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力真好，”廖儒學輕輕笑了下，“今天讓我認識到，殺你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從其他方面剝奪你‘活著’的屬性。”

    莫棲蹲在廖儒學面前，咬牙切齒說：“會長，咱能不能清醒理智地討論這個問題？”

    “活著和一等獎學金，選一個吧?！绷稳鍖W說。

    “就不能兩個都選嗎？”莫棲問。

    “你說呢？”廖儒學眼神執(zhí)拗，笑容隱隱透著一絲瘋狂。

    完了，這人根本沒法正常交流。

    莫棲一屁股坐在地上，對app說：“你之前說游戲在現(xiàn)實和虛假之間，確切地告訴我，眼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br>
    如果游戲?qū)χ車耸钦鎸嵉?，游戲結(jié)束影響也會持續(xù)下去，那他累死累活完成任務(wù)是為什么？獎學金都沒了！

    他的話沒有觸發(fā)新手模式的關(guān)鍵詞，app毫無反應(yīng)。

    莫棲皺眉，他回憶著視頻中見到的兩個玩家的話，回想起他們曾用“夾縫人”來描述郭明征，覺得這個詞很重要。

    “什么是‘夾縫人’？”

    【夾縫人是被牽扯到游戲中的普通人，他們在游戲中受到的影響是否會被帶回現(xiàn)實，取決于玩家的通關(guān)程度。他們的狀態(tài)處在現(xiàn)實與游戲的夾縫中，因此被稱為夾縫人?！?/br>
    莫棲將這段話反復(fù)讀了好幾遍，確定廖儒學就是被他的技能所影響到的“夾縫人”，看來要解除這種影響，還要努力通關(guān)游戲。

    這么一來，莫棲倒是稍稍放心了些，但廖儒學該怎么處置呢？

    他想了想，對廖儒學說：“會長，咱們打個商量。這樣吧，我松開你，你可以繼續(xù)找機會殺我，但是不要阻止我拿獎學金好嗎？”

    這辦法是個雙保險，左右廖儒學體力比他差太多，他又對會長有了防備之心，再刺殺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這樣一來，就算直到最后廖儒學依舊受游戲影響，莫棲也能拿到獎學金。

    廖儒學挑眉：“你站著讓我殺？”

    “你想得美，我保留自衛(wèi)的權(quán)利！”莫棲說。

    “你身體素質(zhì)這么好，我不占優(yōu)勢?！绷稳鍖W在半瘋狀態(tài)下竟還能與莫棲討價還價。

    莫棲據(jù)理力爭：“會長，你不能這么低估自己，這種事情不光是體力，還要靠腦子的，你這么聰明睿智的一個人，肯定能想出很多方法？柯南看過嗎？你可以從中找靈感的。”

    柯南一千多集，全部看完這七天也快結(jié)束了。

    廖儒學沉思一會，接受了這個建議，莫棲給他松綁，廖儒學乘勢去掐他的脖子，被莫棲又揍了兩拳才老實。

    握手言和后兩人像什么事情也沒發(fā)生般將因搏斗變得亂七八糟的辦公室清理干凈，期間廖儒學拿起拖把兩次、掄起椅子三次，還試圖打破儲物柜玻璃門，用玻璃碎片攻擊。

    這一切都被警覺的莫棲及時制止，他邊打掃邊說：“會長，能不能想點配得上你智商的方法？你不覺得這種暴力攻擊沒有藝術(shù)性嗎？想想作品展上那幅極具美感的畫??！”

    這話終于打動了廖儒學，他停下小動作，若有所思。

    兩人友好地配合著將工作做完，經(jīng)過一番“坦誠”相談，莫棲對廖儒學也沒了思想包袱，大大方方地從他這里獲取信息：“齊巧燕手機關(guān)機，她最有可能去哪兒？”

    廖儒學：“我怎么知道？”

    “你問問唄，我總覺得柯小晞的死與她有關(guān)，但又覺得事情遠不止這么簡單?！蹦獥⒅稳鍖W說，“拜托啦！”

    左右也觸發(fā)負面效果了，莫棲也不再看其他動植物，專心凝視廖儒學一個人。

    “我怎么又想殺你又無法拒絕你？”廖儒學嘆道。

    他給文學院宣傳部長打了個電話，宣傳部長有些聒噪的嗓音傳來：“齊巧燕啊，我記得她上次被柯小晞舉報后也消失了一段時間，那會輔導員擔心她出事，還發(fā)動同學去找她呢?！?/br>
    “找到了嗎？”

    “當然找到了，查監(jiān)控看到她藏在湖邊假山后面，還挺隱蔽的一個地方呢?！毙麄鞑块L說。

    “謝謝，我這就去看看?！蹦獥w快起身。

    廖儒學卻也跟了上來：“我得跟著你，萬一你躲起來，我再也找不到了還怎么殺？”

    莫棲無法，只能帶了個小尾巴，兩人跑到湖邊，找到宣傳部長說的假山。

    假山距離柯小晞落水的地方不遠，躲在這附近應(yīng)該能看到當時發(fā)生的事情。

    莫棲小心地繞到假山后面，見這里有個很大的縫隙，一個一米六的女生蜷縮起身體剛好可以躲在這里不被發(fā)現(xiàn)。

    而齊巧燕正閉眼坐在縫隙里，她臉色青白，嘴唇干裂，手中拿著個被砸碎屏幕的手機。

    莫棲走上前，輕輕探了下齊巧燕的鼻息，人已經(jīng)死了。

    水晶盒子中的心型折紙完全展開，紅色的折紙融化，像血液般流淌到盒子的透明心型凹槽上，心型有四分之一被血色涂染。

    游戲界面上浮現(xiàn)出一行字：交換未能成立，以許愿者生命添補，下一個愿望生成中。

    第8章 愿望代價

    莫棲經(jīng)歷過柯小晞的離奇死亡，見到齊巧燕的尸體倒沒有之前那么怕了，但臉色依舊很難看。

    一切還在迷霧中，就已經(jīng)死了兩個女生了。

    左右報警無用，找輔導員也只會以自殺告終。莫棲干脆先上前查探齊巧燕的尸體，他沒什么醫(yī)學基礎(chǔ)，只能初步判定齊巧燕身上沒有什么外傷，死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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