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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忱一動不動,修長的手指執(zhí)起茶杯,笑著淺泯了一口。鋼刀尚未曾近身,就被他身邊的侍衛(wèi)擋下。那侍衛(wèi)出手迅疾,手掌翻轉(zhuǎn),劍刃直接把鋼刀撞了回去。 北賀使者被回沖的力道震得后退幾步,一雙虎目兇狠猙獰,死死盯著云淡風(fēng)輕的蕭明忱:“你死了,我便放過山西百姓,殿下,這筆交易不虧,做嗎?”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炸響在廳內(nèi)每個人頭頂。 荊宜飛也好,滿座幕僚也好,怎么都讀過幾年圣賢書,‘君君臣臣’是被硬塞進他們腦子里的東西。 平日里,他們縱使膽小怕事,縱使?jié)M肚子自己的算計,卻是萬不敢丟棄‘君臣’這一道虛偽的屏障。 但君臣道義哪里比得上身家性命重要。如若北賀破開太原城門,他們在坐的一個也跑不掉。 道義這東西,吃飽了喝足了,拿出來虛偽吹噓一番,感慨自己是個君子。真到了生死關(guān)頭,人性都可以不要。 很快有人先動搖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虛偽憐憫的目光看向上座的寧王殿下。 蕭明忱八風(fēng)不動,安穩(wěn)坐于上位看著他們一個個表演變臉。 使者環(huán)視四周,忽然冷笑著躬身,單手握于胸前,行了個北賀的禮儀:“在下大賀北院大王石抹兀欲,寧王殿下先前不記得不要緊,現(xiàn)在知道了,也好死個明白?!?/br> “使者大人!”荊宜飛總算想起了自己才是那個主事的,心里打著鼓喝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殿下親王之尊,豈能有損?!?/br> “荊大人,你們的陛下都成了王茂手中的木偶,何況是一個親王?!必SΦ?,“你只要殺了他,我保證賀國大軍不傷你山西子民一分一毫?!?/br> “石抹將軍,聽聞北院大王位比丞相,你更是貴國君的左膀右臂,肱骨之臣?!笔捗鞒浪菩Ψ切?,“您說,如若本王留你在此做幾天客,貴國君可會真的陳兵邊境,來營救你呢?” 兀欲猛地抬起頭:“你什么意思?” “本王有個護衛(wèi),昨天夜里閑著沒事,去貴國邊境走了一圈,別說賀國大軍了,怎么瞧著防守都不如從前了呢?” 要不是蕭明忱昨夜才跟孫信將軍通了信,今天還真讓他給唬過去了。 北賀國內(nèi)并非一片平靜,他們?nèi)羰怯谐渥愕谋σ慌e攻下太原城,也不會派石抹兀欲連忽悠帶恐嚇地來和談。 況且他們對能與羌人多年對戰(zhàn)的西北軍十分忌憚,不確定夏楓是否真的離去,根本不敢立即把大軍拉到邊境。 兀欲雙目圓瞪,恍惚間聽到室外輕響,只見幾個身著短打的侍衛(wèi)形如鬼魅,轉(zhuǎn)眼制住了他的一眾隨從。 他活了幾十年,頭一次讓人把刀架到了脖子上,盯著蕭明忱,怒道:“他們是夏家的暗衛(wèi)?夏楓!她的西北老家都讓人捅了,她怎么還在太原?” 蕭明忱心間震驚,對夏楓的擔(dān)憂蔓延至全身,苦澀無比。 他強自鎮(zhèn)靜,輕飄飄拋出一句話:“她在不在太原,羌人的細作沒給你們通風(fēng)報信嗎?” 兀欲沒被嚇到,純粹是氣的,滿臉漲紅,一句話說不出。 但底下的幕僚一個個被嚇得臉白氣短,方才那幾個想把寧王交給北賀殺掉的更是渾身顫抖,冷汗直流。 蕭明忱根本不理睬他們,只安撫地看了滿臉焦急的荊宜飛一眼,示意侍衛(wèi)退下:“開個玩笑,石抹將軍別當(dāng)真?!?/br> 兀欲拿起鋼刀,一字一頓道:“蕭明忱,總有一日,我大賀鐵蹄必會踏破你們的盛京!” “是么?”蕭明忱根本不在意,“祝爾好運?!?/br> 兀欲右手朝身后隨從一招,轉(zhuǎn)身就走。 門外帶進一陣冷風(fēng),蕭明忱輕咳幾下,起身跟荊宜飛告別。他冷冷掃廳內(nèi)諸多幕僚一眼,出門回到自己院子,提筆給夏楓寫信。 寧王殿下文采斐然,學(xué)富五車,向來為人稱道。卻怎么也寫不出自己的滿心擔(dān)憂。 不過薄薄兩頁紙,涂涂改改,怎么都不滿意。 直到天色暗下來,侍衛(wèi)進來掌燈,他才把改了不知道第幾遍的兩頁紙裝進信封,珍而重之地交給侍衛(wèi)。 懷遠,夏國公府。 夏楓正在書房里扒拉老國公后院里鶯鶯燕燕們的祖宗八輩。她思來想去,總覺得懷遠的細作出在府上。 老公爺風(fēng)流成性,自從西北軍權(quán)交給夏楓,成天流連花叢,誰知道會不會招來朵兒帶毒的。 “小姐!”千珊咋咋呼呼跑進來,門也不敲,“你右營里那個新提上來的小先鋒叫什么?我看上他了?!?/br> “晚了,”夏楓把姨娘們的畫像扔到一邊,“他家有未婚妻子?!?/br> “你別騙我,小邵將軍就沒有?!鼻浩财沧臁?/br> “那你就找你的小邵將軍去。”夏楓把她推到一邊,出了門,自言自語:“我現(xiàn)在也覺得那個新來的小丫頭有可能是細作,長得跟個妖精似的。” “人家說了,想娶個賢惠妻子,在家?guī)退疹櫢改?,打點鄰里?!鼻菏謧?,“噢,還要會繡花做點心?!?/br> 夏楓跟她完全不在一條線上:“你再跟我說說,那小丫頭是怎么勾搭上我爹的。你說,我要是失手把她弄死了,我爹會不會不認我?” “小姐!”千珊更傷心了。 “大帥,”本應(yīng)留在太原的侍衛(wèi)風(fēng)塵仆仆進了垂花門,單膝跪地,“稟大帥,屬下奉寧王殿下之名,前來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