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報廢了萬人迷[快穿] 第78節(jié)
謝隼親近的態(tài)度十分明顯,秦樞卻依舊淡淡,只抿唇一笑。 “多謝大人厚愛,一份薄利晚輩還是備得起。” 謝隼沉了沉臉,心中對秦樞這番疏離的態(tài)度十分不滿,心中暗嘲,一個乞丐,得了幾次青眼,竟還想翻出恩人手心不成? 這樣想著,深深看了秦樞一眼,便拂袖朝另外幾位高官走去。 秦樞掛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冷冷看著謝隼離去的身影。他當(dāng)然知曉謝隼想要什么,謝府里出來的門生,屬他爬得最快,但到了翰林學(xué)士之位后,謝隼卻心生忌憚,使了不少打壓之策,想讓秦樞乖乖聽從,將滿腹謀智奉于人前。 或許老謀如謝隼,早就看出,秦樞此人,非來日他能掌控之人。 “樞哥哥!你怎地都不來看我,我很想你?!?/br> 謝靈韻迎上去,恨不得整個人撲進秦樞懷里,傾訴一番相思情懷。 “謝家小姐,光天化日之下,還是與外男保持些距離才是?!?/br> 一道冷聲如一根冰刺,猛地扎過來,令謝靈韻又羞又惱。 兩人看向說話之人,卻是一名俏生生的美婦人,年紀不大,見兩人看過來,鄙夷的目光對著謝靈韻上下打量了一番。 “果真是個水一樣的美人,是個男人都能被這繞指柔給纏化咯。” 這話已是十分露骨,謝靈韻面色青青紅紅,不明白這人到底是誰,又為何口出惡言。 “你是誰,渾說些什么?什么是個男人!怎能如此毀人青白!” 說著垂下一滴美人淚,戚哀地看了看秦樞,希望他能出面為自己做主,明顯受了極大的委屈。 小婦人嗤笑一聲,張口還要說什么,卻被后方大步趕過來的俊儒男人一把攬進了懷里捂了嘴。 “我家娘子多有得罪!對不??!小姐乃謝家后人,行善世家,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br> 秦樞嘴角微揚,瞥了那俊儒男人一眼,這人嘴上告饒,卻是將人架到天上去,若是計較了,那便是否了自己的身份和背后家族。 倒是有趣得緊。 兩人離得遠了,小婦人一口咬在男人手上,男人吃痛,也不生氣,只放開了小婦人,又給她理了理額前的發(fā)絲。 “好了!別生氣了,今日來見郡主,你好端端地跑去挑釁那謝小姐作甚?” “呸!什么謝家小姐,就是個狐媚子!她敢叫我jiejie不好過,我便不叫她有臉!” 俏麗小婦人正是那日多寶閣中的周喚雪,而她口中的jiejie,便是三皇子妃,李元玉。 “此事從長計議,見了郡主再說?!?/br> 俊儒男人摟過自家越發(fā)潑辣的小娘子,兩人膩歪著去尋兵部侍郎。 謝靈韻被人迎頭啐了一通,偏生發(fā)作不得,自小到大她何時受過此等奚落?謝家行善多年,誰人不恭敬地稱一聲謝大人? 越想越委屈,她轉(zhuǎn)身就想去對秦樞埋怨一番,卻見那人已經(jīng)走得遠了。 隨著司儀開場唱禮,一聲鐘鼎之聲后,筵席開始了。 推杯換盞剛過一輪,一聲唱禮讓眾人停了動作。 “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 本朝皇帝和宏德親王一人一邊,扶著鶴發(fā)矍鑠,身著玄色金繡八仙朝服的太后步入了席間。 眾人連忙下跪,伏拜下去?;实燮搅松?,太后卻一眼沒瞧席間的官員小姐,只拽著宏德親王的胳膊,心急地四處張望。 “哀家的嬌嬌云悠吶?” 宏德親王似乎早就料到太后如此,不慌不忙地往宴席南邊的八重櫻下一指。 “回太后,在那兒呢!” 眾人還在面面相覷,暗自思忖,心中對太后寵愛紀國郡主的認知又上了一層樓。在席間的秦樞卻第一時間順著宏德親王所指的方向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還未被席間眾人瞧見的顏色落入那雙曜黑鳳眸中,在眸子里掀起層層漣漪。 謝靈韻一直關(guān)注著秦樞,見對方轉(zhuǎn)頭,也跟著看向后方,接著,一股凌厲的妒意無法克制地從心底翻騰上來,攪得她溫柔的面色透出許些扭曲感。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容色上輸了。 櫻下少女臂彎間一條朱紅云錦披帛,那云錦是金陵供上來的貢品,用銀絲線細細密密地繡出百蝶圖,在朱紅的底色上,莊重又典雅。 單是這一條披帛,便價值千金。和華美的披帛正相反,少女的正裝卻是十分淡雅的荷色素紗,里邊是一條白地?zé)熕梗⒃诎酥貦严?,煙紗裊裊。 見父親招呼自己,云悠扶著乳娘的手穩(wěn)步走了過去,蓮步輕踩,裙琚微動,一改往日的跋扈模樣。 太后一瞧這柔靜淑女的模樣就樂了,笑得滿臉都是褶子,不等人走到跟前,就親自下了席間拉過了云悠的小手。 “瞧瞧,哀家這女孩兒,果然生的玉樣兒的妙人?!?/br> 除了一身奢雅翩仙的裳裙,云悠今日未戴一支珠花,只松垮垮地挽了個發(fā)髻,只等太后親自簪上一支簪子,便算禮成及笄。 灼灼的目光打在身側(cè),云悠側(cè)目望過去,便見秦樞正用極深邃的眼神盯著自己,狐貍眼一轉(zhuǎn),不善的目光在男子臉上掠過,暗含警告。 卻不想男子忽地綻出一抹輕笑,目光毫不掩飾,帶上了絲絲侵略之感。 這番一來一往全被謝靈韻看在眼里,廣袖下的指甲掐進手心,妒意找到了宣泄口。 狐貍精!勾引她的樞哥哥! 謝靈韻望著云悠咬牙切齒的時候,下人已端了一只錦盒過來,里面是一只簪子,乃親王妃為女兒及笄準備的八寶蝴蝶簪,翠色的蝶翼上,鑲著紅玉,寶石,珍珠等一共八種珍貴珠寶,是一支價值連城的發(fā)簪。 太后執(zhí)了簪子,瞧瞧櫻花仙似的女孩兒,又瞧瞧滿是珠翠的簪子,竟覺得這簪子有些俗氣。 “太后娘娘!臣有稟報?!?/br> 旁邊的皇帝眼皮子一掀,就見自己近日十分看重的臣子秦學(xué)士走上前來,從袖攏中掏出一個盒子。 那盒子細長,表面漆黑,一絲花紋也無,在天光下,隱約有一絲暗光閃過。 “哦?呈上來?!?/br> 太后見多識廣,一眼便瞧出了,那是只沉陰木匣子。單是這只匣子,恐怕千金難買,什么東西,能貴重到放進沉陰木中保存? 秦樞躬身上前,將沉陰木匣遞到太后面前。 匣子一打開,一絲暗紅流光率先絲絲xiele出來。 饒是太后享潑天富貴多年,也從未見過這等寶物。 云悠震驚了,那是一支女子用的牡丹簪。 但這牡丹簪,卻是用一整塊雞血石雕成,整塊雞血石僅有幾縷黑色地紋,是極其罕見的正紅色,透過釉質(zhì)表層,正紅色的辰砂在釉下凝聚,仿佛在緩緩流淌,美麗至極。 那簪頭上的那朵牡丹花更絕,不知用了什么工藝,生生將石頭,雕出各自搖曳的牡丹花瓣,嫣然綻放,因著花瓣質(zhì)地極薄,在天光下一照,流離生輝。 眾人屏住呼吸瞧著這支牡丹簪,甚至叫不出名字。 “下官偶然得了這支牡丹簪,據(jù)傳乃用一采石人偶然挖出的山心雞血石雕成,故取名山神牡丹簪。愿意贈給紀國郡主,作賀禮。” 秦樞直了腰身,淡淡解說了一番,鳳目不動聲色地朝一旁露出罕見驚異之色的云悠望去。 太后最先回過神來,眸子瞥過秦樞,精光暗去,揚起一個堪稱慈祥的笑意。 “甚好,唯有這山神牡丹,才配得上哀家的女孩兒!” 說罷放下那只八寶蝴蝶簪,拿起紅暈熠熠的山神牡丹,緩緩簪進云悠的烏發(fā)間。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在修前文,三次元事情又多了起來,更新有點慢了! 第69章 、郡主惡毒10 簪子入發(fā),?朱色流轉(zhuǎn),和那名貴的云錦披帛互相輝映,如仙如神。 太后滿意微笑起來,?眾人皆露出被驚艷的恍惚神色,?唯有謝靈韻小臉鐵青,萬沒想到,秦樞竟然真的去尋了一支絕世簪子贈與紀國郡主,?那簪子,那樣美麗,?那樣珍貴,?竟然贈給了這狐貍精?! 謝隼卻比女兒想得更遠,此時他亦面色不虞,?這簪子,?說什么偶然得來,聽過便罷,光是這雞血石,?又不是路邊的河巖,走幾步就能撿到?還有那沉陰木匣,便是把謝家翻過來,?也尋不見一只沉陰木的制品。 這不光光是財力,?還是一種實力的體現(xiàn)。秦樞不過是一介翰林學(xué)士,?短短半年,竟是已然摸不清對方的底。 皇帝瞧著太后舒心的笑臉,瞇著眼贊賞地望了一眼秦樞。 云悠半晌才平復(fù)了心緒,這支牡丹簪,已經(jīng)可以算是國寶級的稀罕物件,美麗之余,?也讓她生出一種淡淡的危機感。 朱光籠罩,好像給人打上了什么烙印。 幾人看著云悠頭上那支山神牡丹簪,各懷心思,秦樞將人們的神情收在眼底,薄唇揚起弧度,笑意看似溫和,鳳目中卻透著絲絲寒光。 禮成后,云悠坐入女席上位,先前遙遙望著還好,如今同眾女坐到一處,生生將衣飾均是上乘的小姐們艷壓了下去。 謝靈韻的臉色自打那支牡丹簪子一出,便沒緩下來過,謝家女的身份,讓她離上位極近,眾人不自覺將這謝家女和紀國郡主相比較,兩相一瞧,各自竊竊私語間。 “郡主生的也太好了,那等簪子我從未見過?!?/br> “可不是,我常去多寶閣,莫說是整塊的雞血石,便是小塊的玉鏈子也沒見過!” 閑言片語伴著春風(fēng)飄進耳朵,謝靈韻面色已經(jīng)堪稱黑如鍋底了。 云悠將對方的神色看在眼里,下頜微抬,帶出幾分倨傲,她知道謝靈韻心中嫉妒,若是按照劇情,得了首輔和皇子寵愛的謝靈韻,什么寶貝沒得到過,眼下這種吃癟的神態(tài),實在令人愉悅。 話說,這算不算自家人打自家人的臉?管他的,這支簪子她喜歡得緊,既然送上門來,那就是她的了。 秦樞在男席間靜靜瞧著那神色傲然的高貴郡主,春光斜斜打在面上,未能穿透那雙曜黑的眸子,只在眼瞼下,灑下一扇長睫陰影。 華服珠寶,金枝玉葉,該如何采摘? 宴席持續(xù)了整整一日,到了傍晚,有些料峭的晚風(fēng)吹了過來,方才作罷。眾人呼仆喚婦,相攜離去。 霞光下,灰色錦袍變得有些暗沉,但銀灰山海繡卻泛出些華光來,秦樞朝八重櫻下的雅筑走去,伸手去推半掩著的朱紅拱門,還未碰到,有人快他一步,從里邊拉開了門。 來人是個俊儒的男人,和秦樞打了個照面,兩人俱是一愣,男人溫和一笑作了個揖,跨步離去。 大開的拱門后,銀繡紅披帛泛著點點磷光,紀國郡主倚在石桌便,春和正為她輕輕揉著香肩。秦樞沉了臉,跨步走了進去。 聽見腳步聲,云悠張開懶懶微瞇的狐貍眼,就見未來的秦首輔站到了她面前,神色莫測,有些陰郁。 “什么事?” 因著牡丹簪,云悠心情正佳。 “郡主如今已經(jīng)及笄,還是別見外男為好?!?/br> 方才那俊儒男人,明顯讓秦樞產(chǎn)生了不悅的情緒,惹來春和莫名其妙的一眼,心想這翰林學(xué)士自己是個登徒子,對別人卻迂腐得緊,還管起郡主見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