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三朝太妃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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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雅又問:“那若是他落榜了,你可要放過那無德之人?” 藍(lán)貴人眼神一厲,“無論如何,我都要他吐出借我獲取到的銀錢,過回他家資簡薄之時的日子?!?/br> 由奢入儉難,過了二十多年好日子,如果晚年一貧如洗,恐怕也要體會一下貧賤夫妻事事難的苦楚。 而且兒子落榜與否,他們一家都要擔(dān)心有人從中作梗,時時刻刻想著是不是藍(lán)貴人害葉文光落榜,害葉文光被打壓,害葉文光不得寸進…… 軟刀子慢慢磨,檀雅笑起來,“那你可要多活些年頭,也好看看他的結(jié)果?!?/br> 藍(lán)貴人冷笑點頭,“讓他多過了幾年好日子,算是我送給他的?!?/br> “也不算是好日子?!碧囱畔胂罅艘幌旅耖g對有功名的讀書人推崇的樣子,道,“生養(yǎng)如此出眾的兒子,期望甚高,想必葉文光中舉的時候,他們便期待著魚躍龍門的一日,可都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忽然期望落空,大概比早早知道更難熬。” 不是直接動手害人的事兒,檀雅便可安排人做,不過還是要知會雍正一聲,總不能越過那位性情中人去,否則真不知道他會干出什么驚破人眼球的事。 檀雅讓聞柳代筆,一本正經(jīng)地寫了封密信,寫明藍(lán)貴人的打算,一點兒沒摻雜私人想法,直接讓聞柳交給之前來傳話的太監(jiān)。 本來她想著,估計還是那個太監(jiān)來傳口諭,誰想到這次沒有口諭,又將信還回來了,而這太監(jiān)送完信,連句話都沒有就告退了。 檀雅一臉莫名,拆開信,就見那張信紙下頭朱筆御批二字:“已閱”,再無其他。 字比康熙可差遠(yuǎn)了…… 不過應(yīng)該是讓她們便宜行事的意思吧? 養(yǎng)心殿—— 雍正左手拿著派人重新搜羅來的話本,看一頁話本,抽一本奏折出來批閱。 他面前這一摞奏折,要么是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要么是啰嗦的廢話,根本不足以讓他費心,刷刷寫下兩個大字:已閱。 第110章 檀雅有一個備忘小冊子, 執(zhí)筆記錄人是聞柳,任何需要做的事情,無論大事小事,都會記錄在上, 無關(guān)緊要的事隨便記, 不方便教人知道的事, 就標(biāo)注幾個關(guān)鍵字, 她們自己知道便可。 藍(lán)貴人要在春闈前發(fā)作, 還得等到明年, 不過今年可以稍微預(yù)熱一下,檀雅悄悄利用他在宮外的人脈,稍稍加火,鼓吹了一下葉文光的才名。 當(dāng)然也沒有太夸張, 多是在揚州、浙江考生范圍內(nèi),欲抑先揚,到時說不準(zhǔn)會效果奇佳。 檀雅想過,她這樣是不是會毀了一個原本前途光明的人的未來, 但有因才有果,他既然享受了不義之財?shù)暮锰? 便該接受考驗。 是的,檀雅認(rèn)為是一場考驗。 如果葉文光落榜, 無論是因為他受到上一輩恩怨的影響而失準(zhǔn), 還是本身學(xué)識便不夠與其他考生一爭, 都證明他至少現(xiàn)階段是不堪大用的。 而如果他順利考中進士, 心性可見一斑, 想必也會積極解除恩怨。 藍(lán)貴人始終掌握著主動權(quán)。 至于如何拿回葉家從藍(lán)貴人身上獲取到的財富, 得在雍正面前過明路, 否則一個弄不好沒準(zhǔn)兒要被人捏住把柄,彈劾他們迫害百姓。 檀雅這些考慮,都跟藍(lán)貴人交流過,藍(lán)貴人稱全憑她做主,言語之間滿是感激,這件事便簡單記錄在小冊子上。 這事兒過后,檀雅便專心給蘇貴人刻印章,小小一枚印章上要素極多,要極精細(xì),廢了好幾塊兒木頭,她才刻好。 檀雅這些年送出去木頭玩意兒頗多,這塊印章刻好,她又專門做了個木盒,周圍鏤空雕刻,木盒蓋上右下角,刻了蘇貴人的名字,然后才和印章一并送過去。 蘇貴人正在畫的《后宮群像圖》畫量極大,她對自個兒要求又高,常常要現(xiàn)在草稿紙上畫一遍,然后再按照比例畫在宣紙上,這么些日子過去,她才只完成了小小一角,想要全部完成還不知要何時。 可人做自己喜愛的事情,大概真的不覺得日子無味,一如蘇貴人畫畫,宣太妃誦經(jīng)…… 轉(zhuǎn)眼就到了盛夏,雍正下詔召幾個蒙古的親王郡王世子入京,宮中大選開始時,他們已經(jīng)在皇宮中做侍衛(wèi)。 宮中不乏蒙古出身的侍衛(wèi),是以這件事根本未造成多大的波動,幾乎沒有人多想,安壽宮更是根本沒聽說這件事兒。 色赫圖家今年有一個女孩兒要參加選秀,聞枝早早將她搜集到的信息送到皇宮來,檀雅親自給侄女月姝選了幾個不錯的,然后在皇后烏拉那拉氏來安壽宮做客時,將人名呈給她看,求她的恩典。 檀雅所選之人,家世都不算頂好,那種極好的人家,色赫圖家也不門當(dāng)戶對,結(jié)親對侄女反倒不好。她的標(biāo)準(zhǔn),便是人品家風(fēng)才能排序,家世比色赫圖家稍高些也不會高太多,起碼能夠顧忌檀雅和二十二這個皇弟,這樣只要侄女不是為人太不行,基本不會過太差。 而之所以沒指定一人,則是為了謹(jǐn)慎行事,避免那些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妨礙,惹得帝后忌諱。 不過檀雅是小心太過,色赫圖家和她選出的幾人的家世,甚至不需要特意報給雍正,皇后自個兒便能做主。 因此大選后,色赫圖家的大小姐是這除那些身份貴重的千金之外,最先得到皇后指婚懿旨的,懿旨一下,兩家便開始接觸,商議婚事。 他們對彼此都很滿意,有商有量,很快便算定日期,開始籌備婚事。 聞枝曾經(jīng)做過色赫圖小姐的教養(yǎng)先生,如今又是正經(jīng)的官家夫人,色赫圖小姐的婚期定下后,約莫她們還不算忙的日子,親自上門賀喜,然后假作不經(jīng)意地說出謹(jǐn)太嬪的用心。 “娘娘看重娘家,特意選了這么一個五角俱全的人家,往后月姝的日子,定不會差了。” 色赫圖夫人和大奶奶、二奶奶全都一臉喜氣,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滿意,大奶奶還算會做人,一個勁兒的奉承感激不在場的謹(jǐn)太嬪。 聞枝又壓低聲音道:“娘娘說了,等到月姝成婚那日,她、宣太妃都會賞添妝,十二福晉也會親自來賀喜,就是為了給色赫圖家和月姝做臉。也是二十二殿下如今不在京中,否則也不該我來傳話,您家有個準(zhǔn)備,到時別驚亂才是?!?/br> 色赫圖家的女人們對視,喜不自勝,連連表示到時會做好安排。 聞枝說完正事,又跟月姝說了會兒話,這才告辭回去。 每每大選之后,便是京中喜事最多的時間,也不止色赫圖一家忙著準(zhǔn)備婚事,這氣氛甚至影響到宮中,因為好些太妃、妃嬪娘家都有小子或是姑娘成婚,有些互相之間還結(jié)成了兩姓之好。 檀雅侄女的未婚夫跟兩宮中的太妃都沒有關(guān)系,因此沒有這種忽然變成親家的情況,宣太妃和蘇貴人更是兩位不聞窗外事,依舊畫畫的畫畫,念經(jīng)的念經(jīng),直到雍正忽然下旨給安壽宮住著的三個格格賜婚。 其實也不算突然,畢竟額樂都十七歲了,她們早就有心里準(zhǔn)備,只是一榔頭砸下來,有些回不過神來。 額樂的未來額駙不算陌生,是土謝圖汗部的車臣親王世子阿喇布坦那木扎勒,當(dāng)年跟額樂在興安圍場有過一面之緣。 檀雅記得那是個小小年紀(jì)便行事有矩的少年,稍微派人打聽了一下他在宮里當(dāng)差的情況,確實是個不錯的對象。 吉蘭的未來額駙亦有幾分淵源,乃是智勇親王之子多爾濟塞布騰,所謂的淵源,也要追溯到那一年興安圍場,此人正是那個跟二十福晉打架的托婭格格的兄長。 葉楚玳的未來額駙爵位上次于額樂和吉蘭,是郡王之子,名為齊默特多爾濟,乃是科爾沁蒙古人,姓博爾濟吉特氏。 她們兩個的未來額駙,檀雅也一并打聽了一下,吉蘭的未來額駙高大威猛,人緣不如額樂的未來額駙好,當(dāng)差卻沒出過差錯;葉楚玳的未來額駙也是蒙古優(yōu)秀的年輕勇士,不過聲名比兩位親王世子不顯,是個略顯沉悶寡言的。 皇上特地恩準(zhǔn)吉蘭和葉楚玳兩個養(yǎng)女在大婚前回各自家中住上些許時日,打聽到的這些,檀雅簡單跟兩人說了說,便暫時揮別了兩個姑娘。 檀雅心情不太好,就想找點兒事情做,是以她將要給額樂的東西都翻出來整理,然后就發(fā)現(xiàn)這些年雕的木頭特別多,品質(zhì)差別極大,便又開始篩選工作。 蘇貴人整日里畫畫,這一下子再也專心不了,時不時看向額樂的眼神都是不舍。宣太妃也不念經(jīng)了,一連好幾日都要額樂陪在身邊,不錯眼地看著她。 額樂的存在,不止對咸福宮重要,對其余的太妃們來說也太特別了,根本不是先皇最小的幾個皇子可比。 這個在后宮長了十七年的姑娘,曾是許多人在后宮唯一的色彩,哪怕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嘴角都忍不住泛起笑意,現(xiàn)在,那樣鮮活燦爛的生命,就要飛出紫禁城了,太妃們都覺得心仿佛空了一塊兒。 最冷靜的,反倒是額樂這個孩子,她一邊安撫額娘們,一邊還要開解舍不得她的太妃們。 檀雅是收拾完她那些玩意兒,才發(fā)現(xiàn)宣太妃和蘇貴人的異樣,無奈卻也能夠理解,但瞧著額樂的作為,欣慰多于擔(dān)憂,高興大于不舍。 沒有什么時候,比現(xiàn)在更清楚的認(rèn)識到,額樂真的是大姑娘了,她已經(jīng)足夠堅強,能夠面對未知的未來。 只是也不能看著這些人這么患得患失,已經(jīng)影響正常生活了,檀雅便想著給眾人找點兒事情做,于是提議:“額樂的嫁衣也該準(zhǔn)備了,咱們還親手繡?” 這個提議,得到了兩宮最大的兩位太妃——佟佳皇貴太妃和貴太妃瓜爾佳氏支持,其他太妃更是紛紛響應(yīng)。 眾太妃們總算不再時不時來看額樂一眼,剪裁過后,開始接力似的,每人在那嫁衣上繡一點,連伽珞也會到安壽宮來繡上幾針,茉雅奇這個親嫂子,更是全程參與。 這些女人,從前在康熙后宮中,或許彼此有過嫌隙,如今也并非全都一笑泯恩仇,可她們對額樂的心,幾乎是相同的。 所以一同安靜、認(rèn)真地做著一件事,額樂看見一回,再不敢看第二回 ,在她的色赫圖額娘面前面前終于掉了眼淚。 檀雅默默給她遞了帕子,“額樂,你長至十七歲,后宮中予你的皆是善意,這是福氣。” 額樂攥著手帕捂在眼睛上,嗚咽片刻,泣不成聲道:“色赫圖、額娘,這太重了……” “怎么是重呢?”檀雅摸著她的頭,道,“它分明是輕的,能帶你飛去更高更遠(yuǎn)的地方?!?/br> “色赫圖額娘……”額樂哭著撲進她的懷中。 檀雅輕輕拍著額樂的背,就像是拍孩童入眠一樣輕柔,“咱們額樂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十七年,只有那么短暫的時間離開過宮里,如今即將遠(yuǎn)嫁,紫禁城便再困不住你了?!?/br> 她將去到她們這些人都到不了的地方,見到她們看不見的風(fēng)景,體味她們未曾嘗過的酸甜苦辣。 “色赫圖額娘甚至有點兒羨慕額樂呢。”檀雅柔聲道,“你要過得快樂,額娘們還有宮里的太妃們才能放心。” 額樂毫不猶豫地點頭,“誰讓我不痛快,我就打得他痛快不起來!額樂一定快快活活的活著?!?/br> 檀雅微微抽了抽嘴角,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勸阻:“別打臉?!?/br> “嗯?!?/br> 第111章 盲婚啞嫁, 而且是遠(yuǎn)嫁,年輕的姑娘肯定都會心中不安。 吉蘭的表現(xiàn)有點兒像小獸,茫然無措, 沒有安全感, 下意識地想要尋找最能給她安全感的姑姑, 勉強在怡親王府住了些日子, 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宮中。 她看到姑姑的一瞬間, 渾身支棱起的毛才撫平,雖然還是慌, 但是慌的程度一下子減小, 跟在姑姑身后就能心安。 額樂也樂得帶著她, 加上嫂子茉雅奇和侄媳婦伽珞, 四個人每日都要在一塊兒商量,到時候她們?nèi)ッ晒? 都要帶什么。 公主出嫁,衣食住行大部分東西,宮中都有陪嫁的定例, 可宮中準(zhǔn)備的,哪有她們自己想得更合心意。 額樂先為吉蘭考量, 列衣食住行四項, 依次按照她的喜好列出單子, 小到吉蘭喜歡什么口味的菜,都考慮進去, 讓內(nèi)務(wù)府找擅長的廚師。 如今茉雅奇和伽珞全都管著一個院子,方方面面都要cao心, 茉雅奇因為后院簡單, 又住在安壽宮, 什么事為難便有人請教,還帶著些少女的天真。 伽珞卻是成長飛速,她給額樂和吉蘭的建議十分有用,也將她掌家之后做的錯事兒毫無保留的講給她們聽,引以為戒。 不止額樂和吉蘭兩個未婚的聽得認(rèn)真,連茉雅奇也抱著學(xué)習(xí)的心態(tài)認(rèn)真聽,偶爾一件事,她還會從她的出發(fā)點說出些不同應(yīng)對方法,便是額樂也會給伽珞啟發(fā)。 唯有吉蘭,越聽她們說這些越哭喪著一張臉,“成親好難啊,我能在自己的公主府待著嗎?” 茉雅奇和伽珞對視一眼,連忙安撫,“其實沒那么嚇人,你是公主,公主府就是你的地盤,跟我們不一樣,額駙不敢對你不好?!?/br> 額樂更直接,敲她的頭,道:“怕什么?姑姑跟你說的話都忘了?” 吉蘭搖頭,“沒忘,有事找姑姑,姑姑給我撐腰?!?/br> “那就得了,你只管保護好自個兒,別讓亂七八糟的事影響心情就是?!鳖~樂揮揮拳頭,冷笑,“我問過了,咱們倆住的不算遠(yuǎn),快馬加鞭兩三日便能到。” “那要是打不過怎么辦?” 額樂翻了個白眼,瞪了這個小傻瓜一眼,“我是誰?為什么要親自動手,就算動手,誰敢還手?不要命了嗎?” 吉蘭圓溜溜地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傻乎乎地笑起來,“姑姑說的是。兩三天也不遠(yuǎn),到時候我常去姑姑的公主府小住,好不好?” 額樂立即答應(yīng):“你只管來,誰敢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