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55節(jié)
正門?更不行,那宮女正要過來。 浴桶?他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覺得人生有些艱難。 “李娘子?” 眼看小宮女就要推開門,他不敢停頓,趕緊放開李姒初往里間的屏風沖了過去。 李姒初只聽這水聲微微一晃,那方才還在自己身旁解紅繩的少年便在一瞬間沒了蹤影,只剩下窗外落了幾瓣的曇花。 ......煩死了! 李姒初吐出口中的紅綢,沒聲好氣地白了屏風后某個家伙的背影一眼,隨手抓起了水瓢砸了過去。 “蠢啊你,這么大個人就這樣站在屏風后面,怕別人看不見你是不是!給我到床上去!” 于是又是一陣淅淅索索的慌亂聲與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水波在月下微微漾起,終于在那小宮女推門而入之前歸于平靜。 李姒初將口中扯出的紅綢藏進浴桶里,默不作聲地對床帳內的人比了個中指。 “李娘子,方才這里可是發(fā)生了什么?”紅豆提著裙子匆匆而入,才進來就撞見少女出浴的嬌美模樣,趕忙紅著臉低頭吶吶了幾聲,抓起干衣裳擋住了臉。 這不怪她,都怪李姑娘太過好看,即便是如她這般在李姑娘身邊伺候了有四年之久的丫頭有時候都會被少女的容貌驚艷到。 李三姑娘在這宮中雖不是什么娘娘或是公主,但這派頭與分量還是得有的。于是初次來的時候貴妃阿姊給她派了有接近三個宮女伺候她沐浴,當時可是嚇壞了她,一股腦地便將人趕出去了。 后來想想自己如此這般著實土包子了些,且多少都有些掃阿姊的面子,于是便挑了個瞧著最是老實的紅豆,讓她留了下來。 紅豆一邊替她擦著半干不濕的頭發(fā),一邊又挑起了方才那未說完的話題。 “李娘子你是沒見著,奴婢當真是沒有見過如此盛大的場面,還有那白公子......”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紅著臉低下頭去,“奴婢好羨慕娘子,有這般威武瀟灑的未婚夫哦。” 威武?瀟灑? 李姒初淡定瞥了一眼微微晃動的床帳,冷笑了一聲。 “不是說了別說了么,行了,伺候好了便下去吧,我得歇息了?!?/br> 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又說了什么出言的話之后小宮女趕緊提李姒初請了安退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提她吹滅了宮燈。 “哦對,慢著。”以為主子是有什么要緊事交代自己,那小宮女趕緊支棱起來的,歡喜道:“姑娘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她揉了揉眉心:“吩咐倒是沒有,就是我待會兒得做些事,哦對,你待會兒替我拿幾件男子的衣衫過來,曉得么?” “嗯嗯,曉得曉得!奴婢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皇家的主子總有些怪癖的,這不奇怪,反正她只要乖乖照做就可以了! 會情郎嘛!她懂得! 于是小宮女歡天喜地的出去了,還被不忘替她支開了守在門外的護衛(wèi),臨走前還對著李姒初比了個眼色,露出了懂得都懂的表情。 呵,懂什么。 她冷笑一聲,掀開床簾對著縮在里頭的某個家伙抬腿就是一腳,本還想再說些什么罵人的話,但一瞧見他紅著臉雙眸緊閉的模樣,她突然有些愣神。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似乎是在忍耐著什么,他緊咬下唇縮在床帳后,眼尾染了欲.色,微微的紅。 白季梓無疑是很好看的。 鮮衣怒馬少年郎,如明月一般惹人神往,不過是一個眼神就可讓她心頭大亂,忘了自己從前說過的絕交。 她跪在床上向他伸出手,一瞬間被扣住手腕,霎時間天旋地轉,只記得他那雙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睛。 “李姒初?!?/br> 困在囚籠中的猛獸睜開了眼,凝視著身下的獵物。 “你自找的?!?/br> 第60章 、星火 打更人敲了第三聲的時候,李姒初被白季梓白季梓也在這小小的床褥上吼了第三次。 “你......” “閉嘴!” “你到底......” “不許說話......” “喂!” “安靜!” 小郎君眼尾通紅,嗓音嘶啞,他硬生生地將頭別到一邊,紅著耳朵道:“你再這樣,我會忍不住?!?/br> “忍不住什么......” 李姒初剛想像從前那樣嘲諷兩句,膝蓋卻在移動的時候好死不死地撞到了某個地方,待清楚那是什么之后,她一愣,不敢說話了。 夜色撩人,孤男寡女,衣衫半褪,床簾半遮半掩,少女身上染著才從浴桶中出來的曇花香...... 擦槍走火,就在一念之間。 男女之間的事情她不是不懂的,可恰恰就是懂了,才顯得特別為難。 其實兩個人都這么熟了,還是未婚夫妻,這大毓也沒啥貞cao名節(jié)之類的,反正白季梓現(xiàn)在沖上來她估計也沒啥還手的能力,那,來就來唄。 左右小白也挺好看的是不是,她也不算虧。 少年的扣著她手腕的手漸漸收緊,呼吸聲這靜謐的夜中靜的嚇人,他的身子也熱的可怕,讓動彈不得的李姒初覺得尤為緊張。 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啊,就這么耗著算什么。 她努力扭了扭想要掙脫,但很快又被了摁回去。 “你別動,讓我一個人靜會兒。” “那你倒是放開我啊,你都捏疼我了?!贝嗽捯怀隼铈Τ踝约憾加X得惡心,這么嬌滴滴的聲音,怎么就這么像撒嬌呢。不行不行,都堅持四年了她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低頭。于是她火速清了清嗓子,用自己認為最冷傲的聲音低吼道,“你松開,自己去角落靜一靜會死嗎?!?/br> ——殊不知這樣低吼的嘶啞聲對他而言才是折磨。 白季梓猛地松開了她的手,拔腿向浴桶邊走去,長腿一邁進入浴桶之中,拎起一大瓢水對著自己的頭從上往下就是這么一沖,流水嘩嘩地敲打在浴桶的邊緣,叮當作響。 聽著外室傳來的嘩嘩流水聲與郎君低低的喘.息聲,李姒初心情一陣復雜,剛想告訴他這桶水她已經用過了,只是太晚了才沒讓丫鬟處理。想了想雙手又縮了回來,也是,他又不知不知道,她瞎cao心什么。 反正他不在意就行了,這家伙毛毛躁躁的,也需要一桶水來靜靜。 但很顯然這飄著花香與女兒香的涼水并沒有起到什么降火的作用,反而是這惑人的味道讓他的心一陣陣的縮了起來。 “該死......為什么偏偏是在這時候?!背值妒绦l(wèi)在窗外不住地巡邏的,方才能溜進來已經是勉強至極,但這運氣二字卻不能常常使用,且指不定還會拖累到李姒初的名節(jié)...... 雖然李姒初不在乎,但是這大晚上的來人家姑娘屋子里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若是在李家也就罷了,但這是深宮皇室,人多耳雜的,她若是為這個再同他氣個四年怎么辦。 若是沒有吵架就好了,他若是現(xiàn)在去求她幫一幫忙,她這么好,應該不會拒絕自己吧。 不行不行,他在想什么!白季梓趕緊給自己又澆了一桶,一桶涼水從上往下走,總算是好了些。 他澆了兩桶仍覺得不夠,瞥見案幾上有一壺茶,當即便拎了過來一口咽下,烈酒如火一般竄著他的喉嚨滾入腹中,讓他險些噴了出來。 “李姒初,你放酒在這里做什么!” “你要死!這么大聲做什么?!彼笾核岬氖滞笮∨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現(xiàn)在還這么大聲,是不是有毛病啊你?!?/br> “嗤,你吵什么......”“還說,你泡涼水又喝酒的,趕緊給我出來!” 最后再一陣不情不愿與一陣淅淅索索的吵鬧聲中,白季梓最終還是被小青梅拖了出來,手中被塞了一套干凈的衣物,一腳踹進了屏風背后。 “你快些,有什么事說了就走,別影響我睡覺?!?/br> 李姒初一邊踹人一邊晃了晃案幾上空蕩蕩的酒壺,又在心里罵了一句。 這酒是大姊給她帶來的,據(jù)說是西域的酒,后勁可大,喝一杯能徹底醉倒。但她一向不喜喝酒,于是就一直放在這兒了。若不是白季梓這回誤打誤撞喝了個底朝天,她都想不起還有這回事。 不過嘛,醉了也好,醉了她就安全了。 只希望這家伙醉后能安靜一點,不要吐的滿地都是,不然就她一個人,難收拾。 “你給我的這身......”少年皺著眉從屏風后饒了出來,此時雖沒有燭火相照,但今夜的月色亮的最是好看,亮堂堂的堪比白日,照的他一身胡服英姿勃發(fā),臉上的紅暈顯而易見。 就還,挺好看的。 “你怎會有男子的衣服,且尺寸與我一般無二?!?/br> “管你屁事?!?/br> “你!” 她能說其實是因為從小到大接觸的最多的就是他一個人,于是讓宮女拿衣服來的時候也下意識報了白季梓的尺寸嗎,她本不應當知道的,但這親親抱抱之類的事情做的多了,也就知道了。 .......不對,他們現(xiàn)在還在冷戰(zhàn)之中,她不可以想這些東西。 繡著麒麟紋的腰帶緊緊扣在少年強勁有力的腰身上,束的他的身影愈發(fā)筆直修長,她收回目光的,輕輕咳了一聲。 “行了,你有什么事你就說,等等.....”少女眼瞳微微一縮,一把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口,斥道,“你又喝酒了?” “不是你方才的那壺......” “不是那個!”這味道她熟,甜甜的,膩膩的,她好久以前隨公主出宮的時候喝過,“你竟敢偷偷出宮!” 于他們這些皇子公主伴讀而言,若是沒有令牌不可隨意出宮,而若是想要得到令牌還得提早去禮部進行多方的打點,才勉強能得到一塊。因而他們也只是一年才有機會回一次洛陽,平日里不是被困在這深宮中配小殿下們念書寫字,就是在馬場上隨公子哥疾馳翱翔。 這令牌一年發(fā)放一次,一次得申請一年,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小白壓根就沒有申,他如此這般便是視王法于不顧,若是被宮人發(fā)現(xiàn)了,那是要掉腦袋的。 李姒初揪著他的領口剛想再仔細嗅上一嗅,便聽到門外傳來了叩門的聲音: “李娘子,你可睡了么?” 是禁衛(wèi)軍侍衛(wèi)! 她用力像床榻的方向指了指,猛地將白季梓往室內一推,這才細聲細語的回了門外人的話: “睡了,可有什么事么?” 少女嗓音帶著三分嬌柔三分造作三分困倦和一份初初醒來的模樣,仔細一聽還有一些嘶啞,那門外的小侍衛(wèi)當即便紅了臉,一想到方才紅豆出來的時候同他說的那些話,紅暈便從脖頸處爬到了耳朵根。 不行不行,他在想什么,紅豆姑娘可是說了,李姑娘如今是在尋歡作樂,都怪隊長太過兇蠻,讓他一時半會兒忘了紅豆姑娘的話,一心只想著抓小賊。 若是闖進去撞見了什么不得了的場面..... 小侍衛(wèi)抹了抹鼻子,頂著一張紅臉對門內的姑娘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