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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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病好之后,她就開始做這個怪夢了。 夢境很無趣,來來回回都是一個長大版的她在看書的模樣,有時候那個人也不會看書,她會四處走動,拿著一個方方的小盒子戳來戳去,但更多的時候“她”都在看書。 有時候夢著夢著她的視角就和夢中的自己重合了,然后開始了在夢中追文的日子。 一開始她倒是沒怎么在意的,做夢嘛,就算書中的角色和她認(rèn)識的人同名同姓又怎么了,指不定就是巧合嘛。然而看著看著她就從中品味出了一些不對味的東西來,比如書中寫jiejie封妃,沒過多久圣旨就下來了,又比如書中提到糧食漲價,果然沒過多久南方就發(fā)生旱澇了。 但書終究還是以小公主的戀愛為主,有用的信息少的可憐,李姒初又沒辦法記住太多東西,于是只好一邊消化自己可能是穿越者這件事,一邊將劇情歸納總結(jié)記錄到小本本上。 不過其實就算不是做夢,她也常常疑心自己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有時候她覺得自己成熟得可怕,簡直不像是一個僅有七歲大的孩子,偶爾從腦子里冒出來的一些詞語,也讓她感覺自己與這個古色古香的世界格格不入。 可惜雖然做夢可以預(yù)知一些少的可憐的未來,但它畢竟是隨機(jī)的,并不是天天都有。想到這兒,李姒初就莫名感謝夢中的自己,不管自己是不是穿越的,總而言之她一頁一頁往后看的好習(xí)慣給她帶來了很大的便利。 無所謂了,管她的呢,反正走一步是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后面的東西她不知道也沒法子去猜,還不如踏踏實實的,見招拆招咯。 反正她想到一點就記下來一點,總會有用的。 她扯著被褥,心情莫名其妙又好了起來,于是學(xué)著從小窗里偷窺到的市井小流氓的模樣,將手臂放到腦后,翹起二郎腿,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平羌小調(diào)。 小腳丫在被窩里一晃一晃的,冷風(fēng)直挺挺的往里灌。她打了個哆嗦,想裹緊被子,又不太想老老實實地睡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被子一掀斗篷一披,就這樣光著腳丫啪嗒啪嗒地跳下了床。 她才剛推開門,就見院子里傳來咚的一聲,似乎是有什么東西砸到了她昨夜堆的雪人上。 緊接著,一串哼哼唧唧的咒罵聲從雪堆中傳來。 “你特娘的,院子挖這么深干什么!” 第2章 、綠茶 在另一個科技發(fā)達(dá)的世界里,有一種被稱為宅男文學(xué)的小說。 在一般情況下死宅男主角穿越前都是廢物擔(dān)當(dāng),二十好幾了還沒有女朋友,成日貓著一個黑眼圈嚼著塊口香糖,最大的夢想就是秋葉原的手辦老婆。 當(dāng)他對天惆悵自己啥時候才可以脫單的時候,貌美如花的女主角就會從天而降,抱著他的胳膊喊達(dá)令主人,從此開啟沒羞沒臊的打怪生活。 此所謂,天降老婆也。 李姒初晃了晃腦袋,將各種奇妙的大柰子meimei從腦海中壓下去,隨手抄起了一把鏟子,然后一團(tuán)雪砸到某個嗷嗷亂叫的家伙臉上。 她雖看著個頭小,力氣卻不小。白季梓從墻上摔下來本就有些懵了,在加上這一鏟子的,撲棱一下,整個人都傻掉了,像從平洲冰窟窿里掏出的大頭魚一樣,在雪地上蹦跶蹦跶。 李姒初下意識擺出迎敵的姿態(tài),雙腿微微下彎,舉起鏟子就是一個滑鏟拍過去。 “吃我一滑鏟!” 他剛從嘴里將雪水吐出來,頭腦還被雪團(tuán)砸的有些懵,扭頭就看到一個鏟子迎面向他撲過來,他趕緊向一旁閃避,偏偏小胖子個頭大穿的又厚實,這一滾沾點雪,直接滾成了一個球,咕嚕咕嚕地從墻根起一路向下。 她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李姒初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瓷娃娃似的,較弱的不行,方才舉個鏟子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現(xiàn)在對面人就是撲過來空手奪雪鏟她也沒啥辦法。 空手奪雪鏟......她一愣,夢回上個夢境,夢中自己將小說一扔,掏出手機(jī),劃拉一解鎖,滿屏的社會新聞。 《震驚,少女房間深夜發(fā)出驚呼,究竟是.....》 《夜半小院落竟然傳出這樣的聲音,點擊收看最新訊息》 《滑鏟包郵,點擊鏈接》 等等等等串戲了??!她腦子里為什么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嘖?!?/br> 對面的小胖子已經(jīng)爬起來了,不對,不能說是胖,他只是比同齡的孩子長的要高大一些,再加上穿的厚實,圓滾滾的一團(tuán),活像一只大狗熊。他的眼神好兇,他走的好快,嗚哇哇哇為什么翠jiejie還不醒啊。 這個不知道從哪里爬過來的家伙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但卻比她高了一個頭不止。李姒初常年待在這個小院落里,沒什么朋友也沒見過多少人,雖然心里頭很清楚他十有八九不是什么壞人,但還是忍不住害怕。 她退了一步,咽了一口口水,手中的小滑鏟汗津津的,握得更緊了。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yīng)該喊人,可話卻像是在外頭放了一宿的水壺,在壺嗓子眼兒里凍住了,一開口吐的凈是冰渣子,卡的牙齒哆哆嗦嗦,半個字兒蹦不出來。 “你你你,你別過來,我我我我告訴你,我我我我可是會叫的嗚哇哇哇,翠jiejie!!救命——” 小胖子眼疾手快,一個餓虎撲食向她撲了過來,她避之不及,下意識將滑鏟向后一扔,結(jié)果便是她與白季梓兩個人一齊被鏟子絆倒在了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消停下來。 她咳了幾聲,呸呸呸地將草葉子從嘴里挖出來,才剛剛吐了那么一兩棵,就被一塊黑喲喲的布捂住了嘴。 嚯,還挺講究,捂人嘴還知道要隔著衣服。 “叫什么叫,叫什么叫,我告訴你,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你就等著別人來給你收尸吧你!”白季梓一通威脅完,覺得自己神氣極了,話本子里還怎么說的來著,那些壞人威脅完之后還會做什么來著。 他停下思考了一瞬,說時遲那時快,便是在這短短的一剎那,始終被摁著的那個小姑娘猛地掙開了他的手,并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白季梓吃痛,下意識揮手將人甩開,只聽咚的一聲,小姑娘便背后向下摔到了地上,雙腿使勁向前瞪,與此同時手也還不忘去夠那把不知飛到哪里去了的滑鏟。 “好啊你,我告訴你啊,你,你今天完了,呸,不是,你死定了!”小胖墩笨手笨腳地爬起來,狠狠搓了一把臉,白皙的臉蛋被搓的紅彤彤的,腮幫子氣呼呼地鼓起來了,圓的像糖葫蘆一般可愛。 李姒初雖然記不請上輩子的事情,但拜過期孟婆湯所賜,她還記得自己其實是個高中生。高中生面對小學(xué)生的挑釁會怎么做呢?那當(dāng)然是—— 只見她眼疾手快地將滑鏟往他的方向一踢,小糖葫蘆一個避之不及,木桿打在腳面上,啊的一聲驚呼,再一抬頭,不見方才氣勢洶洶的那人,只見圓滾滾的小郎君與圓滾滾的雪團(tuán)子滾在了一處,旁邊還立著一顆險些被壓倒的橘子樹。 李姒初白了他一眼,眼疾手快地沖上前去,一把騎到他背上,像騎馬一樣地從背后揪住他的耳朵,向后一拽,得意地哼了一聲:“也不見得是誰完蛋了!” 她看著瘦弱,體重卻不輕,壓得白季梓動彈不得,翻了幾個身都沒能把人從背后翻下去,只能從喉嚨里用他在市井和大人學(xué)到的那些個臟字挨個吐出來攻擊她。 這等攻擊在她眼里如同毛毛雨,連一丁點血量都減不到,她壞笑著又?jǐn)Q了一把對方的耳朵,揪著他的馬尾辮歡快地說: “怎么著,服不服氣,叫啊,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你!賤丫頭!”從前在豫州,那些人不論是看在他哥哥的面子上還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對他那都是客客氣氣的,小霸王一向無法無天慣了,何曾經(jīng)歷過這樣的屈辱,他心里頭憋屈的不行,瞧著李姒初放在他臉頰旁邊的蔥白一樣好看的小指頭,張口就要咬。 誰知連嘴都還沒來得及湊過去,身后的臭丫頭就察覺到到了他的意圖,雙手一個收緊,勒得他險些眼淚汪汪,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不要錢地往下掉。 “喂,你?!鄙硐碌娜瞬粍恿?,李姒初心里一慌,但仍是嘴硬,“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被掐一下耳朵就哭吧,不會吧不會吧?!?/br> 興許是她語氣中的歡快太過明顯被他察覺到了,她只覺得身下的小郎君身體微微一晃,肩膀一抖一抖的,哭的更大聲了。 這下李姒初徹底懵了。 別啊,別就這么哭了啊,站起來和她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啊,她天天宅在后院都快生蘑菇了,面對的不是丫鬟就是婆子,和她年紀(jì)差了最小的小香也和她差了個五六歲,平日里說話也說不到一塊,現(xiàn)在好不容易來了個同齡人,雖然說一開始是挺害怕的吧,但怕過之后就啥感覺也沒有了,只覺得這廝分外好玩。 你瞧,她現(xiàn)在明明有機(jī)會,都不喊jiejie救命了耶。 她長大了,她已經(jīng)變得很強(qiáng)了,她現(xiàn)在完全可以把鄰居小胖子摁在地上錘了。她已經(jīng)不是過去弱雞初初了,她現(xiàn)在是鈕鈷祿-初初! “你欺負(fù)人?!毙∨肿訍灺晲灇獾卣f。 “我沒有,是你自己先來惹我的。”小姑娘毫不客氣地擰著他的耳朵,哼哼唧唧道,“你有什么事就不能白日里說嗎,半夜□□算什么好漢啊?!?/br> “我才不呢,我才不要上門拜訪你這種家伙呢。”他的面朝下,聲音都埋在雪地里,“夫子說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我看你就是女小人!像你這種人活該頭上長瘡腳底流膿,老姑婆一輩子沒人要!” “你說誰是老姑婆,你說誰是老姑婆!” 方才好不容易因為對方的眼淚升起一絲絲內(nèi)疚就被這兩句簡簡單單的話給砸下去了,小姑娘看著他凍得通紅的耳朵,二話不說低下頭去就是狠狠咬了一口,對方吃痛叫了一聲,也因此掙脫了她的枷鎖。 白季梓反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將向下一帶,論打架經(jīng)驗還是他比較強(qiáng),方才她不過是趁著對方?jīng)]注意才得手罷了。如今白季梓占了上風(fēng),直接一勾一帶就將人扯到了下方,她背后猛地一著地,后腦勺磕到了石頭,嘶了一聲。 “怎么著,你還真以為老子會怕了你啊?!?/br> 到底是打架打慣了的小霸王,豈會因為區(qū)區(qū)一個小女子的“泰山壓頂”就失了勢?呸!當(dāng)然不會!方才他只是被雪堆里的洋蔥嗆到了而已!鬼知道為什么她要在雪堆里埋洋蔥! 李姒初和白季梓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她沒有偶像包袱。 比如白季梓會因為白家有錢位高權(quán)重而瞧不起隔壁新搬來的鄰居,寧可餓肚子也不愿隨爹娘拜訪,又比如他明明被摁在地上哭的一塌糊涂,嘴里蹦出的字眼依舊是他所知道的最狠的話。 但李姒初不同,在裝乖認(rèn)慫這方面,她最擅長了。 “喂,怎么不說話?!彼浼t得滴血,耳廓上還有一圈小小的牙印,他伸出手,狠狠掐了小姑娘的臉蛋一把,看她白皙透明的像一張紙一樣的臉頰微微脹起帶了些微微的紅,才心情頗好地縮回了手,又扯了一把對方的頭發(fā),這才善罷甘休。 “喂,賤丫頭,你.....”他一語未畢,就被硬生生地噎住了。 身下被摁著的小姑娘緊緊咬著唇,眼中點點淚光,眼眶微紅。她哭的并不像方才他那樣放肆,是極為小心與謹(jǐn)慎的,只輕輕地咬著下唇,并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眉頭輕輕一皺,在加上她方才被搓紅了的臉,顯得尤為楚楚可憐。 “你別哭啊別哭啊?!彼置δ_亂地從她身上爬下來,拿袖子給她擦眼淚,后者也毫不客氣,拽著那鑲著金線的,據(jù)說一套衣服可以讓一家人吃上一年飯的袖子使勁擤鼻涕,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在那個世界,有一種人,她們嬌軟易推倒,她們較弱惹人疼,她們會哭的梨花帶雨,她們讓男女主分分合合。 她們就是—— “哥哥,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怯生生地仰望他,臉上還有一抹未擦干的水痕。白季梓何曾見過這般陣勢,當(dāng)即向后一縮,心狂跳不止。 ——綠茶! 第3章 、變故 如果白季梓也是穿越的,并且他們都有手機(jī)可以發(fā)送表情包的話,那么他此時一定會發(fā)上一個: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br> 可惜他沒有手機(jī)也不曉得其為何物,于是他只好紅著一張臉連連后退,直到被兩人遺忘了許久的滑鏟絆倒在地上后才恍若初醒,用見鬼的眼神看李姒初。 “哥哥,你仍不肯原諒我么?” 小美人哭的梨花帶雨,雪花飄在她的睫毛,小臉白里透紅,像染了雪的梅花瓣,沒有接觸過女孩子的小霸王心頭微微一澀,一時間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等等,這個時候應(yīng)該說什么來著,讓他回憶回憶茶樓里怎么說的。 ...... 啊啊啊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到啊,為什么他這個時候滿腦子的金戈鐵馬?。槭裁此牭墓适氯沁@種?。?/br> 他總不能像那些主角一樣拳頭一握,用力拍在對方肩上,然后大義凜然地說: “你放心去吧,弟妹就交給我了,我會好好把侄兒撫養(yǎng)成人的?!?/br>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李姒初見他始終沉默不說話,心里頭咯噔一聲,心說自己不會是失敗了吧,還是這小屁孩不吃這套哇。這怎么可能!她這招百發(fā)百中百試百靈,不論是面對男女老少都從未失過手,更何況是這樣涉世未深的小公子?難不成.....她瞳孔一縮,猛然想起了什么,捂著嘴后退了幾步。 她曉得的,定是她變得不好看了才會失手的,她教養(yǎng)嬤嬤說過的,若是有一天有人不吃她撒嬌這套了,那一定是她變丑了。 白季梓不清楚面前這人為何突然環(huán)繞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傷氛圍,就像油墨畫一樣褪去了顏色一樣,只剩下蒼白無力的線條。 他抓抓腦袋,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要用指了指墻,強(qiáng)行轉(zhuǎn)移話題: “不哭了?不哭那我回去了?!?/br> 本來是想翻.墻警告她不許妄想當(dāng)自己媳婦的,結(jié)果這么一鬧一哭,他想說什么都忘了?,F(xiàn)在腦子亂的一鍋粥,悶的慌,還不如回去睡覺。 且他在這里待的也夠久的了,若是他自個兒院里頭的丫鬟發(fā)現(xiàn)了還好,他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若是被這臭丫頭的丫鬟發(fā)現(xiàn)了.....他打了個寒戰(zhàn),下意識捂住了自己可憐的屁股。 救命!他爹下手可重了!他不要被打成八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