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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軟玉嬌香在線閱讀 - 軟玉嬌香 第141節(jié)

軟玉嬌香 第141節(jié)

    所有的局從寧王出宮開始就下了第一步棋子。后面禹王的逼宮等等都在棋盤上早有痕跡。可這些,他都不能告訴別人,哪怕是眼前他最心愛的人。

    禹王手底下的那些畜生,那一晚不知殺傷了多少人。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族一朝落難,受制于人,就被人上門欺辱。

    寧王護得了一些人,卻護不住所有。有曾傾向于他的某個世族,為庇護自家不受侵擾,主動送出了自己的女兒。

    那個年輕的曾經(jīng)是祖母心屬的孫媳婦人選的小娘子,被發(fā)現(xiàn)時,死在了一條深巷里。身上尋常百姓買不到的衣裙被剝開皺巴巴地壓在身下,身上處處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血絲混著骯臟的白濁,死得極其屈辱。

    這些事,他不愿讓他的阿軟知道。更后怕如果他們回來的遲了,禹王的人會不會不管不顧沖殺進顧府。

    顧溪亭想著,俯首輕柔地吻了吻溫鸞的發(fā)頂。

    余光瞥見她踩在地上赤著的腳,顧溪亭哭笑不得把人抱起:“怎么連鞋子都不穿,難不成我還會跑掉?”

    他把人抱到床上,然后單膝跪地,握著溫鸞的一只腳放到自己的腿上。

    “小娘子的腳不能總是赤著踩地,不然久了來葵水的時候容易身上不舒服。”他一張口就是令人害臊的話。

    溫鸞瞠目結(jié)舌。顧溪亭卻笑道:“我從前可以不知這些,可既然就要成家立業(yè)了,總得知道一些,不好什么都不懂,白白叫你跟著受委屈?!?/br>
    他說完低頭。

    女孩的腳很小,不過才有他巴掌這么大,月光稀稀疏疏地照進屋子,也照得她一雙小腳又白又亮。圓潤的趾頭踩在他的腿上,叫人忍不住揉捏了一把。

    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這一捏,不管是顧溪亭還是溫鸞,都怔住了。

    顧溪亭抬起頭,面前的女孩一張臉漲得通紅,連帶著眼角都捎上了紅暈。

    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不是沒點起燭燈,興許他還能看得更加仔細,還能看見她發(fā)顫的睫毛,和輕咬的唇角。

    顧溪亭下意識地往后讓了讓。

    他畢竟是個男人,面前坐著的是他真心想要娶進門的妻子,吻過也抱過,但在成親之前,僅止于此??蛇@么做,不代表他……沒有過欲念。

    他偶爾也曾做過夢,夢里他抱著他的阿軟,恨不能將人揉進身體里。夢醒后,身下的狼藉一次次在提醒他心底的無恥……

    顧溪亭咳嗽兩聲,站了起來:“你……”

    話音未落,溫鸞也跟著站起身,他剛要皺眉怪她不聽話又赤腳踩在地上,就察覺小巧的玉足踩上了自己的腳背,比自家要矮上許多的小娘子墊著腳,使勁夠才湊到自己的下頜處親昵地吻了一下。

    他到底沒舍得把人推開,摟住人,就拿臉蹭了蹭她的。

    情人間的耳鬢廝磨,蕩漾開一池春水。

    顧溪亭微微低下頭,溫鸞便迎著他的動作,主動貼上了他的嘴唇。

    顧溪亭的唇邊溢出一聲哭笑不得地嘆氣,繃著腦中那僅存的幾根弦,托著人抱了起來。之后的吻,是溫柔的引導(dǎo),也是熱情的含吮研磨。

    溫鸞不是個好學(xué)的,可架不住她記得住。初初的生疏后,很快就嘗試著主動去追逐。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像一團火,燒得顧溪亭丟盔棄甲,抱著人直接壓在了近處的床榻上。

    深吻愈發(fā)激烈糾纏,唇舌交纏間忍不住就溢出了低吟。男人的吻落在額頭上、眼睛上、臉頰旁,流連在細嫩的脖頸和肩胛,也埋首于豐盈。

    更多的卻始終沒有再繼續(xù)。

    饒是溫鸞再膽大,這事上卻始終有些怯弱。

    上輩子沒在房事上討到過歡喜,所有的記憶都是哭喊和嘶吼,這輩子她心甘情愿將自己交給別人,可心下還存著怯意。

    顧溪亭似乎就是看出了這份膽怯,最后的吻落在肩胛,壓著人再不去動,良久直到呼吸都平順了,這才睜開死死閉住的眼,翻了個身躺在床上,順手將溫鸞摟進懷里。

    “還要再等大半年?!?/br>
    沉悶的聲音就在頭頂,溫鸞一時怔愣,旋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溪亭嘆了口氣,拿下巴摩挲她的發(fā)頂,手掌也一下一下?lián)崦母觳埠秃蟊场?/br>
    空氣中旖旎的氛圍慢慢散去。

    溫鸞側(cè)了個身,抬起臉:“你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設(shè)計的?寧王一開始就沒有死?你們是有意在逼禹王先動手?”

    顧溪亭閉著眼道:“禹王是個厲害的人物,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得很隱秘,如果不是寧王的這個主意,皇城司甚至都抓不到他的把柄。所以,我們只能冒險一試?!?/br>
    他和寧王走得每一步,都充滿了不確定的因素。他們算計好了要在鳳陽出事,不過落水的的確確是一場意外,他們只能順勢利用落水的事,回到永安。另一方面,去了金州的溫伯仁也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需要火藥秘密送到了寧王府。

    他簡單地將他們所有的安排都說了一遍,溫鸞沉默,良久才問。

    “圣上知道么?”

    “不知道?!鳖櫹っ约旱谋羌?,“所以寧王……晚上被圣上追著打了幾棍子,還罰了一年的俸祿?!?/br>
    溫鸞目瞪口呆。

    想起阿兄時常回來說圣上因為寧王出事,神情憔悴,就覺得只是被打上幾棍子……簡直是圣上的仁慈。

    “對了。”溫鸞回過神來,翻了個身,抓著顧溪亭手臂就問,“我四叔他們是不是也能回來了?”

    顧溪亭一低頭,不偏不倚,正正好瞧見她微垂的領(lǐng)口露出的大片雪白。

    他抽了抽鼻子,抬起臉,甕聲回道:“嗯。金州沒什么事,自然就能回來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jié)啦,快完結(jié)啦,丟個新文鏈接抱頭逃跑。

    《大齡世家女〔穿書〕》

    預(yù)計五月開,大家賞臉給個收藏吧~

    第149章 、〔一四九〕小審

    顧溪亭在溫鸞屋里和衣而睡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人就已經(jīng)醒來,從窗里翻了出去。等丫鬟來催溫鸞起床,天光大亮,?屋里早沒了人影。

    禹王的事,鬧得整個顧府沒人能睡得踏實。就是如今事情到了結(jié)尾,人都被關(guān)了起來,丫鬟婆子的眼底下也都一個個的帶著重重黑眼圈。

    就是瑞香,溫鸞都聽松香說,半夜的時候睡著睡著哭起來。

    這是都受了驚嚇了。

    李老夫人連喝了幾天的安神湯,溫鸞今日去請安時,?才覺得她精神稍稍好了一些,面色也不再發(fā)青。

    她陪著老夫人用過早膳,這就見長林得了顧溪亭的吩咐,?來請她往書房去一趟。

    吳霜院的書房過去只有顧溪亭身邊三個長能進出,后來溫鸞也成了這邊的常客。

    她這回來,?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同。

    走近了才發(fā)覺,長房三老爺一家、二房和三房老少都聚在了這里。

    “舅舅,舅母?!睖佧[一眼瞧見周氏,?忙上前問好。

    顧濤捋了捋在外為官這幾年蓄的胡子,聞聲點點頭。周氏握了握溫鸞的手腕,?問:“三郎怎么把你也叫過來了?”

    “興許是有什么要緊事要說?!?/br>
    “也不知究竟是有什么事。長房和四房都還被關(guān)著,這也……不是個事情吶?!闭f到這里,?周氏忍不住嘆了幾口氣,?“他們兩房這么一鬧,?也不知圣上怪罪下來該如何是好。”

    “就是真怪罪下來了,咱們家也得受著。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出了什么事,?總還是得一起擔(dān)著。”

    說這話,曹老太太絲毫沒有撇除關(guān)系的意思。

    溫鸞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老太太擰起眉頭,惱怒道:“你這小丫頭,我說這話很奇怪么?”

    溫鸞忍笑,忙不迭搖頭。

    老太太哼了一聲,沖著在屋里侍立的長明就問:“三郎呢?他把我們喊來怎么自己人不在?”

    “郎君這就來了?!?/br>
    長明這么說,果不其然,顧溪亭很快就邁著長腿進了門。

    “三郎?!比苛问弦娏巳耍锨暗?,“到底有什么事要把我們都叫過來?我還想著給十娘多念幾卷經(jīng)書……下面冷冷清清的,萬一她過得不好可怎么辦……”說著便紅了眼眶,拿帕子捂眼睛。

    溫鸞心下惋惜。

    自從十娘出事后,三房一家就徹底沉寂下來。其實夫婦倆本就是低調(diào)的人,幾個兒女里也唯有十娘是個性子跳脫的。

    十娘一死,廖氏每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齋念佛,就連出事那天,她本也是在院里的小佛堂內(nèi)念著佛經(jīng)。

    “三嬸稍安勿躁。”顧溪亭道,“那天大伯他們被我關(guān)了起來,有些事今天是時候好好問問了。”

    他說的是問不是審。兩房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做什么回答。

    長房和四房鬧的那些個事,的的確確有些出人意料。再想到那晚他們沖著老夫人說的那些話,一時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不多會兒,長樂從書房外走進,一轉(zhuǎn)身喊了聲“進來”,就見幾個兵卒連推帶搡地從門外把人推了進來。

    是顧漸和顧洗夫婦四人。

    關(guān)了沒幾日,兩個男人已經(jīng)滿臉胡茬,女人則個個神情憔悴,沒走兩步,就虛弱地跌坐在地上。

    湯氏一進門,話也不說,先捂著臉開始哭。

    葉氏卻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緊緊抓著顧洗的胳膊,張嘴求道:“三郎,你行行好,給請個大夫。你小叔的腿又疼了,請個大夫看看吧?!?/br>
    溫鸞反應(yīng)最快,當(dāng)下吩咐身邊的松香去請大夫。葉氏滿眼通紅,咬著唇說了聲“謝謝”。

    湯氏平素最是驕傲,好面子。這會兒跪在地上,連連抽泣,似乎是想著自己的幾個弟妹們素來脾氣好,沒法忍心看著她做出這副委屈難過的姿態(tài),說不得就能幫著她向三郎求親。

    誰知等來等去,哭得眼睛都快干了,都不見有人幫她說些寬宥的話,只好尷尬地擦了擦眼睛,巴巴抬起臉。

    顧溪亭沒說話。

    湯氏又去看了一圈書房內(nèi)的人,最后滿臉乞求地望向了溫鸞。

    “好八娘,你快幫大舅母和三郎說說好話。大舅母也就是一時糊涂……真的就是糊涂了下……”

    溫鸞搖頭:“大舅母不糊涂。”

    湯氏心頭亂跳,強笑道:“糊、涂的……怎么能沒糊涂……”

    “其實糊涂也沒什么??倸w做過的事,都該自己承擔(dān)的。”溫鸞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湯氏臉色慘白,伸手去抓身邊的丈夫,卻被一把甩開。

    她又去看顧溪亭,猶自驚疑不定:“三郎,你是嚇唬我們的對不對?我們……我們就是一時糊涂,也沒犯什么錯,我們就是……就是一時糊涂,幫錯了人……”

    話還未說完,顧溪亭便笑了:“一時糊涂,便領(lǐng)著外人來質(zhì)問祖母,甚至還想著要拿八娘去要挾我,這就是你們的一時糊涂?”

    湯氏瑟縮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