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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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已經(jīng)攢的差不多了,尋藥的事能快則快,絕不延后。 有了他的承諾,江寧灼才放開了他的手,怔怔地站在原地但很警惕,似乎十分怕路寒舟拔腿就跑。 路寒舟得了自由后才發(fā)現(xiàn)江寧灼的狀態(tài)不對勁,雖說修真之人不那么需要睡眠,可狀態(tài)還是得調(diào)整的,尤其江寧灼這種情況。 他打量一番小心翼翼問道:你幾天沒睡了,兩天? 江寧灼別開頭,沒說話。 三天? 四天? 你不會五天沒睡吧? 嗯。 路寒舟覺得自己此刻是整個修真界的罪人,氣鼓鼓地就往林外走。 江寧灼攔在他身前。 看他一臉不情愿,路寒舟拽起他的袖子,大聲道:去封宗! 還未日落,五壇花院正廂房就靜悄悄蓋起了一層靈力罩子。路寒舟跨坐在江寧灼腿上,額頭頂著他的肩膀,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某些人執(zhí)意要先給他渡靈氣,也不知是對方實(shí)力大增還是他有段日子沒接觸敏感了。 路寒舟感覺靈海被江寧灼完全霸占。 看到他手腕上的鈴鐺還在,江寧灼莫名賣力了許多,在背上順氣的手也比以前更溫柔了。 路寒舟緩過來后收起纏人的尾巴,輕輕推開了些他的肩膀,明明受著好的是他,但還是反客為主道:滿意了吧,現(xiàn)在能好好睡了嗎? 下一瞬,天旋地轉(zhuǎn),江寧灼竟然就保持這個姿勢躺在了床上。 這就導(dǎo)致路寒舟直接騎在了他身上。嚇得他趕忙起身躲在了一旁,暗暗在心中嘲諷道:都多大的人了還需要人陪著才能睡著。 明日我也打算去柳崖,你不用準(zhǔn)備禮物,我那邊已經(jīng)備好了兩份,就當(dāng)是你幫我入眠的小獎勵了 也許是有路寒舟的氣息在,江寧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穩(wěn),語氣越來越輕,最后話沒說完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還獎勵呢,我又不是小朋友。 路寒舟深呼吸了一口氣,靠近他的臉仔細(xì)觀察著,發(fā)現(xiàn)還是睡著的江寧灼更溫柔一些。 鼻梁高挺,容貌俊朗,薄唇微抿,劍眉入鬢 不知不覺間,路寒舟伸手碰了一下他的睫毛。 睡夢中的江寧灼輕輕一眨眼,睫毛微顫。 路寒舟嚇得一哆嗦,趕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意識到自己下意識在干什么后稱得上是落荒二逃出了封宗。 挽香閣辦學(xué)蒸蒸日上,直到星幕鋪滿天空,百折才送走了最后一批學(xué)徒,靠在門前發(fā)呆時,看到了火急火燎進(jìn)門的路寒舟。 他趕忙跟上叫住,問道:閣主,你怎么抓個小蛇妖抓了這么久,蛇妖呢,你連怎么紅透了,天氣也不熱?。堪?,閣主 他被路寒舟一摔門擋在了外面,里面?zhèn)鱽砹艘宦曊鹛祉懙拈]嘴!。 百折嘟嘟囔囔:抓個蛇妖而已,又不累,怎么這么大脾氣 路寒舟一頭栽進(jìn)了被子里捂住自己的臉,瘋狂想把剛才睫毛顫動的那一幕忘卻。 第二日一早挽香閣門前,路寒舟和百折面面相覷。 由于挽香閣業(yè)務(wù)做大,百折忙里忙外起著核心骨干的作用離不開,這次就不能陪路寒舟去柳崖尋藥了。 不過他婆婆mama的性格盡顯,準(zhǔn)備了三大包的東西塞給給路寒舟帶著。 路寒舟看著一個包里露出的板凳腿,無語道:不用帶了吧,先不說我不喜歡大包小包,就算坤獸幫我拿,它現(xiàn)在也只是一只小貓咪?。?/br> 小貓咪嗷嗚一聲,表示自己不能負(fù)重,而且是這些雜物。 它是高貴的坤獸。 兩人僵持了幾炷香的時間,時間緊迫,路寒舟拗不過才勉強(qiáng)讓步,答應(yīng)帶一個乾坤袋裝些必需品。 等等!我也要去! 元顧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出來,他恢復(fù)了自己從前的打扮,不羈的模樣看著比封宗那套板正的服裝順眼多了。 他自己也自在許多。 百折翻白眼埋怨道:你去湊什么熱鬧! 元顧還未說完,看到不遠(yuǎn)處站著的人后,腳步一頓往后退了些,所有話都堵回了嘴里。 路寒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扭頭一看正好和靠在街道另一側(cè)的江寧灼對視。 他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 他是跟屁蟲嗎?不過這次怎么沒有江塵啊,唔!百折小聲道。 路寒舟趕忙捂住了他的嘴,免得他言多必失到時候自己還得替他受過。 他看了一眼元顧,說道:想去就去,如果不想回封宗那就不回,他是宗主也不能把你怎么樣。 不想做的事情大可以不做,挽香閣會為他撐腰。 得了許諾元顧放下心來,跟在路寒舟身后朝那邊走去。 在百折依依不舍的道別聲中,路寒舟走到了江寧灼面前,由于昨晚的冒犯此時還是有些不自在,問道:禮物呢? 這個你不用cao心,我到時候給他就行了。 江寧灼的視線死死盯著他,并沒有心思管一旁的逃跑弟子,似乎心情還有點(diǎn)不錯。 哦。路寒舟撅撅嘴,被盯得難受,干脆就把抱著的坤獸砸進(jìn)了江寧灼的懷里,說道:幫我抱著他。 江寧灼:好。 突然被塞進(jìn)敵人手里的坤獸四肢僵硬:??? 路寒舟倒也不是亂來,他是打算化出龍神帶他們。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做交通工具的自覺。 可他正要騰空時,江寧灼攔住了他,說道:柳崖龍身恐怕不能靠近,我在古籍中學(xué)了陣法,可以開陣門進(jìn)去。 看著江寧灼抬手結(jié)印開陣,路寒舟問道:怎么這次江塵不和你去? 陣法松動了一瞬。 他有事。 什么事? 我在開陣你能不能不要提別人。 哦。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一人高的金色陣門在墻上打開,詭異的金紋游走在周圍,撲面而來一股綠野的芬芳。 江寧灼一手抱著坤獸,一手拽著路寒舟的手腕,踏進(jìn)了陣門。 元顧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幕,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第49章 憶回 師兄,我接住你了。 金銅色陣門嗡地合上, 路寒舟雙腳踏在了柔軟的草地上。 夾雜著青草味兒的柔風(fēng)吹亂了他們額角的發(fā),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柳樹鋪滿的平原,上面參差錯落著許多陡壁斷崖。 是一種特殊的地貌。 幾只小兔子躲在樹后, 歪頭好奇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 坤獸已經(jīng)到了元顧手里,他看著兩人還攥著的手,虛握拳咳了一聲。 可惜誰都沒聽見。 路寒舟踮起腳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得贊嘆了一聲哇,原來他們在書上幻影看到的只是滄海一粟, 冰山一角罷了。 真正的柳崖綿延無盡,雖為禁地卻生機(jī)盎然,至少表面看起來, 絕對算得上是他穿書后看到最純凈的地方了。 江寧灼視線不在風(fēng)景,而是停留在了某些惡龍的臉上??此吹醚劾锓殴?,不由地笑了一聲。 提醒道:走了,徐之輩的府苑在柳崖最深處, 這里只是入口,那里的風(fēng)景聽說更勝一籌。 說罷他便拽著路寒舟的手腕往前走。 他們站在一個斜坡上,雖然看起來平緩, 但真走起來還是十分陡峭的。 元顧就抱著坤獸摔了又摔, 陷進(jìn)了一個個草坑里。 路寒舟就不一樣了, 有江寧灼牽著,穩(wěn)固的很。為了不摔倒他也舍不得松手。 可走著走著他們發(fā)現(xiàn), 這段路太漫長了。明明看起來就那么長,卻總也走不到盡頭。 周圍的微風(fēng)獸走,甚至柳樹唰唰的聲音,都似乎在機(jī)械的規(guī)律里重復(fù)。 他們的步伐也跟著詭異地同步,漸漸地, 路寒舟感覺到了不對勁。 可正當(dāng)他打算停下來時。 身后的元顧突然瘋了一樣朝反方向跑去,速度之快,嘶吼著嗓子喊道:爹?。?! 元顧!你去哪! 怎么公然喊爹了,誰受得起啊。 草原里坑洼不平,元顧連滾帶爬地朝前面跑,路寒舟追不上打算化龍,可發(fā)現(xiàn)他根本使用不了靈力。 一轉(zhuǎn)身,連江寧灼都不在了。 曠野之下只余他一人。 心魔起,阻礙生,若想跨道,必先越己身。四周回蕩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路寒舟一聽就知道誰,朝著空中罵道:死神棍,別在這里故弄玄虛!信不信我把你胡子都扯掉! 是徐之輩的聲音。 徐之輩似乎沒想到他這么快能聽出來,還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裝腔作調(diào)道:是你們自己一步步踏入我的陣法,并不是我請你們來的,與你辯解無益,自行戰(zhàn)勝心魔再來威脅我吧。 聲音虛幻不定,最后隨風(fēng)飄散在了空中。 路寒舟拳頭緊握,他最討厭這種伎倆??刹坏貌怀姓J(rèn)徐之輩能力遠(yuǎn)凌駕于他們之上。 能讓兩個宗主級別的人悄然無聲毫無察覺踏入陣法,便是厲害之處。 下一瞬天旋地轉(zhuǎn),路寒舟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墜入了深淵。這種瀕死感再次勾起他不好的回憶。 打敗心魔才能見到徐之輩。 他其實(shí)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心魔是什么。 穿書前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早就成了常態(tài),他不是矯情的人自然也就在歲月變遷中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可的確有一個纏在他心頭揮之不去的噩夢那就是病痛。 二十年來在藥罐子里泡大,每日都面臨著比昨天更糟糕的身體,不知道自己哪天就突然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病痛是他一輩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沒有什么比提前預(yù)知且無法挽回的死亡更可怕。 可眩暈感消失睜眼后,他看到的不是病房,而是封宗的五壇花院。 江毅瀾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神識是在身體之中,可視角卻在本體之外,換句話說,更像是在看一個故事。 不安感席卷著他,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魔為什么會是這種場景。 年少的路寒舟套在封宗的課業(yè)服里,臉上剛褪去稚嫩,十分溫和俏皮。 他抓著江毅瀾的衣角撒嬌道:師尊,求求你了,就讓師兄陪我回去可以嗎? 當(dāng)時修為剛及煉氣,還不足以打開乾坤袋的禁制,拿東西只能背個小包袱。路寒舟將包袱顛了顛,沖江毅瀾投去祈求的目光。 今日是他離開濤花門的整一百天,按照規(guī)定他需要向原先宗門長輩匯報課業(yè)情況。 也就是他的父母,他今天要回家。 江毅瀾捋了一下白須,為難道:那你去和你師兄說啊,他要是同意了不就行了,你來求我有甚用? 師兄他說他要閉關(guān)!路寒舟臉上莫名泛起了一絲紅暈,不滿中透露著些怨懟,抿抿嘴道:他他那個人死腦筋,非說掐對時辰最好提升修為,只叫我快去快回。 說起這個他就氣。 見求江毅瀾也沒什么用,路寒舟干脆就抱著自己那把沉甸甸的佩劍出門去,留下了一個幽怨的背影。 心里說壞話道:反正以后有的是時間教訓(xùn)那個死腦筋。 路寒舟也未想到少年寒舟如此活潑,和他書中了解那個喪貨大相徑庭。 他頭也不回地跑出了五壇花院,并不知道此一去經(jīng)年滄桑,再回來已經(jīng)物是人非。 少年心性大都貪玩,封宗和濤花門相距有些距離,見日頭還早,路寒舟轉(zhuǎn)身就御劍穿過了無名河到了人界。 曾經(jīng)需要師兄帶著去騎靈獅才能跨越的界碑,他現(xiàn)在輕而易舉就能穿過。 只不過學(xué)藝不精,沒有師兄在身后靠著,搖搖晃晃不太穩(wěn)。 人界的動物不比修真界有靈力滋養(yǎng),見前面幾只鷹俯沖而下,路寒舟當(dāng)即就想欺負(fù)弱小。 御劍追去,還裝模作樣學(xué)著長輩的話語呵斥道:區(qū)區(qū)鷹妖,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念你生靈若無害人之心我愿放你一命! 中二病忘了這是在人界。 沒人知道他追的只是一直普通的小鷹。 人界尋常百姓沒見過世面,見了個會凌空的連八旬老嫗都要跪拜好久,更別說這降妖的了。 路寒舟剛捉到小鷹就看到地上跪了一大片,有人拜神,有人求財,更離譜的還有求子的! 嚇得他御劍不穩(wěn)差點(diǎn)摔下來。 雖然許多仙門都默認(rèn)受著,可路家不同,他們也算三天兩頭要往人界跑,并不覺得自己比普通凡人高貴多少。 路寒舟化了股清風(fēng)扶住那些砸下的膝蓋,便朝旭日山而去了。 倒顯得有些大家風(fēng)范。 他之后又在旭日山游蕩了玩鬧了一會,野果的汁水將白衣服染了個透,見差不多日落,才往山上走。 父母繁忙,每當(dāng)日落之后才能得空,他也是不想回去添亂。 可一股不安圍莫名繞在心中。 路寒舟在一旁看著少年寒舟緊皺的眉頭,又看了眼山上遍布的烽煙,便知道這是路家被滅門那天。 他走到少年寒舟面前擋住他的去路,大喊道:不能上去!快去求救,去求江寧灼,隨便誰,總之不能上山! 他語無倫次喊著,忘了當(dāng)年的江寧灼也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 可少年寒舟聽不到他的聲音也看不到他,只自顧自沿著小路跑上山頭。 兜在衣服里給家人的果子咕嚕嚕在上山后墜了滿地。 人都道修真界旭日山每逢落日余暉美景天下第一??缮倌旰鄣琼敽?,除了絕美的夕陽,看到的是漫天火光,尸骸遍野。 看著那片正在被火海吞燎的廢墟,路寒舟共感強(qiáng)烈,有一股極強(qiáng)的吸力將他吸入了少年寒舟的身體之中! 遍布百骸的疼痛感傳來。 不?。“⒌?!阿娘??!他膝蓋發(fā)軟瘋狂跑入火海之中,錘著濤花門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