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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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給下人打賞用的東西送給別人,是什么意思?”曹老太太繃著臉問。 溫鸞絲毫不畏懼,一雙漂亮的眸子徑直望著曹老太太:“我承認,那些是我平素帶在身上,用來打賞下人的??赡切┲樽?,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平日里不輕易打賞,唯獨我身邊的兩個丫鬟得的多了些,串了手串往外頭賣過一兩回。” 她沒有任何避諱的樣子,叫曹素貞心中不快。 她們之間并沒有什么矛盾,不過才頭次見面,哪里來的深仇大恨。說到底,是曹素貞自己心里有東西作祟,看不上溫鸞的出身,更看不上她能身在鳳陽溫家,還有天生一副好面容。 “所以,說白了你還是把下人的東西送了我?!?/br> 曹素貞說著還抹了抹眼淚。 溫鸞看著她,問:“可曹家jiejie去問過市價么?單顆南紅瑪瑙如今在永安是什么價,成串又是什么價?曹家jiejie什么都沒問,難道就因為我賞過丫鬟,就成了不值錢的東西?” 溫仲宣在一旁跟上:“成串的南紅瑪瑙在永安,約是夠?qū)こH思页陨蠋啄?。?/br> 這話一出,曹素貞臉上一片火辣。 曹老太太的神情也跟著變了。 能賣出不低價錢的手串,就算過去真打賞過下人,可那也是瑪瑙的料子。就好比金銀,尋常人家對著下人打賞些錢財也是有的,難不成金銀就都成了俗物,碰不得了? 瞧著兩人各種變化的臉色,溫鸞忽然一笑:“所以,曹家jiejie,可以向我的丫鬟道歉了嗎?” 道歉是永遠不可能道歉的。 曹素貞哪怕臉都丟盡了,也不會在這里低頭給兩個丫鬟道歉。 曹老太太顧念著面子,自然也是不肯。 溫鸞這會兒卻沒再堅持,只遺憾地嘆了口氣,等送走她們,心疼地摸了摸松香瑞香的臉。 顧氏忙讓人去尋了藥給兩個丫鬟摸上,自己握著溫鸞的手,直掉眼淚。 “她們太過分了,憑什么欺負你?” 溫鸞笑嘻嘻,哪里還有方才在人前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樣子,攔在顧氏肩頭就道:“哎呀,不是欺負回來了嗎,阿娘不哭,不哭哈。” 顧氏按住她搗亂的手:“要不是娘,你也不用吃這些委屈……” “可是阿娘想回家不是嗎?”溫鸞笑,“這些不算什么,阿娘想回家看看,而且阿爹說了讓我們來永安,大不了等回鳳陽,咱們以后只跟舅舅舅母來往好了?!?/br> 她心里也著急,顧溪亭平日里幾乎都住在國子監(jiān),鮮少回顧家。她還想再從他那里打聽到一些能幫著溫家避過麻煩的消息,可人遲遲不回來,她就是想走,也不好走。 正想著,腦門上挨了一下。 溫鸞“哎喲”叫出聲,對上了叔侄倆滿臉的不贊同。 “今天的委屈,有你自己的錯。下次就算再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做那些事。傳出去到底對你的名聲不好?!?/br> 溫鸞雖然嘴上說的一套又一套,可溫伯仁只聽了一耳朵,就曉得今天這樁事,曹素貞和溫鸞各有錯處。 溫鸞捂著額頭,靠著顧氏哼哼:“可是四叔,你說過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都被人欺負到跟前了,沒道理只能受委屈不是?!?/br> 她又不是蠢,若曹素貞是個厲害角色,出身再高一些,她勢必會識時務的避開麻煩。 可看見曹素貞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曹家大約對于女兒的教養(yǎng)并不看重。 曹素貞的言行舉止粗看端莊文雅,可眼底透著貪婪和市儈,打量她的時候就好像在打量一塊玉器,出產(chǎn)地不好,沒得叫人看重。 溫伯仁皺眉。 有些擔心八娘的脾氣是不是該掰一掰了。 小娘子總歸還是溫婉些才好,驕縱,愛耍小性子,不過是自家人才能包容,到了外頭,貞靜柔順的女子才能易討人歡心。 便是溫鸝和曹素貞,在人前總還記得掛一副溫婉可人的面孔。 溫伯仁如此想著,看著跟前忙著在娘親兄長身前撒嬌的侄女兒,長長嘆了口氣。 有些頭禿。 第21章 、〔二一〕長房 “她倒是把這些威風都撒到了八娘的身上。” 溫蘭院的事罷了,周氏才從外歸來,得知曹素貞鬧事,忙來探望溫鸞。 一道來的還有十三娘,才一見面,就一頭撲進了溫鸞的懷里。 溫鸞被撞得往后退了幾步,這才抱住人,站穩(wěn)了腳步。 周氏一看溫鸞手背上的紅腫,心疼不已,忙又問有沒有上過藥。 顧氏點頭:“抹過了。只是八娘天生皮膚嬌嫩,稍稍用些力氣都能青上一塊,這都劃開了,難免看起來腫得厲害?!?/br> 想到這一下劃拉,還是因為曹素貞想要扇人巴掌,顧氏有些慍怒:“嫂子,你同我說說,娘怎么就會這么縱容她?” 顧氏嘆氣,旋即冷笑:“還能為了什么。大meimei你是不知道,曹家如今快敗了?!?/br> 這世上哪有永遠不敗的宗族。顧家是,曹家也是,經(jīng)過了幾代人,到如今都已經(jīng)漸漸沒落。 曹家重男輕女,嫡出的子孫后代中,唯有男丁能得最好的照料。至于女兒大多視同草芥,并不放在心上。 于是一代代下來,連曹家的妾都會選擇得知自己懷的是女胎后,打下孩子。或是生下后溺死。 曹素貞是她娘在庵堂還愿的時候出生的,等母女倆回曹家,孩子都已經(jīng)長結(jié)實了。曹家再想弄死,也顧忌到她出身,只能養(yǎng)著。 曹素貞的娘和外祖家十分疼愛這個外孫女,養(yǎng)得女兒有些驕縱。等到三年前,生母離世,曹家不過三月立即續(xù)娶,曹素貞的性子就變得潑辣跋扈起來。 “娘覺得她性子像極了自己年輕的時候,所以尤其疼愛,時不時就將人請到家里小住。孝期還沒過的時候,娘就打定主意要撮合她和長房的三郎,回回把人往家里請,巴望著能成事?!?/br> 周氏說著往溫鸞臉上看了兩眼,“我倒是沒想到,她被娘照顧得還會在二房耍起威風來?!?/br> “表姐她一直很會耍威風的。” 溫鸞被十三娘箍得快要翻起白眼,聽到她突然出聲,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 十三娘眨眨眼:“表姐她三個月前來的時候,想去吳霜院找三哥哥被青山攔住了,她還訓斥了青山。” “她還跑去了吳霜院?”周氏一怔。 顧氏皺眉:“那不是長房的地方,她怎么還往長房去?” 周氏苦笑:“果然是心大了,想著要和三郎熟絡(luò)熟絡(luò),好順順利利嫁進咱們顧家。長房老太太可沒答應過這門親事,娘一門心思地鉆營,也不怕惹惱了他們。” 溫鸞有些詫異:“既然是長房的地方,曹家jiejie這么過去,豈不是長房都應一清二楚。一直沒鬧到二房來,難不成兩房其實已經(jīng)都打過了招呼?” 十三娘抓著她手搖道:“沒有,沒有。長房一向管理松懈,尋常人往他們那兒去,長房的人從不攔著。況且,她雖跑去了吳霜院,可三哥哥沒叫她見著人!” 十三娘說著,自己先咯咯笑了起來。 “三哥哥為了躲她,連家都不怎么回了。一直待在國子監(jiān),每月只回來幾日,隔天一早就走?!?/br> 這分明就是明晃晃的拒絕。 可聽起來,曹老太太和曹素貞壓根就沒有放棄這事。 溫鸞有些驚嘆。 想到先前在家時見過的顧溪亭,再想到上輩子幫著為溫家平反的恩人,果然皮相好的人,心地也多半是好的。 曹素貞這一鬧,鬧得自己的臉丟了個干凈,整個人跟著就老實了起來,二房上下這會跟著一片歡欣。 溫鸞幾次聽周氏同顧氏感嘆說,沒料到曹素貞背地里在二房耍了那么多的威風。就連七郎都叫曹素貞暗地里欺負過,只七郎生性內(nèi)向老實,又是過繼,不敢抱怨太多,這才叫她一直沒能知曉。 溫鸞之后還是每天都能見到曹素貞,對方似乎吃了教訓,看到她多少知道避一避。 實在避無可避,就點頭笑笑,再沒了之前的輕視,和得知她出身后的殷勤。 不過這些對溫鸞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顧溪亭還是沒回來。 還有從溫家過來的信,說是季瞻臣和溫鸝正式定親了。 她才不管這兩人究竟跟誰定親,只是季家溫家聯(lián)手的事和上輩子比起來,更明確了些。 溫鸞有些愁眉苦臉地從床上坐起來。 外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微沉,分明才到白日,就有了傍晚的影子。 曹老太太這幾日氣急了,不愿一大早看到她,特地免了她的晨昏定省。溫鸞便心安理得地晚起。 松香在邊上伺候,見她滿臉愁容,卻不忘靠著人撒嬌,笑著讓瑞香端來熱水服侍洗臉洗漱。 正準備往臉上抹點香膏潤面,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守在門外聽遣的小丫鬟進門:“八娘,夫人喚你過去。” 小丫鬟是從鳳陽隨行來的,口中的夫人不作他想,自然指的是顧氏。 溫鸞有些意外,看了看外面的雨,道:“阿娘可說了有什么事?” 小丫鬟搖頭。 松香瑞香忙趕緊給溫鸞梳頭換衣。 溫鸞心下略微有些不解,等到了顧氏那,她見著了周氏。姑嫂倆正說著話。 “論理早該帶你們給長房老夫人請安,只是老夫人這些年崇佛,三郎搬去國子監(jiān)后老夫人覺得冷清些,跟著去了廟里清修。人昨夜回來了,所以今早我特地過來,帶你們?nèi)ヒ娨娎戏蛉恕!?/br> 溫鸞聽得一臉迷糊。 顧溪亭是長房二老爺之子。長房人口眾多,怎的顧溪亭一走,老夫人就覺得冷清了? 溫鸞并未藏著,直接問出口。周氏頓了頓,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額角。 “也是……長房的一筆爛賬吧。” 長房是顧府最大的一處宅子。因為有三子,在長房里又分了三房。 顧溪亭出身其中二房,曾經(jīng)也是有父有母,但這對父母縱情山水,對獨子并未投注過太多感情和照顧。 之后二老爺顧洽英年早逝,顧溪亭生母裴氏留下孩子,回了裴家,一年后改嫁了同樣喜愛山水的顧洽好友,如今夫妻倆雖膝下無子,卻感情深厚,到處游山玩水,裴氏還聽從丈夫時常給老夫人和顧溪亭捎帶一些禮。 但不管怎么說,顧溪亭幾乎就是被長房老夫人拉扯長大的,祖孫倆的感情自然非一般人能比。 溫鸞錯愕地聽著周氏講起長房二老爺和夫人丟下一家老少,又跑去南邊游山玩水,滿心覺得長房那位老夫人簡直就是救了一整個顧府—— 這要是顧溪亭被放養(yǎng)成了紈绔子弟,或是無心求學,只怕顧家下一代當真是要門庭冷落至一地清秋了。 溫鸞還在出神,周氏喊她:“八娘,你等下去給老夫人請安,且要嘴甜些?!?/br> 溫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