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轉正了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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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也奇怪,年初見她時還好好的,到了年末竟然就去了??上О?,連年都沒過上。當時我時時盼著她能再來,當面向她道謝呢。她走時,沈三公子應該只有三歲,唉?!?/br> 元瑾汐幾乎強忍著,才沒落下眼淚。母親肯定是被人害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發(fā)急病,又怎么會逃到江州懷安,遇到父親。 而且她從未聽到母親說過自己的娘家,別人都有舅舅、小姨之類的親戚,只有她沒有。之前她并未在意,如今想來,母親若不是被娘家人害得慘了,又怎會絕口不提? 還有,她記憶中,母親身體一直不太好,有沒有可能就是“那場急病”留下的病根? 如果這樣……她饒不了那些人! “聽你這么,這許姨娘確實是個好人。”元瑾汐極力壓抑住聲音的顫抖,“不知道她當年吃飯時,坐的是哪一間?” “這可巧了,正是姑娘如今坐的這一間。而且她當年點的,也是這道蔥油鱸魚?!?/br> 元瑾汐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倒是把小二弄得一愣,“姑娘這是?” “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而已。多謝這位小哥。” 小二雖然覺得蹊蹺,但也沒有多問,轉身出去了。 雅間,小七和韻秋都有些不明所以。 最后還是韻秋開口道:“姑娘這是?” 元瑾汐搖搖頭,“沒什么,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別人說,王爺那邊我自會解釋?!?/br> 蔥油鱸魚做得很地道,她卻能只吃下幾口。在她的記憶中,母親最愛這道蔥油鱸魚,但每次吃的時候,都有些神傷。 韻秋飯量也不大,最后還是小七風卷殘云一般,把桌上的東西包圓,肚皮滾圓地跟著元瑾汐離開了同春樓。 剛一回府,元瑾汐就急匆匆地去找元晉安。 雖然她心里已經(jīng)認定,沈懷瑜就是她母親的兒子,小二口中的許姨娘就是她的母親許蘭茉,但有些事,還要父親親口確認才行。 只有完全確認,她才能毫無負擔地想辦法給母親報仇。無論是沈家,還是把meimei往火坑里推,她那名義上的舅舅,她全都不打算放過。 或許眼下,光憑自己,她并沒有能力做到那些。但這件事她會記在心里,往后余生,會用盡所有的辦法,借助一切能借助的人,去達成她的目的。 元晉安此時正在和四海商量府中人員的安置。眼下齊宣住在這兒,那些新買的奴婢小廝還有用處,待到他們離開,這些人就是閑人。 另外,府里還得另找信得過的人來當這個管家,畢竟齊宣不可能長時間在這兒,四海是未來京城里穎王府的接班人,不可能留在這兒。 四海這時注意到元瑾汐走了起來,便起身道:“瑾汐姑娘是來找元大叔?” 此時他已經(jīng)知道元晉安的身份,也就不再叫他金大叔了。 元瑾汐點點頭,“是有些話想與父親說,不過你們先忙,我在外面等就是?!?/br> “也沒什么急事,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們父女聊吧,我去別處看看?!闭f完,四海轉身走了出去。 元瑾汐也沒有挽留,此時她迫不及待地看知道母親的事,實在沒有更多的心思去和四??吞?。 看到女兒臉色嚴肅,元晉安心里隱隱地有了些猜測。畢竟這地方是蘭茉的故鄉(xiāng),自打踏上平陽的地界,他的心里時刻有種感覺,女兒會發(fā)現(xiàn)什么。 果然,元瑾汐一開口,問的就是正是此事。 “我娘是不是平陽人,她是不是曾經(jīng)嫁進沈家,然后被人害到差點喪命,她的兒子是不是叫沈懷瑜?” 元晉安長嘆一聲,“就算是,又能如何呢?” “如果是,我要讓他們通通付出代價!”元瑾汐一字一句地說道。 第49章 決心 “我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br> 面對著女兒的咬牙切齒, 元晉安卻是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如果你娘不希望你替她報仇呢?” 元瑾汐愣住,“不希望?可是那些人明明害了她, 她不恨么,如果他們沒害她,她……” “她就不會來到懷安,你也就不會出生?!痹獣x安打斷道,“當年你娘不是沒恨過那些人, 但在你出生后, 她放棄了。這當中固然有無能為力的原因,但更多的, 是她希望你平安長大,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br> “她不想讓她的過往, 影響到你的后半生。甚至她明明很思念兒子,但卻一次也沒有回到這平陽來?!?/br> “可是……”元瑾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自從意識到母親可能是假死而遁逃到懷安后, 她的心里就憋著一股火。 她總是忍不住去想, 若是沒有當年的事,沒有人害她, 她的娘親是不是這會兒還可能在健在。 哪怕她因此不會出生,她也并不在意, 她只想讓母親過得開心,健健康康的。 “沒什么可是的。放下這件事吧,就當你不知道,想想你母親的心愿。”元晉安拉過女兒的雙手, 用自己微微粗糙的手掌摩挲著, “有些事, 就算要做,也不該是你做。上一代人的恩怨,與你無關?!?/br> 話說到這兒,他其實也很不甘心。當年他從江邊把許蘭茉撿回來時,她是那樣瘦小、可憐,病得極重,差一點就沒挺過來。 后來,當她成為他的妻子,知道了那些事后,他不是沒想過給妻子討公道。 可受皇命所限,他不能出懷安,縱有再多的想法也沒有用。待到女兒出生后,隨著妻子的勸說,他的心思也淡了,就這樣一家人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也挺好。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外面,經(jīng)歷過冬天的樹枝上,已經(jīng)冒出了新芽。蘭茉曾經(jīng)說過,她就是這樹枝上的新芽,經(jīng)歷了冬天,迎來了新生。 “可是……”元瑾汐心里的想法完全被母親的遺愿打亂,但想到那個像是活死人一樣的沈懷瑜,想到同春樓伙計話語里的惋惜之情,她又覺得不能這么算了。 從她記事起,她娘就一直身體不好,哪怕父親用盡全力替她調養(yǎng),最終還是在她五歲時撒手人寰。 如果當年她的哥哥沒有違背她的意愿把她嫁進沈家作妾,如果沈家人能善待她,她現(xiàn)在有一個舉人兒子,生活怎么也不會太差。 她本來可以長命百歲頤養(yǎng)天年的,但卻被人害了。 母親可以放下,但她不能。 “可是,沈懷瑜被沈家人誣陷,生生打斷了手,還除了他舉人的功名,讓他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母親想忘記沈家,但沈家卻沒打算放過她的孩子?!?/br> 這句話讓元晉安表情一下子就凝重起來,“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說?!?/br> 沈懷瑜雖然不是他的孩子,但畢竟是妻子掛念的人,是她的親骨rou,他還是希望他過得好的。 元瑾汐詳細地說了今天出門時聽到的消息,就連同春樓伙計還見過母親的事,也一并說了出來。 這事聽得元晉安眼眶泛紅,但他還是不能輕易地同意女兒想要報仇的想法,沈家勢大,他們父女眼下還是朝不保夕的狀態(tài)。 雖然處于穎王的庇護下,應該安全無虞,但這種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的事,他從來不做。 萬一因此卷入什么事,誰又知道穎王會為一個婢女做到什么程度? “此事,我還需要再想想?!痹獣x安不敢直接說不行,怕女兒一沖動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來。 元瑾汐知道父親這是在用一個拖字訣,但也沒有強求。這次來找父親,本就是要確認自己的猜測是否準確。 如今,一切都成定論,那么有些事情,父親準不準,她都要做。 母親是為了她好,但她卻不能坐視傷害了母親的人安安生生地過好日子,更不能讓那些人肆無忌憚地欺負她生前掛念的人。 想到懷里還有沈懷瑜要她交給齊宣的信,元瑾汐擦擦眼淚,“爹,你休息吧,我還有事”。 回到后宅不久,齊宣就從前院回來,看到她坐在那里發(fā)呆,連自己走近都沒察覺,不由有些好奇,“怎么了?” 元瑾汐像是這時才看到齊宣一樣,慌忙站起,抹了抹臉上的淚,“奴婢見過王爺。”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今天出門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這樣了?” 不問還好,誰知這一問,元瑾汐再也繃不住,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下滑落,對著齊宣納悶便拜,“奴婢求王爺,為……為……娘親作主?!?/br> 本來,她是想半真半假演場戲的,可是不哭時還好,這一哭,白天如忍著沒流出的淚,得知母親遺愿時的感動,與這十幾年間的思念全都涌了上來,讓她頓時泣不成聲。 齊宣的心里莫名一慌,之前她做惡夢抓緊他不放時,也沒有如此失態(tài),趕緊將人扶起來,抱在懷里,“好了,不哭,跟本王說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br> 元瑾汐卻是掏出了沈懷瑜的信,“這是有人讓我轉交給王爺?shù)?,王爺還是先看看吧,奴婢的事,不著急?!?/br> 這一招簡直就是欲擒故縱,齊宣哪里有心思看什么不相干人的信,隨手往桌上一扔,“你先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元瑾汐假裝推辭不過,啜泣著把母親的事情說了出來,“此事年深日久,奴婢也知該如何是好。但那畢竟是奴婢的母親,奴婢每每想到心如刀絞,一時悲傷難抑,還望王爺見諒?!?/br> “好了別哭了,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饼R宣拿過元瑾汐擦淚的帕子,輕輕地給她拭著淚,然后又給她倒了杯茶,“說來也巧,今天我剛聽到一些消息,與那個沈家有關,有了你這層理由,就更有理由去查一查他們?!?/br> 說著話,他的目光掃到了桌上沈懷瑜的信,那尸橫遍野的字跡,讓他微微皺眉,“剛剛你說這沈懷瑜是……” “是沈家的三公子,也是奴婢娘親的兒子。” “嗯。”齊宣點了點頭,拿起信封,撕開封口,抽出內里的東西,看了起來。 不多會兒,信上的內容看完,“沈懷瑜人在何處?” 元瑾汐搖搖頭,“他沒說,只讓我轉交。不過奴婢之前在同春樓里還打聽到一個消息。這沈家家主,叫沈弘節(jié),他有個庶妹叫沈玉瑩,而夏興昌第二房小妾,正是姓沈,府里人都叫玉瑩夫人。她育有兩子,其中一個就是夏其然?!?/br> 齊宣冷哼一聲,把信紙拍在桌上,“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在這之前,在此負責暗衛(wèi)訓練的衛(wèi)一剛剛向他報告了黑然堂的事。 此組織在并州算不得猖獗,但還是犯下了幾起大案,并州知府下令嚴查,但始終沒抓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衛(wèi)一聽聞此事之后,便暗中調派人手,去查這個黑然堂。一來并州是皇帝曾經(jīng)的封地,別處能亂,這里不能亂;二來,也是本著練手的心思。 但沒想到,這個黑然堂狡猾的很,幾次查到線索都斷了,而線索斷的地方,又都與沈家有關。 只是沈家乃是當?shù)氐耐?,祖上又做過大官,若是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衛(wèi)一也不好動手。 齊宣當時就曾懷疑,這個黑然堂,與夏家,或是夏其然有關系。但只有一字相同,未免太過武斷。如今聽到元瑾汐所說內容,終于覺得一切都連了起來。 沈家,就是夏家在并州勢力的□□,而那個黑然堂的幕后主使,說不定就真是夏其然,或者是夏興昌本人。 想通這一切,齊宣冷哼一聲,“夏興昌的爪子,伸得倒是挺遠。沈家的事你不必再擔心,這事于公于私,都得讓他們付出一些代價。” 元瑾汐瞟了一眼桌上的信,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哥哥在這信上寫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齊宣沒有避諱,直接把信推了過去。 只看了兩行,元瑾汐就瞪大眼睛,這沈家竟然和黑然堂有關? 而那個水蓮,也是因為無意間撞破了殺手的身份,這才被滅了口。結果沈家大公子卻把臟水潑在了親弟弟頭上,甚至不惜廢掉自己家族里唯一一個舉人。 “此次我們一行人回到并州,雖然并不是大張旗鼓,但已經(jīng)盡可能低調。沈懷瑜不但能收到消息,甚至還能在你上街時,直接上找你,說明他籌謀已久,且能力不凡?!?/br> “你既與她有淵源,想必會再來找你。到時你代本王傳句話,我要見一見他?!?/br> 元瑾汐喜出望外,“是?!?/br> 若是沈懷瑜能得到齊宣的賞識,并洗脫他身上的污名,是不是還能將舉人的身份恢復了?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看你,又哭又笑的?!饼R宣一邊有些心疼地說話,一邊用手指去抹元瑾汐臉上未干的淚痕,“以后再有事,不必藏在心里,不管什么都可以跟我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