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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平靜坦然,卻讓整個大堂“轟”的一下炸開了鍋。 姓王的臉色漲得通紅,氣急之下大吼一聲:“都閉嘴!” 旋即他又強裝鎮(zhèn)定地厲聲質(zhì)問:“你究竟是何人?竟敢造謠污蔑我父親!” 礙于他原本的威勢,周圍原本吵鬧的百姓放小了動靜,但零星還是能聽見些竊竊私語。 祁子臻沒有接他的話,神色平靜:“除此之外,前些時日我與國師學習觀星之術,正巧王氏府邸之上異象降臨,恐怕這陣子有破財之兆。 “與其在此仗勢欺人,倒不若滾回家去好好數(shù)數(shù)你們家中還剩多少值錢的家當罷?!?/br> 此話一出,原先氣勢洶洶的王姓領頭人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你……你是、是……” 他“是”了半天也沒能“是”出后半句來。 祁子臻雙手抱胸,一襲素色黑衣傲然獨立于人群之中,一對黑眸平靜得毫無波瀾,卻無端透出極大的壓迫力。 “所以是你自己滾,還是我讓人請你滾?” 少塔主這個身份雖然沒有什么實職,但基本上就確定了是未來的國師,于民間影響力同樣極大。 那姓王的再怎么仗勢欺人也不敢欺辱到未來國師的身上,只僵持半會兒后便憤然拂袖離開??磻虻谋娙嗽谀撬娜俗吆笾饾u緩過神來,面面相看半晌,陸續(xù)跪下:“草民見過少塔主。” 祁子臻在面對外人時并不外露情緒,掃了一眼周圍跪倒的普通百姓,嗓音冷淡:“無須多禮。” 說完他施施然轉(zhuǎn)身,斜睨一眼身側(cè)的兩人:“走了。” 姿態(tài)從容不迫,像是完全沒將方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周圍的其余人摸不清祁子臻的性格,起初都不敢說話,好半晌后才漸漸有些新的喧鬧聲。 祁子臻聽著身后的議論,不用猜便知不需多久他今日的事情便會傳遍京城。 而那之后,他與宋季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他微微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思緒,腳下步伐不停。 跟在他身后的湯樂遠與陸元白都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般收尾,直到在雅間內(nèi)坐好了才漸漸緩過神來。 最先開口的還是陸元白,他對祁子臻歉意一笑:“抱歉,原本只是想補上一次你的生辰,未曾想竟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祁子臻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湯樂遠就顯得很氣憤了,輕哼一聲大大咧咧地說:“我看不慣那幫人可是很久了,天天就仗著那姓宋的的身份狐假虎威,欺負老弱病殘。要不是阿祁攔著我今日勢必要揍得他們娘親都不認得!” “你還敢提?”陸元白看起來似乎完全不贊同湯樂遠的做法,“我都同你說過多少回不要總是那么沖動了,今日幸好有子臻攔著你?!?/br> 湯樂遠哼哼唧唧似是并不這么認為,但多少還是賣陸元白一個朋友的面子,半會兒后揭過這個話題興致勃勃湊到祁子臻身側(cè):“阿祁你剛剛好厲害??!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這些都是你與國師觀星觀出來的嗎?” 祁子臻端起一杯茶輕抿一口,含糊地回答:“差不多吧?!?/br> 湯樂遠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聞言更是感興趣,接連又問了些什么“家事八卦是怎么算的”、“王家是不是真的會有破財之災”等等一系列問題。 問完之后他也沒給祁子臻太多回答的時間,又轉(zhuǎn)而毫不客氣地夸獎一番。 祁子臻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不緊不慢地喝著茶,一副胸有成竹運籌帷幄的悠閑狀態(tài)。 然而這次聚會一結束,他就麻溜地滾去了國師塔認錯。 * 國師塔內(nèi),祁子臻端端正正地坐在小桌案前,一副乖得不行的模樣。 他對王家的預判完全是基于上一世的時間線發(fā)展,但是今生他改變的事情太多,他也不確定王家的死法是否還會同上一世一樣。 倘若不一樣的話,他搬出了與國師學習的名義,那也得提前讓寧清衛(wèi)做好國師塔被打臉的準備不是。 寧清衛(wèi)原本正斜靠在躺椅上看書,聽他將事情原委說完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看起來比祁子臻還平靜:“你剛剛說的是哪個王家?” 祁子臻乖乖回答:“任職從六品文官的王家。” 恰在這時,原本窩在床榻上的靈寧懶洋洋喵叫一聲,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走到寧清衛(wèi)的躺椅一側(cè),隨后徑直跳到他懷里去。 寧清衛(wèi)順勢放下手中書卷,一邊輕柔地撫摸著雪白貓毛,一邊滿不在乎似的丟出一句輕飄飄的話。 “正好,天涼了,該讓王氏破產(chǎn)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防杠:不是配角降智,是這個小炮灰腦袋里真的除了水和酒就什么東西都沒有了。姓王也沒有侮辱的意思,是為了國師的這句話嗷~ —— 感謝【晏清】、【hinny斯】、【淮蘇】、【蘇家崽頭號粉絲】四位小可愛的營養(yǎng)液mua! 第50章 “……誒?” 祁子臻沒料到寧清衛(wèi)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一時間甚至沒留意到他話中不對勁的地方。 寧清衛(wèi)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時間,接著說:“王家平日行事本就不干凈,仗著觀王一脈作威作福,正好借此機會讓你在民間樹樹威。”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把原本的“隨口胡謅”直接變現(xiàn)。 祁子臻對于這類的人無甚好感,唯一擔心的就是會給寧清衛(wèi)招惹來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