虹忽而搖了搖頭。

    她怕失去他。

    “是駙馬嗎?”

    顏莊仍不肯讓步,再次問道:“是駙馬害得殿下如此謹(jǐn)慎的嗎?他到底對(duì)殿下做了些什么?”

    “不是他?!?/br>
    是兄長(zhǎng)。

    她曾寄希望于兄長(zhǎng),望他救救她,幫幫她,便將自己的苦難告訴他。

    而最后,她得到的并非救援,而是一再的訓(xùn)誡。

    連情分都淡了。

    于是她明白了粉飾太平的重要,許多事,只要不開口,那便可以蒙混過去,繼續(xù)著波瀾不驚的表象。

    顏莊眉心微微地蹙了。

    他緩聲追問:“那是誰(shuí)?”

    不待楊令虹回答,他便自顧自地繼續(xù)講了下去:“不管是誰(shuí),我只希望殿下在我面前,不必這般謹(jǐn)慎。”

    他道:“只憑身份,殿下都不該如此的?!?/br>
    她怕的不是身份。

    是情分。

    楊令虹本不欲說。

    可顏莊的蠱惑太誘人,又令她忍不住出言相問。

    楊令虹斟酌許久,終于道:“我是想問……廠臣的畫卷畫的是什么人,又想到這是你的私事,便……”

    仿佛塵埃落定,楊令虹提起的心重重地落了下來(lái),那不堪接受的回答似響在耳邊。

    顏莊錯(cuò)愕地盯住她。

    這地方寂靜又狹長(zhǎng),抬起頭便可望見湛藍(lán)的天空。

    楊令虹微微仰頭,視線里除了顏莊的面容,還有高遠(yuǎn)的天。

    接下來(lái)是什么呢。

    他會(huì)厭惡她,趁著互換之時(shí)瞧了他的私事么?

    顏莊輕聲笑了,耳畔銀鏈隨笑聲一并晃動(dòng)起來(lái)。

    “我當(dāng)?shù)钕孪雴柺裁矗瓉?lái)是這個(gè),殿下為什么會(huì)不敢問呢?”他笑道,“殿下若有機(jī)會(huì)去我家,就知道所畫的是誰(shuí)了?!?/br>
    難道她認(rèn)得她。

    顏莊沒有給出確切的回應(yīng),想也知道,是在顧慮著那個(gè)女孩子的名節(jié)??伤麑?duì)她的態(tài)度依舊和氣,楊令虹放下心,也笑了笑。

    縱然是移情又如何,只要這情分沒有變,依舊在著,她就安心了。

    “殿下不必小心翼翼?!?/br>
    顏莊上前半步,掌中傳遞著溫暖的感覺,悠悠嘆道:“不論發(fā)生什么,我總是站在殿下這邊的?!?/br>
    有他這句話就好。

    楊令虹想,只要有他這句話,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連府中的婆母,都在這承諾下,有了應(yīng)對(duì)的辦法。

    “我信你,”她回應(yīng)顏莊,挽住他的手,“咱們回去吧,白月尋不見我,該等急了。”

    第20章 沖突   改日再來(lái)

    公主府花廳里涼爽舒適,桌案上的新茶沖了四五泡,快沒味兒了。

    老夫人坐在桌邊,捏著帕子嘆氣:

    “是我糊涂了,沒養(yǎng)好兒子,他竟敢沖撞殿下,我心里實(shí)在不暢快,已經(jīng)教訓(xùn)了這孽畜一頓,可是殿下,你們夫妻一體,些許小矛盾還是應(yīng)該原諒為好啊?!?/br>
    又是這種話。

    楊令虹將手中沒什么滋味的茶放下,露出得體的微笑:

    “婆母所言極是,從前那些小矛盾,我已經(jīng)原諒了很多回。可這次并不是什么小矛盾,自然不可諒解?!?/br>
    “婉兒那孩子,我原本瞧著挺好的,誰(shuí)知竟敢指使駙馬偷盜殿下的東西,實(shí)在是我瞎了眼,現(xiàn)下她已經(jīng)去了東廠受罰,駙馬他也被蒙蔽了,殿下您就……”

    楊令虹抬眼看她。

    或許昨日顏莊的許諾太誘人,她今日底氣十足,將從前為了體面不敢說出的話盡數(shù)出口:

    “婆母說錯(cuò)了,不是偷盜,是搶奪。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原諒駙馬?!?/br>
    老夫人急了,捏著帕子的手微微一抖:“可那是婉兒那丫頭迷惑的?。 ?/br>
    “那么能被婉兒迷惑的駙馬,豈不是一丘之貉?”

    這話著實(shí)重了,老夫人臉色一僵,手放了下來(lái)。

    她低著頭想了想,道:“駙馬他年紀(jì)輕,不懂事,殿下不要和他計(jì)較,我令他從此改過,給殿下道歉,殿下你看怎么樣?”

    道歉?

    心頭的苦意彌漫開來(lái),楊令虹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rùn)。

    她還記得往年駙馬對(duì)自己不敬的事情,被婆母知曉,她便壓著兒子給她道歉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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