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35節(jié)
元瓊眉心一跳,但還沒來得及張口,便聽徐夙冷冷地說道:“你離她遠一點。” 這話顯然是說給晏桃花聽的。 聽罷,晏桃花直起身子,揶揄地笑道:“我不過好奇一下,趙姑娘還沒說什么,徐公子倒是在意得很?!?/br> “我與她之間有故事,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徐夙側(cè)頭睇了一眼,帶著冷意的眼神軋過他。 又一次被排除在外,晏桃花狠狠一噎。 他動了動嘴,最后哼笑了一聲,終于沒再深挖這件事。 …… 三個人一路走著,隨著夜色漸深,街市卻沒有一點要冷清下來的意思,反而隨著人流越來越多,江邊河岸上更是燈火璀璨。 自從把他們兩個當成透明人之后,元瓊發(fā)現(xiàn),她還是挺自在的。 他們倆愛怎么掐怎么掐。 反正只要她不覺得難受,難受的就是他們。 她跟著人流走到鬧街中心,放眼望去,是一個接一個的雜耍和花活的賣藝人。 離橋下不遠處有個表演天女散花的,吸引了好多人的圍觀,前排看得高興地還會叫嚷著扔錢。 所謂的天女散花,就是一種從口中吹出火的絕技。 民間的會表演噴火的藝人不少,這種絕技有不同的吹法,賣藝人還能吹出不同的形狀,不過元瓊就喜歡看天女散花式,也沒什么別的原因,就因為這名字好聽。 手上的餅早已經(jīng)被吃完了,元瓊兩手空空的,又開始往人群里擠。 徐夙走了一路,耳邊的喧鬧聲一陣比一陣吵,他實在不知道這人擠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可是一轉(zhuǎn)眼,就看見那小身影一刻不停地跑到了又一波人潮中。 徐夙忍了忍頭疼,竟是捏著他那點可憐的耐心,就這么又跟了上去。 大部分的人們都只是圖個熱鬧,哪里人多便往哪里鉆。 他沉默著走到元瓊的身后,不聲不響地擋去了幾分蠻力擁擠。 賣藝人一口一口地吹著火,吹出了許多個蘑菇云的造型,為這個冬夜增添了火熱的氣息,大家在新年將至的氛圍下,都笑得十分開懷,紛紛鼓掌叫好。 在最前排有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小孩約莫三四歲的樣子,大概是才剛剛學會走路,走得跌跌撞撞的,還得要母親牽著。 小孩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也咿咿呀呀地叫著,松了他母親的手,不甚順暢地學著周圍的人一起拍手。 元瓊一點一點往前擠到了前排,看了那個小孩一眼,覺得好玩,非常捧場地跟著一起鼓掌。 掌聲一陣一陣,經(jīng)久不息。 卻夾雜進了異樣的聲音。 沒想到那前排的母親才松了手那么一輪,小孩就沒影了。 那個母親慌亂地喊了兩聲那孩子的乳名,周圍的人都沉浸在這歡聲笑語中,她的驚慌叫喊就這么被淹沒在人群中。 唯有元瓊離那母親極近,才聽見了她的求助聲。 元瓊下意識望向四周,就怕那小孩子趁亂被人給拐了。 這一張望可了不得,拐是沒被拐走,但她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火團子下面又混入了一個小團子。她仔細一看,不就是那個小孩嘛! 賣藝人被一葉障目,根本沒注意到腳邊上還有個小孩子,吹出的火團一個比一個燒得旺。 偏偏那小孩還在新奇地繼續(xù)往前邁小碎步,根本不知道自己站在那里有多危險。 元瓊心里咯噔一下,來不及多想,就往火堆里跑去。 徐夙進來后被人擠了幾下,他不過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突然就發(fā)現(xiàn)原本好好在他跟前的人不見了。 再找到她時,就已經(jīng)是在那一圈火人的中心了。 他目色一沉,用力撥開前方的人,手背上隱隱有青筋凸起。 這么大的動靜,晏桃花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嘶了一聲,也側(cè)身闖了進去。 這時候,人群中才有人注意到那三兩個賣藝人里混進來一個姑娘和小孩子。 “啊呀,那里怎么有個孩子!” “這也太危險了!” “姑娘小心??!” 外圍這么些呼喊聲,終于讓專心吹火團的賣藝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只是這種技藝危險,一不小心就會落得個火燒滿臉的嚴重燒傷,他一口氣已經(jīng)吹出來,斷不可能再吸回去。 灼熱的火球被重重地吹出,熱意混著空氣讓周遭都燒得模糊不清。 那孩子的母親和其他人的心一下都懸到了嗓子眼。 也幸虧這些年元瓊跟著云雀到處走,也少不了翻山越嶺或是躲避野獸,這么鍛煉下來倒是得以讓她手腳都極為靈活。 再加上她本就嬌小,稍一壓低身子便躲過了那火團,幾步就抱走了那小孩。 大家這才用力吐了口氣,安下心來。 賣藝人也知十分危險,盡力地側(cè)過了身子。 須臾間,他已經(jīng)換了個方向,背對著元瓊。 只是他的前方還有另一個同伴,他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 而這么一退,正好撞上了抱起小孩子的元瓊。 賣藝人身材健碩,元瓊猛地受到這沖擊力,往前打了個趔趄。 見狀,疾步走到前面的徐夙和晏桃花都眼疾手快地向她伸出了手。 要只元瓊自己一個人倒也還好,但她手上還有個小孩子,難以控制平衡。 她漂浮了兩步,直直地撞進了—— 晏桃花的懷里。 “可小心了,趙小好人?!彼€(wěn)穩(wěn)地抱住了她,輕笑出聲。 “孩子給救下了!真是太驚險了,多虧了這姑娘!” “哎呦,這位小娘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還好,她夫君接住她了。” 人群里響起了七嘴八舌的關(guān)切聲。 冰冷的風帶著凝固的空氣掠過徐夙空蕩蕩的手心。 耳邊聒噪的聲音讓他不自覺地皺起了眉。 沒有遲疑,他走上前去,把元瓊從另一個人的懷里扶了起來。 又或者說,是拉了起來。 元瓊堪堪站穩(wěn),沒有察覺他神色不悅,只想著把那孩子送還給那位母親。 那母親本看著是衣著得體的大戶人家,現(xiàn)在看來,卻是因亂了心神而失了儀。 看雜耍的人都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一個個都在夸她人美心善,小孩的母親也是對著她一句接一句的道謝。 她摸了摸小孩的頭,笑著說了句“沒什么”。 事情就此落幕,人群漸漸散去。 一個小插曲的結(jié)束,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這個熱鬧的夜晚。 等安頓好了小孩子,她轉(zhuǎn)過身去,看見徐夙和晏桃花已經(jīng)在樹下的一塊空地處等著。 就算再不喜歡晏桃花,但畢竟人家剛剛搭了把手。 她走過去,對眼前的兩個人友善地笑了:“方才謝謝你們?!?/br> 元瓊自然不會知道,就是她這一視同仁的笑,精準地刺到了徐夙要發(fā)不發(fā)很久的某根神經(jīng)。 她話音剛落,便聽徐夙沉聲問道:“我能接住你,你往其他男人身上靠什么?” 元瓊拍去身上灰塵的手一頓,一抬眼,便看見了他眼底的壓著的幽暗。 后知后覺地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后,她也有些惱了。 這是她能控制的嗎? 她自己也差點摔跤好嗎? “怎么了?不合規(guī)矩了?”她盯著他,不留情面地問道,“但是徐公子是我誰嗎?你和其他男人有什么區(qū)別嗎?” 徐夙頭一次被自己的規(guī)矩回了。 還有,第二次被叫徐公子。 又還有,其他男人。 忽然間,他冷笑了一聲:“沒什么,是我失禮了?!?/br> 兩人間的溫度在這個冬夜突然降到冰點。 晏桃花抱胸而視,看起來一點都沒有要上去滅滅火的意思。 那欠揍的笑臉擺明了就是在看好戲。 這三個人里,也再沒有一個人說話。 在這條人來人往的街中,顯得十分突兀。 “瓊兒?”一道清亮的女生打破這詭異的沉寂。 元瓊應(yīng)聲望去:“小云姐,你怎么在這里?” 云雀的邊上還站著曲析。 曲析竟又背上了那個大大的醫(yī)藥箱子。 云雀看著元瓊好奇的目光,解釋道:“曲析說要來這里尋一味藥材,我正好也想買點東西,就一起來了。我本是想找你的,但你那時還在睡,我便沒有叫醒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