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2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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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寶主動側(cè)身,讓陶將軍先過去。 等陶將軍徹底走遠(yuǎn),金寶才大步走進(jìn)門,從荷包里掏出個烏黑的藥丸子放在手心給重奕和宋佩瑜看。 平彰從金寶手心拿起藥丸子,仔細(xì)檢查后,才用隨身的匕首將藥丸子削下去大半,然后放在來福捧來的蠟燭上。 經(jīng)過諸多步驟,才取出里面的紙條。 平彰瞥了眼已經(jīng)閉上眼睛打瞌睡的重奕,將好不容易取出來的紙條遞給宋佩瑜。 宋佩瑜將放大鏡懸空在紙條上面,米粒大的字立刻被放大好幾倍。 最前面的是紅色的孝帝和恭王,接下來都是密密麻麻幾乎貼在一起的紅名,直到最后才有黑色的名字,最后是太后和紅琴。 這是在孝帝壽辰的鬧劇后,死亡和失蹤的人。 平彰的目光從諸多紅名上劃過,不知是嘲諷還是感嘆,“真是倒霉?!?/br> 當(dāng)日陳軍先于燕軍沖入孝帝舉辦壽辰的大殿后,大部分陳軍都沖向重奕,小部分陳軍沖向燕國宗室與朝臣。 可憐慶帝與孝帝總共才活下來五個兄弟,竟然全軍覆沒。 除了敬王府只沒了老王爺和世子,還有幾位小王爺,其余王府都如同恭王那般,一個男丁都沒留下。 反倒是被提前拖下冷靜的五皇子躲過一劫,成為整個燕國宗室最為年長的男丁。 也許正是因為考慮到五皇子年長,燕國才會捏著鼻子掩蓋孝帝的罪孽,編出孝帝是被刺殺而亡的謊話,還給五皇子選‘明正’作為年號。 大概是希望五皇子能成為與他父、祖不同,能做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君王。 宋佩瑜摸了摸手臂上綁著的木盒,眼中閃過極亮的光芒,伸手去勾重奕的下巴。 他的手指還沒碰到重奕,重奕就如有所感的睜開眼睛,卻沒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甚至主動配合著下巴上的手指,抬起臉去與宋佩瑜對視。 房間內(nèi)的其他人萬萬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好在他們的反應(yīng)速度早就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考驗,立刻各自轉(zhuǎn)身,或是研究墻面或是研究椅子,恨不得能將耳朵也堵上。 宋佩瑜將好不容易解開層層布繩,從手臂上解下來的木盒塞到重奕手中,語氣中滿是難以掩飾的愉悅,“今晚開張,如果速度夠快,還能回咸陽過年?!?/br> 重奕眼中卻閃過明晃晃的失望,忽然伸手壓在宋佩瑜的脖子上,嘴唇在跌入他懷中的宋佩瑜臉上一觸即離,啞聲道,“我什么時候能開張?” 手掌不小心按到某個迅速變化的部位,宋佩瑜整個人都不好了,抬起頭惡狠狠的瞪向重奕。 你昨晚才開過張,還想怎么樣? 當(dāng)天晚上,宋佩瑜就知道了重奕是想怎樣。 五天后,洛陽皇宮 明正帝坐在御案后面,像是只還沒成年就被趕離母獸身邊的可憐幼獸,警惕又茫然的望著站在他對面的大司馬、大司空和大司徒。 “朕已經(jīng)按照你們的囑咐,讓人八百里加急給趙國太子送去數(shù)封親筆信,邀請他來參與朕的登基大典?!泵髡垭p手捧住腦袋,垂下的眼皮中皆是被逼到無路可走的茫然和兇狠。 他還是成為了皇帝,但他失去了父皇和母妃,甚至連他的外公和舅舅們也沒能從那場亂象中活下來。 他被通知要成為新帝,便成為了新帝。 不僅連自己的年號都不能決定,甚至登基已有整旬的時間,卻連玉璽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這個皇帝做的與傀儡有什么區(qū)別? 世上再也不會有他這般窩囊的皇帝。 大司空不滿的扣了扣桌子,苦口婆心的道,“陛下是否還記得老臣的提醒?寫給趙國太子的信中,不要忘記提起太后和陳國?!?/br> 明正帝深深的吸了口氣才冷靜下來,滿臉忍耐的看向大司空,喉結(jié)劇烈的抖動了下,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朕已經(jīng)在信中告訴趙國太子,太后在亂象中被刺殺身亡。按舊例,她本該去與皇祖父合葬,但欽天監(jiān)算出,三年之內(nèi)太后都與皇祖父犯克,只能暫時將太后的靈柩停在寺廟中,等三年之后再議?!?/br> “陳國使臣中突然蔓延瘟疫,以至于全部病倒,陳國已經(jīng)對洛陽發(fā)來國書致歉,并愿意支付陳國使臣在燕國延醫(yī)用藥的費用五十萬兩黃金,請燕國代為照料陳國使臣。如果趙國使臣中也有出現(xiàn)瘟疫的情況,這些黃金就都送給趙……” “夠了!”大司空被明正帝猶如和尚念經(jīng)似的說話方式吵得頭疼,他失望至極的望著明正帝,“我讓你多與趙國太子說說太后和陳國,你就在信中說了這些?” 愚不可及! 太后和陳國使臣大鬧慶山行宮后,陳國在第一時間聯(lián)系上燕國,付出讓燕國滿意的代價,并保證不會將‘孝帝謀害慶帝弒父篡位,慶帝遺詔中屬意的皇位繼承人是恭王’的事透露出去。 陳國同時要求燕國冷處理太后的事,不許任何人在燕國境內(nèi)提起太后的所作所為。 燕臣們幾經(jīng)商討后,終究還是覺得皇室丑聞羞于與百姓啟齒,與陳國達(dá)成默契。 恭王薨逝,恭王的兒子們也都被刺殺身亡。 如今宗室中能繼承皇位的人,只剩下五皇子和敬王府的小王爺們。 五皇子起碼還是慶帝的親孫子,且已到弱冠之年,沒有如同太后那般野心勃勃想要干預(yù)朝臣的母親,也不會因為頭疼腦熱就有生命之憂。 五皇子成為新帝,也是掩蓋孝帝壽辰當(dāng)天發(fā)生的那些荒唐事的最好辦法。 燕國與陳國已經(jīng)達(dá)成統(tǒng)一意見,夾在燕國與陳國之間,要看燕國和陳國的臉色生存的兗州和青州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黎國自顧不暇,根本就沒派人來參與孝帝的壽辰。 最難辦的莫過于趙國使臣。 趙國使臣……離開了? 燕臣們這才發(fā)現(xiàn),趙國使臣已經(jīng)在整個慶山行宮都陷入混亂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 且不說燕臣們還惦記著,要讓趙國使臣答應(yīng)他們不透露燕國皇族丑事。 趙國使臣答應(yīng)燕國的新奇貨城也沒開始建造,燕臣們怎么可能讓趙國使臣輕易離開? 大司馬等人立刻八百里加急給仟縣去信,讓仟縣駐軍攔下趙國使臣,至少要在趙國太子和宋佩瑜之間留下一個人。 這是燕國的底線。 洛陽的混亂尚未徹底平靜,燕國找不出有分量的閑人去仟縣將重奕和宋佩瑜請回洛陽,干脆讓明正帝每天給重奕寫信八百里加急送過去。 大司空提醒明正帝多與重奕提太后和陳國的事,并不是讓明正帝將燕國如何與陳國達(dá)成默契的過程,分毫不差的告訴趙國。 而是想讓明正帝暗示重奕,在趙國和陳國之間,燕國會站在趙國這邊。 因為陳國拿住燕國皇族丑聞的把柄,燕國才會暫時與陳國虛以為蛇。 趙國想要在與陳國對立中爭取燕國,不僅會對燕國皇族的丑事守口如瓶,還會讓梁王和襄王也對這件事閉口不談。 只有將所有的嘴都堵住,燕國的臉面才能得以保全。 大司徒將明正帝臉上的不服氣和驚怒看在眼中,不動聲色的將氣得連身體都在搖晃的大司空拽到身后,低聲道,“陛下臨危受命,有許多地方?jīng)]能明悟也是正常,你既有心,就多與陛下說說各種道理,別……”對他有太高的期待。 大司空眼中閃過譏諷之色,張嘴數(shù)次,終究什么都沒說。 想當(dāng)年他們還嘲諷過建威,精心培養(yǎng)的侄子沒了,幼子卻被繼室養(yǎng)廢,恐怕要后繼無人。 誰能想得到,如今后繼無人的反倒是他們燕國皇室。 大司馬端起茶壺,親自給明正帝續(xù)茶,“陛下,飲茶。” 明正帝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茶杯,目光狠毒的就像是盯殺父仇人,過了好半天,才伸出顫抖的手。 大司馬眼中閃過不忍之色,剛要開口,明正帝手中的茶盞已經(jīng)跌落,砸在桌子上碎成幾片,發(fā)出格外清脆的聲音。 屋內(nèi)本就凝滯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報!仟縣八百里加急!”尖利慌張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大司徒拍了拍大司空的手臂,才親自去開門。 滿身臟污,身上甚至有明顯血跡的仟縣士兵在門剛打開個縫隙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從外面擠進(jìn)來,險些將開門的大司徒撞倒。 “陛下,不好了!” 明正帝本就憋氣到極致,卻找不到能發(fā)泄的地方,心頭都憋得發(fā)疼,正巧仟縣駐軍撞到他的霉頭上。 滿腔不敢對大司馬等人發(fā)泄的怒火,終于找到可以宣泄的地方,明正帝想也不想的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往跪在地上的人頭上砸,“混賬東西,誰不好了?!”大司馬的眼皮狠狠的挑了下,抬腳踹翻茶壺,“陛下!” 明正帝毫不退讓的與大司馬對視,冷笑道,“朕貴為帝王,竟然連處理個御前失儀的人都沒資格?” 大司徒揉著刺痛難忍的老腰關(guān)上房門,心頭突然升起難以抑制的后悔。 早知道明正帝如此不堪大用,他們就不該讓明正帝繼承皇位。 有孝帝那樣的父親,明正帝從根子上就不正。 他得讓人護(hù)好敬王府的小王爺們,千萬別…… 大司徒將突然翻騰的想法暫時壓下去,刻意擋在明正帝和仟縣駐軍之間,目光慈和的望著滿臉呆滯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已經(jīng)失去靈魂的駐軍。 “仟縣出了什么事?” 難道是趙國使臣又鬧著要回咸陽? 過了好半晌,駐軍眼中才重新恢復(fù)光彩。 他猛得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不停對著看起來和藹可親的大司徒叩首,聲音中滿是驚慌,“趙國突然對仟縣出兵,我從仟縣逃出來的時候,仟縣城墻上已經(jīng)滿是趙旗和朱雀旗?!?/br> 各自生著悶氣的大司馬、大司空和明正帝紛紛回神,齊刷刷的轉(zhuǎn)頭看向跪在地上的駐軍。 大司馬大步走到駐軍身側(cè),手掌輕柔的貼在駐軍背上,沉聲道,“別怕,仔細(xì)回想趙國攻打仟縣的過程,老夫這就協(xié)助陛下調(diào)兵,定能將趙賊驅(qū)出燕國?!?/br> “我……不知道?!瘪v軍茫然的撐著上半身看向大司馬。 明正帝被駐軍氣得呼吸都不順暢,張嘴就想訓(xùn)斥,卻大司空死死的抓住手臂。 “陛下冷靜些,別將他嚇傻昏過去!”大司空低聲道。 大司馬席地坐在駐軍面前,還抓著駐軍的手臂,讓駐軍也坐下,“你是誰?” 駐軍順著手臂上的力道坐下,茫然的雙眼逐漸恢復(fù)神采,“我是陶云如將軍的親兵……五日前剛?cè)胍?,城門處忽然傳出極大的喧嘩聲。陶將軍帶領(lǐng)我們前去查看情況的時候,趙軍已經(jīng)從大開的城門長驅(qū)直入。陶將軍分別讓我與其他同僚回洛陽報信或去附近的縣城請求支援?!?/br> “難為你奮力搏殺,才能沖出趙賊包圍,及時回洛陽報信,陛下必會獎賞你的勇武。”大司馬面露動容,望向駐軍的目光滿是贊賞。 駐軍非但沒被大司馬的話調(diào)動情緒,反而羞愧的低下頭,吶吶道,“沒人攔我出城。” 明正帝聽了這話,立刻大吼,“你不是說你出城后,仟縣城墻上就豎起了趙旗和朱雀旗。難不成你出城的功夫,趙軍就能徹底拿下仟縣?是不是陶云如通敵,才讓趙賊如此輕易的占領(lǐng)仟縣!” 大司空差點一個巴掌糊在明正帝的臉上。 ……! 他氣得連罵明正帝的話都想不出來,恨恨的轉(zhuǎn)過頭,不想再看到明正帝那張愚蠢至極的臉。 眼角余光瞥見對明正帝最有耐心的大司馬都滿臉慍怒,大司空甚至想笑。 明正帝竟然連仟縣陶云如是大司馬的得意弟子都不知道。 大司馬臉皮幾度抽搐,強(qiáng)行按捺住脾氣沒有發(f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