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34節(jié)
她縮了縮,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這夢做得還真是時候。 放不下嗎? 先前自己上樓的時候,小云姐也跟著一起上來了。 進(jìn)屋前,她也問自己:你還喜歡徐夙嗎? 元瓊搓了搓有些凍僵的雙手,在床上打了個滾,也順便將這句話在心里一起滾了一遍。 畢竟自己以前那么喜歡過徐夙,若說是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那大概只能誆騙一下別人,卻說服不了自己。 但若是真要說自己還有多喜歡他,好像也是沒有的。 她對他的喜歡早已被磨得很淡很淡,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所以再見到他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早就沒有非要和他在一起的執(zhí)念了,只是被長久壓在心里的心緒被人輕輕這么挑了一下。 但也僅此而已。 元瓊望向窗外,已是黑黝黝一片,偶爾會有暗光照過天際,想來是外頭應(yīng)是燈火漸起。 大概再過一會兒夜市便熱鬧起來了。 在這屋子里憋悶著能想出什么花來不成。 還是出去走走的好。 想到這里,她坐了起來,垂頭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便順手要拿大氅。 她習(xí)慣在冬日把大氅放在床頭,穿脫起來方便些,就這都不知道被云雀數(shù)落了幾次太懶。 可誰知這次她手一探,竟探了個空。 她站起身在屋里找了一圈,還是沒能找到。 莫不是下午忘在樓下了? 元瓊眨了眨眼,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她索性也不找了,打算下樓看看。 卻沒想到她剛一打開門,就被門外一個纖長的身影給嚇了一跳。 她仔細(xì)一看,這不就是今天那個錦衣男子嗎? 那錦衣男子的手停在半空,臉上也是一臉驚訝,看來是正打算敲她的門。 元瓊無意和他多說,開門見山地問道:“公子有何事?” 錦衣男子一點(diǎn)都沒有被姑娘嫌棄了的自覺,像是平時風(fēng)流慣了的人:“有緣與姑娘相見,想要認(rèn)識一下?!?/br> 元瓊對他本就印象不好,此時更是偏了頭直接往外走。 這錦衣男子倒是難纏,她往哪兒走,他便往哪兒擋著。門就這么點(diǎn)兒大,生生給她堵在了里面。 “你——”她皺起眉,語氣中帶上了不耐。 “晏?!彼σ獠谎?,一雙含情的桃花眼讓他的不正經(jīng)又多了幾分。 元瓊吸了口氣,忍道:“晏公子,我姓趙。現(xiàn)在認(rèn)識了?” 晏桃花從善如流地點(diǎn)點(diǎn)頭:“那既然認(rèn)識了,那在下可否請趙姑娘一同吃頓飯?” …… 簡直是忍無可忍。 她一個用力,把晏桃花往邊上推開。 “晏公子未免太自來熟了點(diǎn)?!彼齺G下這么一句,便頭也沒回地下了樓。 晏桃花踉蹌了兩步,卻笑意更深地跟了上去。 “在下看姑娘下午一點(diǎn)都沒吃,現(xiàn)在應(yīng)是餓了吧,我請姑娘吃飯,姑娘又不虧?!?/br> “……” “姑娘這是要出門?那不吃飯也可以啊,反正在下無事,便一同走走罷?!?/br> “……” 元瓊懶得與這種人掰扯,一個字都不想和他多說。 她自顧自走到下午那桌邊,果然看見了她的大氅。只不過那大氅好似被人收拾過,是疊好放的。 元瓊沒有想太多,披上了大氅,徑直往外面走去。 卻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步子一頓。 月影綽綽,一個人站在層層薄霧中,看不真切,只有那周身散發(fā)的孤傲寒涼格外明顯。 普天之下,將寂寥表達(dá)得如此傲慢的人,除了徐夙,元瓊還真沒見過第二個。 門外的人聽到了身后的動靜,緩緩地轉(zhuǎn)過身。 元瓊嘆了口氣,象征性地問了一句:“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干什么?” 徐夙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大氅,又淡淡收回視線去看她:“等人?!?/br> 元瓊點(diǎn)點(diǎn)頭,也沒心思細(xì)問他在等誰。 她快步從他身邊走過,一心只想甩掉身后那個麻煩人。 - 晉國五年一度的新年大典每次都辦得格外熱鬧。 皇家有皇家的大宴,民間自也有民間的活動。 而且民間不受皇家禮儀的限制,一般都會提前幾天開始慶賀,通常最喧鬧的那條街上到了夜半都還是燈火通明、鑼鼓喧天的。 本是令人歡欣的夜市游玩,元瓊現(xiàn)在的臉色卻有點(diǎn)不太好看。 她看著自己左邊一個右邊一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徐夙不是說等人嗎? 怎么就莫名其妙也跟上來了? 這下子倒是有意思,屁股后面的沒甩掉,現(xiàn)在反而還又來一個。 最好笑的是,這晏桃花興致頗高,一臉笑意。 再看看徐夙呢,也不知道誰惹他了,一張臉陰沉沉的,比平時還要冷幾分。 這兩個都比她高出一個頭還多的男人一兇一憨跟她邊上站著,真是像極了兩個活門神。 街面攤頭挨個擺起,除了那些賣首飾小玩意兒的,也有飄著香味的小吃攤子。 元瓊撇了撇嘴,往前快走了幾步,打算把身邊這兩個人當(dāng)成空氣。 她想到自己晚上沒有吃東西,確實(shí)有些餓。 四處看了看,她走到一個炊餅攤前:“老板,來一個炊餅?!?/br> “好嘞!”老板豪爽地應(yīng)了聲,“姑娘拿好!” 元瓊道了聲謝,接過那飄香的炊餅,另一只手去摸身上的錢袋。 一摸才發(fā)現(xiàn)出門的時候盡顧著找大氅,忘記把錢袋拿上了。手里的炊餅有些燙,連帶著她的臉也跟著隱隱發(fā)燙。 這怎么辦?總不能把這個裝好的炊餅還給人家。 那也太棒槌了。 老板打量了她一下,還在笑著等她拿錢。 元瓊抬起頭,虛虛地回以了一個友善的笑,心里卻是暗罵自己為什么不先給人家錢再拿東西。 晏桃花走到了她的邊上,一眼就看明白了:“忘帶錢袋了?沒事,我?guī)湍愀栋?。?/br> 他說著,十分大方地從腰間拿了錢。 是真的非常大方。 元瓊看著他手里的金子,給氣笑了。 “你可真是個公子哥,誰家買炊餅用這么多錢的?這餅吃了是能得道升仙嗎?” 那老板也為難地對他們笑了笑:“小本生意,用不著這么多錢……” 這時,徐夙冷冷地瞥了一眼晏桃花,淡淡推開了他擋在前面的手,將幾個銅幣遞給了老板。 老板眉開眼笑:“謝謝公子!”順便還加了幾句吉利話,祝他們今晚玩得開心。 元瓊咬了一口炊餅,嚼了兩下,轉(zhuǎn)頭看向徐夙:“我回去還給你?!?/br> 徐夙不動聲色地隔開了晏桃花和元瓊,然后才睥她一眼:“你和我倒是挺客氣的。” 對那不務(wù)正業(yè)的公子哥笑得那么開心。 到了他這里,就這幾個銅幣,她都要和他算這么清楚。 元瓊歪著腦袋答了句“是嗎”,并不以為意。 晏桃花也不知道怎么,看著兩人并肩而立,竟覺得自己莫名被這兩個人排除在外了。 他眉眼微挑,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收回了手,走到了元瓊的另一邊:“趙姑娘,你和這位徐公子以前有點(diǎn)故事吧?” “……” 元瓊突然覺得手里的餅不香了。 這聲音不小,徐夙自然也聽見了。 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元瓊,便見本來還吃得很香的小人兒動作慢了下來。 “沒什么故事?!彼麥\淺移開眼,敷衍地替她回答了晏桃花。 聽他這么說,元瓊松了口氣。 過去的事情她都不想提了。 不過這晏桃花卻是不依不饒,壓低身子又湊得她更近了點(diǎn):“看來在下猜對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