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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洲下意識抬眸,一只瓷白的腳踝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 往上看是肌rou勻稱的小腿,往下看是五根圓潤的腳趾。 傅辭洲的目光小幅度的動了動,最后還是停在了中間——沒穿襪子、掛了水珠、蒸著熱氣的腳踝。 “你干嘛呢少爺?” 那只腳踩過米黃色的瓷磚,骨節(jié)錯動。 像同時踩在了傅辭洲心上似的,每走一步都蒸著濕漉漉的水汽。 撿方巾的傅辭洲只覺得自己腦子里炸出了一朵蘑菇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少爺你蹲那干嘛呢?”祝余認(rèn)得傅辭洲的毛巾,直接撈過來對著鏡子擦頭發(fā),“少爺?喂?你掉線了嗎?”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yīng),祝余轉(zhuǎn)身往下看去。 傅辭洲蹲在那里,悶著聲道:“你出去?!?/br> 第33章 認(rèn)輸 是傅辭洲能干出來的傻事?!?/br> 祝余腦袋上的問號飛出了天際。 “不是,”他擦干身體套上褲衩,“你洗澡讓我出去我能理解,我洗澡我憑啥出去?。俊?/br> 要出去也是傅辭洲出去,他衣服都還堆在這呢,出哪兒去? 傅辭洲悶頭看著地板,把方巾往洗臉池里一扔,終于在臨走時抬眸看了一眼祝余:“你屬王八的?一件衣服穿一年?” “哐”的一聲,玻璃門被帶上。 祝余睡衣的紐扣剛扣了第一顆,在極度郁悶中一顆一顆繼續(xù)往下扣。 有病吧這人?穿衣服他都能罵上一句? 自己怎么招惹他了就突然暴燥?祝余真是奇了怪了。 一門之隔的臥室內(nèi),傅辭洲火急火燎走到窗邊,撩開窗簾擰開窗子,在呼嘯的夜風(fēng)之中長長舒了口氣。 剛才他飛快掃了一眼,祝余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不是,他們倆男的,也沒哪兒是該被遮的。 傅辭洲搓了把臉,覺得自己頭腦有些不清醒。 少年的身體并沒有他那么強(qiáng)壯,反而顯出了幾分單薄。 傅辭洲晃了一下腦子,想把那片被深藍(lán)睡衣蓋住的白皙丟出窗外。 “我去,你開什么窗?”祝余搓著胳膊跳上床,“開暖氣還開窗,有錢人都這么玩?” “你不懂豪門?!备缔o洲把窗戶關(guān)上。 祝余笑出了聲:“少爺,你手機(jī)給我用用,我給我爸發(fā)個信息?!?/br> 傅辭洲把桌上手機(jī)遞過去,自己也坐在桌前拉開抽屜,自言自語道:“我記得這兒有個舊手機(jī)來著?!?/br> 祝余點開手機(jī):“密碼?!?/br> 傅辭洲頭也不抬:“0503?!?/br> “你生日?”祝余問。 傅辭洲“嗯”了一聲:“你生日什么時候?” 祝余點著傅辭洲的手機(jī),像是沒聽到一樣,也沒說話。 傅辭洲抬眸看過去:“問你呢。” “十二月吧。”祝余像是隨口一答,連個具體的時間都沒有給。 “這么???十二月幾號?”傅辭洲又問。 祝余停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把你微信退了。” “嗯?!备缔o洲從抽屜的角落里翻出一個手機(jī),長按開機(jī)鍵等待手機(jī)開機(jī)。 沉默也就幾秒的時間,傅辭洲覺得有點不對:“我問你個生日你磨磨唧唧干什么?” 他倆聊天想到哪說到哪,東一榔頭西一棒,能互相對上也挺不容易的。 “七月三號?!弊S喟迅缔o洲的微信賬號退掉,想登自己的發(fā)現(xiàn)還需要短信驗證。 “剛才不還十二月呢嗎?”傅辭洲把開了機(jī)的手機(jī)扔床上,“怎么又七月了?” 祝余沒接話。 他下床掏了掏自己掛在門邊上的羽絨服,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團(tuán)衛(wèi)生紙來。 在注銷電話卡的時候他就直接在營業(yè)廳補(bǔ)辦了一張。 卡片太小,祝余大概是習(xí)慣,就用衛(wèi)生紙包著裝進(jìn)了兜里。 “什么東西?”傅辭洲掀起被子也上了床。 “電話卡?!弊S嘧诖采?,展開紙巾一看,是傅辭洲寫的那小破紙條。 拿錯了。 “靠!”傅辭洲直接上手就去搶,“這玩意兒你留著干嘛?扔了!” 祝余手疾眼快,趕緊撤開手把紙條往身后藏:“我高興留著,又不礙你的事!” 傅辭洲一個猛虎撲食把祝余按倒,手順著胳膊就往他背后掏:“那是我買的東西,我說扔就扔!” “你妹啊別扯,”祝余擰著身子拼死抵抗,“撕壞了!” 兩人你來我往滾做一團(tuán),傅辭洲膝蓋頂住祝余的腿,小臂橫壓著鎖骨,把人牢牢按在身下。 “你有病啊還收著這破紙條?我真隨便寫的,收著那玩意兒干嘛?!” 傅辭洲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總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 祝余偏過頭,“嗤”一聲笑出來。 傅辭洲腦子一炸:“你笑你大爺!” “少爺,我想收著行么?”祝余把臉重新正回來,他的眸子彎彎,里面堆滿了笑,“我不開心的時候看一看,想想你,指不定就開心了?!?/br> 他剛洗完澡,睫毛似乎還都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臥室開著大燈,光線充足,祝余瞳孔漆黑,笑意彌漫,里面印著傅辭洲的模樣。 他們倆離得太近了。 近到腿貼著腿,肩挨著肩。 就連胯骨幾乎都壓在一起,胸膛接著胸膛,里面有心臟在瘋狂砸著內(nèi)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