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了路邊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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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淋雨了,重傷且發(fā)燒的他怕會更難受,若是堅持不住,該怎么辦? 閔危將目光轉(zhuǎn)向她的臉。她是這般的焦灼憂慮,是為自己,又不是為自己。 原先睜眼時的驚喜,殘留三分,與另外七分痛苦交織在一起,糾纏住他的心,令他呼吸艱難。 林良善見著他一動不動的模樣,更是擔(dān)心,怕他燒壞了腦子,想要去小水潭邊,先用紗布浸濕給他降降溫。接下來,再想辦法離開這里。 剛轉(zhuǎn)過身要往水潭的方向去,腳踝處一燙。 林良善的身子抖了下,回頭,正見地上的人伸長手握住她的腳踝。 她忍住要踢過去的沖動,柔聲道:“我去給你接些水?!?/br> 閔危盯著緋紅的裙擺,上好的雪紗已經(jīng)被撕掉大片,露出下方的青色曇花淺紋的繡鞋。視線上移,對上那被利石劃破的后背, 他說:“我知曉附近有地方可去,你扶我起來?!甭曇魡〉牟怀蓸幼?。 此話一出,林良善呆住。真寧從未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 閔危察覺出她的異樣,想及方才見著的場景,半斂著眸,遲疑道:“小姐,你扶我起來,這附近有一處村莊。天快下雨,我們可去那里避雨?!?/br> “小姐”兩字在他舌尖打轉(zhuǎn)許久,終于出口。 他的兩頰開始泛紅,林良善不敢多耽誤,相信他說的是真話,連忙彎腰將他扶起。 閔危只覺腦袋上的昏沉更甚,手臂和腿傷陣陣的刺痛。他緩氣,咬緊后槽牙,還是自己撐住大半的身體。 “要往哪里走?” 林良善覺得吃力,她常年病弱休養(yǎng),力氣小,更何況自己背上有傷。抑制弱疾的藥丸也在被黑衣人追殺時弄丟了,心口還在泛痛。 盡管如此,她還是攙扶起他。 這地方,該是梁京城南城門處的朔山。觀周圍地形,皆是亂石雜草,很大可能是朔山北面的懷措崖。 閔?;叵肫鹆壕┏堑牡匦螆D。他既敢攻入皇城,又怎會不做好萬全的準備?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州一縣,他都再清楚不過。 他抬手,指向東面,道:“朝這個方向一直走,會看見村莊?!?/br> 腳下都是亂石,好幾回,林良善扶著他,要往前面撲去。 閔危在摔倒之前,都護住她在身上,自己反而又摔出血來。 林良善的淚水冒出來,連聲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你有沒有事?” “我沒事?!?/br> 淚水像是掉線的珠子砸在他身上,閔危怔住。從前的她,少在他面前落淚,即便是哭了,也是他又做了什么事,惹著她。她一邊罵一邊哭。像這般擔(dān)憂的哭,是未有的。 倏地,他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是真寧,而她是在為真寧哭。 閔危面無表情地伸手給她擦淚,粗糲的指腹擦過細膩的花臉,無奈道:“別哭了?!?/br> “再不趕緊走,真的要落雨了?!?/br> 林良善止住哭意,肩膀一抽抽地,趕緊扶起他繼續(xù)走。路上撿了一根粗木棍子給他拄著,兩人才各自輕松了些。 遠處的村莊隱約可見,天卻開始下雨。微雨隨風(fēng)飄忽,朦朧眼前視線。 等好不容易到了最近的一戶農(nóng)家,閔危削瘦的臉頰已經(jīng)潮紅一片,但他仍努力睜著眼,不讓自己昏過去。 林良善用濕透的袖子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敲門,喊道:“有人嗎?有人在屋里嗎?” 門開了,從里面探出一農(nóng)婦,見著外間兩人,大驚。 林良善拔下歪倒發(fā)髻上的一只鏤空白玉蝶金釵,道:“這釵予你,我們想借此地一用。” 農(nóng)婦何曾見過這樣好的東西,又見這姑娘的衣著裝扮,忙笑道:“可以的,快進來吧?!?/br> 接過金釵,農(nóng)婦將兩人帶至一處狹窄小屋,不好意思道:“這是我閨女的屋子,她前年嫁人了,你倆要是不嫌棄,就將就這屋子?!?/br> “不嫌棄的。” 林良善清楚那金釵的價值,道:“你這處可有傷藥?另外我還需要些熱水。” “我家沒有傷藥。” “那這里有大夫嗎?” “我們這兒偏僻地很,大夫都不愿意來的,看病得去鎮(zhèn)子上?!鞭r(nóng)婦瞧見她皺眉,一拍手,道:“不過有些止血的草藥,可以將就用。我前個才從山上挖的,準備拿去賣,一棵都要二十個銅板呢?!?/br> 等農(nóng)婦燒好熱水,用木盆裝好,并搗好的草藥拿進屋子。 沒一會兒,她再次進來,手里拿了兩套干凈衣衫,道:“你倆的衣服都濕了,這是我兒子和閨女的衣服,雖舊了些,但也算好的?!?/br> 農(nóng)婦想起什么,拉過林良善的手,好奇問道:“姑娘,這小子是你什么人?他身上怎會有那么多傷?可方便換衣服?我家大力剛回來,可以讓他來幫忙換?!?/br> 林良善想了想,淚水涌出,哽咽道:“他是我弟弟,我們本要去看親的,卻遭遇了綁匪,這才落了難?!?/br> “綁匪?”農(nóng)婦驚道。 本昏睡在矮榻上的閔危咳嗽起來,朝這邊喃喃:“我不用人換?!?/br> 林良善以為他昏睡過去,這才亂找個理由胡謅,沒想到他都聽見了。她的眼淚頓住,演不下去了,干聲道:“麻煩你了,他的衣衫確實需要人幫忙換?!?/br> 閔危不喜他人近身,呼吸間都是高燒的熱氣。 林良善可不管他的,她拿了那套暗粉的布裙到隔間換,又在外等待。 半晌,那農(nóng)婦的兒子出來,朝她道:“你的弟弟不讓我?guī)蛽Q衣服。”這恐怕是他見過最好看的姑娘,紅暈在黝黑的臉上都看不清。 他很自愧,就連換衣服這樣的小事都沒能幫成。 閔危半睜著眼,迷迷糊糊地見著一抹倩影沖到他面前質(zhì)問:“你現(xiàn)今發(fā)著高熱,身上還有傷。衣衫都不換,是等著死嗎?” 剛說完,林良善閉嘴了。他是為了救她才成這樣的,自己還對他惡語相向。 “真寧,我叫人來給你上藥換衣,這樣身體才好的快些,好不好?” 她在溫柔地哄他,可閔危心口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地,直叫他緊抿著唇。 好一會兒,他才囁喏道:“那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說:“我還沒想好?!?/br> 林良善沒想到這種時候,他竟然鬧起脾氣來,這還是第一次。不過她也只當(dāng)他腦子不清醒,想讓他趕緊傷好,不然自己良心難安。 “好?!?/br> 閔危在極度不愿意中,被人上下擺布地上藥換衣。他真的厭惡極了,可這具身體不過年少,太弱小,根本扛不住這些個摧殘折磨。 在這期間,他問:“現(xiàn)今是何年?” 大力道:“正是慶歷二十二年?!彼苫蟮靥幚砩倌旰竽X的傷,想這人莫不是傻了? 閔危雖有猜測,但驟聽到確切的年份,還是不免震驚。 他自然知曉這具身體是自己的,若如此算,他現(xiàn)今不過十三。所有的一切都在重返,可又有不對的地方。 guntang昏昏的腦中,那些場景又開始來回流動。 閔危這才注意到那些遺漏的細節(jié),它們都在昭示著同一件事:林良善和他一樣,都回到了從前,且比他更早。她的所作所為,都不過利用罷了。 就連目前的這點溫柔,都是給予“真寧”的。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一絲可悲。 作者有話要說: 唔,基友提議把男主的年齡設(shè)定提至十三,不影響劇情哈,男女主差兩歲,依然年下模式。不過男女主的年齡差有一個蠻重要的劇情,也不知道有沒有小闊愛看出來了,哈哈哈。 —————— 目前先虐哈男主的心。 第四十七章 慶歷二十六年,立冬后的第三天。寒風(fēng)吹拂,鏡湖薄冰。 鎮(zhèn)北王世子迎娶林小姐的消息在梁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先前,這位威遠將軍林安的女兒在大街上打死一人的事情剛消停下來,百姓皆道這是當(dāng)官的仗勢欺人,準是她那位好哥哥替她擺平的。 現(xiàn)今這位林小姐竟然丟棄了青梅竹馬的江大公子,反而要嫁作鎮(zhèn)北王世子妃,可見其貪慕權(quán)勢。 這樣惡毒的女子,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北王竟然允許她嫁入王府,該是她又做了什么喪盡天良的歹毒事,迫地世子不得不娶她。 眾人打抱不平,卻在一陣如雷鳴的鞭炮聲中,看見十里紅妝,百擔(dān)聘禮。 鎮(zhèn)北王世子騎著一匹高頭紅鬃馬,面帶微笑地前往都院巷接親。 實在詭異,難道這是一樁雙方都愿意的好姻緣嗎? “公子,鎮(zhèn)北王世子已經(jīng)到了。” 林原見著再次被淚水沖花的妝容,上前握住那單薄的肩膀,嘆氣道:“善善,此事已成定局,無論如何,你今日都是要嫁入王府的。我已和世子說好,他不會為難你?!?/br> 林良善的兩只杏眼已經(jīng)紅腫不堪,她一把推開林原,聲音尖銳:“我都同你說了,我和他什么都沒發(fā)生,為什么你就不肯信我!你還是不是我親哥!” “給小姐凈面,不用再給她梳妝了。” 林原站定,轉(zhuǎn)過身,沉聲吩咐。 可她鬧得太厲害,桌上物件被掃落在地,瓷器一類碎了一地。她又接著去摔那些鎮(zhèn)北王府送來的禮品,一時屋內(nèi)都是亂哄哄的阻撓聲和尖叫聲。 無奈之下,林原只能用紅綢將人綁了,親自拿溫?zé)岬陌變襞磷樱o她擦去那些糊塌的脂粉,輕聲道:“善善,這是御賜的婚嫁?!?/br> 在一行清淚落下前,他拿過陳娘手中雙鳳戲珠的紅蓋頭,輕搭在繁雜精致的鳳冠上。 “紅蕭,到了王府,好好照顧她?!?/br> 街道上是圍觀的眾人,近侍秦易樂呵呵地,囑仆從將帶著的飴糖分與他們。在熱烈的鞭炮聲中,大家笑著說各種祝福的話語,鎮(zhèn)北王世子也只是淡笑地應(yīng)著。 因此當(dāng)林原背著被綁著的新娘子出來時,眾人大震。 “記住你答應(yīng)的事?!?/br> “我說出的話,你盡可放心。”閔??戳搜郾蝗牖ㄞI中的人兒,勾唇笑道。 又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奏樂,從林府到鎮(zhèn)北王府的路途中,新娘子都安安靜靜地不曾鬧騰??傻认铝嘶ㄞI,她又開始掙扎起來,盡管被紅綢綁著,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了她的不愿。 閔危翻身下馬,將她身上的紅綢解下,遞予一旁的喜婆。繼而低身,隔著紅蓋頭,在不安的她耳邊道:“若不想林府出事,你就安分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