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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對,只有傅辭洲的心臟在砸。 “你有病。” 他手腳并用爬起來,丟下這么幾個字后撈過被子往自己身上一卷,背朝里面朝外躺床邊上睡覺去了。 “我有病你不是知道么?!弊S嘧鹕?,把攥在手心里的紙條捋平疊好。 傅辭洲猛地撐起身子轉過臉,祝余嚇了一跳,以為他又來搶紙條。 可是對方只是盯著他看了幾秒,又猛地躺了回去。 “你干嘛?”祝余抬腳提了一下傅辭洲的屁股。 “紙條給我扔了。”傅辭洲悶聲道。 “不扔。”祝余又去了趟門口,把紙條放回去,拿了真正包著電話卡的紙團來。 驗證碼登陸后,祝余收到了一連串祝欽的信息。 祝欽用不慣現代電子設備,與人聯(lián)系能打電話就絕不發(fā)信息。 大概是電話打不通,所以才會一條一條信息發(fā)過來。 祝余沒想到祝欽回老家還能記著找他,于是趕緊回了通電話。 幾分鐘的通話時常,也沒說什么具體的事。 掛了電話后,祝欽給祝余轉了兩千塊錢,讓他在外面注意安全,玩好了回家。 “哇…”祝余看著自己的賬戶余額,“少爺,我現在好有錢?!?/br> 傅辭洲不屑地嗤笑一聲:“那先把房費算一下吧。” 祝余收起手機,拉被子睡覺:“當我沒說?!?/br> 晚上九點多,真要說睡覺那還有點早。 祝余背朝著傅辭洲蜷起身子,用手機看著明天的車票。 突然傅辭洲起身下了床。 祝余拿開手機,看這人要干什么。 “哎?!你干嘛?!” 傅辭洲直接去了門口掏祝余的衣服口袋,拿走了那團包著紙條的紙巾。 “傅辭洲你過分了啊!”祝余從床上站起來,“不帶這樣掏人東西的?!?/br> “你搞清楚,這是我東西?!备缔o洲展開紙團,找到紙條就給撕了。 “傅辭洲——!”祝余已經來不及制止。 傅辭洲手腕一抬,把那團碎紙扔進垃圾桶里。 祝余的失落明晃晃掛在臉上,本來眼底還有著的一絲笑意,現在丁點都不剩了。 “你干嘛啊…” 傅辭洲心里“咯噔”一聲,突然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事了。 “字都看不清…” 他垂死掙扎還想解釋一下,可是祝余壓根就不聽他的話,頭也不回地轉身躺下。 “不就一張紙條,”傅辭洲也坐回了床上,“都爛了?!?/br> 祝余“嗯”了一聲,躺下之后閉上眼睛,連手機都不看了。 傅辭洲不被搭理,也不愿自討沒趣。 他跟著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扛不住起來去扒垃圾桶,把那些碎紙片又給扒拉了回來。 字跡模糊,拼是拼不回來了。 傅辭洲蹲在垃圾桶邊上,回頭看了眼床上躺著的祝余。 他剛才翻垃圾桶的時候跟垃圾車過境似的,故意把動靜弄得挺大,就是希望祝余可以搭理他一句給個樓梯下。 可是從頭到尾祝余就像睡著了一樣,別說是樓梯了,連個懸崖峭壁都沒給他。 “就一個紙條…”傅辭洲心虛地重復著。 祝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接蓋住了半個腦袋,像是嫌他吵。 傅辭洲握著那些碎紙,放在了桌上。 一句話反反復復在他嘴里心上說著——不就是一個紙條? 一張被水泡過、連字都看不清的紙條。 傅辭洲賭氣似的坐在床的另一邊,祝余不理他他也不理祝余。 可是他沒祝余能沉得住氣,沒到半個小時就有點扛不住了。 麻雀一樣的人突然不說話,沉默的麻雀,反常得讓人有點內疚。 傅辭洲偏過臉,盯著枕上的那一團亂發(fā)。 半分鐘后,終究還是認輸了。 門響聲很輕,是被人刻意放緩關上。 祝余半夢半醒間聽見,下一秒就清醒了過來。 他睡覺太輕,加上又是在別人家里,出了一點動靜都睡不著。 傅辭洲出去了?出臥室還是出房間? 祝余看了一眼手機,九點半。 接著他又重新合上眼睛,沒有太過關心。 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心里惦記著事情,也睡不太安穩(wěn)。 等到祝余被風聲再次吵醒時,傅辭洲仍然沒有回來。 祝余摸到手機,上面顯示已經十點了。 大半夜的傅辭洲往哪跑?一跑還跑半小時? 祝余皺了皺眉,還是坐起了身。 他點開微信,對話框開開合合好幾次,也沒想好要發(fā)些什么過去。 放下手機,目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祝余掀了被子下床,看到桌子上攤著的紅色碎紙屑。 皺皺巴巴一小堆,有的都揉成紙團了。 祝余把臺燈打開,從一塊比較大的紙片上看到了半條小魚。 魚頭,還給點了個眼睛。 弱智簡筆畫,是傅辭洲能干出來的傻事。 祝余垂著眸,半晌長嘆了一口氣。 他跟個傻逼較什么勁,等對方開始生氣還不是自己要哄回來? 祝余拿過手機,給傅辭洲發(fā)了條信息。 -去哪兒了少爺? 傅辭洲幾乎秒回,明顯已經沒在跟他慪氣。 -快到家了,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