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由此可見貴族主義的積累是多么深厚可怖。 韋伯接到了君主尤利菲斯的暗示,但他沒有立刻出言,反而說起了自己最近課程繁忙,可能沒空,但如果是來自派系的要求,這件事可以商談的意思。 潛臺詞就是,給點好處唄,有好處我就干。 雖然韋伯樂意當(dāng)這個聯(lián)絡(luò)人,但絕不能自己提出來,甚至還需要表現(xiàn)出【是你們求我】來當(dāng)聯(lián)絡(luò)人的,利益交鋒和算計就是這么麻煩的事。 君主尤利菲斯哼了一聲,瞥了一眼萊妮絲。 萊妮絲立刻會意,表示會登門拜訪。 中立主義派系的代表是考古學(xué)科的君主梅亞斯提亞,這位君主一般不露面,大多找代理出席,但這次他還是親自來了。 考古學(xué)科,聽名字就知道了,這是個探究過去的學(xué)科,自然也會對人類歷史上的文學(xué)著作多有涉獵。 考慮到民主主義已經(jīng)有一位君主參與了,貴族主義也即將派遣韋伯這個代理君主過去充門面,如果中立主義也派遣君主說實話,這也太給鐘塔面子了。 于是這位中立主義的君主含蓄地暗示韋伯,自己有個學(xué)生對韋伯的課程很感興趣,希望埃爾梅羅教室廣開門庭,讓更多的學(xué)生過去學(xué)習(xí),如果韋伯能從中找到得力助手那就再好不過了。 萊妮絲立刻聽懂了君主梅亞斯提亞的暗示,中立主義會派遣一個學(xué)生當(dāng)間諜,以獲取鐘塔方面的信息。 萊妮絲嬌笑著替韋伯同意了,當(dāng)然,她也順勢要了一些好處,并提議自己兄長實力不足,要帶個保鏢,比如和異能力者有牽扯的阿卡瑪茲家督維吉萊爾就很合適。 最終會議結(jié)果讓所有人都很滿意,皆大歡喜。 萊妮絲和韋伯剛離開會議室沒多久,韋伯就接到了君主伊諾萊的會見邀請。 而萊妮絲被君主梅亞斯提亞攔住了。 剛開始萊妮絲還滿頭霧水,幾句外交辭令過后,萊妮絲的表情變了。 萊妮絲:您是說,和阿卡瑪茲家族有牽扯的兩個異能力者叫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理? 天??!這是她粉的作者!尤其是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 這位大佬的犯罪心理寫得太棒了!甚至很多半吊子魔術(shù)師都和小說主人公一樣,一邊唾棄自己的行為,一邊舉起了手中的屠刀,無法徹底摒棄身為人的感性和觀念,也無法真的踏入魔道,那種厭棄中透著瘋狂的文字真的太符合她的心意了! 萊妮絲平生最喜歡看人在痛苦中掙扎的樣子,這已經(jīng)是她在陰謀漩渦中生存到如今的唯一小樂趣了。 君主梅亞斯提亞緩緩點頭:沒錯,身為埃爾梅羅的公主,您應(yīng)該還記著這兩個能力者的名字代表著什么吧? 萊妮絲緩緩露出了一個略顯扭曲和神經(jīng)質(zhì)的笑容:當(dāng)然,我明白您的意思,這是一個契機。 中立主義派系向來不怎么摻和時鐘塔內(nèi)的權(quán)利爭奪,但他們也不會放松對各種情報的收集。 身為民主主義派系的君主伊諾萊若是真的和鐘塔達成共識,甚至獲得了莎士比亞,那么時鐘塔的派系力量就會發(fā)生變化,這是中立主義派系不愿意見到的變化。 每個國家都有著數(shù)不清的文豪,但真正能作為國家代表的文豪卻少之又少,莎士比亞必然算一個,而費奧多爾陀思妥耶夫斯基也算一個。 當(dāng)然,眾所周知,站在俄國文學(xué)巔峰的是普希金,時鐘塔內(nèi)部推測普希金很可能是超越者。 【某胖子普希金: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超越者實力彪悍,目前還看不出深淺,可費奧多爾貌似不是超越者,最重要的是費奧多爾就在倫敦??! 一邊暗中阻撓伊諾萊抓捕莎士比亞,一邊盯梢費奧多爾,就是中立主義派系們要做的事了。 埃爾梅羅家族立場特殊,身為貴族主義派系,又偏向民主主義,這種行為反而有點中立主義的味道,所以君主梅亞斯提亞才會和萊妮絲接觸。 萊妮絲幼年開始就在時鐘塔的陰謀詭計中摸爬滾打,她自然聽明白了君主梅亞斯提亞的提醒,她笑著點頭:我會將您的話語轉(zhuǎn)告給維吉萊爾的。 君主梅亞斯提亞神色略微緩和:他是一個聰明人。 赤松流的喚醒魔術(shù)很適合考古方向,所以私下里,赤松流和考古學(xué)科有一些合作研究,君主梅亞斯提亞對赤松流的感官不錯。 時鐘塔達成共識后,伊諾萊給阿加莎發(fā)消息,表示時鐘塔會出兩位君主和兩位代理人員出席會議,希望異能力者方面的與會人士不會讓時鐘塔失望。 阿加莎那邊的速度也很快。 或者說鐘塔方面早已做好了各種方案,考慮到會談的安全性和重要性,最終經(jīng)過兩邊協(xié)商,會議地點被定在了白廳附近的國宴廳。 國宴廳是英國建筑史上第一座古典主義建筑,相信這樣古老的會談地點,應(yīng)該能讓那些喜歡神秘的魔術(shù)師們滿意。 而從異能者的角度來看,國宴廳左邊是國防部,對面是戰(zhàn)爭辦公室,右邊是鐘塔辦事處,即便真的打起來了,不僅不會波及普通人,還會有訓(xùn)練有素的士兵和異能力者來助陣。 韋伯很快接到了君主伊諾萊的消息,會談時間是第二天的上午十點。 既然確定了會談時間,韋伯就給赤松流發(fā)使魔消息。 韋伯的魔力很弱,他用的是赤松流留給他的使魔。 于是在一樓客廳下象棋的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就看到客廳窗戶外面突然飛來一只白色天鵝。 天鵝非常有靈性,大天鵝用嘴巴撬開了窗戶的鎖,隨即肥碩的身體擠進房間,天鵝落地后撲棱了一下翅膀,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扭動著大白尾巴沖向樓梯。 天鵝那白色的胖尾巴一扭一扭的,怎么看怎么喜感。 太宰治靠在座椅上,他把玩著手里代表著國王的棋子,若有所思:使魔? 費奧多爾感慨地說:非常方便,還不引人注意。 英國所有天鵝都屬于王室,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天鵝,赤松流用天鵝當(dāng)自己的使魔,簡直是一本萬利。 太宰治饒有興致地說:現(xiàn)在傳來的消息,你覺得會是什么? 費奧多爾隨手將棋子戰(zhàn)車向前推,他漫不經(jīng)心地說:既然是天鵝送來的消息,也許是時鐘塔和鐘塔之間的協(xié)商信息吧。 太宰治笑了笑,他的注意力也回到棋盤上:如果會談成功,倫敦沒那么容易亂起來。 自然也就沒有讓費奧多爾占便宜的機會了。 費奧多爾輕笑起來:重力使在外面,不是嗎? 太宰治笑而不語。 太宰治留中原中也在外面,就和費奧多爾讓尼古萊果戈理在外面一樣,兩人都不相信時鐘塔會放過嘴邊的肥rou,尤其是見到了赤松流那兇殘的屬于魔術(shù)師的一面后,兩人都在等一個契機。 很快,赤松流從地下樓梯快步上來。 他沒有理會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而是先去二樓換衣服,同時配齊了全套禮裝和寶石素材。 看著全副武裝準(zhǔn)備出門的赤松流,太宰治眼睛一亮:你要出門?我想跟著一起去。 赤松流腳步一頓,微微蹙眉。 在協(xié)議里的確有這么一條,太宰治算是他的腿部掛件。 我是去開會,太宰,我不確定能保護好你。 赤松流很直白地說:君主巴魯葉雷塔也會去,你別湊到她面前作死。 如果只是韋伯和中立主義派系送來的間諜,赤松流還有幾分把握,主要是他現(xiàn)在所在的礦石科也隸屬于中立主義,也許這間諜還是他的學(xué)生,帶著太宰治去開會也沒什么。 可開會人員里還有一位伊萊諾夫人,赤松流的實力似乎很強,但對上這位夫人,那也是送菜。 費奧多爾跟著說:聽說伊萊諾夫人是時鐘塔英杰,可惜不得一見。 赤松流面色古怪地說:你想見她?我聽說她是莎士比亞的書粉,估計也看過你的書,你寫好罪與罰第二部 后,我可以幫你引薦,但見完后你能否安然脫身,我就不保證了。 太宰治噗得笑了,他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費奧多爾,問赤松流:哦?他會有什么待遇? 赤松流想了想:也許會被做成標(biāo)本,泡進福爾馬林,送到封印指定執(zhí)行局里儲存起來吧。 說到這里,赤松流沒好氣地瞪太宰治:你笑什么笑?你也是一樣的待遇。 費奧多爾嘆了口氣:可我們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斃啊,雖然我得到了十二君主的基本信息,但也只是一個名字和家族而已。 太宰治跟著附和:如果有更具體的信息就好了,說起來時鐘塔這么厲害,若是真的蠶食異能力者,內(nèi)部分贓不會出現(xiàn)分歧嗎? 費奧多爾立刻接腔:怎么可能?他們有三大派系呢。 太宰治笑吟吟地說:維吉萊爾,你是貴族主義吧?可你在中立主義派系的科目上課,魔術(shù)使用方式偏向民主主義 費奧多爾先是滿臉擔(dān)憂:腳踏三條船很危險。下一秒他滿面笑容:但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幫忙的。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赤松流驚異不已:你們倆挺有默契的嘛,果然最了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 聽到這句話,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隨即赤松流話音一轉(zhuǎn):以你們的手段,想要知道會談內(nèi)容應(yīng)該不難吧?我不信你們和鐘塔侍從沒有關(guān)系。 再說了,赤松流已經(jīng)給這倆人開了網(wǎng)絡(luò)權(quán)限,以這倆人的能力,完全不需要再依靠赤松流這邊的渠道了。 赤松流面色不變,心里卻犯起嘀咕。 如果不需要他的渠道和信息,也已經(jīng)住了進來,這倆人還盯著他,那就說明不管太宰治還是費奧多爾,他們的目的之一里必然包括赤松流本人。 但還是說不通??! 太宰治需要赤松流來解除身上的永生之酒的詛咒,應(yīng)該不會動手殺他。 至于像是橫濱謀算那樣的抓捕?魔術(shù)契約已經(jīng)堵死了這一點。 而費奧多爾的目的是消除一切異常力量,和赤松流曾經(jīng)的妄想有相似之處,費奧多爾應(yīng)該明白,赤松流即便不幫忙,也不會特意去阻攔。 所以費奧多爾也沒理由對赤松流下黑手。 那為什么這倆人還盯著自己? 赤松流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直白地問了出來。 你們的目的難道是我嗎?為什么?你們想要什么?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表情更僵硬了。 他們倆全都沒想到赤松流居然直接說出來了?! 太宰治有些怔忪,倒是費奧多爾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他指著太宰治說:他在追求你。 而我好心的俄羅斯人語氣柔和地說:我在見證愛情的誕生。 第34章 034 聽到費奧多爾說自己是來見證愛情誕生的, 不獨赤松流滿心問號,太宰治也特別想撕爛費奧多爾那張嘴。 這一刻,赤松流和太宰治的思想同步了:我\他不會信的。 赤松流覺得費奧多爾是在胡扯, 是的,異世界的他的確和太宰治在一起了, 但不代表這個世界也是??! 在赤松流看來, 他遇見太宰治的情況完全和另一個世界十四五歲的小年輕沒有可比性好嗎? 這個太宰治這么兇! 太宰治也是這么想的,赤松流這么兇, 聽韋伯的意思, 最起碼現(xiàn)在赤松流是不會考慮戀愛這種事的, 費奧多爾直接說開,赤松流第一反應(yīng)絕對是拒絕和回避! 怎么避免出現(xiàn)這種可能? 太宰治心思急轉(zhuǎn),索性爽快地點頭:是啊, 我在追求你。 太宰治還憋了口氣,讓臉頰看起來紅了點,他故意低下頭做不好意思狀:你是一位優(yōu)秀的人, 喜歡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這么說的時候,飛快地瞟了一眼費奧多爾。 赤松流怔了怔, 他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太宰治在利用談戀愛這個理由忽悠費奧多爾, 需要他幫忙打掩護嗎? 看在那一礦寶石的份上,赤松流姑且認(rèn)了太宰治這句話。 于是赤松流很配合地說:你也很厲害,但我現(xiàn)在沒心思考慮這個。 太宰治立刻說:沒關(guān)系,你不拒絕我靠近就可以了。 赤松流沒反對, 他干嘛拒絕金錢和寶石的靠近呢? 費奧多爾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赤松流, 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心里充滿了問號。 這倆人的話語怎么充滿了違和感?赤松流真的知道太宰治想干什么嗎?赤松流真的不介意嗎?太宰治是在騙人嗎? 還是要小心謹(jǐn)慎啊! 赤松流和太宰治演了幾句,他順勢安撫太宰治:不出意外的話,我明天下午就能回來了。 太宰治露出不爽但還是聽話的表情:好吧,但我想吃蟹rou煲。 赤松流隨口說:我給你們兩個都留了使魔,你們自己讓使魔去找人買。 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太宰治一眼:畢竟中原中也還在外面玩,不是嗎? 隨即赤松流離開了宅邸。 赤松流一走,太宰治立刻給中原中也打電話。 中原中也很快接了,電話那邊有些嘈雜,太宰治說了一下會談的事,隨即奇怪地問:你那邊是怎么回事? 中原中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他飛速說:是天鵝,我和弗倫被一群天鵝襲擊了。 太宰治噗得樂了:其中一只應(yīng)該是維吉萊爾的使魔,你記一下那只天鵝的鳥喙,將我要的東西帶回來。 中原中也身邊似乎有不少游客,游客們?nèi)氯轮@邊跑啦、快吸引那只天鵝的注意啦、皇家騎士衛(wèi)兵要過來了云云,中原中也一直在奔跑,很快電話那邊的聲音恢復(fù)平靜。 呼,那群天鵝太蠻橫了,我看到了,其中一只居然去搶小孩子手里的奶瓶! 中原中也吐槽了一句,又奇怪起來:你能打電話了?對了,中午發(fā)生了一件事。 中原中也將費奧多爾和果戈理被通緝的事告訴太宰治:弗倫去查具體情報了,我正打算去找白瀨。 是的,當(dāng)年在橫濱鐳缽街的羊組織成員白瀨,那個捅了中原中也一刀的小混蛋還活著,甚至在英國混得不錯,還建立了一個叫迷途之羊的異能者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