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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桌洞里摸到一出毛茸茸,祝余沒忍住摘了包裝袋,把小鯊魚拿了出來。 枕頭就要盡到枕頭的義務(wù),下課的時候睡睡覺應(yīng)該沒太大關(guān)系吧? 他左右看看沒人關(guān)注,干脆把筆帽一合,抱著鯊魚就往桌上一趴。 絨毛擦著側(cè)臉,軟軟的,非常舒服。 祝余閉上眼睛,在上面蹭了蹭。 大少爺真好,還給他買枕頭。 買還買了條魚,太讓人心動了。 與此同時,在教室門口,頂著烏云回來的傅辭洲看到祝余抱著他送的玩偶蹭來蹭去,頭上的雨云“唰”地一下就消失干凈。 這人干嘛呢? 睡覺呢? 睡覺蹭什么?。?/br> 蹭的頭發(fā)都快起靜電了。 一男的,感覺有點(diǎn)可愛? 跟個小貓似的,下一秒就要舔爪子了。 “老傅,”王應(yīng)在傅辭洲身后戳了一下他的腰,“別堵門?!?/br>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去走廊吹冷風(fēng)。 要命了。 第44章 不一樣 “我喊的是我的小魚。”…… 祝余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好,他總覺得耳邊像有個蚊子似的撓他耳朵撓他臉,踩著拖鞋在他腦門上蹦迪,不吵人不咬人,但是煩人。 想一耳巴子拍死它。 上課鈴聲驟然響起,祝余卯足了勁,一巴掌拍了過去。 ——把傅辭洲的手背給拍紅一片。 “你干嘛呢?”祝余抱著小鯊魚,人還有點(diǎn)懵。 傅辭洲動了動唇,手指一抬指向窗子:“開窗戶?!?/br> 祝余略微遲鈍地轉(zhuǎn)過臉,懶懶地伸出手,把窗子給打開了。 “你熱嗎?”他困勁還沒散,啞著嗓子問傅辭洲。 傅辭洲不熱也被祝余問熱了:“嗯?!?/br> 祝余撐著胳膊,五指并攏在傅辭洲臉邊上扇了扇:“我給少爺扇扇?!?/br> 傅辭洲腦子一嗡,看著祝余的手指頭在他面前一上一下,忍著沒直接握住。 “滾蛋,”他拂開那只招人的手,“別煩我。” 祝余“嗤嗤”地笑,笑著笑著就把臉重新埋進(jìn)鯊魚玩偶里:“不煩不煩…” 跟哄小孩一樣,把傅辭洲的脾氣都哄沒了。 也就生不起來氣。 第三節(jié) 課是老陳的語文課,可能是剛和傅辭洲談了話的原因,老陳來的格外的遲。 祝余抱著他的小鯊魚,整個人壓在桌上,太舒服了,不想撒開。 “祝小魚,”突然,他面前的桌子被傅辭洲敲了敲,“你還欠我三千塊錢呢記得嗎?” “啊…”祝余眨眨眼睛,呆滯道,“不記得了?!?/br> 剛才敲桌子的手指直接敲去了祝余的額頭,傅辭洲磨著后槽牙道:“要不要我?guī)湍阌浧饋恚俊?/br> “不用不用,”祝余連忙爬起來,“少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看情況去辦。” “還特么看情況…”傅辭洲被祝余的不要臉驚呆了,“我問你個問題,三千塊一筆勾銷?!?/br> 祝余沉默片刻,又慫了回去:“我還是比較想直接還錢?!?/br> 傅辭洲眼睛一瞇,危險道:“再給你個機(jī)會考慮一下?!?/br> 祝余調(diào)整好坐姿,開始認(rèn)真:“你問。” “我就問一個問題,”傅辭洲伸出了根食指,“你是不是有個哥哥?” - 祝余不知道傅辭洲為什么會問出那樣一個問題。 在聽到后的一瞬間,他像是突然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玻璃罩整個卡住,聽不到聲音,也說不出話來。 他沒有回答,但是傅辭洲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只是對方似乎沒有料到這個問題所帶來的巨大影響,看著笑容突然消失的祝余,心底生出了許多慌亂。 這么沉默了將近半分鐘,祝余把小鯊魚放在桌子中間,也沒顧著正在上課,就這么站起來直接出了教室。 “祝余,你干什么?”老陳在講臺上連話都沒說完,祝余就出了教室后門。 傅辭洲連忙站起來:“我去看看?!?/br> 他兩人簡直無法無天,眼里沒點(diǎn)紀(jì)律規(guī)則。 老陳讓課代表先帶著同學(xué)自習(xí),自己匆忙跟了出去。 可是一出教室走廊里壓根沒人,老陳原地轉(zhuǎn)了幾圈然后沖去了樓梯間。 祝余沒下樓,他只是去樓層最左邊的衛(wèi)生間里沖了把臉。 傅辭洲就現(xiàn)在水池邊上,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些后悔。 “你查我?”祝余臉上還掛著水珠,平日愛笑的人一旦沉下臉來,就有一種拒人千里的清冷。 “我沒查,”傅辭洲把手插進(jìn)兜里暗暗捏住指節(jié),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比較隨意放松,“我猜的?!?/br> 當(dāng)初在教育機(jī)構(gòu)看到的光榮榜里的“祝余”,還有那一項(xiàng)掉落在夾縫中快有二十年的照片,兩個孩子成長的時間線完全可以對的上。 如果單是前者,傅辭洲還能勸自己說那是巧合。 可是自從看到那張照片后,那種奇異感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幾個巧合接連撞一起,那就不是巧合。 傅辭洲知道這里面一定有一段來龍去脈,可這是祝余的事,他不想不經(jīng)對方同意就對此刨根究底。 但是祝余不說,軟磨硬泡,就是不說。 他甚至連提都不提,整天嘻嘻哈哈的,讓人覺得這人心里壓根沒什么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