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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世獨(dú)寵在線閱讀 - 第六十九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二十一)

第六十九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二十一)

    思及此,蕭予綾十分緊張的看著周天行,生怕他會對曲懷說要什么東西盡管拿去好了。她從來相信無風(fēng)不起浪,既然王虎等人都道曲懷是個殘暴的人,那必定有一定的事實(shí)存在!想著落到曲懷手里,她就一陣的心驚膽寒……

    周天行狀似無意的斜睨她一眼,對曲懷道:“但不知阿懷想要何物?”

    曲懷莞爾,執(zhí)起蕭予綾的手,道:“我想要郡王府上的執(zhí)筆郎,阿嶺!”

    周天行沒有半分驚訝之色,雙眉緊蹙,回曰:“你我既是秦晉之好,當(dāng)不分你我,莫說你看上了一個少年,就是十個本王也會歡欣的雙手奉上。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這個阿嶺……她本不是王府的人,雖然進(jìn)到王府里,也只是因?yàn)樾田L(fēng)保薦而已,并未像其他侍從那般簽下賣身契,她的去留……不是本王能做主的!”

    聞言,蕭予綾瞠目結(jié)舌,他這是、這是要把燙手山芋直接推給她!

    曲懷聽了他的話,立時期盼的看著蕭予綾,道:“阿嶺,郡王既然如此說了,那就看你的意愿了。你可愿意來我府中?”

    蕭予綾望望周天行,又望望曲懷,再看向亭中眾人,有人恥笑、有人譏諷、也有人面露同情之色。

    最終,她的視線定格在周天行臉上,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深得讓人不能窺探其中的情緒,可她卻能感覺到他隱隱的怒氣。

    這怒氣,是對誰?對她,還是對曲懷?

    蕭予綾無從得知,她只覺得如今被逼到了絕路,只能破釜沉舟,若是真的被曲懷留下,若是真的只是男子,大不了受一場羞辱。可她是女子,若是曲懷知道了她的隱瞞,必定會惱羞成怒,她不會有好下場!

    思及此,她忽然一下掙開曲懷的手,不管不顧沖向長亭的護(hù)欄上,一腳橫跨出去,作勢要投入池中。

    “阿嶺,阿嶺,你這是在做什么?下來,快些下來!”曲懷被這一變故驚住,不由拔高聲音大呼。

    蕭予綾雙眼含淚,面上卻沒有絲毫懼意,凄凄一笑,朗聲道:“古來,烈女不嫁二夫,忠臣不侍二主。今,我以誠心待侯爺,侯爺卻羞辱于我,我惟有一死方能表我忠臣之心!”

    “阿嶺,你的話過矣,我并未有此意思,不過是心喜阿嶺,故而想將你留在侯府中!”

    “侯爺剛才當(dāng)眾向郡王討要我,還問我是否愿意留在侯府,這不是羞辱是什么?”

    “你……”

    蕭予綾根本不給曲懷說話的機(jī)會,厲聲道:“嶺自幼知曉,賢士名流皆以忠孝大義為行事之道。嶺不才,深深懂得這膚淺的道理,莫說嶺曾得賢士指點(diǎn),知曉忠義之道。就說布衣家中的婦人,但凡有些廉恥的,也絕不會作出一女侍奉二夫之事!輾轉(zhuǎn)在丈夫之間的婦人,不過是諂媚的yin娃。同樣亦然,在主上之間游走的幕僚,不過是為人所不齒的小人!侯爺如今之問,莫不是將嶺看成毫無節(jié)cao的婦人,沒有忠義的小人嗎?王爺乃是明主,嶺若擇侯府而棲,以后有何臉面去見祖宗,去見教導(dǎo)過嶺的賢士?”

    她話落,曲懷倒也無話可說,實(shí)在是她的話找不出什么紕漏之處。他行事雖然放蕩不羈,可也只是在風(fēng)月之事上,縱使被一些賢士名流指責(zé),卻因?yàn)樗麤]有大錯而不被貴族所鄙夷。

    蕭予綾這番話,一下就直擊大忠大義,他即便是個權(quán)勢滔天的侯爺,在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反駁。除非,他破罐破摔,不在乎天下賢士的抨擊,不在乎貴族和士族對他的不屑。

    曲懷心中有氣,卻是萬萬不敢不顧一切的。

    眼見曲懷不語,蕭予綾不再理他,轉(zhuǎn)而看向周天行問:“王爺,可知田橫五百士自殺之事?”

    周天行一愣,細(xì)細(xì)想了一通,答:“未曾聽過!”

    這回,換做蕭予綾愣住,她所說的是與劉邦爭過天下的齊王田橫,他卻不知。這么說,這里的歷史上并沒有這樣一個人物?可刑風(fēng)卻知道司馬相如,難道說,這里真的和她原來所生活的世界全然不一樣?

    很快,她回神,知道不知道并不要緊,她要的只是一個悲壯的效果而已!

    她笑,道:“王爺不知道也沒關(guān)系,請?jiān)试S嶺在死前為王爺說這個故事!”

    “你且說來!”

    “齊漢之爭,齊敗,漢王召見齊王田橫,田橫乃是正值、高傲之人。不愿受辱,遂自殺,死前命兩個隨從將他的首級獻(xiàn)給漢王,以令漢王心安。兩個隨從遵命,將他的首級獻(xiàn)給了漢王。漢王欲挽留兩隨從,兩隨從不依,自殺追隨田橫而去!”

    她說到這里,亭中有竊竊私語聲,道:“這兩個隨從,忠義之人也!”

    她依然笑,接著道:“漢王得知兩隨從之死,又聽聞田橫手下五百士滯留在海島,遂覺得此五百士也是忠勇之士,命人下詔召見給予嘉獎。哪知,五百士具不受封,紛紛投水自殺,追隨田橫而去?!?/br>
    話落,亭中嘩然,眾人甚至顧不得曲懷和周天行的面色,嘈雜議論。

    “此五百士,大忠大義也!”

    “世間真有如此忠義之事嗎?那田橫想來也是個明君,可惜了,可惜了!”

    “我素來博覽群書,竟然不知道如此悲壯故事……”

    ……

    蕭予綾環(huán)視眾人,復(fù)又看向周天行,恭恭敬敬的一拜,道:“王爺,在嶺的心中,王爺雄才偉略、大仁大義,勝過田橫百倍!田橫,不過一敗兵的王上,尚能得到五百士死生追隨,況乎王爺這樣的賢明之主?嶺,今,愿意效仿五百士,以死表嶺之忠心不渝!”

    話畢,她作勢要投湖。

    周天行倏忽站起,暗道此婦人狡猾異常,給了他一頂大帽子,又給了她自己一頂大帽子,若是他真讓她留在侯府,或者眼睜睜看著她投湖,豈不是要被天下的賢士名流指責(zé)為不仁之王?

    他笑,本來就只是想教訓(xùn)她一番,到此就罷了吧,遂開口道:“阿嶺,勿做傻事,本王未曾答應(yīng)將你給淮山侯,快些下來吧!你如此忠勇,若是本王不留你,恐難面對天下的賢士!”

    蕭予綾聞言,猶有疑慮,道:“當(dāng)真?”

    “本王素來一言九鼎!”

    她總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緩緩走下護(hù)欄,因?yàn)閯偛盘^緊張而步履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