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書迷正在閱讀:取悅她、七零知青嬌嬌妻、變成反派崽崽后我成了團(tuán)寵(穿越)、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寵(重生)、美食征服全星際[直播](穿越)、兌換之超級魔法盾、元帥他翻車了、[綜漫同人]佐藤君今天也很普通、每天醒來都在修羅場(穿越)、午睡三小時
這就是了? 賀牧天兩手背在身后,領(lǐng)著江羽逛宅子 不大,兩進(jìn)兩出,勝在設(shè)計精巧、風(fēng)格精致,還有便是臨湖對山、地點絕佳。 賀牧天:給你了。 江羽從后臺看到了宅子的標(biāo)價:二十六萬八。 江羽倒抽氣。 他第一反應(yīng),送他? 第二反應(yīng),為什么? 就因為他昨天給隊長彈了首安撫的曲子、制了盤香,撫慰了隊長那因為游戲打太多而躁動的頭癥? 江羽努力回憶現(xiàn)代社會的三觀、價值觀、道德觀、世界觀。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他做的那點事,應(yīng)該配不上這一大筆錢。 賀牧天卻一臉你值得的淡然,不僅在后臺把房契地契等一系列文書傳給了他,還親手把這宅子的鑰匙遞過來。 以后你上線,不想做任務(wù)升級,也能有地方呆。 泡茶、彈琴、直播,都方便。 我贈你宅子,倒也沒別的要求,你給我留個房間就行。 我偶爾修煉累了過來,或者頭疼了,過來聽你彈彈琴。 江羽度過了最初的驚訝,到底夠清醒,沒有被這二十六萬的宅子砸暈了腦子。 他聽完賀牧天的話,低頭看看遞過來的鑰匙,沒伸手去接。 他心道:這路數(shù),怎么跟包個人似的。 卻聽面前的魔修道:這二十六萬是走的隊里的公賬。 你在隊里工作,宅子給你,也算隊里給員工的福利。 哪天你辭職,你在隊里工作的時間又沒滿三年,這宅子還是會被收回的。 這樣 江羽伸手接鑰匙:謝謝賀隊。 賀牧天看著面前乖巧白靜的男孩兒,默默勾唇。 不久后,兩人下線,一個登魔修小號,一個做回流光,在竹林碰頭。 魔修看著心情格外好的樣子。 江羽心情也不錯。 不僅如此,當(dāng)天的教學(xué)還換了模式 白衣道修沒有一對一、面對面地教,而是給了魔修一個畫了陣的符紙。 那個陣,被道修稱之為修習(xí)陣。 入陣前,賀牧天還不解,什么叫修習(xí)陣。 一入陣,但見周圍場景變換,竹林沒了,小院亭臺也消失了,只有一片虛白像他之前見過的日升月落。 一個灰色的人影跟著出現(xiàn)。 那人影道:今天開始,小友便在這陣中隨我修習(xí)卦陣吧。 賀牧天心道,這是誰。 那人影像是聽到了他心底的聲音。 人影回復(fù):我乃修習(xí)陣。 話音剛落,半空中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閃著金光的卦陣符文。 而這一切,可不是幾片竹葉匯聚成的卦象可比的。 這是江羽當(dāng)年在師門學(xué)卦陣的方法。 也遠(yuǎn)比一對一教、面對面學(xué),更多,更深。 竹林旁的小院,江羽喝著茶,擼擼腳邊獸寵態(tài)的饕獅:賀隊給他大房子,他讓賀隊學(xué)卦陣,現(xiàn)代人的話,雙贏。 好了,就讓隊長在陣?yán)飳W(xué)著吧,他登小號,去住他的大房子。 然而他前腳才下線、重登小號,后腳,賀牧天的大號也來了宅子。 剛在臨湖軟塌上坐下的江羽: 賀牧天跟著在一旁坐下,手一揚,變出那張畫著修習(xí)陣的符紙。 江羽:? 賀牧天:以后有這個,不登小號也能學(xué)卦陣。 江羽:你不去流光那兒了? 賀牧天:嗯,就當(dāng)十萬金,買了套網(wǎng)課。 江羽有那么幾秒沒回神。 反應(yīng)過來后,他問賀牧天:流光如果找你。 他不會找的。 賀牧天十分肯定:他忙著直播賺錢,應(yīng)該巴不得我拿了修習(xí)陣,能少出現(xiàn)就少出現(xiàn)。 要不是前腳才下大號上小號,江羽自己都要懷疑,他本人到底是為什么要把修習(xí)陣給出去了 甩開魔修? 明明不是。 江羽:那你以后 賀牧天看看身邊穿著和他同色黑袍的男孩兒:入陣上課需要靜室,我在你這邊學(xué)。 江羽想起了一首詩。 一首他在圖書館上班時無意中看到的現(xiàn)代詩。 里面有這么一句: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到頭來,還是我和你。 YOUME 用他們修真界的詞: 孽緣。 第23章 江羽原本想,隨你賀隊哪個號修卦陣吧,反正學(xué)會了,哪個號都能用。 他就不奉陪了。 他得上大號直播賺錢還債。 結(jié)果現(xiàn)實,賺錢的現(xiàn)實,讓他沒走得成。 論壇一個帖子 【震驚!慕道山下最貴的那套山湖雙景宅,剛剛竟然被人買了!】 1L:哪個壕? 2L:真壕。 3L:有錢真好。 而菠菜恰好就住在同小區(qū)。 普通玩家想八卦都靠近不了,菠菜大搖大擺地走到了門口。 他還敲門了。 門一開 菠菜:小江???這房子你買的?! 等知道買房錢是賀牧天出的之后,菠菜的腦回路也沒往隊長為什么給小江買房上偏,反而雀躍道:那你趕緊開直播啊。 菠菜:剛好這兩天大家都在關(guān)注誰買的豪宅,這波熱度不要白不要! 贏了訓(xùn)練賽,心情正好。 菠菜:來,我?guī)悖?/br> 于是菠菜帶著江羽,一起做了回房產(chǎn)主播。 菠菜還很懂套路地示意直播間的水友們:來,下面走進(jìn)的,是你家的院子。 評論區(qū) 【對不起,我不配?!?/br> 【不,是江老板的院子?!?/br> 【我爸要是知道我花幾十萬在游戲里買了套房子,別說腿,染色體都要被打折了?!?/br> 【我現(xiàn)在信了小江,哦不,江總是賀隊的弟弟了,絕對是親的?!?/br> 【賀隊不給弟弟買鞋,但愿意給弟弟花幾十萬買一竄全息代碼,哦不,房子,我承認(rèn)我麻了?!?/br> 當(dāng)天直播結(jié)束,看著后臺分的流量和打賞錢,江羽也麻了。 這樣都能賺? 菠菜提醒他:注意了,你現(xiàn)在的人設(shè)是豪門少爺,下次直播,盡量別穿幫。容易被人嘲。 江羽在算,《不悔書》功法視頻的流量分成,直播打賞,賣丹藥賺的,攢下的工資,魔修的十萬,還有今天的直播分成 原主欠下的債,可以全部還清了。 當(dāng)天下班回臥室,江羽從游戲后臺提現(xiàn),通過銀行卡轉(zhuǎn)賬,一筆筆,還掉了所有的欠款。 還完最后一筆,看著APP轉(zhuǎn)賬匯款頁面,仿佛曲盡終了告一斷落。 短短瞬間,江羽心底驟然空了。 要知道他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除了適應(yīng)、生存,就是在賺錢、還債。 可以說,債是一條繩子,一直在無形中拉著他,牽著他在這陌生的世界里往前走。 如今,那條繩子沒了。 方向也沒了。 而這個陌生的世界,江羽沒有去處。 或者說,他沒有奔頭。 不像從前,在修真界,他有師門、有仇家、有恩人,有必須要做的事,有修仙得道這條路。 這個世界,他什么都沒有。 連債也不欠了。 從今往后,他要去哪兒,做什么? 上班賺錢,打游戲直播? 江羽心底很空。 不過他眼下還有另一件事要做。 原主的債還光了,在江羽看來,便是原主與這個世界的最后一點連接也要散盡了。 而一個人或者一段殘魂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是需要引渡和告慰、安撫的。 在凡間,又說辦理喪事。 而當(dāng)初原主自殺去世,無人發(fā)現(xiàn),只有江羽知道。 如今料理喪事的,也只能是江羽。 江羽起身,走到柜子前,打開門,從柜底搬出了一個大箱子。 那里面都是原主的舊物,有些他一直沒用上,比如原主的書,他搬家過來的時候,收拾歸置好,一直沒動過。 還有一些日常用品,比如原主的衣服,他穿過一段時間,拿工資買了新的之后,也把原主的洗干凈收拾起來了。 如今都在這大箱子里。 而逝者遺物,按規(guī)矩,誰都不能亂動,只能在喪事結(jié)束后燒掉。 江羽原本是想給原主弄一個衣冠冢,然而前段時間網(wǎng)上一搜,買墓地的,要么只能七十歲以上的老人,要么需要死者的火化證明,還貴,一平五六萬打底。 衣冠冢立不成,或許可以花錢在廟里供一個排位? 也不行,也得有去世人的相關(guān)死亡證件。 到最后,江羽發(fā)現(xiàn),他唯一能給原主做的,只有燒遺物。 但問題又來了:現(xiàn)代社會寸土寸金,不是高樓,就是街道,去哪兒燒? 他倒是想過在別墅門口燒,反正地方大,然而物業(yè)的人前幾天剛在小區(qū)里宣傳過消防的重要性。 行吧 最終,是江羽在網(wǎng)上發(fā)了個帖子 【我有個朋友去世了】 主樓:他去世了,一些遺物留在我這里,我最近才整理出來,想燒了給他,小區(qū)里不方便,請問我可以去哪里找個地方燒掉。 網(wǎng)友:可以聯(lián)系他父母,送還給他父母,讓他們決定該怎么處理。 江羽回復(fù):他父母不在。 網(wǎng)友:找個空地不就能燒了? 江羽:我這邊的空地都有人,不方便燒。 網(wǎng)友:啊~樓主肯定在一線。 網(wǎng)友:樓主也不說具體城市,我們怎么幫你出主意。 江羽:A城。 網(wǎng)友:樓主知道東山墓地?那邊的墓地,管理不嚴(yán)的,路邊還有專門用來燒紙的桶,都是免費的。你到了之后,拿個桶,隨便找個停車的空地,燒就完了。 周日,江羽起早,把原主的遺物整理進(jìn)行李箱,準(zhǔn)備去東山墓地。 一出門,電梯口碰到了賀牧天。 賀牧天近來一直在用大號入修習(xí)陣學(xué)卦陣,內(nèi)容之多之繁雜,學(xué)起來比修煉刷副本還累。 他今天特意放自己一天假,哪個號都不登,留在現(xiàn)實里做人。 他原本已經(jīng)進(jìn)了電梯,見江羽拉著一個行李箱從房間出來,伸手擋住要合上的梯門。 賀牧天掃了眼箱子,按住開門按鍵。 他江羽:去哪兒? 江羽不太好答。 賀牧天以為他要搬臥室:樓上住的好好的。 他問:老馬讓你搬的? 江羽推著行李箱走進(jìn)電梯:不是搬房間。我有事,出去一趟。 什么事還要帶行李箱? 賀牧天聽箱子滾輪的聲音,知道這不是個空箱子。 江羽既然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下了樓,兩人走出電梯。 賀牧天:營地這邊有點偏,太早了,這個點不太好打車。 江羽覺得賀隊這話有點奇怪。 打不到車,他可以APP約車。 還約不到,他可以小區(qū)門口等一會兒,等八點半的第一班公交。 賀牧天已經(jīng)從一樓一個矮柜的抽屜里拿了車鑰匙:反正沒事,我送你。 說著不等江羽開口,徑直往玄關(guān)走。 賀牧天一邊換鞋一邊轉(zhuǎn)頭問:去那邊? 江羽:東山。 賀牧天:地址。 江羽:東山墓地。 賀牧天沒料到江羽要去的是墓地。 早知道,在電梯門口,他一個字不會多問。 畢竟祭拜亡者這種事,多問就是冒犯。 于是一路上,江羽不吭聲,賀牧天便也沒有多言。 等到了東山,賀牧天把車停在墓地門口。 江羽獨自下車,拉著行李箱。 賀牧天坐在車?yán)?,隔著前擋風(fēng)玻璃,抬眸看了眼男孩兒的背影,低頭給老馬發(fā)消息。 賀牧天:你之前說,小羽家境不好? 老馬:小江,OK? 老馬:是啊,他沒上學(xué),一個人租的菠菜mama的房子,父母也都各自成家了,不管他。 賀牧天:沒有其他親人? 老馬:沒有吧。我聽菠菜說的,菠菜聽他媽說的,說江羽就一個人。 一個人,沒有親人朋友,獨自帶著東西來墓地。 賀牧天抬眼,看向山峰背陰處的蔥蔥郁郁,還有一級級臺階上的白色石碑 二十分鐘后,江羽回來了。 賀牧天下車,幫他把行李箱拿去后面,拎的時候發(fā)現(xiàn)箱子很空,應(yīng)該是帶來的祭品都留下了。 上車,江羽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嚴(yán)肅和凝重。 賀牧天看到了,不多言,不打擾。 半路上,江羽很輕地吐了口氣 他還完債之后還覺得心底空?沒方向? 就剛剛,燒原主遺物的時候,他想山腳下拿個桶,一下跑來三四個有些歲數(shù)的阿姨、老太,全圍著他,cao著方言,伸著手,問他要錢。 江羽聽了一會兒,才明白,這些桶不是免費的,要錢,一個五塊。 而別人來祭拜,都是燒紙錢,一個桶足夠,燒一會兒就燒完了。 江羽這邊要燒的都是衣物這樣的東西,阿姨、老太們往打開的行李箱里一看,當(dāng)即坐地起價 不行的,不行的,你這個沒辦法五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