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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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前大約是踩了高蹺,但走路姿勢卻與常人無異,應(yīng)當是貼身適應(yīng)多年,即將與其融為一體,因而完全看不出組裝的痕跡。 巫巨在段清云的手上不斷掙扎,雙手雙腳四處亂蹦的模樣很是滑稽,怒吼:臭小子,放開我!否則本舵主不會放過你的! 段清云嘁了一聲,看向面前狼狽無比的長老,滿眼都是嫌棄。隨即將手指松開,巫巨就直接摔在地面,他的高蹺掉得極遠,于是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 確定安全之后,鄒意總算從樹后鉆出來,小跑上前,原本身受重傷,卻像是身無大礙,連身上的傷勢都完全不顧。 董宜修發(fā)誓,他從未見過師兄如此歡快的步伐,不禁頓了頓,才跟著鄒意的腳步,走向前去。 段前輩。鄒意拱手于前,恭恭敬敬朝段清云一拜,語中強忍激動,但上翹的話音還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 董宜修也緊跟上來,偷看了師兄一眼,按部就班地彎腰拜禮,雖有些不倫不類,但禮數(shù)好歹算是完整。 段清云勾起嘴角,嗯上一聲算作應(yīng)答,見鄒意如此乖巧,沒忍住伸出手去,在對方的腦袋上輕撫了下。 董宜修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場景。誰知被摸頭的鄒意淡定受了這禮,連耳根都泛著淡粉,更別提神情,滿眼都囊括崇敬。 段前輩,您不是大師兄去太乙莊了嗎?如何得知我得知玄月舫有異樣?前輩可知仙君和大師兄現(xiàn)在在何處?冷靜下來之后,鄒意坦然提出疑問,眼睛渾圓剔透,滿是誠摯。 說來話長,不過段清云故作為難,轉(zhuǎn)眼化為戲謔,你只需知曉,我哪兒都沒去便是。 鄒意懵懂似的點頭,看上去對段清云保有極高的信任。董宜修旁觀者清,心說他師兄這是被忽悠得夠慘,無論別人說什么都能相信。 他忍不住聳肩,但下一秒就表情僵硬,因為段清云似笑非笑的眼神已然瞥來,正在毫無顧忌地打量他。 想必這位便是董盟主的公子吧,時間緊迫,還沒來得及問好。 分明眼若桃花,盡顯溫柔,董宜修莫名從他這一眼中看出幾分冷意。他倉皇低頭,順從般應(yīng)下身份,再不敢多話。 見他們就這般旁若無人的寒暄起來,尚且癱軟在地面的巫巨大怒:爾敢不把本舵主放在眼里! 他們是敢。 然而,天際之上,忽而傳來一句男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眾人只見紫光一閃,面前的地面上,就摔下個輕紗裹身的妙曼女人。 傅菁嘴里哀怨,眼波流轉(zhuǎn),意外的勾人奪魄:哎喲喲,輕點輕點,仙君,我可是大功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2206:49:29~2021042306:47: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太歲太好看了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傅菁之后,一白一黑兩個身影也即刻到場,臨落下前,慎樓似有若無地扶了把賀聽風的腰,以便仙君站穩(wěn),哪怕對方并不需要。 巫巨瞬間變了臉色,不斷在地面翻滾,企圖掙扎著站起來。但他常年腳踩高蹺,已然不習(xí)慣用腿單獨站立。 小腿肚顫抖兩下,手指在地面撐了又撐,終究還是摔倒在地,沒能站起來。 賀聽風冷眼旁觀,眸中分明沒有絲毫輕視,巫巨偏偏從他眼中看出了嘲諷,于是,以這樣的屈辱的姿態(tài),仰視被他視作仇敵的仙君。 賀聽風,你以為你贏了嗎?今天本舵主躺在這里,來日就是你和你無上晴的弟子,你的下場,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突然夸張地大笑起來,那笑聲極為瘆人,仿佛要將人拖入地獄。但聽在在場之人耳里,不過只是刺耳罷了。 慎樓眸色加深,他向來對侮辱師尊的鼠輩零容忍,哪里還管真相與否,掌心已在暗中聚力魔氣,隨時準備送巫巨上路。 但旁人不知,賀聽風卻了然地伸手,直接將徒弟的掌心握住。慎樓臉色一變。趕緊熄滅魔氣,以免灼熱燙傷師尊。他實在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偏激,用自損的方法阻止自己。 然而對于仙君來說,方法沒有好壞之分,管用為上。 等慎樓再抬眼看去時,賀聽風卻仍然不曾回頭,只是把目光長久地放在巫巨身上,眸中盡是疑惑:為什么? 他當真是在詢問,連眉頭都輕輕皺起來,似乎是真實的困惑。五洲如此繁榮富饒,百姓安居樂業(yè),更不必說,巫巨等人也位居高位,富貴不愁,為何偏偏要行此歪路,擾亂世間規(guī)則? 為什么?你不妨問問自己。巫巨不斷努力掙扎,總算從地上坐起,雖還是狼狽不堪,比起躺在地上,至少能夠顯得高上許多。 賀聽風蹙眉,不太明白巫巨的意思,問自己什么? 仙君不諳世事,慎樓可是清楚得很。心知下一刻,巫巨嘴中或許會說出侮辱性質(zhì)的詰問,他小心掙開師尊的手臂,在其他人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捂上賀聽風的耳朵。 果不其然,巫巨即刻展開一系列謾罵,其所用詞匯污濁不已,像是要把平生積累的辱罵字眼盡數(shù)抖露,哪里還能看出半分長老的風度。 你為仙君,憑什么我們便只能是庶人。賀聽風,你不會不知,五洲百年未出圣者,被天下人嘲笑。既然如此,何不將飛升寶典公之于眾?可笑你多年藏私,卻對你的廢物徒弟傾囊相授,仙君稱謂名不副實。 巫巨的眼珠子一轉(zhuǎn),怨毒地視線聚焦在慎樓身上,其中滿滿都是鄙夷。 你多年辛苦教授,可曾好好想過,這個廢物突破得了煉氣嗎? 說著,巫巨貪婪的神情再不能遮掩,見賀聽風不為所動,他還想像之前那般肆意嘲笑,也只有現(xiàn)在,巫長老才能從賀聽風身上獲得一分優(yōu)越感。 哪怕是他這樣的矮小癥患者,拼命修煉都能坐上玄月舫總舵主的位子,賀聽風對待這個廢物徒弟有多么用心,天下人皆知。 可今日一見,不還是沒有半點突破的跡象嗎? 但他短促的笑聲卡在喉嚨里,只留一抹氣音,是賀聽風掐住了他的脖子。 巫巨逐漸變了臉色,喉中空氣逐漸稀薄讓他深刻意識到,賀聽風是真的準備扭斷自己的脖子。 他沒想到對方當真敢,好歹巫巨也領(lǐng)導(dǎo)了一個玄月舫,要是陡然身亡,外界指不定會多出什么猜測。 再者,他仙君的名聲不要了嗎? 巫巨拼命地蹬腿擺手,賀聽風的手卻還在不斷縮緊,掐得他眼白外翻,臉部脹紅。呼吸困難之下,巫巨伸出手,試圖利用最后一點求生欲,抓撓仙君的手背。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覺四肢被一股黑霧籠罩,完全動彈不得。 那些只有在禁書中才存在的魔氣,竟然出自于慎樓手中。天旋地轉(zhuǎn)間,巫巨脹紅著臉卻不禁狂喜,心說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仙君之徒竟然是魔修! 只聽咔嚓一聲。 是他的喉骨被捏碎的響動。巫巨雙眼外凸,生命的最后關(guān)頭,眼神還垂涎似的望向慎樓,只是他至死,都再未將任何威脅道出口。 賀聽風嫌棄地將手中尸體隨處一拋,傅菁見狀,眼神閃爍,連腳步都有些退縮??聪蛳删绱撕萁^的一面,傅掌門哪里還敢像初時那般隨意置喙。 見師尊看著手指目不轉(zhuǎn)睛,慎樓了然般湊近,魔氣化作水流,將師尊的手指根根清洗,盡管那上方根本沒有任何臟污。 像賀聽風這樣每日沐浴的圣者,潔癥如此之重,哪里情愿用小小清潔術(shù)洗凈掌心。 見手心恢復(fù)干凈,仙君愉悅地看向徒弟,眸中滿是光亮,襯得他反常的天真,跟方才扭斷脖子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修羅大相徑庭。 恐怕在場除了慎樓,其他人都已經(jīng)化作鴕鳥,一言不敢發(fā)。 至于慎樓,他還處于興奮之中,誰能想到,百年之后,他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站在師尊身旁,用魔氣輔佐對方,再不用四處遮遮掩掩。 賀聽風自然地轉(zhuǎn)過身,朝向段清云,仰首問:周嬴呢? 作為首先被點中的辛運兒,段清云莫名覺得脊背一冷,但僵硬只是瞬間,很快他就恢復(fù)如初。招招手,將杵在一旁的鄒意喚過來,將手搭在對方肩上。 你問他。 這類似召喚小狗的動作,鄒意卻不覺半分冒犯,屁顛屁顛地跑上去。董宜修只見他師兄雙目發(fā)光,仿佛身后有條尾巴不斷搖擺,聽話得很。 鄒意身上還掛著破爛的血布條,賀聽風見狀,直接略一拂手,直接將其衣衫整體更換一套。 多謝仙君。鄒意心知自己這是被嫌棄了,他也不惱,乖巧地拜禮之后方才開口解釋,段前輩提早預(yù)知危險,未曾前去太乙莊,而是提前趕來玄月舫,救了弟子與師弟。 賀聽風移眸看去,瞥向段清云的眼里,滿滿都是你當真提早預(yù)知?。 這眼神看得段清云冷汗直冒,最終,他抿唇無奈一笑,攤開雙手:好吧,什么都瞞不了聽風你。 不過我確實沒去太乙莊,你們師徒二人倒是親密無間,留我一人孤寡,我才不愿。 話語里盡是調(diào)笑,滿滿都是對于賀聽風的調(diào)侃,仙君眼睛微微瞇起來,淡淡威脅:你是太久沒嘗斷玉的滋味了嗎? 慎樓不滿師尊的注意被過多奪走,沒忍住輕輕扯了扯賀聽風的袖口,可憐巴巴似的妄圖博得關(guān)注:師尊 然而這一次,賀聽風也不知是否想起了舊事,那聲郎君重新竄入記憶,連帶著,他對慎樓都有些看不順眼。 扯什么扯,別以為本君不知道,你跟這家伙有著相同的大逆不道的心思。他猛一抽手,也不管慎樓的臉色瞬間大變,仿佛凍結(jié)般全身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 賀聽風此刻心煩意亂非常,他絕不肯承認這個可能被段清云猜中了心思。但拂袖后又隱隱有些后悔,心中不安極了,只能默默期待徒弟再次湊上來,好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等上許久都沒有動靜,仙君沒能忍住,悄然轉(zhuǎn)身,準備瞧瞧徒弟此刻是否有在懺悔。 但他這一轉(zhuǎn)頭,竟直接捕捉到對方尚未恢復(fù)的赤紅雙眼。 應(yīng)當是害怕師尊聽見,慎樓哭得極其克制,連聲音都很是輕微。眼眶紅了一圈,晶瑩已掛滿臉頰,卻還像是決堤的洪水似的,不斷從眼角溢出來,只需短短幾秒鐘時間,就再度覆蓋整張面容。 見賀聽風看過來,慎樓慌慌張張地一抹臉,但淚水卻越擦越多。因為強忍哭腔的緣故,到了最后,他甚至開始小幅度抽噎起來。 這一次,他連師尊都不敢再喚,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惹惱了賀聽風,但慎樓莫名就覺得,對方剛才的動作是對他的嫌棄。 賀聽風眼神瞬間慌亂不已,再顧不得其他,手足無措半晌,最終選擇伸手上前,卻不知該擦何處。最后,他直接捏住自己的衣角,踮起腳尖,毫不在意似的,輕柔地粘去徒弟臉頰的淚珠。 嘴里還在小聲地哄著,語氣中是滿滿的抱歉和心疼:阿樓,對不住,師尊錯了,師尊不該這么說你,別哭了。 沒想到,他動作越輕,越是讓慎樓找尋到情緒的發(fā)泄點,像是要將這百年內(nèi)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個干凈。 他哭到打嗝:師、師尊。 然后小心翼翼地張開雙臂,作勢討要一個擁抱??拷R聽風的胸膛之前,他還瑟縮般多看了師尊一眼,像是在擔心自己的動作惹對方不滿。 賀聽風心疼極了,恨不得抽方才的自己一巴掌。趕緊將徒弟摟進懷里,輕輕拍背,口中不住地道歉,他心知方才所言可能真的讓徒弟心傷,于是哄人之時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對不起,阿樓以后想怎么喚師尊都可以,為師絕不阻攔。 這可真是許諾得不輕,慎樓埋在賀聽風的頸窩,抽抽搭搭地問:真的嗎師尊。 賀聽風哪里敢說不是,點頭如搗蒜,殊不知,這舉動把自己賣了個一干二凈,還樂呵呵地替人數(shù)錢。 段清云見狀,復(fù)雜又無奈地搖了搖頭。心知這二人掩耳盜鈴,把欺瞞當情趣,之間所有的妥協(xié)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撼動得了的。 但他更沒興趣看這師徒明目張膽地秀恩愛,以靈力推搡正打算偷跑的傅菁,將其移送至仙君面前,揚聲道:聽風,這個女人該如何處置,要殺嗎? 第四十二章 傅菁的腰背僵直,隨即怒氣沖沖地望向段清云:段凌波,本宮于你沒有威脅吧,怎地非要置我于死地? 段清云嘴角的笑一滯,臉色稍顯難看起來,望向傅菁的視線里,閃過一抹此人不能留的狠絕。 因為劍術(shù)不精,而輕功登頂。盡管修為在五洲已是前列,段清云一直是劍修們嘲笑的對象,甚至私底下,取了個段凌波的稱謂,妄圖羞辱對方。只是平日里礙于賀聽風的情面,無人敢隨意挑釁。 現(xiàn)如今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過來,傅菁想逃也逃不掉,她抽抽嘴角,干脆抱胸直立,大有一副滿不在乎生死的模樣。 實則她內(nèi)心忐忑不安,方才仙君滅口長老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那巫巨不過就是罵了他徒弟幾句,賀聽風就直接扭斷對方的脖子。 傅掌門覺得自己的脖頸也涼颼颼地,不禁開始回憶,自己之前有沒有作死辱罵過慎樓。 賀聽風只瞥了一眼,像是覺得傅菁此人不足掛齒,尚且用衣袖將徒弟的淚水擦凈,方才慢吞吞放下手來。 那眼神毫無波瀾,仿佛在看死物一般。傅菁的身體差點抖成篩子,偏偏只能強裝鎮(zhèn)定:仙君,我可沒有為虎作倀,還帶你們超了來玄月舫的近道,也算是功過相抵吧? 但傅菁最為擔心的,恐怕是她答應(yīng)周嬴的事情拖延時間,還差點誤了救人的最佳時機。好在段清云來得及時,沒有釀成大錯。 煙云院的箭弩,可是出自玄月舫?仙君既不說肯定,又不言責問,開口之時卻問了這樣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 倒是讓傅菁微微一愣,幾乎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若是對方當真不知,她便可以直截了當?shù)胤裾J,但若賀聽風只是試探,她若說謊,豈非直接暴露自己? 傅菁猶豫一瞬,狠狠咬牙,還是選擇承認:是。 她只能賭。 賀聽風聞言,若有所思,在傅菁漫長的等待中,只見他微一點頭。 如此,就請傅掌門將來龍去脈解釋一二,你自言與巫巨此人未曾同流合污,又為何要答應(yīng)周嬴的要求,阻攔于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