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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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嘉禾一時大腦卡殼,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你說你是怕耽誤我?!睏顣c提醒她,微挑了下眉毛,“繼續(xù)?!?/br> 鄭嘉禾:“……” 他擺明了一副在聽笑話的模樣,那她還有什么好說的。 鄭嘉禾白他一眼,扶著石頭就要起身,右手卻仍被楊昪拽著,整個人被迫蹲在那里,動彈不得。 鄭嘉禾不禁慍怒:“松手!” 楊昪比她更惱,輕勾薄唇,涼涼道:“現(xiàn)在知道生氣了?知道自己的話不被人當(dāng)回事的感受了?那我與你說過那么多次表明心意的話,你怎么還要懷疑我的真心,讓我去找別人呢?” “……” “阿禾,”楊昪喚她,“我不稀罕什么別的貴女,也沒想再娶妻成什么家。你不想被人知道,就先瞞著也沒什么??倸w皇帝有長大的一天,到時候我們再離開長安。我已經(jīng)等了七年,再多個十幾年,也耗得起?!?/br> 鄭嘉禾聽著他的話,一時怔住,她抬眼看他:“離開長安?” 楊昪嗯了聲,低頭望向她的眼睛:“你不是想去揚(yáng)州看瓊花嗎?還有北地的草原,西北的大漠,到時候,我們游遍整個大魏?!?/br> 鄭嘉禾:“到時候我們都老了,要四十了。” 楊昪:“這怎算老?你我正當(dāng)壯年,屆時可扮做尋常夫妻,身在異鄉(xiāng),也沒有人會認(rèn)得我們?!?/br> 他眸中帶笑,說著他對未來的規(guī)劃。 他回長安,不是為權(quán)不是為利,只是為了她。他理所當(dāng)然地暢想日后與她一起過平民夫妻般的普通生活,便覺得她也該是這么期望的。 畢竟當(dāng)初在蓬萊殿,她親口告訴他,等小皇帝長大,她就會還政。 可她說的不是真話。 這不是鄭嘉禾想要的。 她汲汲營營,嘔心瀝血,不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 她的身后還有鄭家,有阿公,有阿娘;有她培養(yǎng)的親信大臣,有她一手設(shè)立的鳳儀臺;還有許多她想做,但還沒做的事。 看似風(fēng)光,一旦她松手,就可能瞬間崩塌,天翻地覆。多少轟動一時的家族這樣湮滅,政權(quán)一夜顛覆。 今日有如曹相公這樣的人公然反對她,一旦她真的退居幕后,消失在朝堂之上,等待她的又會是什么? 她幾乎已經(jīng)看見,那即將落在她身上的屠刀。 真到了那一天,她就會成為世人口中,攬權(quán)亂政、牝雞司晨的妖婦。 而楊維楨,他身為景宗之子,先帝親弟,天潢貴胄,在宗室利益與她面前,又會作何選擇? 鄭嘉禾繃著臉,沒有應(yīng)承楊昪。 楊昪向她靠近:“阿禾?” “你想的太遠(yuǎn)了,”鄭嘉禾皺著眉頭,別開臉說,“倒也不必這么急著計劃十幾年后的事。” 說不定他根本等不了那么久,早早的娶妻生子了。 楊昪了然:“你懷疑我的決心?!?/br> 不過沒關(guān)系。 他挑起她鬢邊的一縷發(fā)絲,動作輕柔地為她別到耳后:“那咱們就顧好現(xiàn)在,來日方長。只一樣,你不許再推開我,說這種讓我生氣的話了。” 鄭嘉禾默了默:“嗯,不說了。” 她看向他的面容,想著他今天本可以不用來永安寺的,是她為了自保,才把接太皇太后的事交給他,算計他。而他一無所知,還在曹應(yīng)燦等人向她發(fā)難的時候,幫了她。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現(xiàn)在對她,是挺好的,也沒有與她為敵。 至于以后,以后再說。 鄭嘉禾亦抬手,觸上他的側(cè)臉,眸中蘊(yùn)了一絲笑,語聲輕柔:“楊維楨,我還是很喜歡你的?!?/br> 起碼現(xiàn)在來說,是這樣。 微風(fēng)吹過,她的聲音飄散在空氣里,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第23章 觸碰 一種酥麻感迅速從唇上蔓延開來…… 楊昪第一次聽到她這般直白的表述,一時整個人都愣住。待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腕,目色深了一些:“阿禾,真的嗎?” 鄭嘉禾唇角翹起:“當(dāng)然。” 然后楊昪就低頭靠了過來,輕啄了一下她彎著一道弧度的唇。 速度之快,讓鄭嘉禾根本來不及把唇角收住。 她怔怔地看著他。 一種酥麻感迅速從唇上蔓延開來,像電流一般,被灼燒,輕顫著,升起熱度。 這幾個月她與楊昪相處,兩人雖也會牽手擁抱,但更親密的接觸,就沒有了。 他是君子,在這方面,他向來是克制而守禮的,偶爾會有一些進(jìn)一步的苗頭,但都戛然而止,及時收住了。 可他剛剛居然就趁她不注意,快速地偷襲了她一下。 這讓鄭嘉禾有些懵,懵過之后,又忍不住瞪他:“你這是做什么?” 怎么能一點(diǎn)預(yù)兆都沒有,就這樣偷襲啊? 楊昪眉稍挑起:“你說呢?” 鄭嘉禾:“……” 楊昪輕摟著她,目中含笑。 剛剛那一吻,輕輕的,軟軟的,有些濡濕,但更多的,是她身上香甜的味道。 他再次低下頭,一雙眼定定與她相望,這次他給足了她暗示,緩慢靠近,打算再嘗一次剛剛那不及細(xì)品的滋味。 鄭嘉禾心跳快了一些。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討厭他的觸碰。于是她輕輕地垂下眼睫,微張了唇。 “太……太后娘娘?!?/br> 鄭嘉禾猛然一個激靈把楊昪推開,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顏慧彎著腰,把頭垂得極低:“……山下車駕都在等著您啟程呢?!?/br> 鄭嘉禾哦了一聲,扶著腿站起來,覺得蹲得久了都有些麻。她沒再看楊昪,只是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低垂著眉眼,上前一步,一臉平靜地對顏慧道:“那走吧。” 顏慧應(yīng)諾。 留下楊昪站在那里,臉色鐵青。 …… 太皇太后睜開眼睛。 劉太妃正坐在一旁守著,見狀目光一亮,柔聲道:“母后醒了,可要用藥?” 太皇太后冷哼一聲:“鄭氏就派你來打發(fā)我?” 劉太妃伸手端起案上的藥碗,溫婉地笑了笑:“太后娘娘政事繁忙,是妾主動請纓,來伺候您的?!?/br> 她把藥碗湊到太皇太后的唇邊,拿起湯匙舀了一勺藥汁:“這藥還溫著呢,母后快些用吧?!?/br> 太皇太后眉頭一皺,直接揮手將藥碗打翻。 啪得一聲,瓷碗摔到地上碎成了片,黑乎乎的藥汁也澆了劉太妃一身。 劉太妃低垂下眸子:“母后……” “讓苗姑來?!碧侍罄渎暤?。 劉太妃道:“母后有所不知,苗姑服侍不力,被關(guān)押到大理寺去了,如今正被審問?!?/br> 太皇太后眉頭倒豎:“荒唐!哀家明明是因?yàn)橛昧诉@寺中僧人送來的齋飯,以至于精神恍惚,頭暈?zāi)垦?,方才不慎摔下臺階,與我的苗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拍了拍床榻,大喝一聲:“來人!” 劉太妃站起身,退到一邊。 這永安寺中留下來看顧太皇太后的人中,不僅有她這樣親附于鄭太后的,還有經(jīng)曹相公等幾位大臣首肯方留下來的中立派,比如負(fù)責(zé)這里守衛(wèi)的顧統(tǒng)領(lǐng)。 太皇太后叫人進(jìn)來,提出了兩點(diǎn)要求。 其一,釋放苗姑,其二,調(diào)查永安寺中的僧人。 她篤定是這永安寺齋飯的問題,是有人想要讓她死。 太皇太后這一摔非常高調(diào),消息傳回皇城,根本就瞞不住,鄭嘉禾只能派人去把永安寺的大小僧人一個個關(guān)押起來,挨個審問。而苗姑,則在太皇太后摔傷的第二天,就回到了她的身邊。 琉璃奉命來永安寺給劉太妃傳話:“太后娘娘叮囑您不必太過勞累……如果您愿意的話,可以先讓奴婢護(hù)送陛下回宮?!?/br> 永安寺畢竟條件艱苦,只能吃齋飯,劉太妃一邊照顧太皇太后,一邊看顧小皇帝,根本就忙不過來。 劉太妃搖搖頭拒絕了:“替我多謝娘娘好意,妾在這邊一切都好,陛下在妾身邊待習(xí)慣了,怕是不好自己回宮。” 琉璃便不再勸。 當(dāng)年,先帝來椒房殿的時候,幸了還是宮女的劉太妃。事后劉太妃非?;艔?,跪在皇后鄭嘉禾身前,哭著說自己絕無半分勾引之意。 鄭嘉禾當(dāng)然是相信她的。先帝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過了。早在劉太妃跪在她面前哭求之前,先帝就來找過她了。他說,知道她與云貴妃不對付,所以他幸了她宮里的宮女,將來等宮女誕下皇子,便可過繼給她,她就有孩子了。 先帝天真的以為,鄭嘉禾不過是嫉妒云貴妃有子。 鄭嘉禾什么也沒說,只是在劉太妃跪在她面前落淚的時候,走上前扶起了她,給她位分,告訴她,她是皇后宮中出來的人,那么無論如何,鄭嘉禾都會保住她。 劉太妃大約是比較幸運(yùn),那一次之后,就懷了孩子,便是如今的小皇帝。 再后來,劉太妃就一直依附于鄭嘉禾,看著她坐穩(wěn)后位,當(dāng)上太后,自己也成了皇帝的生母,受人尊敬。 如今劉太妃別無他求,她全部的心力都在照顧小皇帝上,即使是不得不留在永安寺服侍太皇太后,她也不想讓小皇帝離開自己的視線太久。 哪怕是琉璃——鄭嘉禾的親信宮女,都不能把小皇帝從她身邊帶走。 琉璃躬身告退。 苗姑關(guān)上房門,轉(zhuǎn)身坐到太皇太后床榻邊上,道:“娘娘,那些人總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