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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朕要這大明皇位有何用[穿書]在線閱讀 - 第1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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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懷秀苦笑,眼里有了幾分清明,對楊慎就更親切:“是愚弟糊涂,感謝賢兄點(diǎn)醒?!?/br>
    “愚弟就是一個(gè)普通人,有這份機(jī)緣,已然滿足……”章懷秀的意思是,他要學(xué)會知足,琴棋書畫什么的,不強(qiáng)求了。楊慎卻是誤會他的意思,朗聲大笑。

    “愚兄知道,你是不是拿自己和指揮使比了?這正常,我們都有過這一遭兒,你呀,可別和指揮使比較,那是自討苦吃。”

    楊慎說著話,似乎是想起自己和指揮使比較的時(shí)光,不由地又笑:“這世上的人,有些你努力努力,能追上,有些,你窮其一生,只能仰望其背影,還要掂掂腳……”

    章懷秀一聽,顧不得自己那點(diǎn)兒矯情,只對指揮使的事情,貓爪子抓心一般的好奇,起身給楊慎和自己滿上兩杯酒,陪著笑兒特殷勤的模樣。

    “楊兄你能和我說一說不?我不敢問其他人……你撿著能說的,和我說說?”

    楊慎搖頭,舉杯和他一碰,一飲而盡杯中酒,夾一筷子花生米咽下,緩緩開口:“你不知道很正常。指揮使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一般誰也不說?!?/br>
    章懷秀連連點(diǎn)頭,他實(shí)在是好奇,大明怎么出來一位這般風(fēng)采的指揮使。

    楊慎看他一眼,微微一個(gè)笑兒,目光落在虛空中,一會兒感嘆,一會兒嘆息。

    徐景珩……先皇多年無子,好不容易皇太后有孕,先皇卻病得撐不住。如果皇太后沒有身孕,先皇也就含恨而終了,沒有兒子能怎么辦?可皇太后有孕,先皇自己病重,他只能去找他的“弟弟”。

    把兒子交到最信任的,唯一信任的“弟弟”手里,先皇才能帶著,不能親自養(yǎng)育兒子的遺憾,含笑而逝。

    而大明,有徐景珩帶領(lǐng)的錦衣衛(wèi)制約,東西廠照常發(fā)揮,文臣在“主少國疑、大權(quán)在握”的情況下,不敢有、也不去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大明朝野一心,蒸蒸日上,盛世即將來臨……

    至于徐景珩他自己……留仙居里,楊慎沉浸在回憶里,一句話沒說,酒又喝了三杯。章懷秀默默地給他倒酒,也不開口,一時(shí)間,包間里面安安靜靜的,透著一種釋然后的小小滿足……

    此時(shí)此刻,大明湖廣興王府,興王因?yàn)榇竺饕贿B串的事情,也在回憶,他記憶里的徐景珩。

    徐景珩一出生,就受盡關(guān)注。大明人都暗自承認(rèn),他比大明朝的宗室親王,山東孔家、龍虎山張家……更血統(tǒng)高貴。

    大明三大家,孔家、張家、朱家??准揖湍菢觾嚎s頭,張家虛頭巴腦,朱家?在南京人的眼里,正統(tǒng)儒家人的眼里,就憑永樂皇帝做皇帝的事兒……

    世人心里有桿秤,大明,唯有魏國公徐達(dá)的嫡系嫡枝后人,才是真正的大家,真正值得尊重。

    寧做江南狗,不做塞外人。寧做江南女,不做江北男。江南人,就是有這個(gè)底氣大罵“天子守國門,就是看大門?!苯稀つ暇﹦踪F世家之首的徐家,那就是世人眼里最最文雅風(fēng)流,雅致風(fēng)流的人物。

    徐家大公子徐景珩……興王嘴角露出一個(gè)自嘲的冷笑,大喊一聲:“拿酒來?!迸d王今兒心情不好,在齋房里不打坐不念道,他要喝酒。

    興王一身道袍飄飄欲仙,手持白玉杯一杯一杯地喝著,嫌棄倒酒太麻煩,舉著酒壺朝喉嚨里灌。

    興王記得,他登基后,派人去拉攏魏國公,可是魏國公只問他,可能兼祧兩門,給正德皇帝留下一個(gè)后嗣香火?他憤怒地拒絕。他手握大權(quán)后,派人去尋找徐景珩,特別是修仙求道后,更是派人去尋找徐景珩……

    哪里去找?

    徐景珩自從十二歲離家,一直行蹤縹緲,有人說他跟著武當(dāng)?shù)朗孔吡?,有人說在昆侖山上見過他,有人說他和張三豐一樣成仙了……

    興王派人去昆侖山,去天山,去武當(dāng)和龍虎山……只能模糊知道他的消息,可要見他的人,談何容易?

    興王找到垂垂老矣,到死,也沒有見過徐景珩。

    興王的眼前出現(xiàn)幻影兒,明黃色的帷幔一晃一晃,老邁體衰的帝王氣急敗壞地咒罵“徐景珩”的怒吼身影,也是一晃一晃。

    今夕何夕,興王已經(jīng)分不清。興王又想起正德皇帝,他兩輩子繞不過去的一個(gè)人。興王醉醺醺的,癡癡地笑。

    興王在這方面,真的佩服正德皇帝。興王的上輩子,正德皇帝為了皇位傳承,一直容忍、甚至鼓勵(lì)很多投機(jī)大臣和他接觸,甚至親自派人教導(dǎo)他朝廷的事情。

    興王的這輩子,正德皇帝有了兒子,能為了兒子找回來徐景珩。興王找了一輩子也沒找到的人,興王如何不佩服正德皇帝?

    興王嘴角的笑容更大,眼里的嘲諷之意更濃,抓起一個(gè)酒壺,又是猛灌酒。

    徐景珩既然要脫離紅塵,和皇家自然沒有聯(lián)系,正德皇帝是怎么找到的那?

    如果不是徐景珩再次踏進(jìn)北京,北京城的人,都把徐家大公子記在腦海深處了。

    如果不是徐景珩回北京護(hù)著奶娃娃皇帝,就憑太皇太后?那幫子文臣就是護(hù)住奶娃娃皇帝的小命,也要把大明改姓“文臣”!

    興王身體一晃,一揮胳膊,桌子上的酒杯酒壺掉在地上“哐當(dāng)”響。通紅的眼睛里,狼一般,滿滿的都是,對那些文臣的痛恨,對人心人性的深知。

    只徒奈何,命運(yùn)弄人,風(fēng)云起。不認(rèn)命的皇上捅破了天,命運(yùn)改變方向的人,豈是興王一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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