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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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這位‘賢明寬厚’的君主不走尋常路,連爬樹帶翻墻的來看望忠心能干的臣子,也可以將重奕的行為歸結(jié)為任性。 反正重奕已經(jīng)前科累累。 他居然將發(fā)現(xiàn)端倪的金寶打發(fā)走了? 若是宮中發(fā)現(xiàn)重奕丟了,然后再從他這里找到重奕。 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宋佩瑜抓著重奕衣袖的力道更有用力了,咬牙道,“不許讓別人知道你今晚來看望我了,任何人都不行!” 重奕聽了這話,心中莫名有些不快,卻沒浮現(xiàn)在臉上。 他打量了下宋佩瑜的臉色,忽然道,“我看你挺精神的,一點都不像是生病的模樣?!?/br> 剛經(jīng)歷過大起大落的宋佩瑜絲毫不慌,他松開重奕的袖子,隨口胡說,“喝了三大碗補湯,想要不好都難?!?/br> “行了,我什么樣你也看過了,快點回東宮吧?!彼闻彖ご叽俚?。 重奕在他這兒待的越久,東宮那邊越容易出現(xiàn)亂子,萬一出現(xiàn)全城搜救準太子的亂象,可就沒法收場了。 重奕半趴在床上以手杵著臉,昂著頭望著宋佩瑜,語氣篤定,“你攆我走,為什么?” 沒等宋佩瑜回話,重奕忽然舉起另一手中捏了半天的荷包,又道,“因為你不喜歡這個荷包?那為什么還要夸它別致?!?/br> 宋佩瑜恨不得能整個人都縮到被子里,假裝這個房間只有重奕一個人在。 不是萬事都不關(guān)心嗎? 哪來這么多的問題! 重奕也很茫然,他感覺到宋佩瑜又生氣了,卻不知道宋佩瑜為什么生氣。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處理他知道的原因了。“這是青鸞送我的新年禮物,你不喜歡,我就不帶了,回頭讓安公公好生收起來?!闭f罷,重奕果然沒將粉嫩的荷包系回腰間,而是放在了袖袋中。 然后原地不動,目光灼灼的盯著宋佩瑜。 明明重奕沒說話,宋佩瑜卻覺得他仿佛已經(jīng)聽見了聲音。 重奕在問他,還生氣嗎? 宋佩瑜忍不住露出個苦笑,他倒是寧愿看到重奕絕情冷酷的一面,也不想看到重奕這樣淳樸笨拙的模樣。 重奕為什么非要對他這么好呢? 重奕越是對他好,他就越?jīng)]法下定決心拋下重奕回奇貨城。 他也不敢那么做,以重奕現(xiàn)在這般表現(xiàn),宋佩瑜覺得重奕絕對不會允許他離開咸陽。 就算事先瞞著重奕,也可能發(fā)生他前腳剛離開咸陽,就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個甩不掉的尾巴的情況。 尾巴后面再跟著格外急切,仿佛是無頭蒼蠅般的尾巴。 救命,想象力太好,他腦中已經(jīng)有具體畫面了。 話說出口,宋佩瑜才發(fā)現(xiàn)說的卻是,“你怎么這么傻啊?!?/br> 重奕敏感的察覺到宋佩瑜已經(jīng)沒有那么生氣了。 他將腰間另一個荷包拿下來,拉著宋佩瑜的手,將黑底繡龍紋的荷包塞到宋佩瑜手上,“這是新年禮物,我走了,明日別忘了進宮?!?/br> 說罷,重奕深深的望了宋佩瑜一眼,轉(zhuǎn)身直奔窗戶。 宋佩瑜立刻決定,他要將所有窗戶都堵死! 半晌后,宋佩瑜才將目光放在手心的黑底繡龍紋荷包上。 抬起手輕輕嗅了下,是龍涎香的味道。 永和帝與肅王都不喜歡熏香,長公主更喜歡各種花香,整個趙國的龍涎香都只拱給對香沒什么感覺也不拒絕的重奕。 宋佩瑜定定的看了黑底繡龍紋荷包許久,抬手將荷包放進了床頭柜中,整理好被子躺回床上。 半個時辰后,自從躺下后就紋絲不動的宋佩瑜猛得坐起來,氣勢洶洶的將他剛放進抽屜中的荷包又拿了出來,一氣呵成的拆開。 然后小心翼翼的將荷包里的東西倒在腿上。 借著今日格外明亮的月色,宋佩瑜將腿上的兩個小東西盡收眼底。 是兩塊玉雕。 一塊黃玉,一塊白玉。 重奕拿出來的東西,價值自然不用多說。 黃玉被雕刻成了小貓兒的樣子,四腳著地走在路上,昂首闊步,一只眼睛瞇著一只眼睛瞪圓的模樣,得意極了。 宋佩瑜在黃貓的后腳上,摸到了不同于其他三只腳上rou墊的觸感,凹凸不平的痕跡,仿佛是個字。 白玉則被雕刻成小老虎的模樣,正將自己團在一起,舔著前臂上的毛發(fā)。 不得不說這塊料子選的非常好,原本白玉上有黑紋應該是瑕疵才是,用來雕刻白虎,黑紋卻正好能當成白虎的紋路,反而成了點睛之筆。 但相比黃貓兒,白虎就顯得匠氣有余而不夠靈動。 宋佩瑜在白虎的后腳上同樣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痕跡。 宋佩瑜將黃貓兒和白虎放回荷包里,躡手躡腳的下床,好不容易才尋到了印泥和白紙。 他沒點蠟燭,而是拿著手里快要放不下的一堆東西走到了窗戶邊。 先將白紙平鋪,然后掏出荷包里的黃貓兒和白虎,分別將黃貓兒和白虎觸感凹凸不平的那只腳壓在印泥上,然后在按在白紙上。 黃貓兒后腳上的凹凸不平是‘佩’字。 白虎后腳上凹凸不平的是‘冰’字。 那只被重奕單方面送給宋佩瑜的白虎,也被他們從奇貨城帶回了咸陽。 也許是自小就被重奕與宋佩瑜養(yǎng)大,也不缺吃喝的緣故,白虎從來都不會對沒有招惹過它的人張嘴,而且十分親近宋佩瑜和重奕。 在重奕的強烈要求下,宋佩瑜為白虎取名為‘冰王’。 月上中天,宋佩瑜站在窗口,幾乎對著黃貓兒和白虎站了整晚。 越是細致的觀察黃貓兒和白虎,越是能發(fā)現(xiàn)黃貓兒和白虎身上的缺陷。 雖然這些小缺陷都無傷大雅,甚至還為黃貓兒和白虎添了特色,但這絕對不是成熟的玉雕手藝人會做的事。 能拿著這么好的料子禍害,還被重奕當成送給他的新年禮物,這對玉雕是出自誰手,答案呼之欲出。 好在宋佩瑜這幾年身體越來越好,才沒因為偷偷在窗前看了整晚的玉雕而真的病倒。 初三到了東宮,不僅宋佩瑜在,東宮小學堂的其他人也在。 冊封皇太子的過程不容有任何差池,就算朝堂已經(jīng)封筆,他們?nèi)耘f要有許多事要去做。 比如東宮大喜,該給前來慶賀的臣子和命婦什么樣的賞賜,這些賞賜依照什么分出等級…… 反正都是些雞零狗碎,又不得不挨個敲定下來的事。 初三開始,宋佩瑜短暫的新年假期就結(jié)束了,再次回到了年前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態(tài),甚至比年前還要瘋魔一些。 無論站在什么角度,宋佩瑜都想給重奕一場盛大又完美的皇太子冊封禮。 他希望正式冊封皇太子,能成為重奕改變原本命運的轉(zhuǎn)折點。 宋佩瑜等人抓緊一切時間摳細節(jié)的時候,大公主和惠陽縣主也結(jié)伴來東宮詢問有沒有她們可以幫忙的地方,每次都會帶些別致的點心或者提神醒腦的香囊來。 東宮小學堂就沒有特別沒有眼力見的人,就算心思粗獷如駱勇和平彰,都知道不能收大公主的和惠陽縣主的香囊,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但他們也不好直接拂了姑娘們的心意,所幸安公公和向公公及時幫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安公公和向公公將大公主和惠陽縣主送來的荷包,都掛在了東宮小學堂上方。 最近宋佩瑜等人處理這些雜事,都是在東宮小學堂里面。 小姑娘們的香囊單獨出現(xiàn)在某個人身上不行,掛在所有人頭頂就不成問題了。 “?。 毙W堂角落突然傳出聲慘叫,其他人正在伏案的人卻充耳不聞,連筆都沒抖一下。 這段時間,這種慘叫他們聽得太多了。 不用去看他們就知道是誰,不是平彰就是駱勇,若是有第三個人發(fā)出慘叫,他們也不會覺得意外。 駱勇崩潰的捂住腦袋,他負責的賬又對不上了。 他已經(jīng)算了五次,每次的結(jié)果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每次都對不上。 這日子沒發(fā)過了! 然而鬼哭狼嚎并不能解決問題,駱勇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他的好兄弟。 平彰怒而摔筆,墨汁濺了駱勇滿袖子。 駱勇停下腳步,嘆息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尋找下一個目標,忽而雙眼一亮,鬼鬼祟祟的摸了過去。 駱勇做賊似的繞到宋佩瑜身側(cè),低聲開口,“宋哥哥?” 宋佩瑜握著筆的手猛的顫抖了一下,剛寫了個開頭的文書直接廢了。 有那么個瞬間,宋佩瑜都懷疑東宮是不是進來了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他轉(zhuǎn)頭看向駱勇,艱難開口提醒對方,“你……比我大半歲?!?/br> 駱勇大大咧咧的揮了揮手,滿臉‘那不重要’,特意彎腰低頭的從下方往上看宋佩瑜,語氣滿是討好,“宋哥哥,小弟的賬目已經(jīng)核算五次了,每次結(jié)果都不相同,您能不能幫幫小弟?” 難為駱勇比重奕還要高半頭,卻要做出如此扭曲的姿態(tài)求宋佩瑜。 宋佩瑜見了,都替駱勇腿酸。 他算是看出來了,駱勇是真的算不了賬,為了不算賬別說是面子,連尊嚴都不顧了。 宋佩瑜嘆了口氣,盡量將聲音壓到最小不影響別人,“那我們換?” 駱勇伸著脖子朝宋佩瑜的桌面看了眼,頓時目瞪口呆。 他知道宋佩瑜負責寫文書,卻沒想到宋佩瑜要寫這么多份,宋佩瑜桌子右上角那份密密麻麻寫著不同名字的名單,給駱勇帶來了巨大的視覺傷害和心理傷害,讓他下意識的退后了半步。 宋佩瑜卻不會退讓,他也沒法退讓。 活就這么多,必須要干完,他去替駱勇算賬,駱勇就得抄寫文書。 這事沒得商量。 讀懂宋佩瑜眼中的堅定后,駱勇神色茫然的轉(zhuǎn)頭,視線交替落在他亂得像是狗窩的桌面和宋佩瑜面前整齊規(guī)整的桌面,臉上滿是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