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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根繩子,越繃越緊、越繃越緊。 別人看上去依舊是根繩子,可是只有傅辭洲知道,這根繩子再不放松,他就要斷了。 “我的事你不要…”祝余手指按在水池的大理石臺面上,低頭去看濺在邊緣的點(diǎn)點(diǎn)水珠。 他本來想著和以前一樣說了完事,可是話說一半,卻又說不出口了。 我的事你不要管。 可傅辭洲管的還少嗎? 就算再不樂意,也不能糟蹋別的關(guān)心。 “嗯,”祝余抬眼看向傅辭洲,眸子里竟充斥著點(diǎn)點(diǎn)的紅,“可以了嗎?” 這算是回答那一個問題。 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啪嗒”一聲指骨相錯的脆響,傅辭洲的心像是別人猛地抓住,揪成一團(tuán)。 “那個人,叫祝余?” 他的聲音幾乎發(fā)著顫,一個大膽又可怕的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祝余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傅辭洲。 直到走廊上傳來腳步聲,跑了一腦門汗的老陳姍姍來遲,把兩人全都揪去了辦公室。 “說吧,怎么回事?”老陳往椅子上一癱,開始對這兩人興師問罪。 傅辭洲和祝余并肩站在辦公桌前,誰也沒有說話。 老陳覺得可太奇怪了。 這兩人嘴皮子一個比一個溜,整天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連老師都敢糊弄,現(xiàn)在真讓他們說了,反而都成啞巴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絕對是出事了。 他把兩人湊一起問話,分開問話,來來回回折騰到下課,愣是沒折騰出一句話來。 老陳累的不行,逮著機(jī)會就狂捏自己的晴明xue,緊皺著的眉頭在這四十多分鐘內(nèi)就沒松下來。 “沒事的,”傅辭洲終于開口,給老陳塞了了定心丸,“我會看好他的?!?/br> 老陳正按著自己的太陽xue,只得無奈地擺擺手:“算了,你們上課去吧?!?/br> 祝余立刻扭頭就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甚至還扶了一把門框。 傅辭洲察覺不對,從后面托了一把他的腋下,祝余借著這份力道靠在墻邊,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奶糖,撕了糖紙咬進(jìn)嘴里。 “低血糖了?”傅辭洲連忙繞到他的身邊扶住他的胳膊。 祝余皺了皺眉,抽出手臂企圖掙脫:“我沒事…” 可是傅辭洲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氣不小,掙不開。 “小魚?!?/br> 祝余睫毛一顫,垂著眸子,沒再堅(jiān)持。 “我爸也喊我小余?!?/br> “那不一樣,”傅辭洲低下頭,抬手撥開了祝余額前的碎發(fā),“我喊的,是我的小魚?!?/br> 第45章 第一 “祝小魚!” 祝余突然抬眸,漆黑的瞳中帶著些許詫異。 傅辭洲低著頭,兩人視線隔著幾縷發(fā)絲相交,彼此都離得很近。 “我的意思是說,小魚這個名字是我起的,”傅辭洲放下撩開祝余劉海的手指,覺得自己的嘴唇有點(diǎn)打結(jié),“簡單說法?!?/br> 祝余的眸子又垂了下去,他的睫毛覆下來,蓋住了下眼瞼那一彎淺淺的臥蠶。 “傅辭洲?!?/br> 他靠在墻邊,聲音很低,連平翹舌都咬不輕,像是把這三個字在嘴里含化了,說出來還帶著一股奶味。 此時已經(jīng)上課了,辦公室門外走廊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傅辭洲握著祝余手腕的手緊了些,隨后又覺得不太合適,撤了力道把他松開:“在這呢?!?/br> 祝余的手懸在空中沒有動,他的手指蜷了蜷,就在準(zhǔn)備放下的時候重新被傅辭洲托住。 “怎么了?” 又是這一個問句。 傅辭洲是有多詞語貧乏,才能在每次想要關(guān)心別人的時候只能問出這三個字。 祝余抿了抿唇,用了些力氣,把唇瓣抿的沒點(diǎn)血色。 他想說些什么,可是話到嘴邊,唇瓣分離的下一秒仿佛直接就會哭出來。 “生氣了?”傅辭洲抓住祝余的手在空中晃晃,“那我跟你道個歉?” 他嘗試著哄他,句末音調(diào)上揚(yáng),帶著逗人笑的意圖。 祝余的目光垂在自己被傅辭洲握住的手腕上,然后又抬起來看對方的眼睛。 傅辭洲的眼里沒笑,像是非常誠懇。 “我跟你道歉,你不想提的話我以后都不提了。” 他沒想到祝余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好脾氣的人生氣起來好像都不好哄。 “咔噠”一聲門鎖的輕響,祝余連忙把手抽回來。 老陳在辦公室里探出個腦袋,看自己班里這倆麻煩精直皺眉頭:“你們倆不去上課在這干嘛呢?” 傅辭洲把手垂在褲縫,不動聲色地擦了一下:“呃…就回去了?!?/br> 握了會兒手腕,竟然還給攥出汗了。 真夠可以的。 祝余掃了傅辭洲一眼,連理都沒理老陳一句,臉一偏就走。 傅辭洲跟在他的后面離開:“老師拜拜?!?/br> 鯊魚玩偶還躺在桌子中間,深藍(lán)色的小鯊魚肚皮朝上,露著兩排尖尖牙齒,看上去就像是擱淺在淺灘里的小魚,可憐的要命。 祝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瞟了小鯊魚好幾眼,但始終沒有把它拿回來。 “就不要了?”傅辭洲把小鯊魚拿過來,捏捏它的魚鰭,“太可憐了吧?” 小鯊魚動動魚鰭,撇著眼睛看著祝余,傅辭洲還讓它晃晃腦袋,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