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少年時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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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現(xiàn)成的賺錢工具人,那么多夫妻共同財產(chǎn)在等著她,她瘋了嗎要費心勞力的炒房賣房盯股票盯市場,美美的迎接金錢洗禮不開心嗎? 聽說老鐘不準她接電話,晏宇這兩天沒敢和鐘瑩語音聊天,晚上七點準時到后窗戶下等著,趁鐘靜看電視的機會,和她說幾句話。問她行李有沒有收好,買了哪天的票,哪趟車,哪個座位。 鐘瑩逐漸聽明白了,晏宇是想親自送她去南大。 她很驚訝:“你要開學了呀,我姐都準備動身了,你不回校么?” 晏宇翹著嘴角微笑:“遲幾天沒關系,鐘叔送你是么?別擔心,我不會坐你旁邊,如果被鐘叔發(fā)現(xiàn)了,我就說我去看同學。” “不是......”鐘瑩有小小動容,他還挺貼心呢,“一南一北隔那么遠你為什么要送我呢?” “怕你手忙腳亂,一個女孩子提行李什么的也不方便?!?/br> 鐘瑩嗔他一眼:“別欺負我沒讀過大學,我姐說過,學校里都會有學長姐迎新生,安排得好好的。行李有我爸呢,再不濟還有學長呢!” 晏宇突然咳了一聲,道:“愿意幫你提行李的學長都沒安好心?!?/br> 鐘瑩撲哧笑出聲:“你在說你自己???去年你迎新生了沒有,幫哪個姑娘提過行李?” 晏宇垂眼,耳根通紅:“別瞎說,快告訴我你買的哪趟車?!?/br> 經(jīng)過長達三年的輔導與被輔導,通信,語音聊天等交流溝通,他倆已經(jīng)相當熟悉,加上若有若無的曖昧,試探,你進我退,你來我往,此時基本達到戀人未滿,友達以上的關系。 只要不刻意撩撥他,相處起來都很輕松自然。 鐘瑩嘆了口氣,懊惱地說:“哥,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但是你這個人不按套路出牌,我不得不說實話了。” 晏宇迷惑:“什么?” “我要上的是人大,后天我們一起去北城吧,我小舅找了車幫我運行李,我爸不送我,車上加你一個應該坐得下?!?/br> 晏宇吃驚,嘴唇微張:“人大?晏辰說你第一志愿填的是南大?!?/br> 鐘瑩搖搖頭:“我所有志愿都填了北城的學校,晏辰問我我說的也是人大,可能他聽錯了。本來你第一次問我時我是想說的,被打了岔。后來我就想給你個驚喜,等到了北城再去找你,哪知你說要送我去學校...” 晏宇啼笑皆非,不知該怎么評價這個驚喜。 若不是認為鐘瑩要去上南大,他不會在她高考前急慌慌的游說她改志愿,聽說沒改還失落了好一陣子;若不是認為鐘瑩要去上南大,他不會在電話找不到她的情況下回珠州,希望能在開學前見她一面;若不是認為鐘瑩要去上南大,他不會患得患失胡思亂想那么久,甚至做出托同學打聽南大歷屆風云學長,和鐘瑩同屆有哪些優(yōu)秀學生這么無聊的事! “難怪你說想進馬院,南大又哪有馬院......” 鐘瑩看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道:“宇哥你不高興?我不是故意騙你,真的想給你驚喜來著?!?/br> 晏宇沒有不高興,他只是覺得有點混亂失措。小誤會說開之后,回頭再看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情緒波動很大,理智仿佛不存在似的,不是他歷來的處事風格。 “你能去北城讀書,我挺高興的。” “嗯!”鐘瑩雙手比耶,在頭頂豎了個兔耳朵:“失敗的驚喜也是驚喜嘛,聽說人大離你們學校不遠,以后我就可以經(jīng)常去找我姐吃飯逛街啦。” 晏宇失笑:“你姐可能沒空。” “那你有沒有空?” 他還沒答,鐘瑩忽然隔著寫字臺彎腰俯向他,“我以前聽晏辰說你上的是人大附中,北城最棒的高中,那時我就想,哥哥能考上這么好的學校太厲害了,附中這么好,人大豈不是更牛。我不是不敢報華大,只是填志愿的時候,人大老是在我腦子里轉啊轉的,原來我一直記著這個學校,一直對它有好感,情不自禁就填了。上不到哥哥待過的附中,上它的本部大學,也算圓了我一個夢。” 晏宇聽著她輕聲講述,垂在身側的手掌緊緊握了起來,望向她的眼神,溪水一樣清澈,月光一般溫柔。 鐘瑩粲然一笑,不報華大當然是因為分數(shù)不夠,填人大當然是因為它離華大近,現(xiàn)編的心路歷程,你真的沒感覺出一絲扯淡嗎? 第27章 我有男朋友 十一月底北風漸起寒意初露,沒被霧霾污染過的天空湛藍高遠,人大校園里的老銀杏綻放一樹金黃,三兩學子抱著書本說說笑笑走過紅磚步道。 東二樓303宿舍的門推開,屋內尖銳的鳴叫聲分外清晰。身穿絳紫色厚夾克外套的女孩趕忙走進,反手關緊門,又快速走到發(fā)聲處,拔下了插頭。 “鐘瑩,樓下有人找你?!?/br> 窗戶右側的下鋪毫無反應,一半被子快掉下床,光溜溜的長腿伸展著,另一半被子捂著上身,枕上只露一簇黑發(fā)。 “燒水倒是看著點啊,開了也不拔,就任它那么響,要是被宿管老師發(fā)現(xiàn),我們可都完了?!?/br> 床上還是沒動靜,女孩過去一把掀開了被子:“跟你說話呢,以后熱得快不能中午晚上使用,太容易暴露了?!?/br> 鐘瑩蜷起身,抬手擋住窗外明亮光線,煩躁地嘟囔:“你比我姐還煩人?!?/br> 女孩口不饒人:“你比我妹還懶!吃中飯了你還睡,豬都沒你能睡,快起來,樓下有人找你!” “誰???” “李家印。” 鐘瑩兩腿一夾被子,裹著翻了個身:“當我沒聽見。” 十五分鐘內,又有三個女孩兒陸續(xù)回來,進門全是一句話:“鐘瑩,樓下有人找你?!?/br> 六人間住了五個女生,空出一張上鋪可以擺放行李,房間亮堂,床鋪干凈,有幸分進的同學都挺高興,唯獨鐘瑩嚴重不滿。人大沒有單間宿舍,連兩人間都沒有,她的如意算盤落空,琢磨著住個四人間也好,結果校務處的人告訴她,研究生才可以住。 她問,我多給錢行嗎? 對方稱,這不是錢的問題。 哦,是等級壓制,身份鄙視么?本科生不配住四人間,那人家華大怎么可以呢? 這個話腹誹一下就好,說出口無疑自取其辱。華大可以你怎么不去考華大? 她真的沒住過宿舍,無論在國內國外上學,家里都為她安排了獨立居所,配備保姆和司機。唯一的經(jīng)驗就是在高中蹭過午休,也只是見識了一下宿舍內景而已。 想想五個陌生人朝夕相處,吃喝拉撒睡都在一起,沒有隱私可言,簡直不能忍。 后世網(wǎng)絡上對室友的各種吐槽連起來可繞地球十萬八千圈,她很擔心會遇到極品奇葩,故而第一日入住,鐘瑩就擺出高冷姿態(tài),豎起渾身的刺,抱著警惕,防備,隨時準備開撕的態(tài)度面對同寢的另四個女孩兒。 然而,三個月過去,在四個學習努力,勞動積極,樂于助人,單純熱忱的當代大學生映襯下,鐘瑩發(fā)現(xiàn)全宿舍最極品的那個人,好像是自己。 具體的自我批評就不必展開了,總之舍友們在開學以后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相信她是軍屬,也不相信鐘靜是她親姐,而她并不是獨生子女。 有緣千里來相會,女孩子間的友誼很容易建立。她們共同參與了軍訓,迎新會等一系列活動,同吃同住談天說地,短時間內就熟悉,親熱,不見外了起來。 其中最不見外的就是舍長趙月蘭,她比其他姑娘大一歲,西北人,復讀考上的人大。為人熱心,不計得失,聽說鐘瑩腿腳不好,主動把自己的下鋪換給了她。后來發(fā)現(xiàn)她腿腳是好的,也沒再換回來。 其實報道那天,鐘瑩只是上臺階時崴了一下,走路就有點一瘸一拐,進門打眼一看三張下鋪都被占滿,瘸得更厲害了。送她的鐘靜對趙同學說,可不可以讓我meimei坐一下,她腿腳不方便,我上去給她鋪床。 趙月蘭立馬表示,都瘸成這樣了還往上爬啥,睡這兒! 就沖這爽快勁,選舍長時鐘瑩給她舉了兩只手。 靦腆羞澀的徽州姑娘彭娟,清新俏麗的蘇南女孩江文靜,和愛說愛笑的北城大妞嚴蕾,都一致表示贊成。趙月蘭沒覺著攬了個苦差事,十分高興地說,你們都比我小,都是我meimei,當姐的應該為你們服務。 自那以后,趙月蘭就不見外了,管教鐘瑩真的跟管教meimei一樣——其他人都很自覺,不讓舍長cao心,只有她,懶散不羈,身上總帶著一種“小布爾喬亞氣質”。 鐘瑩:都九十年代了,咱能別用這么古早的詞來形容人嗎?直接說我洋氣就好。 舍友們上完課回宿舍拿飯盒,小布爾喬亞還在床上躺尸,趙月蘭喊不起她便放棄了:“要不要給你帶飯?” “不用?!?/br> “李家印還在下面等你呢?!?/br> “你轉告他去死。” “......” 嚴蕾哈哈笑起來:“李家印真有毅力,天天堵你,要不你就從了他算了。” 鐘瑩轉頭白她一眼:“呵呵。” “他都快成東二樓一道風景線了,”趙月蘭道,“這才剛上大學,你不妥善處理這件事,對你的名聲會有影響?!?/br> “難道不是對他自己的名聲有影響?” “對你也有影響?!?/br> 鐘瑩慢騰騰坐起身,長呼一口氣:“行了知道了,我們去吃飯吧?!?/br> 上課下課活動開的幾個女孩兒沒覺著天有多冷,不運動的鐘瑩已經(jīng)裹上了棉衣。她披散著長發(fā),臉上脂粉未施,戴著白棉布大口罩下樓去。 路過那個樓門口翹首期盼的瘦長身影,余光也沒瞥去半分,跟在趙月蘭身后,權當他不存在。 “鐘瑩!” 可惜她特征太明顯,滿校園大概只有她一個人外出戴口罩,戴帽子,有時還打傘。李家印一眼就認了出來,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鐘瑩垂著眼皮,懶得去看他熱切的表情:“有事?” 李家印搓搓手:“還是那個舞會的事,你能答應做我舞伴嗎?” “不能?!?/br> 其實這已經(jīng)是鐘瑩第三次拒絕他的舞會邀約,可這小子就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連事不過三的道理都不懂。 “你又沒有舞伴,咱倆配對不是都省事了嗎?” “我有舞伴?!?/br> “誰啊?” “我男朋友?!?/br> “你有男朋友?” 不止李家印,旁聽的室友們也面露驚訝。上個禮拜的臥談會說到令人羞澀的戀愛話題,鐘瑩還表示和大家一樣純潔呢,這個禮拜就有男朋友了? 嚴蕾搗了搗趙月蘭,附耳道:“騙李家印的。” 李家印明顯不信,苦笑:“我沒惡意,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而已,又何必騙我呢?” 這種追求者以前見多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從頭到尾拒絕無視冷淡待之就好。有點素質的自會知難而退,一旦發(fā)生糾纏行為,警察和她的保鏢都不是吃素的。 李家印倒沒有過分死纏爛打,行為更像癡漢,只不過他的字典里好像沒有知難而退這四個字。整整一個月,他都在為實現(xiàn)三個目標堅持不懈接近鐘瑩——游說她參加登山社,請她做舞伴,與她交朋友。 趙月蘭說這件事不妥善解決會影響她的名聲,這一點鐘瑩不太理解。他追他的,關我何事?哪個漂亮女孩兒沒幾個追求者啊,個個都要浪費時間妥善解決,日子還過不過了?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明明是經(jīng)過晏宇認證的好女孩兒,為什么會擁有濫交,腳踏n只船,釣凱子手段高明的壞名聲?誰傳的?是嫉妒者的惡意中傷,還是追求者的因愛生恨? 晏宇可能也聽過這種傳聞,所以才會在新婚之夜說出那種話吧! 上輩子嫁都嫁了,晏宇盲盒開出驚喜算他幸運,名聲于她無大礙。這輩子不可以聽之任之,晏宇尚未得手,壞名聲很可能會影響她后續(xù)人設塑造和計劃執(zhí)行。 鐘瑩漠然抬眼:“我男朋友是我高中學長,就讀華大計科院,元旦舞會的時候你會見到他的。所以李同學,我不喜歡登山,也不想跟你交朋友,請你離我遠點,避免給我男朋友造成誤會?!?/br> 李家印胸口起伏,口氣略急:“那你之前怎么不說?在醫(yī)務室的時候你為什么要給我糖吃,是你先示好不是嗎?有誤會也是你造成的!” “跟你很熟?需要向你交待我的私事?”鐘瑩夾著飯盒攤開手,看了幾個舍友一眼:“農(nóng)夫與蛇,東郭與狼的現(xiàn)實版你們看到了沒?活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