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他把奶糖拆開,像是發(fā)喜糖似的給了王應(yīng)兩顆,給了許晨兩顆,又給了傅辭洲兩顆。 “我不吃,”傅辭洲把那兩顆糖推了回去,“這個放你桌洞里應(yīng)急的。” 剛才祝余要是低血糖,,他從哪弄糖去,還不如提前買一包放桌洞里備用,也省得他總是一驚一乍的擔心。 祝余明白過來傅辭洲的用意,嚼著奶糖把頭點成小雞啄米。 “就知道吃?!备缔o洲掀起的看了他一眼,從口袋里拿出祝余的演講稿扔過去,“寫的什么酸不溜秋的,念著我都覺得惡心?!?/br> “念的挺好的,聲情并茂?!弊S嘟o出了極高的肯定。 “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傅辭洲點點演講稿的第一行,“你把自我介紹劃了做什么?想改成什么?我是高二一班的傅辭洲嗎?” 祝余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行字,像只倉鼠似的只有腮幫子在動:“嗯?” 見祝余壓根沒有溝通意向,傅辭洲干脆直接放棄:“我懶得跟你說話?!?/br> 祝余托著腮,笑瞇瞇的看傅辭洲:“哎…” “嗯?” “我真的很羨慕你?!?/br> “……” 這句話突然說出來似乎有點突兀,雖然傅辭洲覺得自己身上哪里都能讓祝余羨慕,但是以祝余的性格,也不會把這話直接說出口。 他盯著祝余看了一會兒,彎腰趴桌子上湊到對方桌上:“看在我?guī)湍阊葜v的份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br> 祝余思考了一會兒:“你問?!?/br> “為什么不想演講?”傅辭洲直入主題。 “聽真話?”祝余的水筆在大拇指上轉(zhuǎn)了一圈,“真話有點像假話?!?/br> 傅辭洲皺了皺眉:“你說?!?/br> “我不想作自我介紹。”祝余很快回答。 傅辭洲坐直身子,緊皺著眉仿佛在思考著什么國家大事:“就這?” 祝余點點頭。 “就這?”傅辭洲又重復(fù)了一句。 祝余耐心道:“真的,我發(fā)誓。” “為什么不想做自我介紹?”傅辭洲又問。 祝余替傅辭洲翻開課本:“這是第二個問題了?!?/br> “……” 他早上突然掉下來的那滴眼淚像是掩進了紛紛落下的枯葉中去。 傅辭洲沒有再提,祝余也當沒有發(fā)生。 男孩子們依舊是打打鬧鬧的一天。 只是傅辭洲看向祝余眼神,到底還是發(fā)生了細微的變化。 大概是過于驚訝,傅辭洲事后曾經(jīng)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錯覺。 祝余還是那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好像什么事情都沒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分明看見了祝余突然就紅起來的眼眶。 他聽見哽咽,聽見祝余說“傅辭洲,我不想去”。 那一瞬間,傅辭洲幾乎本能地就做出決定。 話沒過腦子,直接就從嘴里說出來了。 “我替你去。” 第14章 合久必分 怎么了嗎,怎么了嗎,怎么了…… 南淮市春秋短,夏冬長。 校園里的樹葉一旦發(fā)黃掉落,很快就迎來了寒流降溫。 祝余前陣子把薄衛(wèi)衣?lián)Q成了厚衛(wèi)衣,今天還要在厚衛(wèi)衣外面加一件厚外套。 少年正長身體,個頭幾個月就竄一點高度,去年的衣服拿出來穿,倒是有些小了。 祝欽給了祝余五百塊錢,讓他放假和朋友一起出去買點衣服。 這是筆不小的金額,祝余沒敢接。 祝欽就把錢壓在他書桌的筆筒下面,一壓就壓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一號下了初雪,今年雪來得有點遲,嚴格來說,還是雨夾雪。 學校外的早餐攤一個個搭了雨棚,往外冒著朵朵白煙。 祝余撐著他那把淺藍色的傘,剛到學校門口就見著了傅辭洲。 “少爺,”祝余把傘柄搭在自己肩上,笑著走在了傅辭洲的身邊。 傅辭洲剛戳開一盒豆奶,抬眸看見祝余的傘,心有余悸道:“你這破傘用幾年了?怎么還沒壞?” 祝余轉(zhuǎn)了把傘柄:“少爺,您也盼我點好?!?/br> 兩人并肩走進學校,傅辭洲怕祝余雨傘甩來的雨滴再濺著他,特地和對方隔了一米遠。 可祝余卻像是想往他身上黏一樣,走著走著總湊過來。 “哎,你周末有空沒?”祝余問。 傅辭洲一抬傘檐:“干嘛?” “陪我買衣服?!?/br> “哦,行?!?/br> 傅辭洲咬著吸管,把手里的盒裝豆奶喝癟下去。 然后他手一抬,包裝被扔進垃圾桶。 “昨天徐磊找我呢,”傅辭洲手一插兜,回憶道,“說元旦想搞個特別一點的活動慶祝?!?/br> 祝余點點頭:“他也跟我說了,就搞唄。” 去年祝余還是班長的時候,中規(guī)中矩計劃個元旦晚會都快愁禿頭,今年可算是用不著他cao心了。 “徐磊想舉辦個舞會,找我去彈琴,我同意了?!?/br> 傅辭洲十八項才藝技能,鋼琴最為熟練優(yōu)秀。 “跟我說干嘛?”祝余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不會是徐磊讓你來勸我的吧?” 傅辭洲點點頭:“我記得你小時候手風琴拉的賊六,怎么沒同意?” 祝余干笑一聲:“好久沒碰,到時候幫倒忙不好了…” 傅辭洲“嘁”了一聲:“信你的鬼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