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地表神秘在快速消散,想要捕捉過去的痕跡,只能去地下,大部分魔術師的書房都在地下,你們的作品應該也被儲存在更深的地下迷宮里,沒有秘骸解剖局的許可,哪怕是君主也不允許去地下。 赤松流告訴費奧多爾:或者你去找傳承悠久的魔術師家系,那樣的魔術師肯定有防護齊全的地下書庫,如果對方還是你的書粉,你就能看到你寫的小說了。 尼古萊好奇地問: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寫了什么? 死魂靈? 赤松流只聽希雅娜提了一句,他說:我也沒看過,你可以找其他魔術師們問問。 費奧多爾突然問赤松流:那太宰君寫了什么書嗎? 赤松流倒是知道這個,畢竟魔術刻印里提了一嘴,他正要說是人間失格,就聽太宰治用有些滑稽的語氣說:死者之愛!我去年出版了一本叫死者之愛的小說哦,如果你喜歡,可以去書店讀一讀,我記得有英文版本的。 赤松流震驚了:英文版本?那個狗血小說還有英文版本?! 太宰治驕傲地說:我的產業(yè)遍布全球,不止有英文版本,還有法文版的! 尼古萊冷笑道:那又不是你寫的。 異世界而來的尼古萊當然知道,那本死者之愛是赤松流寫的! 費奧多爾也冷笑:是啊,太宰君,你就沒想過自己寫一本嗎? 他不信太宰治不是鴿子! 太宰治嘆了口氣:工作繁忙,沒空啊,不過既然你這么期待,我的確打算再出版一本小說。 赤松流詫異地看向太宰治:稿子寫好了? 這么快的嗎? 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說:是啊,森林太郎和他六個女兒三個徒弟的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森林太郎這本是太宰治掏錢委托愛倫坡寫的養(yǎng)成小說 第32章 032 森林太郎和他六個女兒三個徒弟的故事? 赤松流知道森鷗外的另一個名字叫森林太郎, 聽到太宰治這么說,他還以為是太宰治寫的觀察森鷗外的生活日記,于是不做評價。 他問費奧多爾: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嗎? 費奧多爾收回注視太宰治的目光, 笑吟吟地說:我能暫時住在你這里嗎? 赤松流的表情有些微妙,太宰治跑他這里, 怎么費奧多爾也跑他這里? 尼古萊舉手說:我不住, 但我可能會經常來找費佳。 尼古萊自然不樂意住在空間被禁錮的地方,他覺得這樣不自由。 太宰治把玩著手里的盤子, 他冷哼了一聲:我可是出了大價錢才住進來的, 不知道魔人先生打算出什么籌碼當住宿費呢? 費奧多爾笑了笑, 他曼聲說:罪與罰第二部 怎么樣? 赤松流:?。?/br> 太宰治驚了:你能寫出第二部 ?厲害了這只老鼠!第一部都沒看過就能寫第二部嗎? 費奧多爾意味深長地看著太宰治:你能寫出死者之愛,我也可以寫罪與罰。 費奧多爾的目光劃過赤松流,心里琢磨起來, 尼古萊將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怎么追逐赤松流的說得一清二楚。 人類妄圖掌控的精神系異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化身為魔鬼,試圖誘惑世人陷入毀滅之中。 若非有控制裝置赤松流,整個世界都完蛋了, 而制作出這樣存在的人類才是真正的罪惡吧? 而追逐著這樣罪惡的自己在天空中死于雷電,竟宛如被神靈處罰, 甚至即便死了, 也留下了另一個能力體,試圖毀滅魔鬼 這樣的故事, 起名為罪與罰也說得過去吧? 但不能直白地寫出具體內容,格拉斯尼會生氣的,需要藝術加工一下才行。 費奧多爾心里打著小算盤,面上卻流露出些微歉意:只是寫書這種事對我來說也是第一次, 可能會耗費一段時間,這期間能住在你這里嗎? 赤松流思考再三, 如果費奧多爾真的能寫一本罪與罰,即便時鐘塔找麻煩,他也有足夠的理由搪塞來詰問的魔術師們。 甚至還能利用這本小說為自己弄點好處。 赤松流怎么想都覺得自己不會吃虧,于是他同意了。 費奧多爾露出了和煦到極點的微笑。 寫小說這種事,有靈感了寫兩三千字,沒靈感了咕咕咕也實屬平常,至于什么時候能寫完,那還不是他說了算嗎? 拖稿而已!他可以拖一輩子! 太宰治冷冷地盯著費奧多爾。 暗中圍觀過織田作之助怎么寫稿子的太宰治太清楚鴿子的本性了,費奧多爾能完本,他太宰治就從窗戶跳下去! 哇哦,那我將作為罪與罰的第一個讀者嗎? 太宰治笑呵呵地說:真是期待你寫出的故事,我會天天催更的。 費奧多爾倒是真不知道森林太郎那本小說的真相,他對異世界的情報來源于尼古萊,尼古萊不知道的事,費奧多爾當然不清楚。 于是費奧多爾抱著大家一起趕稿一起死的心態(tài)說:彼此彼此,我也很期待看到你的新書。 赤松流看著兩個莫名內卷起來的虛假作者,不明覺厲。 尼古萊確定費奧多爾不離開后,他自己快快地跑了。 費奧多爾發(fā)現赤松流的宅邸有信號封閉,于是他找赤松流商量自己要網絡。 他用的理由無懈可擊:寫小說肯定要查資料,沒網怎么能行? 在這一點上,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立場居然是一致的,他也要網絡來遠程盯控港口組織和世界各地的產業(yè),他還要繼續(xù)賺錢包養(yǎng)赤松流呢! 赤松流看著突然合作起來的兩個人,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他警惕地說:你們亂傳信息會給我惹麻煩。 這一刻,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表情相似度異常統(tǒng)一,兩人全都露出柔弱的、被懷疑后的難過表情,用虛弱而堅定的語氣對赤松流發(fā)誓,他們絕對絕對不搞事,就算搞了也不會牽扯到赤松流身上! 太宰治雖然很期待死亡,但現在他不想死了,而且他已經死了三次了,暫時想活著。 費奧多爾也不想涼涼啊,異世界的自己被赤松流干掉兩次,難道他要在一個坑里死第三次嗎?他才沒那么愚蠢! 盡管赤松流有魔術刻印傳遞的記憶,知道這倆人都不是什么好貨色,但畢竟只是記憶,他還沒有真切體會到這倆人謀算的可怕之處。 什么?太宰治在橫濱算計赤松流? 有一說一,赤松流覺得橫濱那次謀算,比起他可能遇到的危險,太宰治更丟人一些。 而且赤松里還和太宰治簽訂了魔術契約,類似于橫濱的謀算不會再有了。 所以 赤松流最終還是放開了網絡限制。 他記錄了兩人慣用的登錄地址,表示可以自由地打電話和發(fā)消息了,不過赤松流也提醒他們倆。 鐘塔那邊肯定盯著你們的通訊,你們別將異能力者引上門。 萬一這倆人避開了時鐘塔的追蹤,卻惹來了鐘塔侍從,那就麻煩了。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對視一眼,都同意了。 確定兩個家伙不會將家拆了,赤松流去地下實驗室,準備研究一下太宰治身上的詛咒。 進入自己的工作室時,赤松流突然一拍腦門,他知道之前那股奇怪的感覺是什么了。 像不像是在家里養(yǎng)了兩只貓,兩只貓還互相對著對方哈氣,時刻準備拆家? 赤松流去做實驗了,大廳內只剩下了太宰治和費奧多爾。 沒有赤松流在場,這倆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得險惡起來。 太宰治將手里的蘑菇湯盤子丟回廚房,他靠在廚房門邊,神色冰冷極了。 費盡心機在這里住下,你是想利用維吉萊爾撬開魔術師的世界嗎? 費奧多爾跑了一上午,有點餓了,他給自己倒了紅茶,又在旁邊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盒黃油餅干,他端著紅茶吃餅干,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柔弱好心的俄羅斯人笑嘻嘻地說:并非如此哦。 費奧多爾看向太宰治:你呢?你已經將世界縫合了,還跑到格拉斯尼面前,你想做什么? 也許是這里足夠安全,也許是只有兩人,也許是未來還要在同一個屋檐下住很久,也許眼前的人足夠得到自己的尊重和重視,兩個心有九竅的劇本精難得拋開虛偽的言辭,坦承地聊了起來。 太宰治:我只是想得到其他世界的我得到的東西。 費奧多爾的眼睛瞪大,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太宰治跟著點頭,像是肯定了費奧多爾所想:是的,我是來談戀愛的。 費奧多爾: 如果是以前,費奧多爾一定會反問,你這樣的人居然會談戀愛? 但考慮到異世界的太宰治真的談戀愛,還成功了,對于太宰治這個理由,費奧多爾居然難得詞窮了。 隨即太宰治問費奧多爾:你呢?這個維吉萊爾并不是那個赤松流,你何必盯著他? 費奧多爾先是搖頭,隨即又點頭說:他是兩個世界縫合的中心,世界的變動必然和他有關,而且即便他們兩個因環(huán)境不同造成了不同的性格和想法,可他們的本質必然是相同的。 說到這里,費奧多爾意味深長地看著太宰治:否則你為什么會生出試著和他談戀愛的念頭? 太宰治想到赤松流說過的話,這次反而輪到他無法反駁費奧多爾了。 異能力起源于歐洲,真正出現的時間還不超過二十年,可我們的世界卻因為異能力而變得面目全非,所以我想消除異能力的存在。 費奧多爾的神色有些陰郁:如今你將世界縫合了,現在不只是異能力者,還多了魔道力量。 太宰治幸災樂禍地說:你要放棄嗎? 費奧多爾沉默了一會才說:不。 太宰治略有驚異地看著費奧多爾: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死路? 費奧多爾的語氣有些悠然,他淡淡地說:那又如何?我想要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越是身處痛苦艱難的旅途之中,我們才能超脫□□的限制,達到宏偉的精神殿堂,而前方的目標和理想只是我們應得的嘉獎。 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過程比結果重要,不是嗎? 我們知道結果,也知道一件事大概率會成功或者失敗,那么如何導向、甚至更改已知的結果,讓事態(tài)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fā)展,才是最有意思的事。 太宰治陷入了沉默。 是啊,正因為他們能做到一切自己想要做到的事,那么做不到的事就變得格外有意義。 否則他們?yōu)槭裁椿钪兀?/br> 太宰治得到了【書】,只要【書】在他手中,太宰治從不懷疑自己是否能創(chuàng)造出一個能讓織田作之助寫小說的世界。 他必然能做到。 所以當織田作之助沒事了之后,太宰治依舊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因為活著這件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你追逐著人,我追逐著事,最起碼在倫敦,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敵對。 費奧多爾看向太宰治:我想要【書】,有【書】在手,把握會大一些,但既然你將【書】藏了起來,考慮到異世界同位體的麻煩,我就只能暫時躲在格拉斯尼這里了。 最重要的是,他和赤松流沒有利益沖突,甚至在某些時刻,還能得到赤松流的幫助。 當然,還有一件可以看樂子的事。 費奧多爾語氣揶揄:你的能力是人間失格,還是提前考慮一下,怎么編出一本叫人間失格的小說吧,我不信你沒書粉。 太宰治: 作者有話要說: 太宰當然有粉,他的粉不在倫敦,所以目前還穩(wěn)得住 關于戰(zhàn)斗力,只能說流哥的能力天克異能力者。 中也打魔術師并不難,畢竟大部分魔術師其實身嬌體弱,發(fā)動魔術還需要時間 魔術師雖然可以用魔力強化自身,但耗費的是自身精神力和耐力,只要拖延時間,就可以得到一只咸魚魔術師了,這也是流哥打的很快的緣故。 第33章 033 呼, 總算結束了。 韋伯和萊妮絲離開會議室后,兩人才卸下從容的面具,露出了略顯疲憊的神色。 時鐘塔有十二位君主, 因世界縫合和鐘塔侍從的緣故,一直隱而不出的君主們大多派遣代理人關注現世的變動。 這次君主伊諾萊夫人帶來了阿加莎的管理會邀請, 十二位君主要么親自來了, 要么派遣代理人過來開會,埃爾梅羅家族敬陪末座, 韋伯和萊妮絲都出席了。 所有冠位出席的會議名為冠位決議, 距離最近的一次冠位決議, 還是諸位君主討論如何處置埃爾梅羅家的事。 對于韋伯和萊妮絲來說,冠位決議還真是蘊含了別樣的意義。 不過這次會議和之前幾次不同,雖然也有派系之爭, 但考慮到異能力者的存在,魔術師們還是基本達成了共識,多少有了點團結的感覺。 會議上, 身為民主主義的君主伊諾萊夫人愿意去管理會掛個名,她會去參加有莎士比亞參與的會議。 原因很簡單, 伊諾萊夫人喜好戲劇和電影, 在英國,喜歡看戲劇的人一定繞不開莎士比亞的作品, 所以伊諾萊夫人其實是莎士比亞的書粉。 時鐘塔三大派系,既然代表民主主義的伊諾萊夫人出面了,貴族主義派系的代表君主尤利菲斯很自然地看向了埃爾梅羅。 君主尤利菲斯是標準的魔術師,他從不關注普通人, 甚至不屑于與現世之人打交道,是個相當古板、傲慢、封閉的老頭。 但不可否認, 君主尤利菲斯的實力非??膳拢砩舷露紟е鴮毷椘?,里面蘊含著數量可怖、實力強悍的怨靈。 甚至君主尤利菲斯還擁有如倫敦塔這樣的靈地,在關押過歷史上諸多權貴和國王的倫敦塔地下,還有一個特別的圖書閱覽室,只對各派系的君主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