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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離婚第五年在線閱讀 - 第109頁

第109頁

    他笑了笑,“阿遙,你也拿這些話哄我?!?/br>
    我心里一酸,說不出任何話去哄他。

    江陵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這些天給江陵打電話的人太多了,他幾乎都不接。

    我抬眼看了一眼,看向他,“是阿姨,接嗎?”

    他愣了愣,點點頭,我取過來手機放在了他面前,準(zhǔn)備出去的時候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江陵?!?nbsp;江陵mama的聲音有些哽咽,“新聞上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江陵頓了頓,才慢慢道,“您別看那些新聞...”

    “不是真的對吧?”

    江陵眼神有些呆滯,片刻說不出話來。

    “江陵!是不是真的?”

    我看著江陵的眼神慢慢變得黯淡,晦暗無光。

    我皺著眉頭回頭看向江陵。

    “你說話!江陵!!”

    江陵咬了咬唇,松開唇時血色才慢慢回來,“嗯...”

    手機里傳來了哭聲,“你怎么能做出這種敗德辱行的事呢?你對得起爸爸mama這些年對你的教導(dǎo)嗎?你爸爸是教育工作者,你讓他怎么出去見人?你還配為人子嗎?!”

    江陵咬著下唇,把臉埋進(jìn)了掌心,嗚咽聲慢慢傳了出來。

    我連忙接過電話,“阿姨,事實不是網(wǎng)上的樣子,你等江陵過些天當(dāng)面和你解釋?!?/br>
    掛了電話以后,我難受的看向江陵,“你怎么能這么說自己呢... 你這不是在作賤自己嗎?”

    江陵哭了很久才慢慢抬頭,神色慢慢平靜,下唇被自己咬破滲著點血。

    我眼睛紅了紅,眼淚順著臉頰落到了江陵手上。

    “回去吧阿遙...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出了江陵家的時候,我抬頭看見烏云遮住了月光,優(yōu)柔而無神。

    明天可能是個下雨天。

    第67章

    寫這章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一句話,“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凈?!?/br>
    我回到風(fēng)華里,收拾了幾件貼身的衣物,打算明天搬到江陵那里住,他一個人我有些擔(dān)心。

    睡覺的時候吃了一片安眠藥,想起臨走時江陵的眼神我就覺得今晚又要徹夜難安。

    前兩天秦未寄打來了電話,說是可能要在這邊在待一些日子,爺爺去世了,我和爺爺只見過一面要說難過未免太虛偽,只是看不得秦未寄傷心。

    親人離世之痛我嘗過,實在不忍心讓他也經(jīng)受。

    何況這樣的時候,我又不在他身邊。

    喝過藥以后,我慢慢睡下了。

    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我睡得不安穩(wěn),還沒起藥效我坐了起來,拉開窗簾看見伸到二樓的竹子在雨中飄搖。

    當(dāng)初種這幾棵竹子還是江陵的提議,說看《紅樓夢》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瀟湘館的那幾根湘妃竹。

    只是江陵愛竹是自覺與竹的精神相通。

    我只是為了附庸風(fēng)雅,后來還責(zé)怪這幾根竹子在院子里礙事。

    可我站在這里,月光被擋住,雨滴竹梢,沒覺出來風(fēng)雅,反而透著些凄涼。

    細(xì)細(xì)一看,竹子晃動出的影子在雨夜交織,像是鬼魅交縱說不出的蕭條。

    我覺出些蒼涼,不想再看下去,拉上了窗簾。

    躺回床上,皺著眉頭做了半夜的噩夢。

    我近來總夢到自殺的那個夜晚,血和夜交融,氣氛詭異又悲拗,感覺一半的生命在夢里被慢慢抽逝。

    血流到盡頭時,染紅的卻是另一張臉。

    我抬頭想看請那張臉是誰。

    月光一晃,竹影交錯。

    那是江陵...

    我忽然被驚醒,額間沁滿了汗,手腳發(fā)軟,悲鳴之聲縈繞于心。

    難過的想哭。

    手機忽然亮起,是江陵的經(jīng)紀(jì)人打過來的,不安令人抓狂。

    “喂?”

    “小謝... 你... 你能來江陵家一趟嗎?”

    我舔了舔泛白的嘴唇,我聽到手機對面嘈雜的人聲,和細(xì)微的警笛聲,心臟跳動的聲音蓋過了自己的聲音,“江陵怎么了...”

    “江陵... 沒了...”

    我手一軟,手機砸在了床上,一瞬間雙耳失鳴,感覺心像是墜入了無敵的深淵,人像是被溺在了深海里。

    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我的手肘撐在床上開始干嘔,額間的汗慢慢滑落到脖頸間。

    “小謝?小謝?”

    干嘔了一會兒,感覺失鳴的雙耳慢慢恢復(fù)了,我聽到手機里傳來微弱的聲音。

    我想伸手拿手機,問問他什么叫沒了,雙手卻已經(jīng)不聽我的使喚。

    我手上的力氣用完,摔到在床上,想哭卻發(fā)不出聲,原來真正的悲鳴是哭不出來的。

    我穿著睡衣跑出風(fēng)華里的時候,雨已經(jīng)停了,我光著腳踩在水灘里,踩過的的水花濺到我的身上,我眼看著月光被我一步一步的踩散。

    我可能是在做一場夢。

    也可能是在演一出戲。

    但我決不承認(rèn),這是現(xiàn)實。

    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一晚的景象我記憶如此的深刻。

    我記得風(fēng)是迎著我的臉吹,記得路邊的燈有一個壞了,記得我穿著件藕色的睡衣,那衣服被月亮一照,夢里的血腥味卷到了身上。

    夢里的東西誰會記得清呢。

    我應(yīng)該是沒有意識的。

    或者應(yīng)該是沒有靈魂的。

    但我不得不承認(rèn),我沒有一刻像此刻這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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