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她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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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施少連把順兒和旺兒都帶走了,家中除了賬房孫翁老外,只余下婦孺兒童。 兩年前施少連和藍(lán)表叔外出,鬧出了王妙娘私逃之事,內(nèi)院新園子占地闊,住的松散,上下又皆是女子,這一回施老夫人不許家中人隨意進(jìn)出,家中閉了大門,只開了扇小門供仆役進(jìn)出,內(nèi)院門也派人守著,不得隨意內(nèi)外走動,入夜更是差人守夜巡園,只怕有什么宵小賊人,趁著主人不在家攪亂后院。 外院還有方玉在,施少連臨行也請方玉多照看喜哥兒學(xué)業(yè),若家中有些要緊急事,也煩方玉幫襯孫翁老一二,施少連發(fā)話,方玉自然點頭。每日早守在內(nèi)院門前領(lǐng)喜哥兒上課,傍晚下課又將喜哥兒送入內(nèi)院,悉心照料,盡心盡責(zé)。 施少連一走,家中更加清凈,但女眷們?nèi)兆诱者^,和往日并無多少不同,甜釀早睡早起,每日早往主屋去陪施老夫人,剩余時間都在榴園內(nèi)和婢子們消磨時日。 家中上下都不得隨意出門,又是天熱的時候,閑暇時候,施老夫人和桂姨娘也愛去水榭里閑坐吹風(fēng),各屋婢女嬤嬤們也多聚在曲廊下,臨著清涼湖水,一道說話解悶。 七月初七有曬衣曬書的風(fēng)俗,榴園主仆四人一早便起了,清露明霜將屋里那些書匣、衣箱都搬到庭院里,在樹杪之間牽幾根長繩,將各時令衣裳都搭在繩上去霉去晦,寶月擺了幾張條凳,將甜釀的書本一本本擱在凳上翻曬,一時庭院里彩衣飄揚(yáng),墨香四溢,笑語不斷,忙完這些,清露又摘了幾株鳳仙花,尋了個小藥搗,搗碎給甜釀敷指甲用。 甜釀原在耳房閑坐,聽見外頭婢女們的笑聲,自己去了臥房歇息,轉(zhuǎn)身將房門栓好。 她的臥房先是一處錦繡屏風(fēng),屏風(fēng)后是一處歇腳的小間,擱著茶水小爐和一張婢女守夜的睡榻,自施少連夜里會來榴園后,便不讓寶月守夜,撩過珠簾才是她的內(nèi)室,素帷隔出內(nèi)外,外間是妝臺書架,內(nèi)間是紗櫥床榻,內(nèi)間左右各有一盞屏風(fēng),一側(cè)是浴房,一側(cè)是擺著大衣柜的衣室。 這原本是一間逼仄后房,因窗狹地窄,故將衣柜置于其中,平日擱些不常穿的衣裳,甜釀步入其中,見貼墻放著一大一小兩個衣柜,內(nèi)里衣裳都被婢女抱出去晾曬,露出空蕩蕩的內(nèi)里。 小衣柜都是是隔板抽屜,摸上去紋絲不動,施少連身量高,他能通行的地方肯定不窄,甜釀的目光落在那架掛著冬日大衣裳的衣柜內(nèi),衣柜高大幽深,她步入其中,踮腳伸臂都不能觸碰壁頂,柜壁上還貼了一整塊采光用的銅鏡,甜釀伸手在四壁慢慢摸索,內(nèi)壁都是光滑平整,不像是有機(jī)關(guān)的樣子。 甜釀皺眉摸索良久,而后注視著面前銅鏡,見銅鏡內(nèi)倒影出自己的容貌,銅鏡是用雕花木條包嵌在柜壁上的,蓮花紋飾,花木相纏,甜釀伸手來回?fù)崦y,而后在某一處用力一按,只見面前鏡壁輕輕一滑,往下斜露出個幽暗入口,手底下是石壁,摸黑往前數(shù)步,便有淡淡天光可視,眼前甬道狹窄,兩側(cè)是磚墻,頭頂是漏著天光的瓦,腳下是水磨地磚。 她想起來了,這間后房旁側(cè)就是疊石茂竹堆砌出的竹山景致,旁側(cè)就是院墻,她先走在竹山里,而后是隔絕內(nèi)外院的厚墻,墻內(nèi)是空的,外頭都是茂盛花木,遠(yuǎn)瞧著只是一堵高墻,看不出玄機(jī)來。 甬道的盡頭也是一座衣柜,掛著施少連的幾件錦袍,推門一看,眼前光線明亮,軒窗靜室,素帳青枕,方桌圈椅,正是施少連的臥房。 她沒有來過此處,但知道這屋子往外去,一側(cè)是孫先生的賬房,一側(cè)是喜哥兒和方玉讀書的書房,再往外走是家里的庫房和仆人院落。 新園子是去年秋冬開始動土的,今年的四五月份接近竣工,在逼她退婚之前,在她約著和張圓私奔之前,他早就想過有這么一日,要將她長久玩弄在股掌之間,要將她鎖在施家,避人耳目,想盡辦法尋歡作樂。 屋外傳來若有若無的說話聲,甜釀退回暗道內(nèi),將柜門輕輕合上。 推門而入的人是紫蘇和青柳,今日陽光正好,這屋內(nèi)又沒有別的仆婢,兩人來晾曬屋內(nèi)的衣裳被褥。 寶月見臥房門緊闔,在門前嘟囔了幾聲,聽見甜釀在內(nèi)室問:“怎么了?” “二小姐,鳳仙花汁調(diào)好了,婢子給你染指甲?!?/br> “來了?!?/br> 甜釀面色并不算好,神色冷冷,眉頭緊皺,也不多說話,一聲不吭坐在秋千架上,望著滿院飄揚(yáng)的彩衣,聞著烈日烘曬出的墨香,扭頭向?qū)氃拢骸斑@些衣裳收到衣箱里,也要放兩塊能驅(qū)蟲的香,你去孫先生他那兒,問他討幾兩香來?!?/br> “屋里還剩些香可以用?!睂氃虏唤?,“何故去尋孫先生要?” 甜釀附在寶月耳旁說了幾句話,寶月道了聲是,自去前院,和守門的婆子說了細(xì)由,往孫先生屋里去尋,孫先生聽聞甜釀要香,尋了小廝跟著去庫房找,找出了半匣子百和香,讓寶月帶回去。 青柳正在院內(nèi)晾曬衣裳被褥,紫蘇將衣箱衣柜的衣裳都托抱出來,一一收拾了要送到日頭下去曬,翻箱倒柜時,見衣箱深處,一疊里衣內(nèi)藏著一只巴掌大的描金小匣,上頭還掛著塊小銀鎖,在耳邊晃了晃,里頭空蕩蕩的似乎沒有聲響。 她知道施少連的習(xí)慣,去書桌上的筆筒里一摸,果然有幾把鑰匙,翻出其中最小的一把,鉆入鎖中,咯一聲將小匣打開。 里頭是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錦緞,碧青色,上頭還用青線繡著山水流水,紫蘇將汗巾抖開一看,禁不住愣了愣。 原來是一方汗巾,上頭沾著點點陳舊褐印,像是血跡。 紫蘇認(rèn)得這方汗巾,那是幾個月前,也是在甜釀私出家門前一日,施少連說要外出營生,讓她幫著收拾行囊,她挑了幾件衣裳,其中就有這一方汗巾,后來施少連帶著甜釀歸家,外出要洗的衣物里并沒有這汗巾。 那時候她也奇怪,緣何大哥兒外出不帶著順兒旺兒一道出門,只單單自己一個,為什么出去做營生結(jié)果把自己meimei帶回了家,發(fā)現(xiàn)缺了這條汗巾時,因是貼身的私物,她也多留了一個心眼,問施少連:“還有一條碧青汗巾,大哥兒是落外頭了么?” 當(dāng)時施少連含笑道:“興許是丟了吧,不用管它?!?/br> 原來這方汗巾,承了女孩兒的落紅。 原來不是在見曦園里兩人催生了私情,而是在更早的時候就開始了,出門也不是為了什么營生,就是為了兄妹兩人肆無忌憚在外廝混,這一路來,兩人做了多少戲?騙過了多少人? 細(xì)想起來,自甜釀進(jìn)了見曦園,她就被施少連徹底冷落,縱使她能在施家長久呆下去,日后還會有好日子過么?會不會就是孤燈一盞守著見曦園,再沒有旁的指望。 紫蘇臉色陰沉望著這方汗巾,小心翼翼地放入匣內(nèi),先揣進(jìn)了自己袖中,想了又想,仍是拿出來,依著原樣放回了原處。 不能讓老夫人知道這方汗巾,要想辦法,讓榴園的人嫁出去,越快越好。 外頭有青柳和寶月的說話寒暄聲,紫蘇出門一看,見寶月手中抱著個小盒站在門前,笑盈盈上前問:“寶月meimei進(jìn)來歇歇,是過來尋孫先生的么?” “二小姐讓我找孫先生要一些香熏衣裳用。”寶月笑道,“紫蘇jiejie幫大哥兒曬衣裳么?!?/br> “趁著日頭好,來收拾收拾?!?/br> 寶月從匣內(nèi)撿出兩塊香餅,遞給紫蘇:“剛才孫先生說,這是今年的新香,放在衣箱內(nèi),驅(qū)蟲去霉,香氣一整年也不散,紫蘇jiejie拿兩塊去?!?/br> “多謝meimei,只是大哥兒向來不用這些香餅一類的,meimei還是拿回去用吧?!?/br> 寶月憨笑,眨巴眨巴眼:“可是大哥兒每回來榴園坐,聞著二小姐衣裳上這香,一直說好聞呢,有一次還央著二小姐做個香囊呢?!睂氃掠餐咸K手中塞:“孫先生給了半匣子,也使不上那么些,jiejie就拿著吧,熏衣裳或做香囊都好,我不告訴二小姐就是。” 紫蘇聽寶月這么說,將香餅收下,笑吟吟送寶月回內(nèi)院:“那就多謝寶月meimei?!?/br> 寶月仍是回榴園,將香料匣擱下,去和甜釀回話,天色已不早,甜釀?wù)谠》渴嵯?,今夜七夕,桂姨娘夜里要帶著家里女孩們,在月下設(shè)置香案,供奉瓜果,向織女取巧,園里女孩們沐浴濯發(fā),要穿上鮮亮衣裳,待會花枝招展往水榭去。 自施少連去后,榴園倒是來了位常客,芳兒每日都會來陪甜釀少坐一會,喝盞涼茶,說幾句閑話,或邀著甜釀一道去主屋坐坐,陪著施老夫人說會話,今夜乞巧的香案就設(shè)在碧波閣旁的水榭,離得云綺近,故而芳兒邀著甜釀一道去。 芳兒來的時候,甜釀已經(jīng)梳妝完畢,這日妝扮得鮮艷明媚,雪青紗衫,下面一條灑線繡花裙,云鬢半斜,滿頭珠翠,別出心裁,頗有艷壓群芳之感,芳兒見著也微微一愣,贊嘆道:“二jiejie真好看?!?/br> 第53章 水榭旁眾人見甜釀裊裊而來,顯然是精心裝扮,有心爭艷,將一眾女子俱比了下去。 觀者各有心思,桂姨娘本就不喜歡王妙娘這一房,原先王妙娘還在時,她處處被王妙娘壓著,如今雖翻了身,但施少連偏心,明里暗里常敲打她,甜釀又給她難堪,今日要香,寶月不往她面前去討,反倒直接去外院尋了孫先生,桂姨娘心頭還慪著。 田氏在一旁冷眼看著,心頭也是不痛快,前幾日被甜釀戳著痛處,背地里聽見廚房下仆笑話,她一個外姓嬸娘,管起了施家后廚,實在不成樣子,這會見芳兒跟著甜釀一道來,忍不住拉過女兒,壓低聲音:“你好端端地不見人影,往那邊去做什么?” “娘親……” 云綺這會兒臉色也不痛快,她和甜釀這陣兒關(guān)系有所轉(zhuǎn)圜,皆因芳兒在中斡旋,云綺雖和甜釀不對付,但也是那種罵過就丟的性子,犯不著撕得魚死網(wǎng)破膈應(yīng)自己,故兩人平日還不咸不淡說幾句話,現(xiàn)在眼瞧著甜釀?wù)袚u,心頭又有些炸毛,只是隱忍不發(fā)。 起先面上還是好的,甜釀和眾人一一招呼之后,捻著檀香,齊在月下拜織女,甜釀的衣裳繡工繁重,將一眾小婢女的目光都吸引過去,連寶娟也湊上去摸了摸,云綺撇撇嘴:“這時候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未免也太做作了些?!?/br> 甜釀在人群里聽得云綺說話,粲然笑道:“向織女乞巧,自然要穿得鮮亮些,不然織女怎么能從人群里一眼瞧見,鶴立雞群才叫好,泯然眾人有什么意思。” 云綺瞬間黑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想討個好彩頭,求織女娘娘垂憐,精進(jìn)女紅?!?/br> “什么是鶴立雞群,這話你也有臉說?”云綺冷笑,“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野丫頭混到我們家來,厚臉皮賴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么多年,還不知曉感恩戴德,整日里作威作福不可一世,你以為這家里有誰高看你一眼,這會兒眾星捧月,背后誰不恥笑你幾分,就你,還鶴立雞群,給我提鞋都不配?!?/br> 甜釀微微一笑:“我何必給三meimei提鞋呢,縱然是個外來的野丫頭,吃穿用度不也是這家里最好的么?”她歪著頭,從頭上拔下一只花簪,俏皮笑道,“自打我進(jìn)施家到今日,我手上有的東西,就比如這只鑲珠花簪,三meimei有么?” 甜釀將那只鑲寶石花簪輕輕拋進(jìn)水中,雙掌合十向織女星發(fā)愿:“信女誠心發(fā)愿,以簪為媒,求織女娘娘賜巧心巧手,盡得福氣好運(yùn)?!?/br> 云綺氣得臉色發(fā)白,伸手指著甜釀,冷聲道:“你就仗著大哥哥猖狂吧,有你倒霉的時候……” “好了,好了?!惫鹨棠锢凭_的手安慰,“今日愛怎么穿就怎么穿,你二jiejie是跟著王姨娘回來的,愛涂脂抹粉也沒什么錯處,是你先起頭惹你二jiejie生氣?!?/br> 桂姨娘推搡云綺:“一家子姐妹和和氣氣,先跟你二jiejie陪個不是。” “做夢?!痹凭_冷臉不肯,將手一甩,跺腳往自己屋內(nèi)走。 甜釀朝桂姨娘抿唇笑:“桂姨娘怕是記錯了,我姨娘也不太涂脂抹粉,只是旁的人都素面寡淡,粗鄙村婦一般,襯得我姨娘鮮艷些罷了?!?/br> 這話實在踩在了桂姨娘的痛處,自打王妙娘進(jìn)施家以來,施善存便不太往桂姨娘處去,嫌婦人沒有幾分好顏色。 桂姨娘臉色陰晴不定,也冷笑一聲:“我一片好心勸和,二小姐不領(lǐng)情,說話還陰陽怪氣,是不把我這姨娘放在眼里,罷了,二小姐也不是我家人,我也管不起,愛怎么樣怎么樣?!闭f罷長袖一甩,也沉著臉走了。 甜釀笑笑,朝著田氏母女福了福,轉(zhuǎn)身往榴園去,見紫蘇和圓荷在曲廊一側(cè),頓住腳步,挑著眉,上下打量紫蘇一眼,露出個意味不明又得意滿滿的笑,輕哼一聲,施施然離去。 寶月和清露明霜跟在甜釀身后,背著眾人目光,芒刺在背,頭上都沁出了滿頭汗,進(jìn)了榴園,見甜釀在鏡前將釵環(huán)卸盡,懶坐在美人靠上。 甜釀見三個婢子都呆若木雞的坐在屋檐下出神,有些好笑:“你們幾個怎么了?” “二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寶月吞吞吐吐,說話艱難,“晚上說的那些話……把大家都得罪了……” “往年我做小伏低,忍得辛苦……”甜釀笑得惡劣,“到如今這份上還忍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揚(yáng)眉吐氣一把?!?/br> 次日甜釀往主屋去,家里眾人都陪著施老夫人坐,見甜釀進(jìn)來,滿屋笑聲瞬間靜悄悄的。 甜釀邁進(jìn)門的那一瞬,只覺肌膚上微有涼意。 “甜姐兒來了?!笔├戏蛉四樕模皝砦疑磉呑?。” 眾人假裝不經(jīng)意,瞥見甜釀低眉順眼往施老夫人身邊去,又偷瞄了瞄施老夫人,紛紛尋借口告退。 不消說,昨日夜里,甜釀已將園子里上上下下都得罪了個干凈,狀全告到了施老夫人面前。 說起來,自打甜釀身世大白,被施少連從外帶回,祖孫兩人至今未推心置腹地說說話,先是忙著苗兒的婚事,后再是甜釀和施少連的相處,一波接一波的鬧騰,也是施少連擋在施老夫人和甜釀之間,攪得一團(tuán)漿糊,把許多問題都耽擱著,甚至連最起初的甜釀身世,許多仍需著墨之處,都輕描淡寫的劃了過去。 施老夫人沉吟良久,慢聲道:“這幾個月,家里出了許多事,咱們祖孫兩人許久不曾坐下好好說話?!?/br> 甜釀垂著道了聲:“是?!?/br> 施老夫人又問:“甜姐兒近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心里都想著什么呢?” 施少連出門前這些時日,仍是每日里來主屋請安問候,為著甜釀的事情,祖孫兩人不聲不響,不咸不淡地磨著,就看看最終誰能擰得過誰。甜釀這邊又時不時有些幺蛾子,態(tài)度模棱兩可,和施少連時而親近,時而疏遠(yuǎn),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一塊燙手山芋在施老夫人手里,丟又舍不得,塞到懷里又炙人,一直晾到現(xiàn)在,但只要兄妹兩人沒生出些茍且來,一切都還好說。 施少連一出門,施老夫人也松了口氣,也想明白了,快刀斬亂麻,把甜釀的事兒理清楚。 “孫女心中沒什么能想的,只是覺得日子過得不耐煩?!碧疳劦椭^,坐在腳凳上替施老夫人捶腿。 “祖母明白你的心思,這半載過得一波三折,天翻地覆,任誰都會覺得不耐煩?!笔├戏蛉苏遄?,再三沉思,“不如換個地方適應(yīng)適應(yīng),如何?” “祖母,您是什么意思呢?”甜釀問,“您想要如何處置我呢?” 施老夫人咬咬牙:“你和你大哥哥感情再深厚,也得為施家考慮考慮……你年齡大了,家里終究不能久留你……祖母做主,把你嫁給方玉如何?” 甜釀沉默良久:“大哥哥不愿意我嫁給他……方玉也未必愿意娶我……” 她也未多想過要嫁給方玉,嫁他不是上策,可能還更麻煩些。 “只要老婆子點頭,你大哥哥不愿意又能如何,方玉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方玉被招至施老夫人面前,甜釀躲在屏風(fēng)后,聽施老夫人和方玉說話,屋內(nèi)半晌無語,方玉最后回道:“多謝老夫人厚愛……二小姐嫻靜端莊,秀外慧中……只是學(xué)生家貧志短,配不上二小姐……” 施老夫人皺眉,也是有些急了:“我家不曾嫌棄你,你如何嫌棄我家,是有哪些兒不好……” “非也,非也,學(xué)生并非嫌棄……實乃學(xué)生高攀不起,望老夫人體諒……”方玉推辭的也很陳懇,跪地謝禮,“貴府于學(xué)生有知遇之恩,本該肝腦涂地報答深恩,只是婚姻大事,學(xué)生有苦衷,怕耽誤二小姐……” 施老夫人唉聲嘆氣跌坐回椅上。 甜釀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來,也寬慰施老夫人:“方先生正人君子,定然有難言之隱,甜釀也不愿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