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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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嶗把酬夢背了回去,她進了屋,卻似突然清醒了一般,要羨魚給她備水洗浴,可未等羨魚那弄好,她就先歪在塌上睡著了,仍牢牢牽著白嶗。 羨魚端了盆水給她擦臉,白嶗這才掰開她的手,她手心的傷結(jié)了痂,白嶗撫了撫,酬夢下意識擺了擺手,羨魚問:“你晚上哪去了?” 白嶗奪過手巾,道:“與你無關(guān)。” “今兒裴先生來了之后就不見你了?!?/br> “我說了與你無關(guān)?!?/br> 羨魚把那匕首撂在桌案上,“你少自作多情,我既不想管你的閑事,也不知道這群主子之間的糾纏,跟你說什么話也全是為了她,我知道她今兒為何反常,卻不知你又中了什么邪,兩句話不合竟打到了房頂上!” 白嶗收了匕首,陰沉沉地道:“還是那句話,你要是敢多嘴,我一定拔了你的舌頭?!?/br> 羨魚道:“你今兒就算是殺了我,我也得說,她對你真,你卻對她藏了假,就算我不戳穿你,你以為她就能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有些事你不說,她就把好都記在別人頭上了,你這是在害她!” 白嶗把酬夢抱了起來,凝望著她的睡顏,“我不會害她?!?/br> 羨魚冷笑,“你只是不想害她罷了,不然我早一副砒霜送你歸西了——那羅易宵許是看出來什么了,今兒都沒讓九皋碰她,幸虧你來得及時,你明兒跟栩栩商量看怎么辦罷?!?/br> 白嶗抱著酬夢往里間走,羨魚站在原處,無比憎惡地瞪著他的背影,“白嶗,我討厭你,每回你離開,我都希望你再也不要回來了,可你總是出現(xiàn),你要是死了,千萬離我們遠點?!?/br> 羨魚把水潑在院子里,“嘩啦”一聲,像是把她的委屈一股腦也倒了個干凈,羨魚蹲在廊下流了會兒眼淚,院子里安靜,她的肚子卻突然叫了兩聲,便抱著盆去了廚房。 晚上因侯爺特地支開了他們,她懸了許久的心,連飯也沒吃,這會兒廚房里已沒什么剩的了,只有兩個涼饅頭,羨魚煮了鍋蛋花湯,又把饅頭煎了,就這么端著碗靠著灶臺吃上了。 九皋敲了敲廚房的門,羨魚放下碗,問:“誰???” “羨魚jiejie,是我?!?/br> 羨魚歪著身子探了一眼,瞧是九皋,笑著問道:“怎么,餓了么?” 九皋道:“我來煎藥的,我們郎君飯量小,回回剩的都夠我跟聞遠吃的?!?/br> 羨魚給他騰了地方,挪到門邊繼續(xù)吃,瞧他干活麻利又熟練,便問道:“你們郎君怎么也沒個侍女在身邊,就你們倆小子干這些事。” 九皋搖著扇子鼓風(fēng),看差不多了,便架上了藥罐子,“從前在揚州時也是有的,沒帶過來,不過這煎藥的事兒以前也是我做?!?/br> “怎么不帶?” 九皋一邊攪著藥,一邊又道:“我們夫人給留下了,說是怕拖累了郎君的身子?!?/br> 羨魚笑道:“怪不得你們郎君禮貌周全,原來是你們夫人是嚴厲,這整個洛陽城都不見有誰家的主母還管兒子的這些事的。” 九皋恨恨的,搬了個小板凳坐下,“無非是借著話頭給我家郎君潑臟水,怎么說也是親姨母,對郎君還不如家里幾個姨娘?!?/br> 羨魚喝完了湯,肚子里熨帖,伸了個懶腰,漫不經(jīng)心問道:“我倒是聽世子說過,郎君的生母似是早逝了?” 九皋道:“是這樣,我家之前的夫人生了大娘子后又隔了十年才有了郎君,郎君胎里不足,夫人又很快就撒手人寰了,家主孩子多,對郎君也不重視偏愛,都是我家大娘子把郎君教養(yǎng)大的,年底回揚州,就是因為我家娘子有了身孕,郎君不放心才拖了這些日子?!?/br> 羨魚把碗筷收拾了,看還剩了一碗湯,就盛給了九皋,他虛讓了讓,便端著碗一飲而盡了,羨魚打了水準備洗碗,九皋卻搶了過來,說什么也不讓她動手。 羨魚便開了櫥柜核對糧油,又道:“瞧你們郎君俊俏,他那位jiejie也一定也是個美人了?!?/br> 九皋道:“那可不,都說鄭家的兩位娘子天姿國色,可跟我們娘子一比卻是天上地下,要說還是那崔家的郎君命好,雖等了這么多年,到底是把娘子娶到手了——” 羨魚一轉(zhuǎn)身看見藥開了,提醒道:“你的藥!” 九皋扯著袖子便把藥罐子端了起來,羨魚給他遞了碗,打趣道:“我看你在我家世子面前總跟個避貓鼠似的,背后倒能說會道得很?!?/br> 九皋撓了撓腦袋,“不怕jiejie笑話,我一遇見世子那張嘴就怕,不過要我家郎君也跟世子似的,估計這病早能好全了?!?/br> 羨魚問:“你家郎君到底是什么病癥呢?” 九皋搖搖手,“哪是什么病癥,就是胎里帶的弱癥,他又心思沉,事事只存在心上,積郁久了,無論怎么調(diào)養(yǎng)也不見好,就說這碗湯,若沒了它,郎君這眼睛一宿都閉不了?!?/br> 九皋端著藥湯回了西廂,見聞遠正在給易宵解衣服,便仍紅光滿面地站在一面,易宵掃了他一眼,“在人家廚房里偷食,怎么連嘴也不收拾干凈?” 九皋道:“并非偷食,這是羨魚jiejie給我吃的?!?/br> 易宵笑了笑,端過湯,一勺一勺品完了,九皋趕緊端著空碗急急出了門。 聞遠看他那個慌張樣子,皺著眉問易宵:“他這是瘋了么?” “隨他歡喜罷,李仁這幾日查得怎樣了?” 聞遠道:“白嶗身手不錯,差點給他抓住,他這幾天沒敢現(xiàn)身,狄侯爺今兒去巡營,也沒看出什么?!?/br> 易宵咳了兩聲,聞遠轉(zhuǎn)身把窗戶闔緊了,“狄舒手上一定有牌,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我信酬夢……” “那小世子……” “不必再問了。崔鵬年后納了兩房妾,李仁在這既查不出就讓他回揚州去守著jiejie罷,你明日代我去趟永寧寺,看看東樓,冷熱交替,勸他保重身體?!?/br> 待九皋奔回廚房,卻發(fā)現(xiàn)羨魚已經(jīng)回了。 哎好希望他們都能幸??鞓返厣钤谝黄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