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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整天看他心不在焉的,也不想學(xué)習(xí)了?!?/br> 老陳眉頭擰成了一團,邊說邊搖頭,像是沒救了。 傅辭洲咽了口煎餅,心道果然不是他的錯覺,終于有人和他一樣發(fā)覺祝余有點不一樣了。 “我看班里你們關(guān)系最好,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幫著點?!?/br> 傅辭洲突然就被扣上了一個“班里和祝余關(guān)系最好”的帽子,心里竟然還有點覺得就是這樣的。 然而下一秒,他又郁悶了,就算是關(guān)系最好,祝余的事他怎么知道。 真是虛假的兄弟情。 傅辭洲狠狠咬了一口煎餅。 “我知道了,”他仰頭看著教學(xué)樓里一排排明亮的窗,“我問問他?!?/br> - 傅辭洲莫名其妙給自己攬了個活,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而隔壁的祝余似乎比他還要不在狀態(tài),把自己的腦袋個桌上,翻過來滾過去跟烙煎餅似的,就是消停不下來。 “你腦子里長跳蚤了?”傅辭洲壓著聲音,抬手按住祝余的頭發(fā)。 祝余歪著腦袋,劉海遮住了大片臉頰:“你按的我耳朵疼?!?/br> 傅辭洲把手松開,沒忘了老陳給他的任務(wù):“你怎么了?” 祝余又把自己腦袋在桌上滾了一通:“什么怎么了?” “你最近怎么了?”傅辭洲重復(fù)一遍。 祝余想了想:“我異常的很明顯嗎?” 傅辭洲眉梢一挑:“你真有異常?” 祝余停了幾秒沒反應(yīng),最后干脆站起來遠(yuǎn)離身邊這個問題制造機。 傅辭洲以為他是出去上廁所或是洗把臉,結(jié)果這人一去不復(fù)返,愣是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回來。 今天老陳要開會,班里晚自習(xí)沒人看著,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沒來。 像祝余這種疑似中途掉廁所里的情況,按理來說沒人會在意。 可是今天老陳拜托了傅辭洲看著祝余,傅辭洲就特別在意。 他耐著性子刷完第二套奧數(shù)試卷,終于在九點的時候忍不住動身去男廁所轉(zhuǎn)了一圈。 果然沒人。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對方打電話。 出乎意料的,忙音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了。 祝余的聲音啞啞的,帶著他日常話里帶著的慵懶:“干嘛?” “你跑哪去了?”傅辭洲站在廁所的窗子邊往外看。 “怎么?”祝余像是突然用了力氣,微微喘了一下,“老陳來了嗎?” 像是在做什么運動,發(fā)出吃力的聲音。 “老陳沒來,老傅要來,”傅辭洲轉(zhuǎn)身出了廁所,走去cao場,“你在單杠那兒?” 傅辭洲猜的很準(zhǔn),他趕到時祝余正倒吊在齊肩高的那一根上。 “臉上給你貼個符你直接就出道吧?!备缔o洲對著祝余的臉扔給他一瓶可樂。 祝余雙手一起把飲料接住,從單杠上跳下來:“我的雙手要是沒這么優(yōu)秀,現(xiàn)在鼻子估計就冒血了?!?/br> “嘶”的一聲,傅辭洲擰開瓶蓋:“要爸爸給你擰瓶蓋嗎?” 祝余拎著可樂走到邊上的自行車運動器上坐下:“爸爸?jǐn)Q完瓶蓋還給喂嗎?” 傅辭洲一口可樂差點沒嗆死自己:“怎么有你這么會惡心人的人?”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祝余擰開可樂,心平氣和地安慰著,“多見見世面,年輕人?!?/br> 初秋比初夏還要熱,即便現(xiàn)在是晚上,氣溫也沒見著降下來多少。 樹上還有零星知了拖長了聲音“吱——吱——”地叫著,遠(yuǎn)處的巨大照明燈分來微弱的藍(lán)白冷光,空氣中的小蟲子繞成一團,被祝余抬手輕輕扇去一邊。 “這會兒沒蟬叫了吧?”傅辭洲手臂搭著單杠,仰頭灌了口可樂。 “都秋天了,”祝余托著腮,抬頭笑著看星星,“蟬早死了。” 死亡這個詞放在安靜的夜晚,就有一點兒化不開的沉重。 傅辭洲把可樂的蓋子一擰,往祝余那邊晃了晃瓶身:“其實仔細(xì)你聽,還是有知了聲的?!?/br> “有嗎?”祝余故意問道,“我怎么聽不見?” “知了~”傅辭洲學(xué)著蟬鳴叫了一聲,“吱吱吱~” 第5章 蜀道之難 好兄弟都是假的,死對頭才是…… 祝余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少爺今天心情不錯?” 他把手臂壓在健身器材的扶手上,俯身跟著傅辭洲笑,“還有心情逗我?!?/br> 傅辭洲學(xué)了兩聲就收起自己臉上的燦爛:“還行,當(dāng)逗鳥?!?/br> “哦,”祝余樂了,“那要我給您叫兩聲嗎?” 祝余額前的發(fā)有些長,細(xì)細(xì)軟軟的劉海戳著眼皮。 他的唇抿著,抿著抿著就抿不太住,笑得更開了些。 少年的唇紅齒白,眼睛彎彎,五官優(yōu)秀得有些晃眼。 修長的雙腿大岔著伸直,肩膀雖然略顯單薄,但勻稱舒展,薄薄的衣料下基本的肌rou線條已經(jīng)完整具備,是專屬于少年的青澀。 傅辭洲雖然一直和祝余不對付,但是在心里卻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很優(yōu)秀。 最起碼——和他一樣帥。 “你最近心情不好?”傅辭洲在鋪墊完畢后,終于進(jìn)入主題。 祝余撓撓自己的頭發(fā),猶豫片刻才開口:“有點。” 傅辭洲走到祝余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