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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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霜華的眸子微微瞇起,攏成了一條濃墨重彩的長線,隨手將手里的箭羽擲了出去,兩箭相逢,那少年靈力不敵,箭羽被生生穿透,在他滿眼的驚恐中,錚的一聲,箭羽擦著他的耳畔釘入了身后的大樹。 抬手一摸,入手濡濕,一片鮮紅。雙腿一軟,下意識往后倒退了幾步。 在場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立馬有人上前指責道:謝霜華!你多大,他多大?你居然對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出手! 洛月明聽了,心頭火立馬簌簌冒了出來。 都被人拿劍指著喉嚨了,不出手反抗,難道要跪下來求饒嗎? 請問這位公子,你今年多大? 剛過弱冠之年,怎么了? 哦,弱冠之年啊,那就是二十歲,不巧了,我今年才十七歲。 洛月明順勢借著大師兄的靈力,一驅命劍,嗖的一聲,往那多話的修士身上飛掠而去。 那修士嚇得趕緊提劍一擋,虎口瞬間崩裂流血,往后連退三步,氣血翻涌,吐了口血出來。 洛月明抬手將劍召回,滿臉憤怒道:你好不要臉!你都二十歲了,我才十七!你居然同我動手,好生不要臉??!我一個小孩子,我懂什么啊,你居然同我動手! 第121章 大師兄承認和月明是道侶 你胡攪蠻纏! 那修士氣得臉色鐵青, 劍指著洛月明,怒聲道:你也算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如何能淪落至此, 人不人, 妖不妖的!還同養(yǎng)你長大成人的師兄在一處茍且!簡直丟盡了天劍宗的臉面!倘若我是貴派的宗主, 勢必要被你們活活氣死! 洛月明聽了, 暗道, 師尊要是能被二人如此這般活活氣死, 那簡直太他娘的大快人心了。 別說是同大師兄在一處雙修了,只要能將柳老狗活活氣吐血而死, 洛月明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只是聽著周圍在場的眾多修士,左一句仙門之恥, 右一句仙門敗類。前一句道德淪喪, 后一句不知廉恥。 各個神情激憤,仿佛對二人的罪行, 連審都不用審了,直接蓋棺定論了。 甚至還冒出了好些俠肝義膽的忠義之士, 這些修士多是一些十三四歲,大點的也就十七八歲, 自稱從小到大將謝霜華當作榜樣楷模,崇拜他之類云云。 現(xiàn)如今突然發(fā)現(xiàn)謝霜華并非是修真界譽為的那般白璧無瑕, 也對不起人間白雪, 月染霜華這八個大字, 從而開始瘋狂詆毀, 辱罵。 一人罵起,另一人接著罵,罵聲宛如滔滔江水, 連綿不絕,憤怒像是粘在臉上的一般,每個人的面容都各不相同,可神色都千篇一律,人云亦云,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仿佛稍微說的慢一點,就不配當名門正派的弟子一般。 當然,也有不少跟著過來湊熱鬧的修士,也都聽聞過謝霜華的名號,即便沒聽過謝霜華的,多半也聽說過洛月明。畢竟不久之前,洛月明才一戰(zhàn)成名,在修真界早就傳揚開了。 好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兩個人的名字就粘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要提及謝霜華,必定讓人能聯(lián)想到洛月明,反之亦然。 洛月明原本對名聲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不甚在意,覺得人活一世,又不是活給別人看的,舌頭長在別人嘴里,總不能動不動就割人舌頭罷。 在法律和道德允許的范圍內,他有權利處置自己的身體,以及愛世間的任何一個人,或者是一個物。 這同旁人有什么相干的,男人女人,不都一樣是人么?不過就是多了這個,少了那個的區(qū)別,他又不花心濫情,一生只動一次心,只愛一個人,犯了哪條清規(guī),哪條戒律了? 他能容忍世間的一切苦痛,但唯獨不能忍受旁人對大師兄的詆毀。只要聽見了,勢必就想將對方的舌頭割下來泡酒,即便不能隨意割人舌頭,那也要將對方的腦袋,狠狠踩進泔水桶里。 心念一動,洛月明已經抬步閃現(xiàn)出去,將人撂倒之后,一腳踩在方才叫罵的最歡的修士頭上,使勁碾了碾,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你說什么?我耳朵不太好使,沒聽清,你且再說一遍? 洛月明,我要殺了?。“?!?。?/br> 鼻梁骨斷裂的聲音,以及修士的慘叫聲一齊響徹云霄。驚得在場稍微年幼些的修士,紛紛倒退幾步,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踩斷了對方的鼻梁骨之后,洛月明很明顯得感覺到神清氣爽起來。暗道,還是當個壞人痛快。 倘若是個純粹的好人,成天到晚都得端著,稍微有些行差踏錯,就跟白紙上面一點黑墨一般,刺眼得很。旁人對這種人的評價,往往都是極為惋惜的,長嘆一句不思進取,自甘墮落,諸如此類的。 要是個純粹的壞人,那就截然不同了。反正都是壞人了,不管行出什么惡事,好像都是理所當然,惡又沒有什么底線。倘若一旦心軟,做了什么好事,那么旁人的評價就是洗心革面,改過自新。 又或者是什么,浪子回頭,金不換啊,總之就是黑紙上面一點白,也極為顯眼招搖。 洛月明從不覺得自己是個什么特別了不得的人物,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壞人。凡事問心無愧而已。是非功過,都留給后人去評判,他朝若是能與大師兄同留青史,那便是二人結為道侶的婚契了。 住手!何等孽畜,膽敢在此猖狂?還不束手就擒! 一道靈力打了過來,洛月明冷哼一聲,借著大師兄的靈力,側身一避,隨意將身下的修士,當個什么玩意兒似的,往旁邊一踢?;仨阋姴恢蚰膬好俺鰜硎甙藗€比較年長的修士。 瞧著應該是仙門三十六宗的宗主,或者是長老之類。有的白胡子都有了,瞧著年紀倒是不小。 不過洛月明一個都不認識,暗道,看來修真界這是要趕盡殺絕了,不僅派了成千上萬的修士,千里迢迢來此地圍剿,還來了這般多的宗主。 這些宗主當中,也有不少惜才的,按輩分來算,也算是謝霜華的叔叔伯伯輩,尋常同柳宗師相識,也能說上幾句話。 當即便苦口婆心地勸他,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又或者是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不過讓洛月明覺得很郁悶的是,好像從大鬧天劍宗到此刻為止,所有人都在勸大師兄回頭是岸,可都沒有人過來勸他回頭是岸的。 此前,柳宗師也一口一聲,要大師兄就地誅殺他?;蛘呤鞘裁矗偷卣D殺洛月明,生擒謝霜華。 原來,自己當真就是那種街頭賣的大白菜,三文錢一大捆的,根本不值錢。生與死也無人在意。 反而受柳儀景所迫,現(xiàn)如今人不人,妖不妖的,早就不知名節(jié)二字為何物了。 謝霜華聽罷,竟冷笑著搖了搖頭,同眾宗主道:并非是洛月明脅迫我,他也并未對我下過什么迷魂湯。是我自愿與他同修的。此前,算是我沒有說清楚 其實,要按心魔的想法,這事不應該是他的錯,要怪就怪另一個謝霜華,早與洛月明有了道侶之實,卻遲遲不肯給他道侶之名。這才讓洛月明無端受了許多委屈。 眼下,他既不是那個瞻前顧后,白衣玄發(fā),謫仙一般的天劍宗首座弟子,自然不在意這些東西。 他唯一在意的,放在心尖上護著的,不肯讓人傷了一絲一毫的人,從始至終,只有洛月明一個人。 我與洛月明之間早已結為了道侶,從今往后,誰辱他,就是辱我,誰敢傷他一分一毫,我必十倍,百倍,千倍奉還!絕不手下留情! 此話一出,滿場軒然。 雖然在場的修士們或多或少都聽到了傳言,但多半都將信將疑。 畢竟修真界誰人不知謝霜華修的是無情道,早已摒棄了七情六欲,一劍斬斷了紅塵。因此,多半覺得他是一時受狐妖的迷惑,這才失控之下,犯下這般彌天大罪。 如今驟然聽見他當眾承認,許多修士嘆道:聽聽,看來謝霜華真的瘋了! 這狐妖厲害,將人迷惑至此,必定不是普通的狐妖,大家小心些,千萬別讓這狐妖沾上了,否則我等道心不穩(wěn),一身修為就此毀于一旦! 可惜謝霜華一身修為,算是徹底毀在這賤人手里了! 洛月明耳邊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周圍人在說什么,天與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了他與大師兄。 反反復復回響著大師兄的話,就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認了兩個人的關系,這是讓洛月明始料未及的,以至于,他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下意識喚了句師兄。 月明,不怕,只要有我一口氣在,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保你安然無恙! 謝霜華將人護在身后,右手一翻,長劍入手,劍指著左右道:廢話少說,今日我必要帶洛月明離開此地,誰敢阻攔,就且問我手里的命劍! 話音剛落,就跟往一堆干柴上丟了一把火,整個秘境都沸騰起來,一瞬間將所有修士的鮮血點燃了。 他們大聲嘶吼著,咆哮著,提著劍急火火地沖了上來,很快又被凌厲的劍氣逼退。 場上一片混亂,慌亂間,洛月明身上的銀蝶蠱再度發(fā)作了,身上的海棠花香,無論如何也藏不住了。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嗅到的,道了句好濃的花香,之后又有更多的修士嗅到了,也不知是哪個機靈鬼,忽然大叫一聲:難道,這就是天生爐鼎體質? 緊接著,又有其他修士猖狂大笑:當真是天生爐鼎體質!而且還到了信潮期,連氣味都掩不住了! 越來越多的聲音響徹云霄,所有人都在議論洛月明的天生爐鼎之體。 洛月明頭疼不已,一開始只當自己是妖化了,又中了銀蝶蠱,這才身懷異香,沒曾想,原來他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爐鼎之體。 倘若他是天生爐鼎,那大師兄又算什么?在原文里,明明大師兄才是天生爐鼎之體,這才慘遭整個師門的玩弄。 來不及多加思索了,在場的那些修士,得知洛月明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爐鼎之體后,都跟發(fā)了瘋一般,提著劍往前沖。 被那海棠花香迷得失了神智一般,紛紛大叫著抓活的,要生擒洛月明。 場上立馬一發(fā)不可收拾起來,亂成了一鍋粥。 洛月明生怕給大師兄拖后腿,知道保護好自己,就是幫了大師兄的大忙了,抬眸見大師兄正與一個仙門宗主纏斗,索性自乾坤袋里掏出明火符,四下亂丟,風助火勢,整個秘境不一會兒就燒了起來,火光沖天的。 大師兄的身影在一片火光中顯得尤為清晰。洛月明剛要提劍擊退左右撲過來的修士。 自身旁立馬跳過來兩道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兩個牛鼻子小道士。 第122章 大師兄入魔了 洛月明現(xiàn)如今對長情與扶搖, 真可謂是厭惡到了極致,一見二人的面,當即沒了好臉, 冷冷道:早知今日如此, 我當初就不該讓大師兄救你們的! 洛月明, 事到如今, 你竟還敢嘴硬!想不到, 你不僅身懷妖丹, 居然還是天生爐鼎之體,無怪乎你幾個師兄都古古怪怪, 原來都是受你的爐鼎之體所迷! 長情一拂塵擋開想要爭搶洛月明的修士,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壓低聲兒道:洛月明, 別做無謂的反抗了,你們是逃不走的。你也看見了, 現(xiàn)如今有多少修士忌憚于你。倘若你落在他們手中,焉能有什么好下場! 那我落在你們手里能有好下場么? 會!最起碼我們道宗的弟子, 不會碰你的爐鼎之體! 洛月明聽了,差點氣笑了, 暗道,這還真是貓哭耗子, 假慈悲。自己的命, 什么時候要交到一群牛鼻子小道士手里了? 當即便提劍擋開二人道:笑話, 你們有什么資格處置我?我沒有行過惡事, 我問心無愧!你們沒資格審判我! 洛月明,我們已經就此事稟告了家?guī)?。長情上前一步,心平氣和地同他講道理, 家?guī)煹囊馑际?,當年小師叔的確行事魯莽了些,那狐貍終究死得無辜。既然你與狐貍的妖丹融為一體了,不如隨我回道宗,必定能保你一命! 洛月明聽了,覺得像是聽見了什么特別好笑的笑話,他居然有朝一日,還要承蒙道宗的網開一面,才得以茍且偷生。為的還是體內那顆妖丹。 而不是他這個人。扶搖聽罷,似乎有點聽不下去了,當即忙道:洛公子,你別怕,師兄說的話都是真的。只要你肯放下法器,隨我們前往道宗,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道宗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洛月明聽了,搖了搖頭,徹底沒了同兩個人扯皮的興致。隨手一劍將二人逼退,搖頭道:我不會隨你們去道宗的,哪怕是你們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去的。 長情怒道:誰要跪下來求你?此事由不得你說了算,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說著,一甩拂塵,劈手要將人強行帶走。 可手還沒觸碰到洛月明的半分衣角,就被從后面火速飛掠而來的長劍擋開,長情不敵,一把拽著扶搖往旁邊一閃,凌厲的劍氣在他肩頭劃出一道血痕,鮮血汩汩往外涌了出來。 不一會兒就將衣衫浸透了。扶搖大驚失色,慌忙將他攙扶住,驚道:師兄!你受傷了? 沒事扶搖,躲開!便見那原本已經飛掠而去的長劍,又卷土重來,長情一把將扶搖推開,提起拂塵咬牙擋下,浩瀚可怖的靈力,宛如摧枯拉朽一般,虎口一瞬間崩裂流血,力不能及之下,往后連退了幾步才堪堪停穩(wěn),話還未說出口,面色一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洛月明冷眼旁觀,見狀呸了一口,冷笑道:我從前即便是救一條狗,傷好了,狗還知道對我搖搖尾巴。我救你們管什么用?到頭來喝我的血,要我的命! 長情:你你說什么? 你不知道么?天生爐鼎之體的血有讓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能,當初,大師兄就是取了我的血,去救你的師弟。倘若不是用我的血來壓制他體內的蠱蟲,你明年再想見他,就只能去他的墳頭祭拜了。 洛月明的語氣淡淡的,也聽不出來是喜是怒。心里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是騙鬼的,只當被狗啃了一口,原來哪怕他做了十件百件好事,也無法抵消他行下的任何一件惡事。 修真界原本就信奉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心里早就對一切邪祟妖魔判了死刑,根本就不會多聽解釋的。即便有那么三五個人想出聲為他說幾句話,也宛如往大海里丟幾顆小石子,泛起的一絲絲漣漪也很快就石沉大海了。 洛月明本來覺得自己的心胸就像那無垠的草原,死都死過一回了,對這種事情,應該勘破了。可他未能勘破,原來死過一回的人,并非刀槍不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