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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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能預先知曉里面是這種情形,就是打死二人,他們也萬萬不會闖進來的。 便見昏暗的洞xue里,謝霜華渾身濡濕,一頭墨發(fā)水光泠泠,仿佛才從水里撈出來一般,熱汗順著鬢角滾落至了頸窩。 而他的懷里隱約露出一道纖細的人影,狐貍尾巴此刻顫抖著纏上了謝霜華的腰,露出的四肢被鐵鏈緊緊束縛住,手指骨因為疼痛,死死抓緊身下的那面獸皮,顯出幾分猙獰嶙峋的輪廓來。 就連那張獸皮也濡濕一片,水光津津的,像是才落過一層小雨。 洞府里光線昏暗,空氣濕潮,香氣濃郁,自大師兄身上涌出的靈力,在二人周身縈繞。 旁邊還有一面碩大的水鏡,仿佛人的眼睛一般,上面浮現(xiàn)出了兩人此刻的形容,熱汗淋漓,面紅耳赤,說不出的旖旎春色。 雖然未曾看見洛月明的臉,也未曾瞧見任何不該看見的東西,但眼下這場景,宛如平地一聲驚雷,打得裴越二人觸不及防。 以至于氣氛詭異沉悶,僵持了足足半柱香之后,二人才驚叫著,互相去捂對方的眼睛,同時呵斥道:不準看?。?! 洛月明在銀蝶蠱的驅(qū)使下,竟然半分沒覺得羞恥,此刻媚骨天成一般,當著其他兩個師兄的面,百般婉轉(zhuǎn)求寵,原本還有些刻意壓抑的低吟,此刻也漸漸大了些。 腦子里全是一些廢料,在柳儀景的有意推動之下,當著師兄們的面,露出了狐貍尾巴,還風sao無比地雌伏在謝霜華的身下。 真正就是爐鼎之態(tài),哪里還有當初天劍宗五弟子的半分風華。 謝霜華抬手一揮,將兩個礙事的東西輕輕打飛出去,余光瞥見那水鏡,宛若一顆巨大的眼球,冷冷審視著二人。 當即眉心微微一蹙,抬手往水鏡上一貼,其上的畫面盡數(shù)化作萬千點光芒,呼嘯著涌了上來,在謝霜華的手背上凝結(jié)而出層層漆黑堅硬的龍鱗,鋒利且寒光凌然。 體內(nèi)的魔血仿佛受到了召喚,沖破了神與魔的交接點,海浪一般,瞬間沖上了四肢百骸,皮rou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幾乎都有些夸張的暴了出來。 直到聽見外頭的叫罵聲,他才驀然將手收了回去,水鏡像是一顆行將就木的眼珠子,沉悶地發(fā)出了不悅的龍嘯,然后不情不愿地收回了龍鱗。 仿佛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全部都是錯覺。 謝霜華!你怎么能趁人之危! 你憑什么這么欺負月明? 你修的是無情道!怎么能破了你的道! 洞府外頭,裴玄度面紅耳赤地叫罵著,腦海里仍舊浮現(xiàn)著方才看見的景象,要是有選擇,他恨不得當場自剜雙目。 尤其想到方才,那鐵鏈如此粗重,顯得洛月明的手腕極纖細,手臂上縱橫交錯的青紫印記,無一不表明了洛月明此前受過什么樣的苦。 裴玄度的一顆心火燒火燎的,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怨大師兄在洛月明的身上破了無情道,還是氣洛月明如此不知自愛,在這種鳥不拉屎的荒郊野嶺,就被一個男修,一個二十多歲的,從小養(yǎng)他到大的,一直對他疼愛有加,亦師亦友,亦父亦兄的大師兄。 用鐵鏈束縛住,囚禁在一座小小的洞府之中,百般欺負。 只要一想到洛月明的狐尾油光水滑地纏在大師兄腰上,分明就是享盡了寵愛,當即妒火幾乎將人燒得無處遁形。 整個心都被人生生剜了出來,又千刀萬剮了,放在火炭上來回烘烤,裴玄度氣極,喉中涌上來一絲甜腥,差點沒忍住當場吐血。 要不是越清規(guī)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此刻早就沖入洞府,將洛月明從地上拉起來,按著他的肩膀,狠狠質(zhì)問他,到底為什么。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只對大師兄這樣。 明明三個人都是洛月明的同門師兄,從小一起長大的,為什么洛月明選了大師兄,而不選他們? 又為什么偏偏選擇大師兄了! 他還想當面問一問洛月明,到底給大師兄灌了什么迷魂湯了,居然這般能耐,破了大師兄的無情道。 他還想問一問大師兄,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將一個從小養(yǎng)大的,今年不過十七歲,天真爛漫,純真無邪的月明師妹,折磨成此番形容! 謝霜華,你給我出來! 裴師兄,裴師兄!冷靜,冷靜!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大師兄和月明看來當真是情意相通的!男女之情,本就無關(guān)對錯! 話雖如此說,但越清規(guī)的心里也在滴血。他對大師兄倒沒什么執(zhí)念,從小到大,唯一崇敬孺慕的人,只有師尊。 只是年紀越長,越覺得不該對自己的師尊存在幻想,轉(zhuǎn)而將心思落在了洛月明身上,誤以為自己那方面根本沒問題,并非是個斷袖。 也曾經(jīng)想過,要在師尊的面前提一提,日后與洛月明修成道侶,在一處修行。可惜還沒來得及提,事情就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如今又誤打誤撞地撞破了大師兄與洛月明之間不可言說的情事,一顆心也在油鍋里煎熬著。但好歹比裴玄度能承得住氣。從旁勸解寬慰起來。 由男女之情,師門之情,轉(zhuǎn)到了人間大愛,以及兄弟之情,將裴玄度往正道上引。 殊不知感情這種東西,就跟洪水猛獸是一樣一樣的,靠堵是沒有用的,越是壓制自己,越是情難自禁,越是不讓動情,越是貪戀紅塵。 以至于到了最后,癡心妄想也逐漸演變成了走火入魔,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瘋狂,且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 不行!我必須要阻止他們!再這樣下去,月明必定要懷上了!他們?nèi)缃袷莿ψ跅壨剑砷T逃犯!怎么能讓孩子跟著他們顛沛流離! 裴玄度面紅耳赤地要闖進去阻止,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分毫不動。連他自己都明白的,感情之事是不能夠勉強的。 他能勉強洛月明一次兩次,可卻不能勉強他此生真心托付。 到頭來果真是鏡花水月一場空,什么都沒得到,但也什么都失去了。 裴師兄,當務之急,還是如何幫大師兄和月明逃出仙門圍剿! 越清規(guī)還算清醒,知道感情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一放,再磨蹭下去,仙門百家就要殺進來了。當即就沖著洞府內(nèi)的人道:大師兄,我們不是來阻止你們的,而是來幫你們的!師尊已經(jīng)下達了死令,要將你二人擒回天劍宗,死生不論! 第120章 與仙門三十六宗正面交鋒 裴玄度也道:還有那兩個牛鼻子小道士, 當初按我說,就不應該救他們,死了更好!他們回道宗搬救兵了, 只怕要不了多久, 道宗也要殺上門來!大師兄, 你快帶著月明逃罷, 這里有我跟清規(guī)攔著, 能為你們拖延一些時間! 此話一出, 洛月明的腦子里咔嚓一聲,像是有什么弦被人剪斷了, 腦子短暫性的恢復了一絲清明。 暗罵自己忒不要臉,忒賤忒賤了, 柳儀景忒他娘的狗了, 居然給他下了這么個鬼東西,只怕是貞潔烈女都要把持不住。 當即咬了咬牙, 洛月明一把抓住謝霜華的衣袖,低聲道:大師兄, 別管我了,快走!留得青山在, 不怕沒柴燒!待我們養(yǎng)好了傷,回頭再打上門理論! 謝霜華點了點頭, 震斷鐵鏈之后, 一把將人攬入懷中, 一捏清潔之術(shù), 二人又衣衫齊整起來。 只是雙雙面紅耳赤,滿臉熱汗。洛月明的狐貍尾巴怎么都收不回去,獸耳也病怏怏地耷拉著, 心里琢磨著,反正已經(jīng)被別人看見了。也不藏著掖著了。 再度回轉(zhuǎn)過神時,就聽見外頭傳來嗡嗡的聲音,兩道劍影,嗖的一聲竄了進來,直直地釘在二人腳下,仍舊顫個不停。 謝霜華低眸瞥了一眼劍刃上淋漓的血跡,五指合攏攥緊成拳,骨節(jié)都暴了出來。 旁邊的水鏡發(fā)出更加亢奮的龍嘯,在其身后打轉(zhuǎn)。洛月明聽了,忍不住回眸瞥了一眼,剛好影子落在上面。 看見鏡中少年面色紅潤,媚眼如絲,狐尾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被疼愛過了。當即臉色更紅,暗罵了句,真像只眼睛,狠狠轉(zhuǎn)過頭去。 洞府外的二人驚見頭頂?shù)慕缒て屏藗€大窟窿,無數(shù)修士御劍一頭扎了進來,其中還參雜著不少別的宗門的宗袍。 裴玄度道了句不好,趕緊往洞府里跑,大聲道:大師兄,仙門三十六宗,已經(jīng)到了十二宗了!玄天宗,華青門,蜀山,蒼墟派,昆侖!還有道宗的人!大師兄! 才一轉(zhuǎn)身,迎面就見從昏暗的洞府里,緩步行出了兩道身影,裴玄度的腳下一頓,癡癡地望著謝霜華。 見他一身玄衣,滿頭青絲變銀發(fā),明明同從前的容貌一般無二,可似乎變了一個人,眉眼間不似從前的冷清淡漠,反而凝結(jié)成凌厲的狠意,容貌俊美妖冶,周身縈繞著一股濃烈的鬼氣。 唯一不變的,只有一如既往地偏寵洛月明,將人攬在懷中,護得嚴嚴實實。 大大師兄,我 裴玄度原本有滿腹的話,想要對大師兄說,可真當面對面時,又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目光癡癡地望著大師兄攬著洛月明腰的那只大手。 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羨慕大師兄多些,還是羨慕洛月明多些。也不知道,究竟想成為洛月明被摟的那截腰,還是想成為摟著洛月明的那只手臂。 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越清規(guī)道:大師兄,今日仙門三十六宗,上門圍剿,已經(jīng)到了十二宗。大師兄雖然修為高深,但一人之力,如何能抗衡成千上萬的修士?況且月明 他的目光終于能名正言順地落在洛月明身上了,深深凝視著洛月明尚且紅潤的臉,低聲道:月明重傷未愈,大師兄還是帶著他先走,避避風頭再說! 洛月明聽罷,原本以為兩個人是來痛罵他們不知廉恥,道德淪喪,茍且不堪的。 也想過,他們可能會顧念著師門之情 多半是顧念著大師兄的恩情,勸說他們回師門請罪。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來通風報信,讓他們快逃的。 人人都知錦上添花的好,但雪中送炭才更加令人難忘。 師兄們,我原以為,你們是來勸我們伏罪的。 裴玄度正色道:伏什么罪?有罪讓你伏么?那兩個牛鼻子小道士懂什么?他們能有我們懂你么?月明,你放心,如果不是我們親眼所見,我們是不會相信你會殘殺同門,打傷柳師妹的! 越清規(guī)道:是啊,月明,你是人是妖,我們一起長大的,如何會不知?你必定有苦衷,但眼下之急,還是快些逃命,不要輕易伏罪,不是你的罪,你不要認!你就是認了,師尊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謝霜華: 洛月明: 敢情師兄弟幾個,已經(jīng)摸清了柳宗師的脾氣,即便上門跪地求饒,師尊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索性掙個魚死網(wǎng)破,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眼看著仙門三十六宗的人自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裴玄度咬緊牙關(guān),伸手招劍,低聲道:快跑!帶著月明跑!這里有我們擋著! 大師兄,好好照顧月明! 越清規(guī)也召了命劍出來,語罷,便要往林深處沖去。 哪知還沒走出去太遠,自身后被一條青綾死死纏繞住了。 二人被一股大力扯了回來,裴玄度急道:大師兄!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我們!大師兄! 越清規(guī):大師兄,我們不會有事的!師尊即便再氣我們,也不會要了我們的命!大師兄,帶月明走!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如今月明傷勢未愈,又中了蠱蟲,我須得帶他離開此地。若來日,你二人還肯承認我是你們的師兄,我便回來帶你二人離開天劍宗。 謝霜華抬手一觸二人的額頭,兩個人立馬沉沉昏睡過去。之后低聲道了句多謝,這才將二人送入身后的洞府。 洛月明知道大師兄是什么意思,唯恐二人離開之后,柳宗師對裴、越二人動了殺意,也避免二人為難,索性打暈他們。 如此這般,即便今日他二人逃出生天,也決計怪不到裴、越二人頭上。 要怪只能怪今日到此圍剿的宗門弟子,過于無能。 待做完這一切,頭頂?shù)慕缒ぴ缫亚Н彴倏祝瑩u搖欲墜。自四面八方傳來分枝踏葉聲,火速往洞府蔓延。 月明,別怕,抓緊大師兄的手。 謝霜華低頭吻上了洛月明的唇,雄渾的靈力瞬間涌入了洛月明的氣海。 洛月明只覺得氣海再度充盈起來,四肢百骸都舒爽地發(fā)出骨節(jié)脆響聲,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大師兄這是在借他靈力。 生怕大師兄靈力不濟,趕緊要將人推開。手腕就被對方一把攥住,死死困于胸前,直到兩人的口中都嘗到了甜腥味,才堪堪停下。 月明,這些靈力足夠支撐我們殺出秘境了,謝霜華的眸色深邃,倒映出少年紅通通的俊臉,抬手輕輕拭去少年唇邊的涎液,勾唇低笑道:待離開了此地,再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洛月明就跟著了迷似的,都不知道心魔大師兄到底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把他迷得都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耳邊嗡嗡作響,抬眸癡癡地望著大師兄的臉,心里并沒有絲毫驚恐。 仿佛只要同大師兄在一處,就是天塌下來也不用怕。 再一回過神時,周圍已經(jīng)涌上來數(shù)以千計的仙門弟子,身著不同顏色的宗袍,手里的法器顏色各異,其上靈力吞吐。 洛月明也瞧見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好些都是同門師兄弟,還有當初他痛打過的,蒼墟派的一些弟子,還有昆侖派,以及道宗的牛鼻子小道士們。 驀然,一支箭羽朝洛月明射了過來,還未碰到他的衣衫,就被一只大手憑空抓住。 呸!身為天劍宗的親傳弟子,居然這般不知廉恥,在一處茍且!還為了區(qū)區(qū)一個下賤的狐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重傷自己的恩師!謝霜華,枉費我曾經(jīng)那般仰慕你,尊你為楷模,你當真讓我好生失望! 謝霜華聞聲抬眸,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背后背著一箭筒,手里的長弓還未來得及放下。這是一張極其陌生的清秀面龐。 穿著一身醬紫色的宗袍,來自于仙門三十六宗的玄天宗。此刻正滿臉憤怒,一雙眸子死死盯著他們二人,似要在他們身上剜出血淋淋的大窟窿出來。 謝霜華聽罷,淡淡道:是么,我不認識你,此前也從未聽你說過,你仰慕我。 呸!即便以前仰慕過,我現(xiàn)在也不仰慕了!我哥當年就是被狐妖迷了心智,還被生剖了金丹而死!我要洛月明給他償命! 說著,這名來自于玄天宗的少年,迅速搭弓上弦,作勢要將洛月明一箭射個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