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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絕路之上在線閱讀 - 第104章 因緣之際會(huì)

第104章 因緣之際會(huì)

    1、

    熾熱的練劍房里,聶秋安剛一踏進(jìn)去,熱流便將他全然包裹住。霎時(shí)間,聶秋安的額頭之間便竄出一無數(shù)汗珠來。

    “將軍,這里可真熱?”

    “是呀!比起當(dāng)年恐怕也差不了多少?!?/br>
    “當(dāng)年?”

    “沒什么?這程師傅可真不容易?!?/br>
    左奎一邊抹著汗,一邊解開衣襟隨著聶秋安便走了進(jìn)去。這時(shí),幾個(gè)正在拼命踩踏著木輪的大漢見聶秋安前來,正欲停下來行禮。聶秋安則舉手示意道:“不必行禮,過來看看而已?!?/br>
    聶秋安又推開一道門,不過這道門似乎有些不同尋常,剛一推開,里面一股熱流猛地又撲了過來。這時(shí),只見一群人慌慌張張的走了出來。

    2、

    “程得金見過將軍?!?/br>
    “程師傅這是怎么了?”

    看著程得金的臉被熱流灼得坑坑洼洼,高低不齊,聶秋安驚得站在一旁,沉默半響之后道:“程師傅為鑄絕世神劍,辛苦了?!?/br>
    程得金一邊走到水池邊大口的喝著水一邊說道:“這有什么苦的,能得如此玄鐵,若是讓別人鑄了,才是真的苦呢?”

    聶秋安聽了,笑道:“程師傅真是個(gè)劍癡?!?/br>
    一邊說著,聶秋安指著一旁的漢子問道:“他們這是干什么呢?”

    “將軍有所不知,這玄鐵不同其他,一般的爐子燒不熔,故此建了這密室,用人力將氣流引入其中,將熱力集于一處?!?/br>
    “還有這等方法?”

    “這可不夠,還需與深山之中找尋礦石燃燒,否則熱度不及,也無法鑄劍。不過這密室溫度實(shí)在太高,凡人根本待不了多長時(shí)間,所以每隔一段時(shí)間就要出來休息一下,而且這玄鐵質(zhì)地奇特,一旦冷卻便極難加熱,所以晝夜不能停歇?!?/br>
    “如此,程師傅可受得了?”

    “我家?guī)煾党鰜硇菹r(shí)便睡上一會(huì),過后又進(jìn)去,如此往復(fù)已半月了?!?/br>
    聶秋安一聽,頓時(shí)生出諸多感觸道:“世人能以程師傅如此毅力行事,焉有不成之理?”

    “將軍過獎(jiǎng)了。不過是為一時(shí)之趣而已。與將軍雄才大略實(shí)在相差甚遠(yuǎn)?!?/br>
    “如此,還需多久能鑄成?”

    “依我估計(jì),恐怕還需兩月光景?!?/br>
    “那就辛苦程師傅了?!?/br>
    “得金一定不負(fù)將軍所托?!?/br>
    3、

    聶秋安回到宮中,思緒煩亂,久久未能平復(fù),手指也不自覺的握緊拳頭,似乎又回想起病痛發(fā)作的情景。突然,一陣聲響將他從沉思之中拉了出來。抬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路承禮。聶秋安疑惑的問道:“軍師何事如此匆忙?”

    “出事了?!?/br>
    “怎么了?”

    “賀州叛亂了?”

    “什么?”

    “袁魁病逝,將賀州之位傳于次子袁成,不料其長子起兵謀反,現(xiàn)已將智誠府團(tuán)團(tuán)圍住。”

    “訪賢怎么樣?”

    “還沒消息?”

    “怎么會(huì)這樣?”

    “袁魁將將軍之位傳于次子袁成,而袁成年不過八歲。如此,皆因香洲兵出關(guān)陌,稱雄天下之心天下皆知,袁魁自知無力反抗,故以此消除香洲戒心?!?/br>
    “那又如何?”

    “袁魁長子,袁武雖勇猛過人,但不過是有勇無謀,能如此周密謀劃,于袁成繼位之日借機(jī)入主智誠府,此舉必定有人從中作梗?!?/br>
    “你的意思是唐玉?”

    “不過猜測而已!”

    “敢在賀州鬧事,便是與香洲為敵?!?/br>
    “唐玉此舉無非為了牽制香洲大軍,讓香洲無法分身?!?/br>
    聶秋安不屑的笑了笑道:“他以為如此,我就會(huì)坐以待斃?”

    “沐將軍身處智誠府,暫無性命之危?!?/br>
    “此言何意?”

    路承禮看了看聶秋安接著說道:“此事還看將軍如何取舍?”

    4、

    聶秋安看著路承禮疑惑的說道:“軍師此言何意?”

    “沐將軍雖身處智誠宮,但想要救回少將軍也實(shí)屬易事?!?/br>
    “你有何計(jì)策?”

    “袁武此舉,無非以此脅迫將軍與唐玉結(jié)盟,如將軍遂其愿,沐將軍自安然歸來;而若是將軍無意如此,大軍壓境,一個(gè)小小賀州又豈敢不從。只是如此,沐將軍便多了幾分兇險(xiǎn)。如今牟正,魯昂均在香洲,與誰結(jié)盟,如何取舍皆在將軍一念之間。”

    “與唐王如何?與華洲如何?”

    “與唐王,則退守香洲,俯首稱臣于唐王,保一世安寧;與華洲則稱雄天下,亦有可能一敗涂地。此乃是生死抉擇之機(jī)。”

    “軍師以為呢?”

    “此生死存亡之機(jī),唯將軍定奪。”

    聽完路承禮一席話,聶秋安沉默了片刻說道:“既如此,你且容我思慮思慮?!?/br>
    話音剛落,路承禮便退了出去。

    5、

    聶秋安呆坐在碧云宮里,思緒開始混亂起來。無奈之下,他只得推開門走了出去。一旁的侍衛(wèi)想要跟上去,也都被他喝止了。不知道為什么,聶秋安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牟正的門前。聶秋安抬頭看了看,心里不禁問道:“我怎么到這來了?”猶豫片刻,聶秋安敲了敲門,牟正在屋里便說道:“請(qǐng)進(jìn)?!?/br>
    聶秋安手一推,門便開了。牟正坐在桌前,借著燈火看到聶秋安進(jìn)來,起身便行禮道:“不知將軍前來,失禮了?!?/br>
    “夫子不掩門窗,獨(dú)處于室,其心坦蕩,讓人佩服?!?/br>
    “將軍見笑了,這乃是平日里人來人來,懶得起身開門罷了?!?/br>
    “哈哈?!?/br>
    “將軍深夜到此,不知所為何事?”

    “先生來此也有幾日光景了,還未前來拜望,心中有愧,故而前來謝罪?!?/br>
    “將軍言重了?!?/br>
    “這幾日,聽聞聶莊主納得新夫人,實(shí)在可喜可賀?!?/br>
    牟正眉頭微皺,看著聶秋安說道:“聶莊主乃是華洲之主,自然值得慶賀?!?/br>
    聶秋安聽了,沉默片刻之后又問道:“云嘯天,云掌門不知可有蹤跡。”

    “井欄一事之后,云掌門便失去蹤影,目前尚未尋得蹤跡。”

    “田老前輩身體可好?!?/br>
    “田師叔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來走動(dòng)了,整日在屋里念經(jīng)誦佛?!?/br>
    聶秋安聽了也不言語,只是牟正看他如此便又說道:“看樣子,將軍似乎與劍雨山莊頗有淵源?”

    “無非久仰大名而已。”

    “牟正返回華洲之日,一定向田師叔轉(zhuǎn)達(dá)將軍之意?!?/br>
    6、

    兩人閑談片刻之后,聶秋安起身便離開了牟正房間。剛回到寢殿門外,正好見到左奎前來巡視,于是便攔下左奎道:“進(jìn)來陪我坐一坐。”

    左奎安排了一下軍士之后便隨著聶秋安走到屋里。左奎見到聶秋安一臉憂慮,于是問道:“將軍怎么了?”

    “現(xiàn)如今,局勢動(dòng)蕩,不知當(dāng)如何自處。你且說說。”

    “我哪會(huì)知道,將軍何不詢問軍師去呢?”

    “我就想聽你說說。”

    “外面的人打他的,我們只管守好香洲便是了。”

    “難道你不想將這一身的本事施展一番。”

    左奎笑了笑說道:“想是想,可是咱們幫誰都不好,無論誰贏了,我們不都還得回來?!?/br>
    “若是唐王贏了呢?”

    “別說是唐王,就是唐王和華洲聯(lián)手,咱們這天險(xiǎn)也不是他們想過就過得了的?!?/br>
    “那要是稱雄于天下呢?”

    “如此,只怕徒添殺伐?!?/br>
    聶秋安聽了,不禁一笑道:“你此言,大有儒將之風(fēng)呀?!?/br>
    7、

    兩人正在說笑之間,突然聽到士兵前來稟報(bào)說,殿外有人求見。聶秋安問道:“來者何人?”

    “小的不知,那人只說將軍見了此信便一定會(huì)相見。”

    “是嗎?呈上來?!?/br>
    打開一看,這不是云妙可的字跡嗎?聶秋安頓時(shí)慌做一團(tuán),連忙起身道:“快領(lǐng)我去?!?/br>
    聶秋安匆匆忙忙的走了出來,只見一個(gè)軍士躺在門外,鮮血直流。聶秋安連忙問道:“可兒呢?”

    “馬將軍和云姑娘被人追殺,小的殺出重圍前來報(bào)信?!?/br>
    “他們在哪?”

    “就在碧云城外?!?/br>
    8、

    聶秋安縱身一躍騎上白狼,而白狼似乎也已知道了云妙可的到來一般,仰天長嘯一聲,朝著碧云城外邊跑了去。過半個(gè)時(shí)辰,聶秋安來到碧云城外。沿著軍士所說的地方找了去,眼見一片狼藉,聶秋安頓時(shí)生出幾分不安來。

    正在疑慮之際,白狼卻似乎察覺了什么,朝著樹林里邊跑了過去。不多會(huì),只見一群蒙面人圍著馬俊,云妙可等人。聶秋安騎著白狼猛地殺將過去,蒙面人猝不及防,被聶秋安盡皆斬殺。

    “爾等真是大膽,膽敢在我碧云城外造次?!?/br>
    蒙面人見狀,心中膽怯,又見不遠(yuǎn)處火光閃爍,于是便往外逃了出去。聶秋安也不去追,轉(zhuǎn)身便去尋云妙可去了。

    待聶秋安轉(zhuǎn)身歸來,只見馬俊扶起云妙可,四目相對(duì),卻好似郎情妾意一般。聶秋安見了,心生怒意,不過卻不知如何語言??戳似?,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勉強(qiáng)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一邊說著,聶秋安一邊往前走了過來。云妙可看著聶秋安,嘴里似乎有無數(shù)的話要說,可是卻始終一言不發(fā),這時(shí),馬俊身邊的孩童拉著云妙可便喊道:“娘?!?/br>
    聶秋安聽了,好似五雷轟頂,頓時(shí)愣在哪里。沉默片刻之后,聶秋安轉(zhuǎn)身看了看左奎道:“領(lǐng)他們回碧云宮暫住。”

    “遵命?!?/br>
    9、

    清晨,聶秋安剛從寢殿出來,遠(yuǎn)遠(yuǎn)見到馬俊在外等候,于是冷漠的說道:“馬將軍有事?”

    “可兒身邊的孩子。”

    “不必說了。”話音剛落,聶秋安便要往遠(yuǎn)處走去。而馬俊則跟上來說道:“孩子是薛志尹的。”

    聶秋安看著馬俊疑惑而憤怒的說道:“你說什么?”

    “唐王疑心薛志尹,所以將可兒許配給了薛志尹,之后又將可兒囚禁在樂州。如今薛志尹統(tǒng)領(lǐng)滇州,唐王時(shí)常不悅,我恐可兒不測,拼死將可兒帶到香洲?!?/br>
    聶秋安聽了,用力揪住馬俊衣領(lǐng),大怒道:“那之前你都干嘛去了?”

    “我?!?/br>
    說著,聶秋安用力一推,將馬俊推到在地上,怒氣沖沖的便拂袖而去。

    10、

    夜里,魯昂在屋子休息,突然窗外丟進(jìn)一張字條,魯昂打開一看,這信乃是魯昂弟子任威派人送來,信中只有幾個(gè)大字:“賀州之行,不成功便成仁,寧為玉碎不為瓦全?!?/br>
    魯昂看我頓時(shí)捶胸泣道:“豎子誤事,豎子誤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