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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白月光轉(zhuǎn)正了 第57節(jié)

    “沈懷理目光還是短淺了些,一月二百斤怎么夠,最少要提到一千斤才行?!?/br>
    沈懷瑜立刻明白齊宣話里的意思,“只恐怕貿(mào)然換人,對方會有所察覺,除非用金錢開道?!鳖D了一下后,又接著道:“或許沈家三代人的家底,應(yīng)該能夠打動對方?!?/br>
    齊宣面露微笑,暗暗贊賞,這份魄力,著實(shí)難得。

    “既如此,懷瑜可要做好準(zhǔn)備,隨時接手沈家?!?/br>
    “王爺放心,懷瑜必當(dāng)盡力竭力?!鄙驊谚ふ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與此同時,他心里的一塊石頭也就此放下。

    他賭贏了。

    這之前,他的確是存了死意,就算沈家傷天害理在家,但他身為沈家人,卻親手毀了三代人的基業(yè),也算是罪人。

    穿黑衣,就是在明志。

    可是,現(xiàn)在有了元瑾汐,他又不想死了。尤其看到她慌亂的為自己求情時,那份焦急更讓他求生欲望強(qiáng)烈。

    但,若只是以首告來換個不死,他這輩子也沒什么翻身的可能。身為罪人之后,科舉就此與他無緣,而隨后而來的抄沒家產(chǎn),也必將讓他身無分文。

    這樣的境地,他就是活著,又能給meimei帶來什么樣的好生活?

    因此,他唯有絕口不提活命之事,才有一線生機(jī)與轉(zhuǎn)折。

    而接手沈家,為齊宣做內(nèi)應(yīng),就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機(jī)會。

    元瑾汐看了看兩人,雖然不明白兩人怎么這么快就達(dá)成了默契,但有一點(diǎn)很明確,哥哥是要戴罪立功,應(yīng)該不會死了。

    想到這兒,她終于露出笑容,重新泡了新茶,“預(yù)祝哥哥馬到成功?!?/br>
    齊宣不堪被冷落,調(diào)侃道:“那我呢?”

    元瑾汐眨眨眼睛,看向齊宣,“那就祝王爺?shù)脙斔浮!?/br>
    “這個好?!饼R宣笑容滿面,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這可是你說的。”

    一旁邊的沈懷瑜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兩人,心里忽然冒出一個詞,打情罵俏。

    作者有話說:

    沈懷瑜:剛剛活命,就要被塞狗糧?還有天理沒有?感謝在2021-06-02 16:50:31~2021-06-03 15:3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心有微光 1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4章 前奏

    “哎哎, 聽說了么?衙門要重審沈家三公子的案子啦?!?/br>
    “重審?那沈懷瑜終于開竅,肯要為自己說話了?他要是還不開口,那重審也沒用?!?/br>
    “說的不就是嘛。上一次他是死活不開口, 弄得大家都以為他是做賊心虛。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是主動遞了狀子,說自己冤枉。你說這不是費(fèi)那二遍事么,有這功夫,早干什么去了?”

    說話的是同春樓里的客人, 從重審的告示貼出來到現(xiàn)在, 雖然只不過半天時間,但平陽城的大街小巷早已經(jīng)傳遍了。

    實(shí)在是眾人誰也沒料到, 沈懷瑜先前面對指責(zé)時一言不發(fā),結(jié)果過了半年, 竟然親自遞狀子要為自己申冤,這兩件事, 無論哪件, 都足夠人們再談上半年。

    “而且我還聽說, 這一次穎王殿下也要去旁聽呢,我看這事是要鬧大了, 要是沈懷瑜拿不出有力的證據(jù),保不準(zhǔn)連小命都得沒。”食客用手指往脖子上一劃, “到時他不只是嘲弄公堂,還要加上一條戲?;视H國戚,你說這罪名得多大?”

    “能這么嚴(yán)重?”

    同春樓的伙計恰好在此時經(jīng)過,忽然間道:“沈三公子這次一定能洗涮冤屈, 他就不是那樣的人?!?/br>
    他早年前受過沈懷瑜生母許姨娘的恩惠, 心里一直希望他能過得好好的。

    食客中有一位叫許柳楊的, 慣愛與人拌嘴抬杠,冷哼道:“那可不一定,沈懷瑜的案子,可是咱們徐知府親自判的,還能有錯?真要翻了,那不成自打自臉?”

    這話把伙計問得啞口無言,倒是另一位食客接過話頭,“我看這事有戲,那沈懷瑜也不是傻的,要不是有確鑿的證據(jù),也不會去遞狀子?!?/br>
    “而且這一次有穎王在呢,若是真有證據(jù),徐知府一向清明,斷不會只為了區(qū)區(qū)面子就堅決不翻案。再者說,先前沈懷瑜不出聲,也怪不得徐知府。”

    這話說的有理有據(jù),眾人一時都點(diǎn)頭稱是。

    這時有人認(rèn)出了許柳楊,“我說老許啊,這沈懷瑜好歹算是你外甥,你咋還不盼他好呢?”

    這話一出,大堂里立刻靜了一下,目光都集中過去。

    角落里,穿了一身小廝的衣服,正給齊宣夾菜的元瑾汐,也頓了一下,目光直直望過去。就連夾菜的手,都懸在了半空之中。

    齊宣輕輕按下她的走,輕聲道:“放心,跑不了。”說罷扭頭給了劉勝一個眼神,劉勝會意,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后,向外走去。

    元瑾汐將筷子落下,“多謝王爺?!?/br>
    另一邊,許柳楊一臉嫌棄地道:“你們可別瞎說,我可沒有這種白讀了圣賢書,卻禽獸不如的外甥。父親房里的婢女都能調(diào)戲,他竟然還有臉面活在世上。他就是沒來找我,要是敢來找我,我一巴掌就呼死他?!?/br>
    說著話,似乎還嫌不過癮,拿手比劃了兩下。

    元瑾汐氣得差點(diǎn)沒把手里的筷子握斷,要不是知道這場官司注定會贏,會狠狠打他的臉,她現(xiàn)在都想沖上去,先潑他一碗熱湯面。

    卻沒料,伙計先一步不干了,“你這潑皮,先前沈三公子沒出事時,你四處宣揚(yáng)說那是你外甥,還前來這里賒賬,讓沈三公子給你結(jié),怎么這會兒就翻身不認(rèn)人了?”

    “既然這沈公子不是你外甥了,那也行,您先把賒的賬結(jié)了吧,一共是……”伙計扭頭,柜臺里立刻有一個賬房先生噼里啪啦地?fù)芰藘上滤惚P珠子,“一共十三兩七錢?!?/br>
    許柳楊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可未等他說話,伙計又來了一句,“要是加上以前的呢?既然他一直都不認(rèn),那沈三公子之前的銀子不是白花了,我得幫他要回來?!?/br>
    賬房也看不慣許柳楊,又是一頓撥珠子,“再往前就得查賬了,不過從今年開始算,到現(xiàn)在就有三十多兩,以前每年都在百兩上下,他又是我們多年的老主顧。我看也不用算了,許先生拿個二百兩銀子出來,肯定不虧。”

    周圍人立刻就有起哄的,“何止不虧,還賺了呢。”

    許白楊氣得一拍桌子,“你們胡說八道什么。他是我外甥,給我付賬天經(jīng)地義。”

    “哎喲,這會兒又認(rèn)啦?剛不是還說沒有這樣的外甥么,怎么這會兒叫得這么親熱了?”

    “就是就是,我看啊,在老許眼里,有銀子的,就是外甥,沒銀子的,那就是畜生了?!?/br>
    一眾人立刻大笑起來,“說得在理,在理?!?/br>
    許白楊被嘲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一摔筷子,“吃個飯還這么多破事,老子不吃了?!?/br>
    伙計哪里能讓他走,上前攔了,“先前的事呢,咱不說了,那是您和沈公子之前的恩怨。不過眼下這頓,還有柜上的欠款,您是不是先結(jié)了?承惠,一共十五兩六錢?!?/br>
    十五兩?許柳楊一聽就不干了,“你們是黑店啊,剛剛還十三兩多一點(diǎn),這會兒就要十五兩?”

    “是十五兩六錢。先前就有欠款,再加上現(xiàn)在這頓。你看看,你點(diǎn)的都是啥,松花小炒,火爆腰花,外加一條早上剛收來的大鱸魚,哦還有一壺十年沉的老汾酒,這幾樣下來,只算您一兩九錢,還是看在沈三公子的面子上呢?!?/br>
    許白楊還想說什么,不過話沒說出來,卻是卻是打了個哈欠,然后從這開始,就像是止不住了一樣,一連打了三個哈欠,擠得鼻涕眼淚一起流出來,看得伙計一陣惡心。

    食客里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我說老許,你這是昨天晚上去哪兒快活去了,大中午的,就困成這樣?”

    角落里,齊宣等人俱是神色一凜。他今天之所以帶著元瑾汐輕裝簡從地出來,坐在這同春樓大堂的角落里,就是為了看看這街上之人,會有多少吸了那福.壽.膏的癮君子。

    本來看了前半程,心里還挺滿意,并未見到特別瘦,或是走在路上就哈欠連天的人,想來那東西只在一些有錢人里流通,普通百姓雖然抵抗力不強(qiáng),但因為沒銀子,反倒逃過一劫。

    卻沒曾想,這許白楊成為了他第一個目標(biāo)。

    元瑾汐此時也看明白了,心里是又氣又恨,又替他悲哀。兄長說過,這種東西一旦上癮,幾乎沒有戒除的可能。

    剛?cè)旧蠒r,一日不吸,就只是渾身難受,再往后就是全身疼痛有如凌遲,傾盡家財之后,就只有等死這一條路。

    這癮頭一上來,許柳楊就再也沒有心思與跟伙計掰扯,只得胡亂地在身上摸出兩塊散碎銀子,往伙計手里一塞,不管別人說什么,悶著頭沖了出去。

    門口茶攤,早已準(zhǔn)備好的劉勝,放下手中的大碗茶,摸了枚銅板放在桌上,隨后就跟著許柳楊,消失在人群之中。

    店里面的其他食客在許柳楊走后,更加熱鬧,無論是談人還是談案子,都覺得更有滋味。

    元瑾汐招來了伙計,掏出一小錠銀子遞給他,“我們爺賞你的?!?/br>
    伙計喜出望外,“謝謝這位爺,祝這位爺出門見喜,諸事大吉?!?/br>
    齊宣翹了翹嘴角,站起身,“走了。”

    一眾人立即跟上,他們身后,伙計用牙咬了咬手里的銀錠,嘿,看看這牙印,漂亮。

    剛一回到熙和園,還未在書房里坐穩(wěn),這幾天一直埋頭在地牢里和刺客死磕的平越,終于露了面,“王爺,有結(jié)果了?!?/br>
    “是誰?”齊宣的聲音已經(jīng)冷了下來。連一旁的元瑾汐也屏住了呼吸,她此刻也想知道,到底是誰跟她有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平越上前,輕聲說了三個字。

    齊宣皺緊眉頭,有點(diǎn)不敢相信,“你再說一遍,程雪瑤?禮部侍郎的女兒程雪瑤?”

    平越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道觀里那位。至于緣由,刺客說他一不知道,二也不問,只是收錢辦事?!?/br>
    “你和她有恩怨?”這話是對著一旁的元瑾汐說的,只是后者也是一頭霧水,“我和她只是在濟(jì)慈觀里有過交集,她雖召見于我,但只讓我在雪地中站著,當(dāng)時我氣不過,確是下了她的面子,可這也不至于殺人吧?”

    “再后來,她與夏雪鳶打了一架,雖然是被夏雪鳶誤認(rèn)成了我,但……”后面的話沒說完,顯而易見,就算程雪瑤心里有氣,也該沖著夏雪鳶去才對。

    為這點(diǎn)小事,就雇兇殺人,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關(guān)于泗水河,這刺客說什么沒有?”

    “沒有?!逼皆饺耘f搖頭,“他只交待,雇主說了,必須將人帶到泗水河殺死,就算人在半路死了,也要將尸體拋進(jìn)去。”

    “他說的可靠?”

    “我反復(fù)問過,應(yīng)該沒問題。而且已經(jīng)交待到這種程度,再隱瞞也沒有意義。還有,這刺客是黑然堂的人?!?/br>
    砰地一下,齊宣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現(xiàn)在是一提到黑然堂、江州,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關(guān)于黑然堂,屬下有個主意?!?/br>
    “說?!?/br>
    平越這一回卻是沒直接說,而是看了看左右,元瑾汐立刻道:“啟稟王爺,我想去見見父親。”

    “嗯去吧,路上買的吃食,也給他帶一份?!?/br>
    “是,多謝王爺?!?/br>
    書房里清場之后,平越才輕聲道:“屬下想打入黑然堂內(nèi)部。這組織實(shí)在太過神秘,又太過龐大,不這樣調(diào)查,怕是很難撼動其根基?!?/br>
    “這可是極危險的事。衛(wèi)一呢,同意了?”

    “義父已經(jīng)點(diǎn)頭,只看王爺?shù)囊馑肌!?/br>
    齊宣有些猶豫,衛(wèi)一為齊家鞠躬盡瘁了一輩子,還搭進(jìn)了一雙腿,如今好不容易收養(yǎng)個義子,承其香火,若是真折在這里,他于心不忍。

    “請王爺放心,屬下自會萬會小心,義父可還指望著我在他百年之后披麻戴孝呢。”

    話說到這份上,齊宣也沒什么好反對的,“罷了,他既然都答應(yīng),你就去吧。記詮,一旦有危險,就立刻撤回來,這黑然堂我早晚會拔掉,性命要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