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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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紀(jì)和自然是不肯依,卻還指望著柏楊照顧。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點了頭,又嘴上不饒人的數(shù)落了宋佩瑜和柏楊半晌。 柏楊聽得煩了,又不能躲出去,干脆躺平裝睡,說什么都不肯給呂紀(jì)和半分回應(yīng)。 宋佩瑜眼中閃過笑意,高懸的心稍稍放下來了些。 如今也只能盼望,如果來的人是燕軍,這些燕軍能長點腦子,別滿心都是殺人。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 雖然他們始終沒被驚擾,但從山洞的縫隙往外看,還是時不時就能見到飛鳥。 樹林里的人一直都在,而且完全沒想過要隱藏自己的蹤跡。 這對宋佩瑜他們來說并不是個好消息。 他們也不敢再烹飪食物,只用石鍋胡亂煮些蛇rou將就著,味道又腥味又臭委實一言難盡,習(xí)慣了珍饈美味的三個人卻都沒挑三揀四,反而盡可能的多吃了一些。 吃過飯他們就將火把熄了,靜靜地聽著越來越近的嘈雜聲音。 在照進(jìn)山洞的光芒變成橘黃色的時候,山洞被發(fā)現(xiàn)了。 宋佩瑜清楚的聽見了拳頭擊打在他們做掩飾的石頭上的聲音。 “大哥!這里好像有個隱秘的山洞!我們將寶物藏在這里,肯定沒有問題!” 花費(fèi)整天時間思考要怎么與燕軍打交道的宋佩瑜和呂紀(jì)和同時大驚,異口同聲道,“不是燕軍?!” 柏楊也低聲罵了句臟話,“好像是土匪。” 可惜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接近于無,喊‘大哥’的人說話不久,山洞口的巨石就被推開了。 橘黃的光芒突然照進(jìn)一片漆黑的山洞,柏楊、宋佩瑜和呂紀(jì)和紛紛受不了眼睛的刺痛,抬手遮擋。 山洞外的土匪也沒比山洞里的人驚訝少。 “有人!” 仿佛是頭領(lǐng)的人一把抓住想要沖進(jìn)山洞的人,厲色道,“何人在此鬼鬼祟祟?還不快點滾出來!” 宋佩瑜忽然皺緊眉毛,抬頭多看了正說話的那人一眼。 他覺得有點不對勁,卻沒抓住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土匪,山洞里的人不敢硬碰硬,只能抬著重奕低眉順眼的出去,在土匪指定的地方暫時停下。 “乖乖,那個躺著的小娘皮真好看!”人群中忽然發(fā)出驚呼聲,繼而是猥瑣的笑聲,“不會是已經(jīng)被他們玩的不行了吧?!?/br> “可真會玩,專門找了這么個臭地方,衣服都玩爛了?!?/br> “嘿嘿” …… 宋佩瑜假裝體力不支踉蹌了下,重奕身上松垮的寢衣自然的朝著一邊耷拉下去,露出平坦的胸膛和包扎傷口的痕跡。 人群里曖昧的聲音突然變成難以入耳的叫罵,頗有幾分氣急敗壞的意味。 出了山洞,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情況比他設(shè)想的還要糟糕。 山洞外站著十二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個個都拎著長刀,望著他們的目光就像是野狼望著羔羊,毫不客氣的在臉上寫著‘絕非善類’四個字。 宋佩瑜沒急著去給重奕整理衣服,低眉順眼的站在原地,等待土匪主動發(fā)問。 滿臉橫rou的男人目光在重奕身上難以言喻的部位上掃過,狠狠的啐了一口,滿臉皆是晦氣,“你們都是什么人?為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山洞里?” 滿臉橫rou的男人邊說邊用刀鞘去拍柏楊的臉。 宋佩瑜佯裝害怕的抱住柏楊的手臂,生怕柏楊一個沒忍住先動手。 所謂見血封喉的毒藥都是話本子里騙人的東西,否則重奕早就涼透了。 若是柏楊一時沖動揚(yáng)出一片粉末,還沒等粉末起效果,他們就會先被砍成rou泥了。 “我們背著家人偷偷進(jìn)山狩獵,與護(hù)衛(wèi)走散,還有人受了傷,便在山洞里暫時落腳等家人尋來?!彼闻彖ぐ胝姘爰俚耐嘎读讼⒔o土匪,試圖以利誘之,“各位好漢能否送我們回家,我們家中必有重謝!” 宋佩瑜說著,將腰間唯一的配飾雙手遞給滿臉橫rou的男人。 自從找到山洞后,宋佩瑜就重新整理過身上的東西。 他將重賞他的藍(lán)寶石串子換到了腳腕上。這些日子陸續(xù)將他與重奕身上能代表身份的東西,全都扔進(jìn)了火堆里。 原本這么做是為了防止先找到他們的是燕軍,而不是慕容將軍和郝石。如今卻是誤打誤撞,剛好也能糊弄這些土匪。 滿臉橫rou的男人看清宋佩瑜的臉,雙眼一亮,粘膩的目光長久流連在宋佩瑜的眼尾和唇上,一把搶過宋佩瑜遞過去的玉佩后,又盯上了宋佩瑜手上的玉扳指。 宋佩瑜只當(dāng)沒發(fā)現(xiàn)滿臉橫rou的男人目光中潛藏的深意,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對方,一派天真無辜的模樣。 可惜滿臉橫rou的男人雖然看起來葷素不忌的模樣,卻不憐香惜玉,他毫不客氣的將刀鞘拍在宋佩瑜白凈的臉上,惡狠狠的道,“玉扳指,身上其他東西都交出來!還有你們,都識相一點!” 宋佩瑜的心止不住的下沉,他身上就沒有品相差的東西,主動交給土匪的玉佩品相極佳,是去年生辰時收到的賀禮,由整塊藍(lán)田玉雕琢而成。 相比之下玉扳指只是宋佩瑜考慮進(jìn)入華山后可能會開弓,隨意戴在手上的東西,價值根本沒法和玉佩比。 在他主動透露家中豪奢且愿意獻(xiàn)上玉佩的情況下,對方仍舊窮兇惡極的連玉扳指都不放過,卻半點都不好奇他家中的事。 這不是個好現(xiàn)象。 心中轉(zhuǎn)過千百個念頭,宋佩瑜手上卻沒閑著,馬上將手上的扳指和頭上的玉簪都拿了下來,還特意將重奕頭上的玉簪也拿了下來,一同遞給土匪。 見土匪還盯著他手上的木串子,宋佩瑜陪著笑道,“這是我家人在我小時候親手磨制的木珠,并不值錢,只是心意難得才會被我戴在身上?!?/br> ‘啪’ 響亮的巴掌打在宋佩瑜臉上,“廢話那么多!” 宋佩瑜甚至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手腕上的木珠已經(jīng)被擼走了。 滿臉橫rou的土匪摩挲著手指走到禿頭首領(lǐng)面前,將從眾人身上搜刮的東西拿給禿頭首領(lǐng)看,不懷好意的看向靠著重奕縮成一團(tuán)的眾人,“我看這幾只小羊不老實的很,肯定還私藏了東西,待我去給兄弟們搜出來!” 周圍了解滿臉橫rou的土匪是什么人的土匪們哄堂大笑,他們都知道滿臉橫rou的土匪口中的‘搜查’是什么意思,并紛紛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 禿頭首領(lǐng)目光在重奕身上打了個轉(zhuǎn),最后停在重奕的腰腹部,遺憾的搖了搖頭,嘆息道,“你隨意,我們明天還要下山,別太瘋?!?/br> “不瘋怎么行?好些日子沒出去松快了,難得能見到這么好的貨色,居然還不用花銀子,不瘋都白瞎了這個機(jī)會。”站在后面的土匪突然大聲反駁,又引得眾土匪哄堂大笑。 禿頭首領(lǐng)卻不介意屬下這樣的‘冒犯’,甚至豎起了大拇指以示贊同。 土匪們說這話的時候毫不收斂,非但沒有掩飾,還有特意往宋佩瑜他們那邊看,好似就想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們別這樣!”呂紀(jì)和聲音格外渾厚大氣,“我父親是縣令,我是獨子,只要你們能將我們送回家,除了謝禮,我爹還能給你們在軍中謀職位!” 遠(yuǎn)處的土匪們愣住,繼而面面相覷。 須臾后,土匪們突然爆發(fā)比剛才還夸張的大笑,還有人原地躺下邊捂著肚子邊捶地,笑得不能自已。 “哈哈哈哈哈” “他父親是縣令,老子就是皇帝!” “你們算個□□,我是天上的神仙!” …… 呂紀(jì)和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在笑什么,正要再開口,突然被抓住了手臂。 是半邊臉都腫起來的宋佩瑜,他聲音低弱且僵硬,“你還沒發(fā)現(xiàn)嗎?他們的口音不對!” 口音? 呂紀(jì)和愣住。 口音! 怪不得他總覺得這些土匪說話不清楚,總是要連蒙帶猜,原本只當(dāng)這些人粗魯蠻橫渾身上不得臺面的混子氣,說話才會這樣,卻沒想過這些人不是幽州口音。 他們根本就沒在華山! 面對獰笑逼近的土匪,三個人連連后退。 這個時候他們寧愿追上來的人是燕軍,起碼燕軍會有顧慮,會有長遠(yuǎn)考慮。 而這些土匪,只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所有能短時間得到的東西,然后殺人滅口。 根本就不關(guān)心他們從何處來,有著怎樣的來歷。 滿臉橫rou的土匪將五官格外硬挺的柏楊踹倒,隨口吩咐道,“看著就倒胃口,將他綁起來,讓他看著?!?/br> 然后徑直走向面容俊秀,卻仍是少年身姿的宋佩瑜和呂紀(jì)和。 呂紀(jì)和仍舊不愿意放棄,做出才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茫然又慌張的道,“我父親就是縣令啊,我父親是蔚縣縣令,不信你們可以拿我給你們的東西去問我爹!” 蔚縣,位于趙國和衛(wèi)國的交界處,屬于趙國。 有土匪面露猶豫,看向滿臉橫rou的土匪。 滿臉橫rou的土匪一巴掌拍過去,怒斥道,“你管他是不是?這些個狗東西最會唬人,等咱們將他們放回去,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們,從前的苦頭你還沒吃夠?” 面露猶豫的土匪聞言紛紛冷下了臉色,看向呂紀(jì)和與宋佩瑜的目光無端多了幾分戾氣。 呂紀(jì)和見狀心頭猛跳,正要再開口,也挨了滿臉橫rou土匪的一巴掌,倒在地上后又被別的土匪抓著頭發(fā)提起來,“別說那些讓大爺掃興的話!小嘴那么厲害,就做點讓爺高興的事,你也能少吃點苦頭?!?/br> 呂紀(jì)和哪曾想過他會受這般侮辱,當(dāng)即氣的直翻白眼。 滿臉橫rou的土匪滿心滿意只有宋佩瑜,大手按住宋佩瑜的肩膀,喋喋怪笑,“想護(hù)著你身后的人,你就先將爺伺候好了。爺在你身上爽夠了,對待美人自然就有耐心溫柔了,那般美人就該和風(fēng)細(xì)雨才對。” 正要朝仍處于昏睡狀態(tài)的重奕下手的土匪聞言,稍稍猶豫了下,懼于滿臉橫rou土匪平日里的威嚴(yán),忍痛退了回去。 罷了,罷了。 能遇見如此美人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 等二當(dāng)家和五當(dāng)家爽過了,自然會輪到他。 如此一想,這個土匪又開心了,還有心情與身邊的土匪討論哪只小羊更白。 也有人不嫌棄柏楊五官硬朗身上黑,覺得捂住臉沒什么差別,甚至更刺激,卻舍不得錯過宋佩瑜與呂紀(jì)和這邊動靜。 猶豫后,還是圍著躺在地上的重奕和各自被逼到角落中的宋佩瑜和呂紀(jì)和站成一圈。 已經(jīng)五花八綁堵住嘴的柏楊,也被壓著腦袋,被迫看著。 滿臉橫rou的土匪很滿意此時被萬眾矚目的感受,對宋佩瑜呲著一嘴黃牙,作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