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0)
書迷正在閱讀:重回八零之農(nóng)女進(jìn)城[年代]、我和我互換了生活(互穿)、我是月卡黨、被白切黑男主反向攻略了[穿書]、穿成年代文后媽對照組[七零]、重生團(tuán)寵大佬馬甲又掉了、白兔仙君養(yǎng)崽翻車了(穿越 修真)、非物質(zhì)遺產(chǎn)、被你囚禁的紳士、嬌寵文里的正妻
手里的長劍越來越沉,氣也越喘越粗, 到了最后,洛月明都不知道擊退了多少個弟子, 手里的劍, 又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 望著眼前的這些同門師兄弟, 洛月明知道, 他們也都是無辜的,不過就是奉命行事。 他們年紀(jì)也都不大,為了擺下萬劍歸宗大陣, 就連一些才入門的,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都拉過來湊數(shù)了,他們也有親人在家中等待,不能憑白無故死在此地。 洛月明不忍對他們痛下殺手,他們卻對他咄咄相逼,招招都下了死手,半分情面都不講。 獸耳無力地耷拉著,蓬松的狐尾也染上了鮮血,毛發(fā)都黏在一塊兒,顯得濕漉漉的。 面色蒼白,熱汗幾乎將衣衫打濕,緊緊包裹住身體,虎口都被震裂,鮮血順著劍柄蜿蜒流下。 腳下卻半分未挪,后背緊緊貼著大師兄,目視著左右,只要有人敢靠近,立馬就一劍揮過去。 謝霜華比他尚好一些,陣中的罡風(fēng)吹得衣衫獵獵作響,周身斷劍林立,滿地橫尸,血流成河,幾乎將一襲白衣染透。鮮血順著長睫滾落下來。 謝霜華,你究竟認(rèn)不認(rèn)錯? 柳宗師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冷冷道:你今日是逃不出天劍宗的,只要你現(xiàn)在誅殺洛月明,本座念你是受狐妖所控,對你從輕發(fā)落。 謝霜華不語,抬手一劍將沖過來的七八個弟子擊退,搖頭道:我沒錯,我不認(rèn),死都不認(rèn)。 謝公子,事到如今,你為何還是這般執(zhí)迷不悟?長情還記得他的救命之恩,當(dāng)即上前一步勸道,謝公子,你也親眼看見了,洛月明吞了妖丹,現(xiàn)如今人不人,妖不妖的,妖性難測,早晚會害人害己!謝公子,你本是天劍宗的首座弟子,又是修真界的仙門名士,只要你肯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 是啊,謝公子,你便聽我?guī)熜忠谎?!別讓悲劇再一次重演了,難道你忘記了,我從前對你說的!人妖殊途,如何同歸?扶搖也跟著道,試圖用道宗小師叔與狐貍的凄慘結(jié)局,來喚醒謝霜華回頭是岸。 哪知謝霜華竟然笑了起來,劍指著眾人,一字一頓道:殊途如何不能同歸?我偏要與洛月明殊途同歸!他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這輩子都屬于我一個人。你們當(dāng)中如果有誰對他不滿,或者是想要他的命,便來尋我 長劍往左掌心狠狠一割,登時鮮血飛濺,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中,謝霜華飛身而起。 我隨時奉陪到底! 話音未落,便聽轟隆一聲巨響,謝霜華憑空一劍,自半空中墜落了上百個弟子,東南方向的界膜,竟然被打破了一個小缺口,立馬有弟子補了上去,輸送靈力修補界膜,可惜沒有用的,界膜還是出現(xiàn)了裂痕,宛如蜘蛛網(wǎng)一般,寸寸碎裂。 萬劍歸宗大陣,竟然被謝霜華一力破之,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界膜被破的余勢,宛如巨浪,往四面八方?jīng)_了過去,無數(shù)名弟子被迫丟劍,倒飛出去吐血不止,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洛月明暗道一個好家伙,萬萬沒想到大師兄居然這么厲害,倘若原文里的大師兄也一直這么厲害,被囚禁起來折磨的人,必定就是柳宗師了。 還未來得及感慨,自己活著果真不影響大師兄輸出,頭頂猛然一寒,耳邊傳來師兄們的驚呼:月明,快躲開! 鏘的一聲,大師兄幾乎是一瞬間就閃現(xiàn)至洛月明身前,提劍一擋,那柄折扇在半空中繞了一圈,更加凌厲的倒飛回去,柳宗師伸手一抓,虎口立馬崩裂流血。 當(dāng)即面色更寒,柳宗師一甩折扇,飛身而來,揮扇往謝霜華喉嚨處一割,謝霜華上半身往后一傾,一手?jǐn)堖^洛月明的腰,往后滑行數(shù)步,提劍擋扇,與柳宗師正面交鋒,互不相讓。 洛月明趁機攻擊柳宗師的下盤,與大師兄合力殺敵,奈何柳宗師此次閉關(guān),也不知得了什么機緣,修為竟然比此前高出不少。 二人因為方才破陣,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靈力,初時還能勉強打個平手,后面就漸漸乏力,終于柳宗師看準(zhǔn)時機,一掌打向謝霜華的肩頭。 洛月明瞳孔猛然一顫,失聲喚了句大師兄,一口鮮血自謝霜華喉嚨里噴了出來,沾染了雪白的衣衫。 謝霜華,你的一招一式,皆是本座所傳授,想出師,你還嫩了點!柳宗師眸色冰冷,刀子一般剜在洛月明的身上,冷笑道:本座早就覺得你們不對勁了,原來這般不知廉恥,暗度陳倉,本座的臉都快被你們丟盡了! 說著,一折扇甩了過來,強勁的威壓將抱在一起的二人推出去數(shù)丈之遠(yuǎn)。洛月明慌亂之下,生怕大師兄受傷,便伏在他身上,后背就被折扇狠狠打了一下。 差點沒把心肝脾胃腎都打出來,生怕大師兄難過,忍了又忍,才將那口即將噴出來的鮮血憋了回去,可還是有幾絲溢了出來。 月明! 謝霜華翻身而起,將劍深深扎在地上,抬手一摸洛月明的后背,觸手濡濕,連聲音都變了:月明,月明 大師兄,我好疼,再打下去,我我就快沒命了。 洛月明的聲音聽起來軟軟的,鮮血自齒縫里溢了出來,無力地伏在謝霜華的肩上,貼著他的耳畔道:大師兄,不要再讓著師尊了,月明和師尊之間,你今日只能選一個,大師兄,發(fā)揮你真正的實力罷! 摸索著與大師兄十指相扣,洛月明捧著他的后腦勺,二人額頭相貼,掌心靈力大盛,光芒四射,一時間絢爛得讓人睜不開眼。 大師兄,我的靈力快要枯竭了,這是我的最后一點靈力了,希望能夠幫助你,打通師尊在你身上下的禁制。 洛月明摸索著,主動親吻上了謝霜華的唇,兩個人跪在尸山血海里,當(dāng)著整個師門的面,耳鬢廝磨,相互依偎。 靈力在二人周身縈繞,策問猛然發(fā)出異常絢爛的光芒,整個劍身嗡嗡作響。 裴玄度看得目眥盡裂,撕心裂肺地大喊:住口!快住口!放開他! 越清規(guī)腳下一軟,差點摔一跤。 其余人都沒眼看了,紛紛偏轉(zhuǎn)過頭去。 柳宗師連氣都喘得比平日里粗重,驚見此景,面色越發(fā)陰沉下來,二話不說,一甩折扇,欲將二人生生拆開。 洛月明咬破舌尖,鮮血瞬間溢滿了謝霜華的口腔,順著他的喉管吞咽下去。最后一絲靈力都不剩了,身子一歪就倒在大師兄懷里,望著飛來的折扇,低不可聞道:大師兄,打贏了再喊我,我先躺一會兒。 好,你先躺一會兒,打贏了,大師兄帶你回家。 謝霜華低聲道,連身子都沒轉(zhuǎn),一伸手,策問嗖的一下再次入手,狠狠一劍揮了過去。 登時靈力四溢,宛如沸騰的開水,氣浪沖得在場為所不多還能站起來的人,又紛紛倒飛出去。 這回連裴玄度等人也未能幸免于難,往不同的方向飛去,各個吐血不止。 長情將扶搖護(hù)在懷里,唇角滿是鮮血,面露驚恐道:謝霜華的修為,在節(jié)節(jié)攀升!洛月明到底對他做了什么?只是親一親,就能借他如此洶涌的靈力? 光是親一親,那肯定是不行的。洛月明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跟條咸魚似的躺在地上,最后一絲靈力也注入了大師兄體內(nèi)。 倘若這樣大師兄都能輸,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天要絕他們。將命劍往回一招,洛月明心想,有錢沒錢,也就那樣吧,只要能同大師兄在一處,吃糠咽菜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忽聽鏘的一聲,那折扇不堪重負(fù),倒飛出去深深扎在地上,柳宗師氣血難平,喉嚨一癢,鮮血就溢了出來,根本來不及躲閃,一劍就刺了過來。 倉惶偏頭躲閃,可還是被刺穿了肩頭,柳宗師痛不可遏,鮮血自齒縫間涌了出來,被長劍生生釘在身后的石柱上,鮮血順著劍刃滴落在地。 我說了,除我之外,誰也不準(zhǔn)動洛月明! 謝霜華單手一抓,那折扇嗖的一下落入掌心,抬手狠狠一扇,柳宗師就連同著石柱被扇倒在地,口吐鮮血,又被石柱壓著后背,根本動彈不得。 第114章 柳小狗給月明中蠱 謝霜華, 本座辛辛苦苦養(yǎng)育了你二十多年,你今日竟然敢弒師!你這個畜生! 謝霜華是誰?白衣青年渾身浴血,宛若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頭發(fā)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黑色, 雪似的垂至肩頭, 手里捏著折扇, 搖頭道, 我是他, 也不是他。從今天起,我是我, 他是他。尊師重道,那是他的事, 我的事, 就是送你上西天! 而后,更狠的一扇子扇了過去, 直接將人拍進(jìn)了廢墟里,謝霜華一腳踩在柳宗師的后背, 半彎下腰來,面露嘲弄地冷笑道:要不是謝霜華一直壓制于我, 不曾完全放我出來,否則, 我的小月明又怎會被你所傷?我要你為他所受的苦痛, 百倍, 千倍地向你討回來! 話音未落, 就要一扇子削下去,這要是削了下去,能當(dāng)場將柳宗師的琵琶骨都削下來半副, 耳邊驀然響起裴、越二人驚恐的聲音。 大師兄,快救月明! 謝霜華驚聞動靜,猛然回頭,便見一道黑影挾持著洛月明,刀刃正對著他的脖頸,當(dāng)即看得目眥盡裂,都忘記找柳宗師報仇了,伸出右手,厲聲呵道:把他還給我! 黑影不言不語,一手挾持著靈力散盡的洛月明,一道遁地符逃之夭夭,謝霜華立馬追了過去,只留下滿地狼藉。 洛月明被掐著脖頸,呼吸都有些不暢了,暗暗想著,應(yīng)該多少留點靈力的。當(dāng)時為了防止自己在失控的情況下,狠狠刺大師兄一劍,不得不散盡了所有靈力。 此刻渾身沉得跟灌了鉛似的動彈不得,連命劍都召不出來。 渾身都疼得快要炸開了,偏偏被人劫持著,稍有不慎就要尸首分離。 用十二指腸想一想,他都知道是誰劫持了他。 除了柳儀景那個小混蛋,也沒別人了。 一直行至一處秘境,柳儀景才挾持著他落地,一抬手左右籠罩起一層濃霧來,拽著洛月明往山洞里拐。 然后將人往石床上一甩,黑影散盡,柳儀景緩步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他一遭,搖頭嘆道:阿月,你怎么弄成這副難看樣子?傷成這樣,大師兄要是看見,定然要心疼了。 咱們咱們打個商量行嗎? 行啊,你說。 別喊我阿月,顯得你我很親密一般,你不配。洛月明掙扎著,扶著石床起身,虛弱無力道:你可以殺了我,但你要知道,只要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大師兄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與你本就很親密,只是你都忘了而已。柳儀景抬手,想要撫摸洛月明的臉,被他側(cè)首躲開了,他倒也不生氣,搖頭喟嘆道:阿月,看在我曾經(jīng)為你受了那么多罪的份上,把大師兄讓給我吧。 絕無可能! 可不可能,你說了不算的。我會與你互換身體,從今往后,你當(dāng)柳儀景,我當(dāng)洛月明。 柳儀景說完這句,自衣袖中取出兩道黃符,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貼在洛月明身上。 洛月明哪里肯與他互換身體,當(dāng)即就要揭了那黃符,哪知這手腕被靈力束縛著,根本動彈不得。 柳儀景哈哈大笑,單手鉗住洛月明的下巴,迫他抬起頭來,望著那雙因為疼痛而通紅的眸子,神情微微凝滯,思緒一瞬間飄出了很遠(yuǎn),喃喃自語道:阿月,當(dāng)初你也是這般神情的,通紅著眼睛望著我,說你害怕,說你不想死,求我?guī)鸵粠湍?,我心軟了,讓你先逃了?/br> 這些原本都該你受的,可全落在了我的身上。 柳儀景越發(fā)鉗緊了洛月明的下巴,兩指夾著一個小銅球,咔擦一下捏碎,自里面飛出一只小指甲蓋大小的銀蝶,撲棱著翅膀飛入洛月明的口中,柳儀景伏在他耳畔道:阿月,為人爐鼎的滋味,你還沒嘗試過罷?你既有這般銷魂的身子,如何能暴殄天物? 洛月明聽的稀里糊涂的,后知后覺地明白,原來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數(shù)。 因為害怕自己會誤傷大師兄,而散盡靈力,無法召喚命劍。沒曾想,正因如此,讓柳儀景有了可趁之機! 阿月,好好當(dāng)你的爐鼎罷,噓,別出聲,很快就好。 話音剛落,洛月明登時頭疼欲裂,元神自身體里出來,不受控制地往柳儀景身上擠。 手腳冰冷,試圖召劍阻止,可氣海里空蕩蕩的,靈力枯竭得厲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人搶走。 千鈞一發(fā)之際,忽聽外頭傳來聲響,謝霜華竟然比柳儀景意料中闖進(jìn)來的更快,可身體還沒有換好,若被人打斷,那就前功盡棄了! 一咬牙,索性抱著洛月明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待再分開時,面容與身形竟然完全一致。 雖未曾互換成身體,卻陰差陽錯,得了一副同樣的容貌。 謝霜華一腳才踏進(jìn)來,驚見兩個洛月明,當(dāng)即眸色一沉。 大師兄,我是月明,大師兄! 不對,大師兄,我才是月明!那一個是柳儀景變的,大師兄! 謝霜華緩步走至兩人中間,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瞥過,忽然一劍往左邊的洛月明身上打去。 左邊的洛月明猛然吐了口血,滿臉不解道:大師兄,我才是真的月明! 你是假的。 我是真的! 你是假的。 柳儀景面色陰沉,忽然又抱著洛月明原地轉(zhuǎn)了幾圈,又分開了。 謝霜華看了兩人幾眼,提劍往右邊的洛月明身上打去,淡淡道:假貨。 柳儀景又挨了一下,氣急質(zhì)問道:明明我們都生得一模一樣,為什么你覺得我是假貨? 眼神不一樣。 謝霜華小心翼翼地將洛月明抱在懷里,親膩地親了親洛月明汗津津的小臉,在月明的眼神里,他對我滿是信任,可在你的眼神里,我看見了戒備。我不管你是柳茵茵也好,柳儀景也罷,敢動洛月明的人,通通該死! 抬手一掌將人打飛出去,柳儀景倒地吐血不止,身上的黃符啪嗒一聲碎了個干凈,知道自己不是謝霜華的對手,索性一張遁地符逃之夭夭。 你們別得意得太早了,洛月明靈力散盡,再不救他,他就死了!洛月明的體質(zhì),你比誰都更清楚,天生爐鼎之體,行的是雙修之術(shù),倘若不將他開發(fā)到極致,又如何能稱作為天生爐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