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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zhí)權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61節(jié)

    文淵行了個禮,自覺地從房中退出。

    徐夙看著文淵離開:“殿下和文淵正在煩心的事情,臣倒是有辦法?!?/br>
    魏如晏往燎爐中加了些炭火,沒有看他:“你怎知孤在煩心什么?”

    徐夙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卻是將一個木盒放于他的面前。

    置于盒子中的,是一粒藥丸。

    “殿下有個弟弟,常年體弱多病, 魏國人只當是身子虛,實則殿下的弟弟是中了奇毒,命不久矣?!?/br>
    忽地,魏如晏收斂了幾分笑。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看來眼前人的在各國的耳目已經埋得很深了。

    他手指有規(guī)律地點著桌子:“難怪那天夜市時,文淵分明已與買藥的人私下談好,那人卻突然反悔,說是藥材已經高價賣給了別人。”

    “殿下倒也無需生氣,文淵即便買到了藥材又如何?”徐夙神色淡然,“不是人人都能制出這藥的,不是嗎?”

    魏如晏勾著嘴角,笑眼里閃著不明的光:“也不是只有你身邊那個醫(yī)官能制出這藥,孤身邊的人比你想象中要多?!?/br>
    徐夙不置可否,只是篤定地說道:“藥已制出,此藥能保殿下的弟弟至少再活十年,殿下不會讓它浪費的?!?/br>
    面對這似是而非的威脅,魏如晏挑眉看他:“你憑什么覺得孤會站在趙國這邊,晉國與魏國的私鹽交易,想必徐正卿也是知道的?!?/br>
    徐夙自是知道,魏國如今除了藥以外,第二需要的便是鹽。

    趙國與魏國相隔甚遠,做不到晉國這樣。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的。

    “趙國打下晉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到時候晉國的井鹽全都給魏國又如何?”他將木盒蓋上,隨著最后一句話落下,將藥推向魏如晏。

    魏如晏垂眸,半晌,眉峰挑起:“如果說,除了這藥,孤還想要另一樣東西呢?”

    徐夙目光幽深。

    第三個要求,這是他沒想到的。

    更沒有想到的是,魏如晏目光炯炯地對他說道:“孤想要,你們趙國的公主?!?/br>
    燎爐的溫度漸漸升高。

    徐夙睨著魏如晏的目光卻如深井水一般冰涼:“望殿下知,公主不是籌碼,亦不在這一局中。”

    長久的對視,似有刀光劍影。

    忽地,魏如晏兩手交合,懶懶地笑了:“孤開玩笑的,你的那個小公主確實挺可愛的,不過我承認,我對她的喜歡不及你?!?/br>
    他一向沒有與別人搶人的習慣。

    元瓊公主那樣毫無城府的人,也不適合他。

    徐夙走后,魏如晏對他的背影搖了搖頭,踏雪而去。

    屋里未壓滅的火,也在他出入晉王宮殿后,一把燒到了沈斯闕那里。

    挨了一巴掌的沈斯闕舔過唇邊腥甜:“魏國?”

    魏國因為鹽運一向受制于晉國,不可能掀出什么風浪的。

    卻沒想到晉王居高臨下地指著他,罵的就是他勝券在握的私鹽生意:“魏國太子今日說要斷絕一切鹽運往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是錢的問題嗎?是我晉國現在孤立無援了!”

    先是韓國又是魏國。

    唇亡齒寒,離滅國還遠嗎?

    王后見狀,走上前為了自己的兒子想要安撫住晉王,卻被晉王狠狠揮開,跌倒在地上。

    沈斯闕卻連看都沒有看他的母親一眼。

    指甲在地上留下深深地刻痕,“魏國是個什么東西,孤要殺了他們,孤要殺了他們……”

    他喃喃重復道,卻不過是廢人一個,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太子無德無能,今日起禁足殿中,沒有孤的命令不準踏出一步。”晉王冷哼一聲,甚至沒有給自己兒子憐憫的一眼。

    此舉,與廢太子又有何異。

    -

    后院曲析捉了只鴿子,從鴿子腿上拆下紙條,笑著來到徐夙和公主的面前,將晉國王宮中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他又頗有深意地望了徐夙和元瓊一眼,便沒再久留。

    元瓊聽了個結果,頓時睜大了眼睛:“徐夙,你怎么做到的?”

    他悠悠在凳子上坐下。

    山楂不是特別多,元瓊就著糖漿的余熱把幾個山楂在里面滾了一圈。聽徐夙把來龍去脈說完,山楂正好晾涼,外頭結了層糖殼。

    她拿起一個山楂,咬了一口,發(fā)出糖殼開裂的清脆聲音。

    “我真好奇有什么是你解決不了的,萬一以后要有個人能讓你沒轍,那真是神仙了?!?/br>
    徐夙品了品“沒轍”兩個字,眼睛在她身上停了一瞬,又淡淡岔開話題:“即便如此,晉國仍是不宜久留?!?/br>
    元瓊點了點頭。

    充滿暗示的一句話,以她的聰明才智還能聽不出?

    不宜久留——所以是分開走呢,還是一起走呢?

    她就不應他,她還沒想好呢。

    徐夙見她不答話,搬出了一個人:“臣離開趙國前,太子囑咐臣,一定要把您帶回去?!?/br>
    元瓊沒想到他拿哥哥來壓自己,噎了噎,問道:“那如果你沒能把我?guī)Щ厝ツ???/br>
    徐夙拿起一根竹簽,戳起一個晾好的冰糖山楂。

    山楂外層的糖漿外殼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殿下怎么說的來著?

    “殿下說,如果臣沒能把公主帶回去的話,”他無波無瀾地編道,“他就親自來逮您。”

    元瓊被山楂塞得鼓鼓的腮幫子不動了。

    ……

    “你懵我的吧?”她毫不留情地戳穿。

    正當徐夙想要開口時,別院的門第三次被打開了。

    元瓊抬眼望去,想著一定是小云姐回來了,她今早出去后就一直不見人。

    “小云姐……”

    卻沒想到,來的是一個不速之客——沈家人。

    元瓊看著沈斯覺:“二殿下?”

    沈斯覺應是認出她是那日救了自己的趙國公主,大步朝她走來。

    即便是那個小兔子皇子,她也不由得警惕起來,這個人畢竟是沈斯闕的弟弟。

    可沈斯覺卻紅了眼,沒了往日郎朗風貌。

    他抓住她的肩膀:“元瓊公主,允佳呢?允佳是不是在這里?”

    第44章 .  云雀   元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真……

    元瓊瞟到沈斯覺手腕上的白線, 稍稍松了一口氣。

    “那個……二殿下,”她輕拍他的手臂,“你是來找小云姐的話, 她早上出去了, 你要不先松開我說話?”

    沈斯覺看著自己抓在人家肩膀上的兩只手,這才稍稍清醒了點。他忙把手放下:“公主別介意,我……我一時著急了?!?/br>
    徐夙的眼神從沈斯覺的手上冷颼颼地瞥過:“殿下還是先坐下吧。”

    聽罷,沈斯覺有些失魂落魄地應下,也沒注意到異常。

    他跟元瓊和徐夙兩個人都不算熟,同坐一桌本就容易尷尬,坐了一會兒才發(fā)現徐夙看他的目光一直不太對勁,更是有點如坐針氈。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硬著頭皮坐下了, 而且這么一坐,直接就坐到了傍晚。

    眼見天色都暗了,元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遍, 也沒看見云雀回來。

    宮城離別院有一段距離,此時回去也要很晚了。

    她又去門口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走到沈斯覺面前:“二殿下可是有什么重要的話要帶給小云姐,要不我替你傳達了?”

    沈斯覺心神不寧地喝了口茶,最后扯了個笑:“也沒什么,允佳今日不在的話,我明日再來?!?/br>
    元瓊看著他那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時也不好再說什么。何況這還是晉國的公子,也就由著他去了。

    可誰知,第二日, 云雀依舊沒有回來。

    第三日,仍是不見人影。

    第四日,……

    待到第五日,小兔子皇子終于也坐不住了:“元瓊公主,你能不能告訴我允佳到底去哪兒了?她是不是不愿意見我?”

    元瓊:“你先別激動,我也不知道小云姐去哪兒了,她出去前沒和我說?!?/br>
    沈斯覺的臉色一下子沮喪了下來。

    元瓊覺得,如果他真是只兔子的話,現在應該是耷拉著耳朵的。

    也不知道瓊兒一只兔子自己在客棧里怎么樣了……

    不是,怎么這時候開起小差來了。

    沈斯覺一來五日,五日都沒見到人。

    她看著他失落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又趕緊找補兩句安慰他:“但是小云姐一定不會不告而別的,要不……要不你過幾天再來,她可能碰上什么事抽不開身,然后過幾日就回來了呢!”

    邊說她邊要上前拍拍他的肩。

    這時,一旁沒說話的徐夙手指微涼,擋了她的手:“公主日日在這里為這位二殿下守著,卻是連人家想要干什么都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