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權(quán)臣的小公主丟了 第60節(jié)
徐夙抬眼。 云雀淡淡地說道:“這個爛攤子就勞煩徐正卿就幫我收拾了。人還活著,對你來說應(yīng)該也不難辦吧?!?/br> 元瓊本就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能力的腦子現(xiàn)下已經(jīng)轉(zhuǎn)不動了。 她不知道徐夙欠了云雀什么,但這得是多大的人情???刺殺太子,怎么收拾? 身邊的人卻是一口應(yīng)了下來:“好。” - 雖然昨夜元瓊想問徐夙他到底欠了小云姐什么,但是沈斯闕和他的侍衛(wèi)還躺在那里,也不是問問題的好時機。 元瓊坐在院子里,拔了根細(xì)長的雜草在那里心神不寧地扒拉。 晉王已經(jīng)回宮了,所以徐夙連夜把人送回了晉王宮,這都一個晚上過去了人還沒回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門外傳來聲響,元瓊眼睛一亮。 看清來人后,腰又彎了下去。 曲析關(guān)上門,背上是個大背簍。 元瓊叫住他,象征性地問道:“你這拿的是什么呀?” 曲析聞言停下腳步,走到了她面前,放下背簍。 她探頭往里看去,只見背簍里是滿滿的圓果子,像瑪瑙一樣紅彤彤的。 “回公主,臣去買了點山楂回來?!?/br> “買這個做什么?” 曲析婉轉(zhuǎn)地答道:“晉國喜rou食,晉王的好意臣等盛情難卻,但委實吃得過于油膩了。山楂可消食積,臣這才去買了點來?!?/br> 元瓊憋了憋笑,這些宮里人說話就是好聽。 晉王太喜歡展示自家的大國風(fēng)范,什么都按最好的來,連rou都是幾大盤幾大盤的往上端,什么盛情難卻,分明就是用力過猛! 她用手在里面撥了撥:“你這么多吃得完嗎?” 曲析見她想要的樣子,笑著說道:“確實多了點,要不臣分給公主一點?” “好呀?!痹偞饝?yīng)得很快。 她讓曲析留一點給她放在院里的小桌上,自己徑直去了后面的廚房。 過了會兒,她端著一盤糖漿出來了。 又把山楂洗凈后,元瓊心滿意足地坐在了桌前。 云雀不止一次嘲笑過她的小孩子口味,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從來不辯駁。比如她一看到曲析帶回來的山楂,第一反應(yīng)就是街上老伯賣的冰糖葫蘆。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來做個冰糖山楂吃,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不過她這才裹了沒幾個,一直沒等到的人倒是回來了。 看著門口的人,元瓊眼珠子一轉(zhuǎn),招了招手:“徐夙,你快來。” 徐夙挑了挑眉。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小公主就開始叫他名字了。 算了,他也不討厭。 他走到院子里,望向那一桌子山楂和糖漿。 “你要不要嘗一個?酸酸甜甜的很好吃的?!痹傂Σ[瞇的。 徐夙一見她那表情,便知道沒有什么好事,他面不改色:“多謝公主好意,臣就不必——” 可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元瓊冷不丁塞了一個小山楂到嘴里。 這還沒咬,他便知曉了小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酸酸甜甜? 舌尖所觸,根本沒有任何甜味。 嘴里這個沒裹糖漿,酸味瘋了似的溢了出來。 元瓊用手按了按瘋狂上揚的嘴角,裝出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好吃嗎?” 山楂在嘴里滾了滾,徐夙突然想到了小時候母親也做過這東西。 說起來,他從小是個有些偏執(zhí)的人。 但凡想做的事情,都會做好完全準(zhǔn)備,絕不能失手。 有天母親在院子里做冰糖山楂,見他為了寫錯一個字沒能得到最好的等第而耿耿于懷,便問道:“那如果你以后遇到一個很喜歡的人,卻不小心弄丟了呢?” 十幾歲的少年便已是透出淡淡的傲氣:“找到她,得到她?!?/br> 他還記得,母親當(dāng)時很驚訝。 驚訝過后,母親卻是笑了,笑他還太小了。 “小訴,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會很想很想得到她,希望她的身邊除了自己,再不要出現(xiàn)別的人了。但如果你對她的喜歡再進(jìn)一分,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想法不一樣了?!?/br> “會如何?” “會希望自己能保護她一輩子,會希望她能幸福快樂一輩子?!?/br> 初來到晉國的時候,他只是想找回從自己手里逃走的人。 可昨日他匆匆趕到那地方的時候,當(dāng)他看到那個小姑娘為了維護自己氣到渾身發(fā)顫的時候,當(dāng)她為了自己這樣的人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好像突然懂了母親說的話。 從某一刻開始,他對她偏執(zhí)的占有變成了偏執(zhí)的珍惜。 他做她的臣。 只要他活著,誰都別想動她一分一毫。 山楂的酸味在口中變得越來越濃,徐夙嚼了兩下,品著嘴里的酸。 半晌,他淡淡答道:“甜?!?/br> 元瓊還翹著小蘭花指,捏著另一個沒裹糖漿的山楂,眨巴了兩下眼睛。 甜?怎么可能? 她拿著山楂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子酸味。 可再看向徐夙那張毫無波瀾的臉,倒讓她好奇了起來。 她張開嘴將信將疑地咬了一口,才一眨眼的功夫,一張小臉已經(jīng)皺了起來。 “唔……咳,這哪里甜了!”元瓊被嗆了一下,一臉怨恨地看向徐夙。 她正想控訴他是不是陰自己的時候,卻見徐夙轉(zhuǎn)過頭來,突然笑了。 明明知道他是在笑自己,可是她卻一時忘記了發(fā)脾氣。 冬日暖陽照在她的身上,卻不及他琥珀色的眼睛那樣讓人沉迷。 “對了,”元瓊裝作若無其事地別開視線,“沈斯闕的事,怎么樣了?” 徐夙慢條斯理地答道:“公主放心,臣都處理好了?!?/br> - 晉國王宮。 自昨夜昏迷的晉國王子被送回,宮中就亂做了一團。 所有醫(yī)官圍了一晚上,才將沈斯闕救了回來,可他自腰以下,卻沒救了。 沈斯闕早上醒來后,不相信下半身失去了知覺,大喊著讓所有人滾開后,非要自己下床,一步都未走,便狠狠摔倒在地上。 真成了癱在地上的爛泥一塊。 晉國王后沖進(jìn)殿中就看到這幅場景。 她沖上去含淚扶起他:“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母后替你找父皇做主!” 此時,殿外響起“陛下駕到——” 沈斯闕眼里立刻露出嗜血的恨意。 他要讓徐夙和他身邊那些人都死光! 甚至未注意到晉王的臉色,他就這么癱在地上,瘋狗似的抓住了晉王:“父皇,那個徐夙就是當(dāng)年的徐家孽子,兒臣請父皇捉拿——” 話未說完,“啪”地一聲,沈斯闕挨了晉王重重的一巴掌。 沈斯闕的臉就這么偏向一邊,久久未動。 晉王扯開衣服,毫不留情地破口大罵:“混賬東西!捉拿誰,捉拿趙國正卿嗎?你有這本事嗎!” 像是不解氣似的,晉王不顧王后的阻攔,一腳踢在沈斯闕的肩上:“寡人怎么和你說的?寡人讓你不管用什么辦法務(wù)必穩(wěn)住魏國,但你知道方才魏國太子來找寡人說什么嗎!國都要亡啦!” 第43章 . 魏國(二更) “孤想要,你們趙國的公…… 徐夙也不是不能直接將沈斯闕了結(jié)了, 只不過既然他答應(yīng)了云雀,自是會做到的。更何況,他也不打算讓沈斯闕死得那么簡單, 還得讓他看看他最想要的晉國毀滅的樣子。 只不過, 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想要全身而退還是有點麻煩的。 好在還有讓曲析制的藥。 徐夙把沈斯闕送到宮城前,只說兩人糟刺客行刺,沈斯闕的侍衛(wèi)為保護他而死,恐有變數(shù),才連夜送回。 晉國的守衛(wèi)也不是不認(rèn)識徐夙,再看太子傷得如此嚴(yán)重,一行人把沈斯闕接進(jìn)去后,徐夙輕易便脫身了。 待他出來時, 天空已泛起魚肚白。 他沒有直接回別院,而是去到了在城內(nèi)下榻的客棧,敲響了文淵的房門。 文淵打開門時, 魏如晏也在里面。 魏如晏面色冷硬,但在看到徐夙時,又換上了那副天塌了他都風(fēng)流依舊的表情:“徐正卿這是來找文淵?” 徐夙的眼神從文淵身上劃過,最后又停在了魏如晏的身上:“臣找的自然是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