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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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愣了楞:“你說什么?” 話已出口,張優(yōu)頭腦瞬時清醒,舌頭打了個結(jié):“沒……沒說什么?” “什么妓子生的女兒?”張夫人臉色下沉,盯著他問,“優(yōu)哥兒,你說清粗些,事關(guān)家里名聲,你若敢說渾說,我可不饒你。” 張優(yōu)咬咬牙:“這些話,我原想瞞著家里頭的,我聽說,那施家的王姨娘,原先是吳江的私娼,后被施老家主贖了身,偷偷帶到江都來的,老家主一死,她又偷偷跟漢子私奔了?!?/br> “你又是從何得知的這話?誰家嚼的舌頭,喊他出來跟我說道?!?/br> 張優(yōu)結(jié)結(jié)巴巴,扯了個謊:“外頭傳的紛紛揚(yáng)揚(yáng),只是瞞著我們不說,我也只是偶爾聽人壁角提起,娘自己出去打聽打聽,是真是假便知一二。” 原來是他近來新上手的一個粉頭,名叫雪姐兒的,雪姐兒圖他瀟灑形貌,又是新客,使勁手段討他歡心,他以往也沒遇見這樣的,床下性子潑辣,床上功夫詭譎,兩人這陣兒如膠似漆,無話不談。 這雪姐兒又有個舊的恩客,正是施家的藍(lán)表叔,只是近來走的不勤,被別家搶了去,雪姐兒寒了幾分心,張優(yōu)又被她迷的五迷三道,常和她說些家中事,雪姐兒聽說他幼弟即將迎娶施家行二的姑娘,盈盈笑:“沒想到你們這樣的清貴人家,也愿意討這樣親,我聽的心頭也高興,真想上門討杯喜酒喝呢?!?/br> “什么意思?” 這雪姐兒有心報復(fù):“那施家的藍(lán)表叔偶爾也在我這坐坐,有次他喝醉了酒,我們兩人說掏心窩子的話,聽他含含糊糊說起自家一件事,說是家里有個姨娘,也和我們一般的出身,但命比我們好,從良享了福,只是后來又不檢點(diǎn),自己跟漢子跑了?!?/br> 張優(yōu)聽畢此言,臉上一陣青白,拂袖而起:“你這話是真是假?” “都是那藍(lán)表叔說起的,是真是假奴也不知,他這人說話十有八九當(dāng)不得真,奴只隨便聽些,也從未往外傳過,只是官人今日問起,我才想起有這么一出,也非挑唆你們兩家,只是心頭生出千萬般羨慕,我們這般的人,誰不想有個好歸宿,好前程?!毖┙銉耗I花,”祖宗,你可別說是我這兒傳出去的,也別當(dāng)真,若是懷了施家姑娘的名聲,非得打殺我不可?!?/br> 張優(yōu)不欲母親知道他在外浪蕩之事,隨口扯了個謊,卻見他母親張夫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跌坐在了凳上,張優(yōu)又是端茶遞水,又是捶背順氣。 良久之后,張夫人面色鐵青,腳步沉沉的往屋外走,連聲喊車夫套車,婢子也不帶,要出門去。 張優(yōu)跌腳:“這下糟了?!?/br> 這時時辰已是不早,桂姨娘正要服侍施老夫人睡下,聽門房來說張夫人來訪,俱是愣了楞,以為親家有何緊要事,連忙換衣裳出來迎客,卻見張夫人怒氣沖沖的進(jìn)來,對施老夫人道:“當(dāng)初聘書上,白紙黑字,清清白白寫的我兒娶妻良家子,老夫人若在這事兒相瞞,便是害了我們?nèi)依闲?,日日被人恥笑?!?/br> 第25章 施老夫人原是滿心的擔(dān)憂和緊張,生怕張家有要緊事,甫一聽見張夫人此言,滿是疑惑:“親家這說的是什么話?什么清清白白,害了你家?” “我只問老夫人一句話,甜釀的生母王姨娘,到底是什么個出身?是什么人?” 施老夫人聽得她道王姨娘,臉色瞬間凝住,當(dāng)初施存善將王姨娘帶來江都,起先是瞞著府里人在外頭住了兩年,后來懷胎進(jìn)了施府,亦是編了個圓滑借口,前前后后商量了許多遭才點(diǎn)頭。 張夫人怒目盯著老夫人,見老夫人抬了抬下頜,緩聲道:“什么出身?她是我兒子從吳江買的妾,家里還有置妾文書在,夫人這話是何意思?” “坊間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甜釀的生母王姨娘是娼妓出身,去年又跟男人逃家私奔,現(xiàn)在人人都在身后恥笑我張家尋了門好親事?!睆埛蛉伺豢啥簦枥锱纠矊⒁磺慌饞叱鰜恚骸拔壹乙远Y相待,未曾多計較府上姑娘的出身,府上卻坑蒙拐騙,做了套誆我家往火坑里跳。當(dāng)初換庚帖、下聘書時,冰人也在場,府上如何說的,說女孩兒的生母是正經(jīng)人家出身,家中蒙難才委身為妾,品行不虧,我心中也納悶,正兒八經(jīng)的妾室哪會是那個模樣打扮。去年上元節(jié)王姨娘被擄,我家還幫著找關(guān)系,到處去尋人,府上卻支支吾吾,拖泥帶水的,如今想來,怪不得!怪不得會如此!這是把我家當(dāng)冤大頭宰?!?/br> “我家一家上下,俱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不曾害人半分,老夫人,你捫心自問,在兒女親事上這般欺人騙人,這樣有傷陰鷙的事情,如何能做的出來?” 施老夫人聽得說此話,心突突一跳,血?dú)馍嫌?,頭昏耳鳴,一口氣未曾提上來,堵的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顫顫巍巍被桂姨娘扶坐在椅上順氣。 “夫人,夫人……我家老夫人年歲已高,受不得氣,您這話說的實(shí)在令人心寒……請夫人坐、坐,有話好好說,慢慢說……”桂姨娘喚圓荷端茶遞水,要鼻煙壺。 施老夫人氣的面色鐵青,半晌才朦朦朧朧看見眼前人影,將身邊一圈人都喝退下去,嘶啞著嗓子道:“親家是從哪來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直怒氣沖沖的撞進(jìn)來,我施家在這哨子橋下住了三四十年,誰不夸我家生意誠信,為人本分,在親家嘴里,如何又成了坑蒙拐騙之徒?!?/br> 張夫人冰著一張臉,亦是臉色可怖:“此話街坊都已傳遍,空xue來風(fēng),句句在理,難不成還有假。” 桂姨娘帶著屋里的嬤嬤婢子都退在外頭廊下,聽著里頭動靜,心頭琢磨了一回,有些暢意,細(xì)想又覺得懾人,連忙喊了個婢子:“去見曦園尋大哥兒來?!?/br> “親家說的外頭流言,我施家上下從未有一人聽過,王姨娘是我兒納的妾,有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納妾文書,她在我們施家就是正兒八經(jīng)的良家婦人,我家一句謊話也沒有。當(dāng)初是親家請冰人上門提的親,先緊要問的是女子四行,我們養(yǎng)女兒,最要緊的也是品性德行,我家這孩子,親家也千百般端詳過,又左右打聽過,她的長處短處,媒人相問的那些話,一五一十,我家句句屬實(shí)相告,三書六禮,樣樣都是依著時禮來,又何來坑蒙拐騙之說?” 施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婚事在即,親家氣沖沖來詰問她的生母,又是什么意思?流言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可有憑有據(jù)?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張夫人聽言心中生出一絲不妥,轉(zhuǎn)念一想又不對,正要辯駁,外頭進(jìn)來兩人,一是施少連,一是張圓。 張優(yōu)見自己母親怒火攻心往施家來討個說法,怕生什么事情,連喊人去找張圓,張圓匆忙趕來,正遇上從見曦園出來的施少連,兩人一言未置,急忙忙往施老夫人屋里來。 “夫人不過聽進(jìn)去一兩句流言,不辨真假,就氣沖沖的趕來討說法,心頭還是看不起我家,看不上我meimei是個妾生的,看不起我家是個俗氣商戶,高攀不上府上。” 施少連拂袖進(jìn)來,聲音冰冷,一雙眼雪一樣亮,從張夫人面上掃過:“張夫人就這樣跑來,要把甜姐兒置于何地?是不打算娶了?” 張圓急的滿頭是汗,先向施老夫人作揖,再去拉自己母親:“母親如何在這時糊涂,外頭的話如何能信……” “如真是身世清清白白,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良家女子,我家自然娶……” 施少連冷笑一聲:“什么是清清白白,什么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這世上誰生下不清白正經(jīng),身份有三六九等,人也分三六九等么?仗著你們是半拉子的書香門第,就高人一等,清顯些?不分青紅皂白,張口就來,順意趾高氣揚(yáng),逆水搖尾乞憐,這就是讀書人的風(fēng)骨和典范?” “大哥,大哥……請恕我家無禮之罪。”張圓見屋內(nèi)氣氛劍拔弩張,左右揖手陪不是,拉著自己的母親就走,“母親,母親我們回家去?!?/br> 張夫人臉色這時也有些不好,一動不動坐在椅上,半晌道:“王姨娘…… ” “是有心人故意說這些話以泄私憤,也許是看我施家生意興隆,也許是看貴府上喜事連連……這倒要夫人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近來風(fēng)頭太大,招惹了什么人給自己添堵?!笔┥龠B將嫁妝單子拋在張夫人手邊:“我家meimei這樣的容貌品德,這樣的嫁妝單子,若不是早定了親,還輪到你家來挑揀?” 施老夫人低頭喝茶,施少連冷意蓬勃,張圓羞愧無色,張夫人愣愣看著手邊的單子,滿室寂然,張夫人還未回過神來,撩簾進(jìn)來一人:”祖母。” 甜釀也是匆匆而來,鬢角還散亂著,趿著雙月白的繡鞋:“祖母。” “你怎么來了?” 她跪在施老夫人身前,神色黯然:“祖母……甜釀求祖母……把這婚事退回?!?/br> “甜meimei!”張圓面色煞白,“不能退婚。” 甜釀轉(zhuǎn)身面對張夫人,端端正正的行了個禮:“我的婢女正看見夫人急匆匆來,我擔(dān)心有事,來祖母這看看,略聽了幾句話?!?/br> ”承蒙府上看得起甜釀,聘做新婦,甜釀心頭也一直視夫人如親人,盼著早日對舅姑盡孝,扶持夫婿,闔家美滿度日,夫人在外頭聽的那些流言,真真假假,外人不盡知情,但甜釀有些話說?!?/br> “我是七歲上下,和姨娘一道被爹爹帶回江都的,此前一直都在吳江生活。孤兒寡母,居人籬下,全靠著善心人接濟(jì)才賴以存活,您從坊間聽來的話,可能真是空xue來風(fēng),姨娘相貌好,又愛熱鬧,但其實(shí)本性純良,命又苦,為了一點(diǎn)活計,常被浮浪子弟欺侮,也無處訴苦,人言可畏,嘴里的污水說潑就潑,不花一點(diǎn)兒力氣,只要有一人說她不潔,三人成虎,什么煙花女子,風(fēng)月之地,捕風(fēng)捉影,沒完沒了,永不得翻身,但姨娘若真是那樣的人,我爹爹,祖母,整個施家又豈會真心對她,這么多年又豈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br> “去年她被賊人擄去,甜釀是眼睜睜看著那賊人將姨娘拖在水上,是私奔還是被擄,只有姨娘和那賊人才知道真相,但她在施家有兒有女,有家有業(yè),享不盡的福,又何必跟人去私奔,我們尋不到她,也怕尋到她時,她被賊人拐在煙花之地,前半生她過的辛苦,難道后半生也要凄涼度日,祖母和家里的苦衷,甜釀都知道,說自欺欺人也好,說心存僥幸也罷,我日日夜夜只求上天保佑,保佑我的姨娘遇上個好心人,過上好日子。” “但無論如何,無論是以前日子受的欺辱,還是可能淪落至煙花之地的悲慘境地,這都不是姨娘的錯,她也是孤苦無依,被人害,被人逼,這世道容不得一個愛鮮衣亮服,愛說話熱鬧的獨(dú)身女子,但若有朝一日她回來,她還是我的娘親。我請祖母退婚,不愿因我的生母的事情損傷府上清譽(yù),給人笑柄,以后圓哥哥走的遠(yuǎn),我也不愿牽累他?!?/br> 她轉(zhuǎn)向施老夫人:“祖母,我入施府不過數(shù)年,在您身邊盡孝日短,我也想在祖母身邊多待幾年,共享天倫之樂?!?/br> 她又轉(zhuǎn)向張圓,無語凝噎,深深一斂衽,而后對施少連道: “大哥哥,夜深祖母要歇了,能否請大哥哥送夫人和圓哥哥家去?!?/br> 話語完畢,她不看屋內(nèi)人,扭頭轉(zhuǎn)向一盞銀燈。 張圓聽她話語,已是癡了,心內(nèi)又憐又酸,思緒萬千,再見她身影,煢煢獨(dú)立,孤單伶俜,幾番哽咽:“甜meimei……” 她沒有面對任何一個人,而是對著一盞孤獨(dú)的燈,銀釭高照,點(diǎn)燈如豆,剪出薄薄的一個身影,因來的匆忙,身上披著件出爐銀的軟春衫。 出爐銀,那是種極其微妙的顏色,銀水燒出爐的彩色,被高溫灼燒的軟白里夾帶著一縷淡淡的粉色,淺白紅,自銀水里洗出的淡紅,清而不寡,像美人肌,柔軟又親切,卻不可太過狎昵。 施少連要送客,張圓淚已先下:“我非meimei不娶,明日再來和meimei賠罪,也求meimei不要退婚……” 人已遠(yuǎn)去,甜釀默默的轉(zhuǎn)身,去扶施老夫人:“祖母,我扶您回房歇息?!?/br> 施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方才那些話……”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總會有人知道,總得先說些什么……”甜釀答道,“ 因我的事,讓祖母cao心受累,我一萬個不安心?!?/br> 她服侍凈面浣手,卸下釵環(huán),等施老夫人安穩(wěn)睡下,才落下簾子,換了圓荷值守,自己回繡閣去。 出來見施少連在外頭游廊下站著。 這是暖春的夜,風(fēng)是暖綿綿,濕潤的草木的青澀氣息,蟲鳴,星光和紫色的天幕。 “嫁他,就那么好嗎?”他抬頭看著月色,淡淡問她,“就值得meimei這樣用心良苦?!?/br> “總要嫁的不是嗎?”她也微笑,搓搓手,衣裳和月色融為一體。 張夫人母子兩人出了施府,門外有家人等候,見張夫人神色木然,張圓失神落魄,召喚母子兩人上車。 張夫人被這一頓鬧的生氣全無,只覺無地自容,又覺得有些地方有些奇怪,張圓怪自己母親無理取鬧:“明兒再來給老夫人賠禮道歉吧。” 第二日一早,甜釀向施老夫人請愿,要去廟里小住數(shù)日:“想找個清靜些的山寺散散心,隔幾日就回來,祖母就應(yīng)了我吧?!?/br> 施老夫人道:“張家再來……” “就請祖母做主,看著辦吧,能在祖母多待幾年,最好不過。” 該有的敲打不可少,免得嫁過去后再吃苦頭,也必得殺殺張夫人的氣焰。 甜釀在繡閣收拾衣物,昨夜苗兒和她同睡,知道張夫人匆匆來,又匆匆去,再看甜釀回來倒頭就睡,這會終于忍不住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去廟里?。俊?/br> 甜釀?chuàng)u搖頭:“也沒什么?!?/br> 她帶走兩個新婢女,把寶月留下:“你在府里好生待著,把書箱里的書都拿出來好好曬一曬,太陽落山收回來?!?/br> 張家請了族里的尊老來施家說話,又帶了不少禮,連張遠(yuǎn)舟都親自上門來致歉,施老夫人冷了幾日才轉(zhuǎn)圜,張圓不見甜釀,只說二小姐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兒,好不容易私下找到寶月,聽說是甜釀去了寺廟里小住。 甜釀也沒打算避他,見了來人:“圓哥哥這幾日可好?” 他黯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嘶啞:“我只怕meimei不好?!?/br> 她給他斟茶:“我很好,只是在家住煩了,出來散散心。” 他坐了半晌,說了好一會話,甜釀?chuàng)沃^顱,懶懶的不說話,兩人去后林走走。 “母親行事魯莽,我亦未曾料到,這幾日家里人也勸了許多,母親也知愧,恨不得親自向meimei道歉,meimei這回就原諒她吧。” “甜釀對夫人,心中向來敬重,從來未怪過。只是經(jīng)此一事,彼此心中有了芥蒂,以后再如何修補(bǔ),也是有了隔閡?!彼龂@氣。 “我會好好護(hù)著你,絕不讓你受半分委屈,我的心始終是向著meimei的?!睆垐A看著她,“明年秋闈,我要專心念書……父親有座小宅子,我去看過,略簡略些,但很清幽,離府學(xué)很近,我和家里說,成婚后我們搬去住好不好。” “可以嗎?”她笑盈盈的,“這樣似乎不太好?” “可以的,我有辦法?!彼兆∷氖?。 她欣喜的點(diǎn)頭,目光盈盈的看著他,抓住他的袖子,青澀的少年郎,眼淚像水一樣澄凈,唇像桃花瓣一樣柔和,她伸手,微涼的手指輕輕觸上他的唇瓣,輕聲道:“圓哥哥。” 桃花正艷,杏花初放,風(fēng)熏草暖,他慢慢俯低身體,只有經(jīng)過磋磨的感情才愈加濃烈,她柔柔的攀著他肩膀,將柳腰搦在他手下:“情郎哥哥?!?/br> 他第一次初嘗唇脂滋味,是一種芬芳又清淡的香,回味無窮,那香甜之后,是柔軟甜蜜的唇,溫?zé)峄伒纳?,顫顫巍巍在他唇齒間,需要他的憐愛。 洶涌的浪潮無法抑制,肆意拍動身體,最后都化作舌尖的一點(diǎn)閃亮銀線,來回勾勒著彼此唇齒的模樣。 愿有情人終成眷屬。 “想要快點(diǎn)把你娶回家。” 有一雙單薄的眼在杏林一晃而過,停在外頭的馬車緩緩啟動,蹄聲粼粼,敲在濕潤的青石板地上,一聲聲,一聲聲…… 第26章 香猊煙裊,銀樽酒殘,內(nèi)室的香太過濃郁,慢慢凝凍成一塊混沌的琥珀,而后床帳漸起的細(xì)微聲響像裂痕,一點(diǎn)點(diǎn)蛛網(wǎng)似的向四下蔓延,最后是女子啊的一聲尖而啞的掙扎,將滿室的旖旎砸開。 “我對你不好么?” 輕柔又甜蜜的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