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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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畫了精致的妝容,鬢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穿著一看就是平日里要上朝時的裝束。 楊昪問:“你沒去上朝?” 鄭嘉禾道:“我看見你的信,哪還有心思去上朝?” 楊昪目光微垂,他壓抑住心中因她這隨口一句話而生出的歡喜,道:“信是昨夜就送進(jìn)宮里的?!?/br> 鄭嘉禾手里拿著浸滿水的白巾,輕輕地擦拭過他的肩頭:“可是那會兒我都睡著了,當(dāng)然只能今晨看到?!?/br> 楊昪望著她,心中那顆跳動的心因此更加雀躍。 哪怕他等了一個整夜,可他還是等來了她。 只要結(jié)果是好的,他有多難都沒關(guān)系。 …… 余和與琉璃守在房門處,一人坐了一邊。 他們隱約聽見里面?zhèn)鱽韲W啦啦的水聲和說話聲,過了沒多久,突然聽見秦王沙啞著聲音:“阿禾……” 兩人對視一眼,頓時面紅耳赤,隨即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離房門較遠(yuǎn)的地方坐下來,才算松了口氣。 …… 楊昪穿好中衣,渾身干燥清爽。鄭嘉禾讓他躺在她的腿上,手里拿了把刮胡刀,給他修理下巴。 楊昪閉上眼睛,舒服地享受她的“幫助”。 鄭嘉禾問:“這幾日都不知道收拾自己,在府中做什么呢?” 楊昪道:“想你?!?/br> 鄭嘉禾問:“想我什么?” 楊昪頓了一下,想起昨日和曹應(yīng)燦說的那些話,他手臂向上,輕輕地握住了鄭嘉禾的手腕,道:“阿禾,對不起?!?/br> 鄭嘉禾愣了一下。 “那天是我錯了?!睏顣c睜開眼睛,望著頭頂?shù)乃f,“我想讓你放心,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會像皇兄那樣對你……從前我只知道你為奪嫡弒君,我不知道皇兄曾做的那般過分。阿禾,若我早知那些事,我不會在皇兄駕崩之后才回到長安,我該早些回來幫你的?!?/br> 那個時候,鄭家都倒了,她一個被軟禁到椒房殿的失寵皇后,孤身一人,要斗得過那么多人,她得多艱難啊。 楊昪無比悔恨。 他應(yīng)該早些知道的??伤悄敲吹淖运?,他只想著離京時她與皇兄是多么的恩愛,他不想聽到她和皇兄的過去,他潛意識地逃避著,沒有人告訴他,他也不主動去問。 哪怕是當(dāng)初知道她弒君,他沒問出緣由,就也只是把原因簡單地歸結(jié)為奪嫡,如果他早些追問,早些知道…… 他哪里會怪她弒君? 他只恨沒有親手殺了皇兄! 他視之為此生唯一的姑娘,他那么喜歡的人,竟然在宮中受到那般非人的對待。他被軟禁的這些天,都險些承受不住,被余和說了幾次憔悴。 那她呢? 他問過曹公,她被軟禁的時間,長達(dá)一年之久! 那整整一年不能出門,行動被困在方寸之間,還要面臨被廢除后位的日子,她是怎么過的? 楊昪不敢想。 第53章 曼妙 楊昪身上驟然升起熱度 鄭嘉禾垂眸望向他的眼睛。 “你知道了?”她問, “聽誰說的?” 楊昪道:“昨日曹公來王府見我,我問了他?!?/br> 鄭嘉禾掙開他的手,把手里的刮胡刀扔到一邊, 然后示意他起身。 楊昪怔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地坐了起來。 鄭嘉禾看著他問:“所以你是因為知道了那些事, 覺得我可憐,才往宮中送那些東西的嗎?” 楊昪看著鄭嘉禾變得有些發(fā)冷的目光:“為什么會這么說?” 鄭嘉禾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憐?!?/br> 她站起身就要離開,楊昪連忙拽住了她的手。 他走到她的身后,把她抱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阿禾, ”楊昪側(cè)目望她, “這怎么會是可憐?我知道那些事,我是心疼你, 也因此理解了你幾天前從王府離開時, 為什么會那么生氣……我只恨我當(dāng)時頭腦發(fā)昏,太過混蛋。是我做的不好,我缺席了你過去的那么多年, 我只想多了解你, 能更好地愛護(hù)你。” 鄭嘉禾抿唇不語。 那些過去, 是傷口, 是疤痕,她并不想讓任何人再提及、再知曉。 但他低伏在她頸肩, 輕聲細(xì)語地說著話,親昵地用下巴蹭著她, 到底是讓她心中的防備稍稍減輕。 鄭嘉禾動了動脖子:“你別蹭我?!?/br> 楊昪僵了一下,就聽見鄭嘉禾說:“胡子都沒刮干凈,癢?!?/br> 楊昪盯著她臉上細(xì)微可見的絨毛:“那你繼續(xù)幫我?” 鄭嘉禾打了一下他覆在她腰上的手:“自己來!” 她現(xiàn)在沒心情了。 楊昪只好直起身, 不大情愿地走回榻邊坐下,拿起工具,繼續(xù)鄭嘉禾剛剛未完成的事。 鄭嘉禾看看他,遲疑了一下,又道:“我還有些事沒忙完呢,你先收拾,一會兒再來找你?!?/br> 楊昪嗯了聲,看著她離去。 鄭嘉禾到前院去,叫來嚴(yán)統(tǒng)領(lǐng),布置了一下關(guān)于秦王府的后續(xù)事宜,等再回到楊昪的臥室時,竟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躺在榻上睡著了。 余和端著一壺?zé)岵柽M(jìn)來,見狀小聲道:“娘娘,王爺昨兒夜里一宿沒合眼,一直在等您的消息?!?/br> 鄭嘉禾素手輕輕撫過他的臉龐,嗯了聲:“知道了。” 他在沐浴的時候,她就看到他眼中的紅血絲了。 余和看到太后娘娘一臉平靜的模樣,忍不住心里又是一嘆。何必呢?他覺得太后娘娘根本就沒多心疼他們王爺,王爺?shù)囊磺徽嫘?,還是錯付了。 余和退出房門。 鄭嘉禾找來一條薄被,輕輕地蓋在楊昪的身上,然后她繞到矮榻的另一邊,掀開薄被,脫鞋上榻鉆了進(jìn)去。 其實她昨夜也沒休息好,都怪他,為什么要大晚上地往宮里送東西。 鄭嘉禾伸手戳了戳他的臉,看到他臉頰凹陷下去,又恢復(fù)原樣,也只是輕輕地皺了下眉頭,醒都沒醒。 行吧,那繼續(xù)睡。 鄭嘉禾抱住他一條胳膊,靠在他的肩膀旁邊,閉上了眼睛。 …… 琉璃走過來,看見余和鬼鬼祟祟地蹲在房門處,貼著耳朵偷聽,不免生氣,快步走上前去,扯著他的袖子就把他往外扯,直到走出好遠(yuǎn),琉璃才沒好氣地問:“你這是做什么?” 余和心虛道:“我就是想關(guān)心一下王爺和太后娘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放心吧,”琉璃想起今晨梳妝后,太后娘娘看到秦王殿下送來東西的模樣,篤定地點了點頭,“他們好著呢?!?/br> 余和悄悄翻了個白眼。 好什么好,沒看見他們王爺有多慘么。 他心中不服氣,又難受,在院子里待不下去,索性出了正院隨處逛逛,然后就意外地發(fā)現(xiàn),府中負(fù)責(zé)看管他們的禁衛(wèi)軍,竟然還沒散去。 什么情況?太后都與王爺和好了,這些人怎么回事? 疑惑之下,余和湊到一個看起來還算面善、這幾日也有些熟悉的禁衛(wèi)身邊,試探道:“官爺,這府中守衛(wèi)……什么時候能散了啊?” 那禁衛(wèi)瞄他一眼,道:“嚴(yán)統(tǒng)領(lǐng)還未下令撤退,我等不敢散去?!?/br> 余和:“……”得,自家王爺能在禁令未解的情況下,好聲好氣地與太后溫存,也是心大,他這等小人物是理解不了。 他自然不明白。 前幾日秦王府被禁衛(wèi)軍包圍,聲勢浩大,不是說結(jié)案就能結(jié)案的。 秦王謀逆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定罪需要證據(jù),赦他無罪同樣需要給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秦王麾下涉案的所有親信、將領(lǐng)被關(guān)到大理寺獄審問,幾日過去,人審得差不多了,都陸陸續(xù)續(xù)放了出來,眼看著此案就要了結(jié),獄中卻唯有一人,令判案官左右為難,不知道該不該釋放。 此人就是劉希武。 而秦王謀逆的消息,在一開始,就是由劉希武的夫人吳氏告訴鄭嘉禾的。 據(jù)吳氏所說,劉希武平日多有對太后不敬之語,吳氏所言雖不夠全面,但基本為真。 ——這也罷了。依照太后之命,只要這些將領(lǐng)愿意認(rèn)罪俯首,她就可以揭過此事,給他們一次機(jī)會。 但劉希武脾氣實在是倔,他根本沒覺得自己平日里說的有什么不對,甚至當(dāng)著那審問他的官員的面,表現(xiàn)出了對太后當(dāng)政的不滿。 別的親信將領(lǐng)看到太后有意放秦王一馬,趕緊表忠心還來不及,哪會像劉希武一樣,還往刀尖上撞??! 可壞就壞在,如果說別的人只是一般親信的話,劉希武就是秦王親信中的親信,陪著秦王在邊關(guān)打仗的人,從西北來到長安,過年時與外族比武,劉希武還贏了呢。 他這般不服太后,不罰不行,但罰了,秦王那邊怎么交代? 八月,長安城開始刮起秋風(fēng)的時候,秦王涉嫌謀逆一案終于落定。 圍在王府周圍的禁衛(wèi)軍離開了,曾跟著秦王作戰(zhàn)的那些親信將領(lǐng)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秦王被奪去攝政大權(quán),就算是對他忤逆犯上的處置。 時隔半月,楊昪第一次走出王府,踏入宮城。 蓬萊宮內(nèi)燈影重重,宮人退避,一片靜謐。 沒有任何宮人上來迎他,他也看不到人影。楊昪摸索著,往他從未去過的宮室里去。 走到門外的時候,他聽見里面?zhèn)鱽硭暋顣c緩緩地推開房門,看到室內(nèi)霧蒙蒙的水氣,亦感受到這里升騰起的熱度。 門前有一道屏風(fēng),其上搭了一條干巾、一件外袍、中衣和幾件他從未見過的小衣。 楊昪垂下眼睫,立在屏風(fēng)后,輕喚了一聲:“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