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病弱青梅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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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jiejie?!毙」媚飲傻蔚蔚乩_幔帳,露出一只氤氳著水汽的眼睛,“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行?!?/br> 李姒初將日記本放回原處,隨手掐滅了燭火, “怎么,睡不著?!?/br> “有點(diǎn)?!毙〕跞嗔巳喾核岬难劬?,將小手放入李姒初的掌心中,“jiejie,他們說你是江湖人,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是嗎?!?/br> 她頓了一下,猛然想起了自己“蘇靈”江湖人的身份,趕緊應(yīng)了一聲,回握住小初的手。 夜間寒冷,床榻上卻是暖的,李姒初手掌初時還有些涼意,被她這么一握,不多時已暖了,本來身上沒什么感覺,可這手上熱身上冷的,不僅沒有舒服,反而更難受了。 興許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小女郎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向里挪了挪位置,給李姒初騰出個床位。 “冷的話就一起睡吧?!彼惭靥幋瓜碌牧魈K,聲音悶悶的。 “真的嗎?”她記得她自己從小到大一向不太喜歡和人太過親近,就是走在路上勾肩搭背都讓她不太舒服,也就是白季梓這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她才勉強(qiáng)能夠接受,但其他人還是不行。 但她現(xiàn)在的的身份是一個剛進(jìn)府的丫鬟啊,這才認(rèn)識第一天就這么親近,她別不是腦子燒壞了吧。、 “你別摸了,我沒事?!毙〕鯇⑺旁谧约侯^上的爪子拍掉,沒聲好氣道,“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看著特別熟悉,特別面善,我才,我才喜歡你的?!?/br> 說著見李姒初不回她,有些羞惱地轉(zhuǎn)了身,將臉埋在被褥里:“不要算了?!?/br> “要要要?!?/br> 小初初都這般邀請了,旁人她或許可以不給點(diǎn)面子,但這可是她自個兒啊,自個兒都不給自個兒面子,還能給誰面子呢。 身邊床榻一沉,她趕緊張手將她摟在懷中,一大一小兩個李姒初擁在一個被褥里,給這寒冬長夜平添了些許暖意。 “小姐想聽什么故事?” “我要聽虐的,虐的肝疼的那種?!毙∨傻穆曇魩е┰S訝然,“如果沒有我說的這個虐心,那還是算了?!?/br> 李姒初失笑:“你怎知我不說不出?!?/br> “胡說,你有個東西肯定不懂?!辈恢撬^信任她還是現(xiàn)在生了病腦子糊涂,竟主動提起了她的怪夢,“我同你說,保準(zhǔn)你虐的不要不要的?!?/br> 說著一股腦地將白蛇傳的故事復(fù)述了一遍,小姑娘說的抑揚(yáng)頓挫的,自以為這大毓沒人聽過這個故事,越說越上頭,添油加醋了一大堆東西,末了還記得對李姒初反復(fù)暗示。 “是不是很感人,你快哭,快哭啊。” 李姒初捂住嘴讓自己別笑出聲,過了許久才道: “小姐的這個故事還告訴過別人么?” “沒有,我為什么要同他們說。我就是看你面善才同你說的,怎么,你不信我啊?!?/br> “沒有?!彼嬷毂锪撕镁茫研Ρ锘厝ブ蟛盘ь^看向小初,“嗯,挺難過的,我哭了都?!?/br> “行了行了,”小初明顯有些不耐煩,“該你了,你來說故事?!?/br> 李姒初頓了一下,想了想,左右她以后都會夢到,她就是現(xiàn)在劇透了也不打緊,于是便將她和小白的故事稍微美化了一下,講了出去。 “......然后,他自盡在皇宮中了?!彼曇舾砂桶偷暮翢o感情,完全就是想到哪里說道哪里,就這樣小初還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抱著她的胳膊使勁擦鼻涕。 “你這,我有手帕?!彪m然是自己的鼻涕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嫌棄,掏出帕子胡亂在小初臉上擦了幾下,等她稍微緩過勁來了才將手收了回來。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br> “你為什么要寫壞結(jié)局啊,他們?yōu)槭裁淳筒荒芎煤玫脑谝黄鹉貑鑶瑁谝黄鸬臅r候又總是吵架,明明就是喜歡著對方的啊?!?/br> “你這小孩懂什么,等你像我這么大的時候你就明白了?!彼π?,將臟了的手帕隨意扔在地上。 “jiejie,你說的不對?!?/br> 小女郎翻了個身,在黑夜中望著她:“有很多東西都是可以通過溝通解決的,為什么不溝通呢?” “都說了你不懂.....” “我明明就是懂!”她氣鼓鼓地捏起了李姒初的手,“你還記得我方才說的么?” “許仙和白娘子就是因?yàn)檎`會和欺騙才疏遠(yuǎn)的啊,要是白娘子早就告訴許仙她是蛇,那他們不就沒有后文了嗎?!彼种割^慢慢分析,“他們要是沒有后文,那白娘子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當(dāng)她的蛇妖,許仙也可以找個好姑娘做妻子,就不用遭受這妻離子散的困苦了?!?/br> “你這話說的不對,”李姒初在黑夜中搖搖頭,“這兩個故事完全不一樣,是沒有可比性的?!?/br> “不管一不一樣,”小女郎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為明顯,“總之,溝通是很重要的,比如你故事中的女角兒,既然是喜歡著對方,那就不要因?yàn)檫@樣那樣的誤會去吵架,要學(xué)會服軟!這個道理我一個六歲半的小孩都懂,你怎么不懂!” 李姒初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沒有接話。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有了誤會就要趕緊說清楚啊,一直堆著一直堆著,駱駝就被稻草壓死了你知道不。你看現(xiàn)在,兩個人都死了還憋著,都不知道對方在關(guān)心自己,那有什么意思?!?/br>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伸手探進(jìn)懷里,握住了那一塊灼熱的玉佩。 這是她爹娘的定情信物,她曾經(jīng)送給小白,可惜后來又被小白弄丟了,她因此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想一想,兩人之間的裂縫,好像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產(chǎn)生的吧。 “你說的對啊?!彼犞〕蹙d長的呼吸聲,在黑夜中坐了起來,望向幔帳外的月亮。 “若是能順利回去的話,我再去找他道個歉吧?!?/br> *** 黑夜漫漫,睡不著的卻不止她一人。 白季梓翻了第五個身,終于忍無可忍坐了起來,翻開這些年他留下的手札筆記,開始給自己補(bǔ)課。 任誰一朝發(fā)現(xiàn)自己穿越了都會睡不著,特別是當(dāng)你穿成了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權(quán)臣且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朝的時候,那必然是緊張的。 他翻開書卷,打了個哈欠。 “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后會這么厲害呢,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還太傅,嘖,我怎么不去當(dāng)天王老子?!?/br> 寫了一會兒他又停了下來,想起方才同丫鬟那里了解到的話,嘆了口氣。 如今局勢不穩(wěn),天下動蕩不安,兩邊勢力分裂割據(jù),且現(xiàn)在他們還是處于劣勢的那一方,眼下勉強(qiáng)還能打一打,但按這手札上所說,他們只怕是堅(jiān)持不了多久了。 “唉,太子殿下,你這么就去了呢,還留下個兒子給我照顧,難啊?!?/br> 想起從前那些同他一起飲酒看花的少年郎就想起太子他們,想起子云他們就想起沒落的白家,想起白家就想到住在隔壁對他冷眼相待的夫人。 “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他閉上眼睛,想起方才丫鬟跪在地上求他的模樣就覺得有些心煩,眉頭一跳,胳膊撞到了書架上,撲通一聲掉下一本書。 “這是什么?” 他翻開泛黃了書冊,輕輕一抖,只見燭光微微一晃,千萬張畫紙就這樣墜了下來,散了滿滿的一地。 他跪在地上將那一張張畫收起放好,拿在手里,本以為不過是白季梓閑暇時隨意畫的一些山水,可低了頭卻才發(fā)現(xiàn)這一張張的都是女子畫像,且瞧著還有幾分眼熟。 “這是......李姒初?” 倚窗望月的,折柳賞花的,抱貓喂鯉的,這一張張一幅幅每個在后頭都寫了時間,并加上了一句話。 他寫的隨意,并無多少咬文嚼字的意味,但都是些發(fā)自肺腑的話,無比真誠。 “那丫鬟不是說白季梓對他夫人很不好嗎,還讓我多抽時間回家吃飯,現(xiàn)在看看好像也不是這樣啊。” 最后一張,是她坐在床榻上,神色淡然的看著碗中漆黑的湯藥。 長指微動,他將畫卷徹底攤開,看見了記在畫中美人旁的話語。 “今天下時局動蕩不定,皇城此劫恐難渡,吾本當(dāng)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全心全力報(bào)效陛下,可吾兒年幼,吾妻羸弱,吾時常擔(dān)憂若有朝一日兵敗,國破亡宗,彼時亂軍國境,不得安生。 “吾自是不畏生死,只怕妻兒會被吾一人拖累,吾早已深陷修羅地獄萬劫不復(fù),可吾妻阿初何罪之有,不該為吾連累至此,吾唯有出此下策,才能保他們一命?!?/br> 他微微一怔,將書冊攤開到最后一頁,看到了那夾在其中的一個信封,他小心拆開, “是和離書?還有好多房產(chǎn)地契,這又是什么,李姒初和那小破孩的新戶籍證明嗎?還有這個.....”他摳了書脊一下,從里頭取出了一枚小小的銅印,“這是,明德山莊的信物?” 燭火輕輕搖曳,他抬起剪子在燈芯上剪下一刀,看著白墻上搖曳的黑影,有些悵然。 “原來這就是你為她規(guī)劃的今后?!?/br> 打火石在黑夜中碰撞出火焰,點(diǎn)燃了放在案幾上的燭火。 那是一張地圖,繪畫精湛脈絡(luò)細(xì)致,就連上頭的一草一木都還原的清清楚楚。若是旁人見著興許不懂,可若是 這樣一張張,就被她一點(diǎn)一點(diǎn)畫出來了。 李姒初輕咳一聲,放下手中的筆墨,看向了放在一旁的一張張宣紙。 .....終于畫完了。 她閉上眼睛,想起今日見到太醫(yī)時那小老頭皺的比她還緊的眉頭,就忍不住發(fā)笑。 她自個兒身子怎么樣她還不清楚嗎?這病自小就有,在加上那件事之后,她的病情卻越發(fā)加重,到后來甚至連床都下不去,只能日日靠著一碗碗苦藥吊著一口氣。 她不愿一輩子就這樣窩囊地過,所以她求了太醫(yī)給她下了一劑猛藥。 “反正我也活不久,還不如趁著死前多做些有用的事情。” 李姒初很清楚自己該做什么。 她知道龔凌對她的心思,所以從前她和龔凌交好時,曾借口偷看看過不少南陵軍的軍事防圖,并將其都暗暗記在了心里。 她身子不好畫的慢,再加上前些日子病情加重?zé)o法下榻作畫又延誤了幾日,如今終于畫好,一時半會兒的,她竟有些感慨。 月涼如水,她抬眼望向那搖曳的紅燭,不知怎的就想起了洞房花燭時那荒唐而又令人作嘔的一夜,想起被剪成碎片的嫁衣,想起那窗外起起落落的煙花,想起一院之隔,那紅的耀眼的囍字..... 她垂下眸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世人都說白家夫人性子高傲造作,成親數(shù)月從不給夫君好臉色看,誰不知她一個商人女能嫁給太傅大人都還是托了她娘的福,如今裝模作樣的,給誰看。 一樁樁一件件,強(qiáng)內(nèi)墻外,屋前屋后,他們不知她心里有結(jié),只知她不識好歹。 風(fēng)吹簾動,翻亂了她還未寫完的信。 “夫君子慎,此番臨別匆忙,妾身無它物相贈,唯有幾卷輿圖留于卿,或可看看。妾身不過是時日無多,擔(dān)憂相處太深徒增傷感,才疏遠(yuǎn)于卿,妾身一生負(fù)夫君良多,還望見諒?!?/br> 她狼毫一轉(zhuǎn),泛黃的宣紙上綻出最后一句話。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br> 作者有話要說: 穿越時空是為了讓兩個傲嬌明白自己的心意,現(xiàn)在明白了也接近尾聲了,預(yù)告一下,估計(jì)下章就完結(jié)了√ 之后會有番外放送 出自詩經(jīng)《國風(fēng)·鄭風(fēng)·風(fēng)雨》 第95章 、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