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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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予綾并未急著向周天行走去,而是走到曲懷面前深深一跪,道:“嶺,對侯爺賞識之心甚為感激!然則,自古忠孝悌義,就如同那日嶺十分想去清楓樓赴約,卻因?yàn)橥鯛斢惺路愿啦荒苴s赴一般。嶺,身為丈夫,自當(dāng)以忠為先,才能再談其他!” 曲懷的臉色微微舒展,她的說法倒讓他有些臉面,不到他府中并非不愿意,只是因?yàn)槭捰杈c是忠義之人! 當(dāng)今天下,不乏固執(zhí)的文人,曲懷對她的說辭雖然將信將疑,可到底找不出鄙陋,最終只當(dāng)她也是個迂腐之人,長嘆一聲,道:“好了,起來吧,本侯豈是和你一般見識的人?本侯惜你之才,但你說得對,你若是擇主,那便也不值得本侯珍惜!” 說完,曲懷不再看蕭予綾,而是對眾人說道:“現(xiàn)下時辰不早,為賞蓮花,諸公和貴女皆未食早膳,請隨懷到前廳入宴吧!” 蕭予綾趕緊站了起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走到周天行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這個曲懷,真是個奇怪的人,別人賞花都是白天他偏要選在破曉、日出之時,別人宴會都是在掌燈以后,他倒好,偏偏要選在早晨。 一陣腹誹,她已經(jīng)隨著周天行入了席。 周天行的位置,被安排在與曲懷相平的左面,曲懷因?yàn)槭侵魅耍匀蛔隽擞颐妗?/br> 到場的人,都十分有身份,蕭予綾這樣的隨從,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站在主人身后侍候。 吃著吃著,周天行忽然發(fā)了善心,微微側(cè)頭問她 :“阿嶺,折騰許久,現(xiàn)下可餓了?” 她連回答都顧不上,她的肚子已經(jīng)直接用咕咕的叫聲回應(yīng)了周天行的問題。周天行愕然,復(fù)又莞爾一笑,道:“蹲到本王身邊來吃些東西吧!” 蕭予綾微微愣住,下意識的看向其他人,發(fā)現(xiàn),好幾個貴族身邊都跪著年輕貌美的女子,女子都被貴族笑呵呵的舉著筷子喂食東西。當(dāng)然,也有跪著少年的,比一般女人還要嬌柔的少年,也如同那些女子般張著朱紅的嘴唇將主人夾到嘴邊的東西吃下去。 莫名的,她臉上一燙,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不太方便吧?侯府的小姐正看著王爺……” 周天行漫不經(jīng)心的舉起杯子輕抿一口,問:“阿英看著本王又如何?難道阿嶺以為本王會懼怕一個婦人?” 說著,他微微停頓,甚至朝著曲懷的meimei燦然一笑,收回視線,道:“阿嶺不是要以忠孝為先嗎?怎么?剛才說得振振有詞,如今卻對本王的命令不從了?” 蕭予綾默默走到他身邊蹲下,還好,他沒有像別人那樣要求她跪下。 他并沒有夾了食物喂到她嘴邊,而是伸手從旁邊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她,道:“吃吧!” 蕭予綾有些忐忑,今天的事情實(shí)在太驚心動魄,她尚有些回不過神來,小心的拿起筷子,夾了一些菜送到嘴里。甚至,還來不及咽下,便見到他十分欣慰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那感覺,怎么想,怎么都覺得她是他的一條愛犬! 這個想法令她一窘,差點(diǎn)被嘴巴里的食物給噎住,忽然感覺有陣陣熾烈的目光在她身上穿梭,她不解,抬首望去。對上了一雙憤憤和嫉妒的眼睛,她一愣,這個看她的女子她從未見過,為何這般看著她? 隨即,她看著女子仰慕且幽怨的看向周天行,頓悟,原來這個女子喜歡周天行。 再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好多貴女都有些呆呆的看著周天行,于是她自己也變得呆呆的,毫無意識的看向他剛毅的側(cè)臉。 他長得真好看,以前不知道何謂眾星逐月,現(xiàn)下才知道,他只是端坐在大廳之上,什么都不用做,別人都無法忽略他身上的光華。 她正想得出神,周天行忽然開口道:“阿嶺雙眼迷離,口角垂涎的看著本王,是何故?” 聞言,血?dú)鈴乃哪_趾頭開始上涌,讓她從頭紅到了腳,下意識的伸手摸嘴角,結(jié)果,什么都沒有摸到! 對上他戲謔的目光,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上了當(dāng)!她更加羞怯,臉紅欲滴。 周天行笑了出聲,笑了好一會才說道:“阿嶺,你覺得曲懷如何?” 蕭予綾再次愣住,今天的事很奇怪,今天的人也很奇怪!絞盡腦汁,她也不解他為何發(fā)問,半響才開口道:“王爺忘了,淮山侯乃是貴族,非嶺一個寒門出身之人可以妄議!” 周天行眼瞳一縮,嘴角勾了一抹冷笑,這個婦人到了現(xiàn)在,依然對他防心甚重!好一個寒門不能妄議,若是她真的出身寒門,怎敢如此放肆! 只是,蕭予綾蹲著,仰頭很艱難,所以錯過了他的表情。 他好似不在意她的閉口不言,徑直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漫不經(jīng)心的喝下,又問:“阿嶺可知,剛才曲懷向本王討要你,本王為何不拒絕嗎?” “王爺心思深遠(yuǎn),不是嶺一個愚笨頭腦能夠揣測的!” “本王心思深遠(yuǎn)?”周天行倏忽伸手捏了她的下巴,迫她仰頭對上他的雙眼,道:“本王非要你猜上一猜呢?” 他的眼神太過深邃,視線太過銳利,讓她心亂如麻,直想撇開頭去,奈何被他鉗制住,只得閃爍著眼神,回答:“嶺,愚鈍之人!請王爺莫要為難嶺了!” “愚鈍之人?阿玲你說,你若是愚鈍之人,那本王為何還要每月發(fā)你月俸,白白浪費(fèi)了有限的銀兩。何不如,就將你留在這淮山侯府吧!” “王爺說笑了,剛才王爺當(dāng)著眾人承諾,若是出爾反爾……” 不待她說完,周天行已經(jīng)打斷了她,問:“阿嶺是擔(dān)心本王被天下恥笑為無信之輩嗎?”問完,也不管她的反應(yīng),他自顧自回答:“阿嶺,若是本王現(xiàn)下說阿嶺那日在清楓樓遇到的知音便是曲懷,本王體恤下人,特許你在侯府內(nèi)居住一月,你看如何?” 蕭予綾臉上的笑容僵住,不確定的打量他的神情,他一雙黑亮的眼睛爍爍發(fā)光,卻讓她什么也探知不到。 周天行見她臉色一下慘白,雙眼中有恐懼出現(xiàn),似是非常滿意,徐徐問道:“現(xiàn)下,阿嶺可還覺得自己是愚笨之人?” 蕭予綾的下巴在他手里,但是這不妨礙她的搖頭,見她老老實(shí)實(shí)的搖頭,他終于莞爾,道:“那阿嶺猜猜本王剛才為何沒有一口回絕曲懷?” “因?yàn)橥鯛斠源缶譃橹?!?/br> “阿嶺的意思……其實(shí)是在責(zé)怪本王不愿意得罪淮山侯,所以準(zhǔn)備將你送給他?” 蕭予綾想點(diǎn)頭,卻害怕他,想搖頭,可此時此刻,竟然也沒有了說謊的勇氣。 周天行松了她的下巴,甚至愛憐的用指腹撫過被他捏紅的臉頰,道:“阿嶺僵著脖子,是承認(rèn)本王的猜測了?” 被他略顯粗糙的指腹一摸,蕭予綾渾身一激靈,忽然有股無名火生了出來,憤慨他剛才拋棄她的舉動,更是厭惡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裝瘋賣傻,想也不想便冷笑道:“王爺何必多問?誰人不知,剛才王爺不回絕淮山侯,乃是因?yàn)樗麑ν鯛敹允莻€十分重要的人物!” 周天行想不到她會說實(shí)話,更想不到她會怒氣沖沖的瞪著他,不禁一怔,復(fù)又爽朗一笑,道:“阿嶺呀阿嶺,你若一直這般誠實(shí),本王又如何會拋棄你呢?” 呃?這是什么意思?沖動勁過去,蕭予綾終于開始忐忑,總覺得他似乎話中有話! 他笑夠了,終于不再笑,而是幽幽道:“本王剛才并非要拋棄你,實(shí)在是你一貫隱瞞、欺騙本王,本王認(rèn)為十分有必要給你一次教訓(xùn)!” 這話,讓本就心虛的蕭予綾更加手足無措,若不是現(xiàn)下是矮著身體蹲在地上,她只怕會無措得摔倒在地。 她更加不敢看他,狀似專注的看著桌上的菜肴,囁嚅:“嶺、嶺不懂王爺?shù)囊馑迹 ?/br> “呵……”周天行忽然一把將她按向她,令她的胸脯緊緊貼在了他的腿側(cè)。她慌了神,下意識的掙扎,只聽他在頭頂說:“阿嶺怕什么?近來夜夜與本王同塌都不懼怕,緣何現(xiàn)下如此慌張?” “王、王爺……”真是要命,她的胸脯緊緊貼在他的腿上,令她呼吸困難,加之緊張,幾乎是沒有說到兩個字她就有些氣喘,卻也只能漲紅著臉繼續(xù)說:“現(xiàn)下……人多眼雜,王爺和嶺的舉動……恐會招來非議……” “原來阿嶺惴惴不安是因?yàn)閾?dān)心本王的聲譽(yù)呀?這個阿嶺不要擔(dān)心,貴族之間豢養(yǎng)孌童,已經(jīng)不是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了……” 蕭予綾驚悚了,還沒有來得及發(fā)表言論,便聽到周天行驚呼:“阿嶺,你可曾發(fā)現(xiàn)你這段時間長胖了不少?就連胸脯上面也有很多rou,壓在本王的腿上……甚軟,甚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