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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56節(jié)

    “小的清楚了,姑娘歇息吧,便不打擾你了?!?/br>
    說罷便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樣。

    奇奇怪怪的,但不管怎么說能糊弄過去就可以了。李姒初打了個哈欠,隨手拎起小白換下的衣服藏到屏風(fēng)后,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往內(nèi)室走。

    透過薄薄的窗紗可看見外頭人影交錯,還有一陣陣的呼喊聲從遠(yuǎn)方傳來......她在心底嘆了口氣,心說小白這回玩的當(dāng)真是大,這一時半會兒的只怕是回不去了,只得等夜半的輪值的時候,不知道還能不能找點機會。

    她懷著奇怪的憂心走入室內(nèi),抬眼便瞧見那應(yīng)該憂心的人倚靠在她的枕頭上,把玩著她床幔上垂下的流蘇。

    ......白擔(dān)心了,這家伙看起來一點都不在乎,她干脆沖出去把他賣出去好了。

    李姒初怒氣沖沖地走上前頭剛想給白季梓一個暴栗,這手還未下去便被他手上的東西吸引了視線。

    像是藏了一只螢火蟲,又像是將天邊的星火都藏在了其中,他的手中是一方小小的世界,在她眼前發(fā)著光。

    “夜明珠?從哪弄來的?!?/br>
    “打賭弄來的。那家伙輸了還不愿,一門心思追殺我呢?!卑准捐黠@然是有些醉了,眼中帶著些迷離的光,他輕輕扯了扯李姒初的手,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帶入了自己懷里。

    這家伙估計也是酒氣上了頭腦子不清醒,不然也做不出大半夜來她屋里給她看夜明珠這件事,也不會忘了他們?nèi)缃襁€在冷戰(zhàn)之中。

    “喂,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在吵......”

    “嗯?”

    少年毛絨絨的發(fā)絲在她的頭頂輕輕蹭過,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便將她還進(jìn)了臂膀之中,李姒初微微一怔,不敢動了。

    算了算了,為了人身安全,還是不要同這醉鬼計較了。

    她被扣在懷中動彈不得,只得到被迫看向他手中的那枚夜明珠。

    “阿初初,你看?!?/br>
    手中星火閃耀不止,少年呼吸聲在她耳邊輕輕的動,她隨著他的動作象棋中看起,便瞧見了掌心的星火。

    月色輕輕揮灑而下,掃清了方才的欲.色與曖.昧,只見滿室清幽。

    “喂,我說?!?/br>
    星火惑人,她伸出手將它包裹在其中,與少年十指相扣。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風(fēng)也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我喜歡你,但我就是不告訴你

    第61章 、貴妃(重寫)

    晨光照進(jìn)窗欞的時候,一只小蟲子爬上了少女的鼻尖。

    夏日的蟲子最是多,又細(xì)又密的,爬在眉心,攀在鼻尖,一點一點的動的,一點癢一點疼,勾的人分分鐘想暴起殺人。

    少女半睡半醒之中用力揮了一下鼻子,但似乎這小蟲是相當(dāng)執(zhí)著于停在她的鼻尖,揮了好幾次都揮不走,她也惱了,閉著眼睛就是這么一抓,然后便聽到一聲痛呼聲。

    “松手?!?/br>
    李姒初一怔,抬眸對上了少年淡漠的眼睛。

    白季梓已經(jīng)穿好的衣衫,此刻正坐在她床頭淡淡地擺弄著不算太合身的腰帶,見李姒初醒了,便點一點頭,嗤笑一聲:

    “醒的還挺快?!?/br>
    她才從睡夢中醒來還有些恍惚,不太明白這個人為何要一大清早地就在兇自己,只當(dāng)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惹了對方不痛快,于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擺,憨憨地笑了一下。

    “嗯,醒了啊?!?/br>
    月白中衣松垮垮地搭在她身上,她這么一動肩膀便露出了大半,還未褪去的月色撫在她肩頭,白季梓微微一頓,想起了昨日見到的那香煙一幕。莫名覺得喉嚨有些干澀。

    “李姒初,你昨日怎么不來看我?!?/br>
    “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們?nèi)ゲ蝗ツ阋材苴A了......”

    少女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眸中的神色變了變,冷哼道:“看什么看,你以為你很好看么?!?/br>
    哦,看來是清醒了。

    白季梓縮回手,也沒打算說些什么。反正自四年前鬧著退婚的時候兩人的關(guān)系便早已不同往日,也就是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時候才會勉強湊在一塊說說話,平日里見到不是吵架便是冷嘲熱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之間有多大仇。

    他揉了揉眉心,突然有些后悔昨日同龔允喝酒了。

    也不怪他,畢竟這么多年來養(yǎng)出來的習(xí)慣也不是這么一時半會兒就能改過來的,但這一喝醉就去找人姑娘這是什么怪癖,他要不下回讓龔允把自己鎖起來吧,不然回回如此,他自己也憋的難受。

    李姒初扯了扯自己的衣帶,然后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雖然這家伙喝醉了就會往她房里鉆,平日里也是有什么東西都會送過來,偶爾還會蹭她的床睡一覺,但不論如何,吵架就是吵架,在他對自己道歉之前是不能隨便低頭的!

    “現(xiàn)在是寅時三刻,你要走趕緊走?!彼龑㈩^別到一邊,“把你的夜明珠也帶走,我不稀罕?!?/br>
    “昨夜你喝醉了我不同你計較,但現(xiàn)在你既然醒了就趕緊把你的東西帶走,我不想在我的屋里見到你的東西?!?/br>
    哦,看來是喝醉的他可以,清醒的不行。

    正好,反正他也是這么想的。還是方才沒睡醒的小姑娘可愛,清醒的她對他愛答不理的還會拿話刺他。

    “不要,那東西被你碰過了,臟的很?!?/br>
    “你!”

    李姒初一口濁氣涌上心頭不知,隨處從一旁扯過一個枕頭向他狠狠甩了過去:“滾!”

    “你以為我喜歡收你這種混賬的東西,拿著你的東西給我滾遠(yuǎn)點!”

    “往后你喝醉了我也不管你!你若是敢進(jìn)來我喊人!”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藏在眼窩中又想往下掉。她從前就不該心軟讓他進(jìn)來的,可見白眼狼這東西是養(yǎng)不熟的,養(yǎng)好了還要回頭咬你一口,何必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那行啊,正好我也不樂意見到你?!?/br>
    “你最好是——”

    李姒初臉上猛地一熱,便見方才還坐在自己對面的白季梓猛地貼近了自己,在她細(xì)軟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少年像偷腥的貓一樣得了逞,翻身從窗邊躍下,她怔了怔,只來得及看見一個背影。

    “這東西不白給你,得收點利息?!?/br>
    ****絕交二字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要時刻記在心中。

    午后的日頭最是曬人,少女也在幽靜的廊下打了一聲又一聲的哈欠。

    “娘娘還沒好么?”

    “回李娘子的話。”那名喚豆綠的小宮女對她畢恭畢敬地福了福身,低著頭小聲道,“娘娘還在梳妝,還請娘子再多等一等?!?/br>
    再等么?她瞧著那越發(fā)向中央偏移的日頭,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

    阿姊就是這樣,早早的叫她來又讓她在門外等著,這站一站倒是不打緊,就是這肚子......她揉了揉自己干癟的肚子,想起今晨自己放在自己面前的一碗小米粥,雙眸有些失神。

    “還要等多久啊?!?/br>
    “娘子再等等。”

    “不必了,豆綠。”慵懶柔媚的嗓音自門內(nèi)傳來,聲聲叫人心頭發(fā)癢,“讓她進(jìn)來吧。”

    豆綠只得不情不愿地避讓在一旁替李姒初開了門,讓她進(jìn)了這黃金為墻玉為瓦的金屋。

    美人懶懶地倚靠在床褥上把玩著烏黑油亮的發(fā)尾,月白的中衣大開,露出脖頸處點點紅痕,見到李姒初進(jìn)來了也不打算避讓,只點一點頭,隨意招了招手,示意一旁的小宮女退下。

    “餓了?來,吃點?!?/br>
    女子不緊不慢地拈起一塊桂花糕放入李姒初手中。隨著她的動作,松垮的衣裙輕輕滾落而下,露出她身后青紫的痕跡。她也不急,只滿不在乎地扯了扯衣衫,抬起頭對李姒初笑了起來。

    “你如今倒是冷靜了?!?/br>
    “見得多了......罷了。”她將頭扭到一邊,替李貴妃將被褥掩上,遮住她身后的點點傷痕。

    美人輕輕笑了起來,在小女郎頭上揉了一下,隨手取了一支珠釵插入她發(fā)間。

    “你如今不同往日,這是在長安不是在洛陽,你往后若是再留外男過夜,阿姊只怕是也護(hù)不住你?!?/br>
    “外——咳咳咳?!崩铈Τ跏箘佩N了錘胸口,順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大姊,啊不對,娘娘,你知道這件事啊!”

    “這兒沒人,你要叫就叫罷。替我將那邊的藥膏拿來。”

    李貴妃合起眼睛,對著案幾遙遙一指:“我瞧不見后頸的傷,你替我涂上罷?!?/br>
    “哦哦好的?!彼幐酂o疑是上好的,就連李姒初這樣什么也不懂的嬌小姐都知道,她隨意勾了一點涂抹在大姊的頸脖處,聽她發(fā)出輕輕的感嘆聲,她的心也跟著縮了起來。

    “大姊,還疼嗎?”

    “不打緊的,每回侍寢都要疼那么一遭。哈,那老東西年紀(jì)大了又成不了事,心里頭不痛快,一晚上的盡折騰我了?!?/br>
    老東西是誰自然不言而喻,李姒初張了張口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得放輕了手中的動作,好讓阿姊覺得舒坦一些。

    外頭總說長安城中皇上同貴妃鶼鰈情深,這李家的大娘子是這宮中最得寵的女人,所有人都在羨艷這位從草窩之中飛上枝頭的商賈人家的女子,其實孰是孰非又有誰說的清楚呢?

    外頭的人想要進(jìn)來,里頭的人又何嘗不想要出去?

    李貴妃咽了口茶,輕輕摁下了李姒初的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對面。

    “進(jìn)來學(xué)業(yè)學(xué)的如何了?教養(yǎng)嬤嬤的話可有聽?”

    “還好的,我同六殿下一樣的,在國子監(jiān)文院約莫排個十一二名這樣。”她想了想,又道,“嬤嬤對我也很滿意,這幾日撫琴學(xué)的也差不多了,再過幾日可以學(xué)箏了。”

    “挺好的?!彼凉M意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zhuǎn),“方才阿姊說的話,你可有聽了么?”

    話?什么話?

    女子鳳眸輕挑,凝視著她:“你說呢?”

    “李姒初,這幾個月阿姊沒有管你是覺得你長大了不想讓你為難,但你如今是一次比一次過分,你從前在夜里私會外男我也就不說什么了,你偷偷同人交換信物,去廟中給人祈福我也只當(dāng)看不見,但你昨夜,昨夜......”

    她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待心態(tài)平穩(wěn)下來才道:“你昨夜當(dāng)真是太過分了!你當(dāng)這宮中的禁衛(wèi)軍都是傻子么,這么大一個活人從你房里晃出來,穿的還是你給的衣服,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被,被看見了?

    李姒初張大了口剛想反駁,又見大姊將手微微一揚,將她想要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其實也沒什么的。你也大了,也有十七了,這個年紀(jì)的其他貴女也有好些個男寵了。你是我李淑華的親妹,你想要幾個男寵都不過分,你留宿與否都不重要,大姊也不怪你?!?/br>
    是嘛,那她方才激動什么呢。李姒初微微松了口氣,這緊繃的神經(jīng)還沒放松下來便聽到晴天霹靂一聲雷,緊接著便是如暴雨一般劈頭蓋臉的一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