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1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meimei給人算命去了、蘇家兄弟、都市最狂戰(zhàn)神、都市仙尊歸來、這個日式靈異不太冷、旗袍裙下(民國h)、細(xì)皮嫩rou(叔侄 1v1h )、我在明朝當(dāng)國公、絕品醫(yī)婿、事與愿違
他們進(jìn)溫蘭院,原是打算先去顧氏那兒請安。只是人似乎累及了,歇下休息,叔侄倆正打算去找溫鸞,就聽見了吵鬧聲,忙讓丫鬟看著顧氏,自己奔了過來。 這一進(jìn)門,恰好撞見曹素貞揚手要打溫鸞。 “這都是誤會!”吳mama從外頭撲了進(jìn)來,抱著曹素貞就大聲道歉,“不過就是姐妹之間發(fā)生了點口角,哪里能算得上是欺負(fù)。” 曹素貞原本有些忍不下,還想再爭幾句,被吳mama一把拽住,只能咬著唇,把頭低得死死的。 對方人多,她實在沒必要再得罪下去。只是總有些不甘心。 溫鸞見吳mama作勢想拉著曹素貞走,心疼地看了看挨了一巴掌的松香:“你還沒給松香道歉?!?/br> 這話一出,吳mama眼皮立刻一跳。 曹素貞再沒忍住,叫了起來:“我為什么要給一個下人道歉?” “你無緣無故打了她,難道不應(yīng)該道歉嗎?”溫鸞認(rèn)真問,又指向扶著曹素貞的小丫鬟,“她也是。她扶了你,你卻打了她一巴掌,你不應(yīng)該道歉嗎?” 曹素貞倒吸一口氣:“我的丫鬟,打死也是我的事?!?/br> 溫鸞面不改色:“那我的丫鬟呢?” 松香半張臉上,還有鮮紅的一個巴掌印,足夠看出曹素貞當(dāng)時用了多大的勁。 “八娘!”門外又走來一人,怒道,“你在這胡鬧什么?沒規(guī)矩的東西,這就是你們溫家的教養(yǎng)?” 那人回頭呵斥,對緊跟在身后走來的顧氏投以警告,“你就是這樣教八娘的?就算是個庶出,也該教會她什么是規(guī)矩,還真當(dāng)是掌上明珠嬌慣不成!” 溫鸞輕哼一聲,快走幾步,到顧氏身邊:“阿娘。” 她喊完,又對曹老太太福了福身,“外祖母,今次的事,只怕是要在這兒說說清楚,免得來日曹家jiejie又揀出來莫名怪罪我?!?/br> 曹素貞臉色漲得通紅:“明明是你欺負(fù)了我,你……你把被自己糟蹋過的東西送給我當(dāng)寶,我沒要,你就轉(zhuǎn)送了打賞給丫鬟的珠子,難道不是欺負(fù)我看不出好壞,故意為之嗎?” 曹老太太皺眉:“怎么回事?” 吳mama擦了把冷汗,在一旁小心措辭,將胭脂水和瑪瑙的事說了一遍。她不敢將人得罪死了,言語間不住往誤會上說。 偏生曹素貞受不得一絲半點的委屈,見曹老太太撐腰,哭著就喊:“姑婆,她這是在欺負(fù)我!她欺負(fù)我不識貨,將那些打賞給下人的東西送給我,枉我還滿心歡喜的當(dāng)做禮物,想要好生收下!” 屋子里安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古怪。 叔侄倆看向溫鸞,不信她是這般莫名其妙就欺負(fù)人的性子。 顧氏嘴上不說,手卻將溫鸞緊緊握住,將人往身后藏了藏。 “那你也不該來欺負(fù)我家八娘!”瑞香沖動地喊了一聲。 曹老太太眉頭一皺,當(dāng)即要身邊的婆子上前掌嘴。瑞香想跑,心知自己闖了禍,再跑說不定還害得八娘受人欺負(fù),索性咬牙站著,硬生生忍了一巴掌。 溫鸞這一回,真的紅了眼眶。 曹素貞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對曹老太太撒嬌道:“姑婆,快看看,連一個丫鬟都敢欺負(fù)到我頭上來了,您沒來的時候,她們主仆幾個連起來將我欺負(fù)得好慘,我的腳都崴了?!?/br> 曹老太太果然心疼,摟著曹素貞就一口一個心肝。 “這里是顧家,不是你們溫家的地盤!既然寄人籬下,就該懂些規(guī)矩,不然成什么樣子?” “還有你們倆,都是快及冠的年紀(jì)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你們還成日里往八娘屋里跑,是怕外頭不知道說你們閑話不成!” “你們這個樣子,考什么功名!不如滾回鳳陽,當(dāng)你們的地主去!商人就是商人,不懂規(guī)矩!你們幾個,大的yin奔,小的跋扈,是要丟進(jìn)顧家的臉面不成!” 眼看著顧氏被訓(xùn)得滿臉蒼白,溫鸞腦子里嗡的一聲,斷了一根弦。 “你不能這么說我阿娘!她是世上最好的娘親!” “四叔和阿兄也一定能考上功名,能揚名立萬,叫你們一個個望塵莫及!” “還有,溫家是商家又怎樣?”溫鸞看向曹老太太和曹素貞,“溫家的鋪子從南到北到處都有,溫家的地能幫著朝廷養(yǎng)活很多百姓,充沛軍需?!?/br> “溫家的規(guī)矩,就是投桃報李,而不是無所付出,只知道伸手向別人討要東西!” “溫家能做到的事,曹家,能不能做到?” 第20章 、〔二零〕做不到 做不到的。 溫家能做的事,曹家怎么可能做得到。 曹家有田產(chǎn),可那些地哪里能比得了溫家在鳳陽租賃出去的土地,更不提溫家到溫伯誠手里后,在各地發(fā)展的那些鋪子。 饒是曹老太太再怎么看不起私奔的女兒和這個女婿,這幾日也命人專門去外頭打聽了,知曉溫家,尤其是溫伯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但,就算如此,曹老太太陡然間被溫鸞這么反駁,心頭的火苗當(dāng)即如同迎頭淋了一瓢油,茲拉燒了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用這種態(tài)度對我說話!” 老太太吼完,曹素貞不忘在旁添油加醋:“姑婆!八娘方才害我!”說著,把腳抬了抬,臉色雪白,“我疼?!?/br> 曹老太太方才雖聽她喊過腳崴了,但還沒注意到究竟是什么情景,這會兒低頭一看,見曹素貞微微露出一截的腳踝上腫了一塊,頓時倒吸了口氣:“怎么腫成了這個樣子!” 到底顧忌到邊上還有男子,曹老太太讓身邊的婆子趕緊將人扶下去看看。偏生曹素貞這會兒卻不肯,抓著老太太的手,不依不饒道:“姑婆,我心里委屈,你一定要給我做主!” 曹老太太心疼不已,望向溫鸞的眼神,更添幾分怨懟。 “你這樣的性子,說到底是你娘的錯,你娘沒把你教好,難道我還不能訓(xùn)斥她了?要不是你和顧家非親非故,我早扇你幾巴掌,把你關(guān)進(jìn)家廟!” 她說著,越發(fā)覺得溫鸞就是個孽障,一來顧家,就惹是生非。 曹老太太的話,已經(jīng)是赤.裸裸的恐嚇了。 溫鸞卻不帶害怕,看向恨不能扒了自己一身皮的曹素貞:“曹家jiejie,人的眼界是沒有局限的,看得多了,就會知曉的多。這一點,我不怪你。可興師動眾跑來責(zé)難我,甚至直闖溫蘭院,無辜掌扣我的丫鬟,這不該是大家閨秀應(yīng)該有的舉止?!?/br> 曹素貞面上青紅一面,下意識地掐住了手里握著的一截手腕。 曹老太太到底上了年紀(jì),被掐得疼了下,抽開手。 溫鸞看著一老一少的神態(tài),微微抬起下巴。 溫家八娘人可以小,氣勢不能弱,勢弱就會挨欺負(fù)。這是她從前就知道的,也是她上輩子敢放火燒死季家的底氣。 隨后,她聽到了曹素貞的尖叫:“你說我目光短淺?你怎么敢這么說我!我是官家女,你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商家女,還是庶出!” “那有什么關(guān)系?!睖佧[盯著她,輕笑一聲,“沒有農(nóng)你吃不了糧,沒有商你一無所有。你從頭到腳,從里到外,哪一件東西不是靠著商得來的?你敢說,這衣料是你收的蠶絲,割的葛麻?你頭上的簪是你鑿得礦山融的金銀做的工藝?” “你!”曹素貞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咳出血來,“可你讓人傷了我,害我摔了一跤,崴了腳!” 曹老太太的臉色沉了下來,喝道:“八娘,你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送的究竟是不是打賞下人的東西,你是不是動手傷人了!你今日若不肯實話實話,就算你娘護(hù)著你也沒用!” 曹老太太在二房積威已久,平素就不是個能和人親近的老太太,現(xiàn)下臉一沉,更是叫屋內(nèi)外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低頭裝起鴕鳥來。 有膽小的,甚至都打了個哆嗦。 “是我做的?!睖夭食雎?。 “不是,是我!”跟著,溫仲宣也皺了眉頭。 叔侄倆一前一后“認(rèn)罪”,越發(fā)叫曹老太太氣惱不已:“怎么,溫家還有個規(guī)矩叫一人做事兩人當(dāng)!” 溫仲宣行禮:“一人做事自然是一人當(dāng)。曹家小娘子是我拉開的,意外傷到小娘子,是我的不對?!?/br> 他說完,一臉鄭重:“只是,還請外祖母見諒。畢竟,任誰看到親meimei被人欺負(fù),差點挨打,都會下意識地拉開動粗的那個人。” “你胡說!”曹素貞漲紅了臉喊。 溫鸞輕瞥她一眼,從曹素貞臉上收回目光:“曹家jiejie上來就動手想要打我,如果不是阿兄拉開她,估摸著這會兒松香臉上的巴掌印,也會留在我的臉上?!?/br> 她頓了頓,仿佛后怕道:“我天生皮膚嬌嫩,任何一點磕碰,都能紅腫一片,幾日難消。曹家jiejie那一巴掌下去,只怕我要頂著一張豬頭臉在顧家住上幾個月了?!?/br> 她說著抬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臉,露出的手背上,赫然是已經(jīng)紅腫的一道指痕。 指痕太過顯眼,一下子就證明了曹素貞的的確確對溫鸞動過手。 曹老太太一時沒吭聲,皺了皺眉頭。 顧氏心疼得不行,抓過溫鸞的手低頭就吹:“疼不疼?都腫了,上過藥沒有?” 溫鸞笑笑,撒嬌道:“疼吶,阿娘再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br> 溫鸞越這么說,顧氏越心疼。 這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女孩兒,從小哪里吃過這樣的委屈。 “我沒打她,她騙人!我就是氣不過,來找她問問為什么要欺負(fù)我——” 曹素貞的聲音又尖又細(xì)。 溫鸞擰了眉頭,正要繼續(xù)。顧氏忍不住瞪圓了眼睛:“住口!” 她忍著怒,將溫鸞緊緊摟在懷里:“娘想要拉拔外祖家,女兒知道。娘厭惡自己有個私奔的女兒,女兒也認(rèn)錯??砂四镒鲥e了什么?八娘錯就錯在投在了溫家,錯在跟我回了顧家,吃娘給的委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曹老太太倒吸一口氣。 顧氏咬牙:“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娘,做人不能偏頗。娘要八娘給貞娘見面禮,可有給過八娘準(zhǔn)備的時間?況且,我聽說,娘說八娘得了禮,也該還一份禮,那八娘得的禮又是什么?” “我給meimei準(zhǔn)備了玉鐲子——” “那東西呢?”顧氏追問,“八娘,你曹家jiejie送你的鐲子在哪?” 溫鸞還在震驚阿娘的暴怒,一時間忍不住想要扶額。 哪有什么鐲子,曹素貞嫌棄丟臉,直接轉(zhuǎn)送給了十三娘,難不成還要去十三娘那里拿回來? 就是拿回來,那也不是曹素貞送她的禮。 “藻娘,你閉嘴!”曹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 她就說閨女都是仇,只有兒子才聽話,只有兒子才好,閨女都是仇,都是仇! 曹素貞自然拿不出鐲子,話到嘴邊吐不出,咽不下。 顧氏追問:“禮尚往來的說話,貞娘不知道,娘也不知道嗎?娘沒有提前招呼,就要八娘送上見面禮,八娘到底年紀(jì)小,她爹給她的東西,不是用過的,就是存在我這兒,她哪里準(zhǔn)備?!?/br> “那也不該送貞娘給下人打賞的玩意兒。還有那個什么胭脂水,既然是用過的東西,怎么也好送人?” 顧氏氣得胸脯起伏,剛要開口,就見溫鸞沖她嬌嬌地笑了笑,輕輕搖頭。 安撫住顧氏,溫鸞抬起頭,雙眉微蹙:“胭脂水是官窯,流通在民間本就是難得。我用慣了它,平素作畫也時常使它。外祖母說要給曹家jiejie回禮,我只能割愛?!?/br> 就是不想給曹素貞好東西而已。 “之后曹家jiejie似乎有些看不上胭脂水,不得已我只好拿出了那一袋南紅瑪瑙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