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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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靈石就行。葉訣稍稍一心算,語氣十分輕快:龍牙草的靈石到賬后,咱們可以把宅子買下了。 狐三也一臉的喜氣洋洋,這宅子位于城中,價值萬金,靈氣濃郁適合修煉,早就想買下來了。 他忽然想起一事:對了,阿楓出去時臉色似乎不大好。 葉訣似乎早有預(yù)料:這孩子心性單純呢,知道買了宅子,我便無回修真界的意思了,估計正傷心著。 呀,阿楓的確是小孩心性,不過老大你干嘛這般直白?。阿楓忍不住問道。 明知道阿楓會傷心,為何還在他面前講出買宅子的計劃? 葉訣只輕輕搖頭:狐三,我早就說過,我累了。 之前的五十年來,我的心總是懸著,不知道阿楓的傷恢復(fù)的怎么樣、心中又怎么想我,便有時開心,有時憂心,但至少心里還有些盼頭。 如今見到阿楓,見他出落得溫潤如玉,還心心念念喚我一聲師兄,我這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如此,我便無欲也無求了。 * 金烏西沉,妖族的建筑淹沒在黑暗中。 祁泊楓一動不動的坐在桌前,房間內(nèi)沒有一絲燈燭的光亮,直到荼生前來,小心翼翼將房中的燈燭挨個點亮。 荼生一瞧見大人陰沉的臉,便知大事不妙,立刻上前拍馬屁:大人出了何事?需不需要屬下幫您殺幾個? 此言一出,祁泊楓才緩緩抬起眼眸,盯了荼生半晌,直到把人盯得心里發(fā)毛,才緩緩?fù)鲁鲆痪洌翰挥谩?/br> 呼。荼生輕出一口氣。 而不待荼生追問,祁泊楓便盯著眼前的燈燭,自言自語道:我布局多年,只想著未來有一天,謠言破除,他能一身白衣,光明正大站在修真界,不再東躲西藏,可是 可是他不愿意,他只想待在妖域,沒事去掙錢,掙夠了錢就縮在宅子里看話本。 其實這樣挺好的。祁泊楓說著說著,聲音卻有一絲心酸:安逸嘛。 荼生聽出了話中之意,似乎在隱隱進行著某個計劃,聯(lián)想到此事可能關(guān)系到自己,忍不住問:那屬下也是計劃的一部分? 祁泊楓冷冷瞥了他一眼,晗首。 無論他去哪兒,計劃還是要繼續(xù)。祁泊楓抬眼,神情嚴肅:你已服下青雀門送來的血枝,想必修為也長了不少吧? 荼生蒼白著臉,嘿嘿一笑:青雀門的回報可謂貨真價實。 好。祁泊楓點頭道:如今我叫你記住一個人,這人你未來必須殺掉,他叫槐景。 * 明月高懸,長街繁華熱鬧,葉訣同狐三一同走在妖城中,去見買龍牙草的大主顧。 老大,我瞧著城里多了好多修者。狐三小聲道。 妖城中出現(xiàn)修者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葉訣身份特殊,怕有老友將他認出來。 可前面便是約定的地點了。葉訣皺起了眉,五十來年,他處處躲著修者,也是煩了厭了。 咱們不怕。葉訣安撫狐三:我是妖,待在妖域,他們還能害了我不成?更別說阿楓已不計較當(dāng)年的事了。 這話說完,狐三猶豫著點點頭。 葉訣見狀便順著人群向前走,誰料一個轉(zhuǎn)身,只聽一聲劍鳴,剎那間,一把利劍已懸上他的脖頸。 誰?葉訣大驚,這人出劍神速,他還未回過神來,刀已架上他的脖頸,怕是元嬰以上的修為吧! 人群散去,一個紫衣少年站在他面前,手持長劍,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葉訣,我今日來一趟妖域,沒想到遇見了你!少年昂著頭,語氣得意,一雙眼泛著精光。 葉訣總覺得這人眼熟,垂眸細細算了一下,這少年年紀不大,當(dāng)年他出事時估計還是個娃娃。可這少年沒見過他,卻能在人茫茫人海中一眼將他認出,怕不是是看的畫像? 確實是在下。葉訣承認,眼睛瞧著脖間的劍,一邊尋找掙脫的時機,一邊道:那又如何?我雖是邪妖,可如今居住在妖域,一直循規(guī)蹈矩呢。 呸。紫衣少年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你還有臉說?看我今日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再把你帶回門派審判! 葉訣一聽變了臉色,這話觸到了他的底線,可以罵,可以不屑,但將他帶回修真界,當(dāng)著蕭鳴泓和君長宴的面,被一群人連番羞辱受罰?他可做不到。 你修為的確比我高。葉訣淡淡道:可讓我回修真界?不如殺了我。 說罷一股銀光流轉(zhuǎn)的長劍出現(xiàn)在他手中,飛速挑開了脖頸間的劍,而后劍訣一掐,靈力瞬間灌滿劍身,黑夜下,柔光萬丈。 葉訣面前閃過一道黑影,卻根本看不見對方的劍,他知道對方的劍比他快百倍,定會在他身上劃出傷口,但仍向前一擊。 啪!人群中,不知何時揮出一道靈力,不僅將他的劍彈飛,更是將他整個人重重向后擊了幾步,正因如此,他躲過了紫衣少年的利劍。 然后人群中慢慢走出一個身影,竟是祁泊楓。 祁泊楓走到二人中間,緩緩站定,沖著少年冷聲道:槐景,許久不見。 槐景?葉訣一怔,瞧著紫衣少年一雙精明的小眼睛,忽然想到:槐景,修為又高深,怕不是槐豐子的兒子? 果真,槐景不走心地拱了拱手,滿臉傲然:父親吩咐我來妖域捉拿血修邪妖,不想竟遇到了葉訣,正好將他捉拿回去! 葉訣一抬頭,反駁:我做了什么惡事了?你要捉拿我? 若說是以邪妖之身欺騙孤鶴峰,也是孤鶴峰下令,干他們劍盟何事? 哪料槐景不可思議地笑了一聲,手指指著祁泊楓:葉訣,你窩在妖域多年,怕不是腦子糊涂了?你當(dāng)年對祁泊楓做下的種種惡事,難道都忘了嗎? 阿楓啊,他說 葉訣剛想說阿楓已不追究當(dāng)年的事,可話說到一半,他心中不禁生起一個可怕的想法:阿楓,不會在騙他吧? 若阿楓說過不追究了,此事定以草草收場,可觀今日的槐景,事實并非如此。 一個在秘境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少年,一個元嬰期的修者,當(dāng)真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圣父? 葉訣,莫不是你太單純了吧? 他下意識望向祁泊楓,想尋求一個答案,可少年背對著他,遲遲沒有轉(zhuǎn)身。 前面的槐景對此渾然不覺,反而不屑道:祁泊楓當(dāng)年可是親口承認了追捕令,是不是啊,祁泊楓? 葉訣只覺得渾身發(fā)冷,身體忍不住地顫抖,額頭發(fā)疼,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看不清,但他還是不甘心,明知事已至此,仍問道:阿楓,他所說是真的嗎? 即便事已板上釘釘,但他接受不了。 而少年遲遲沒有轉(zhuǎn)身。 祁泊楓,你給我說話!葉訣有些怒了,高聲道:自己做過的事,就說出來! 祁泊楓的肩膀抖了抖,他衣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不知過了多久,咬緊牙關(guān),勉強吐出一字:是。 之后的一切,葉訣已經(jīng)茫然了。 他聽不清周圍的議論聲,也不知這群人在他身上布什么陣法,忽而手腕一緊,他抬眼,一道鎖鏈緊緊縛住了雙手。 祁泊楓正站在面前,許是見他一直茫然失措,低身小聲問道:你疼不疼?這鎖鏈,它不疼的。 話里小心翼翼地試探,像奉著一件珍寶,可葉訣瞧著手中的束縛,又覺得可笑。 他向后退了一步。 我不疼,你能不能把劍還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阿楓委屈,但阿楓說不了QAQ 第七十五章 一座雕梁畫棟的瑰麗仙舟靜靜漂浮在天空中,緩緩駛出妖域。 哈哈,沒想到今日沒抓到血修邪妖,反而抓到你葉訣!槐景站在葉訣面前,得意洋洋。 葉訣冷眼撇了他一眼。 此時他的雙手已被縛上鎖鏈,渾身無力動彈不得,栽在角落里,瞧著這小個子在他面前各種張牙舞爪。 他已確定這小子便是槐豐子的兒子,心中詫異的同時,不由得感嘆,真乃一脈相承,父親不是好東西,教出的兒子自然也是根歪苗。 不過槐景似乎是橫空出世之前未聽過他的名字,如今一遇見卻有如此高深的劍法,真是奇怪。 也可能是我不太關(guān)心修真界,不知道出了這般的俊秀吧。葉訣喃喃道。 葉訣低頭自顧自的思索反倒惹惱了槐景,槐景見不搭理他,一道黑影劃過,利劍霎時指在葉訣額前:喂,你這個邪妖,聽我說話! 葉訣笑了一聲,自暴自棄道:都說我是邪妖了,怎么會聽你的? 你槐景雙眼瞪得溜圓,氣得直跳腳,怒道:果真是犯下諸多罪孽的邪妖!如此巧言善辯,待我回去,不拔了你的舌頭! 葉訣呵了一聲,不想再搭理這個楞頭青。 不過他聽到話中的諸多罪孽,忍不住皺起眉頭,反駁道:我只坑過祁泊楓,祁泊楓如今也好好的,憑什么說我做下了諸多惡事? 你還不服氣了!槐景冷哼一聲,一一細數(shù):南海的鮫人族、雪山的白家,種種惡事,不都是你一手做下!你休要再狡辯了! 說罷大手一揮,離開了關(guān)押的屋子。 而葉訣本懶洋洋想著養(yǎng)精蓄銳,此時卻警惕起來,南海的鮫人族?他之前有過耳聞,聽說是被偷了鎮(zhèn)族之寶,險些全族覆滅。 鮫人族同修真門派交好,即便其能力較弱,但附近的修真門派多少會給予保護,同時換得鮫人淚,這本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當(dāng)初他也疑惑,到底是誰膽大包天,敢去惹鮫人族,后聽說,是個邪妖。 再后來,他就沒打聽了,當(dāng)初要去火山口尋烏石,一去去了兩個月,再回來也沒人說起鮫人族的事,他也沒特地打聽。 今日他才知,有人竟說是他害了鮫人族? 葉訣頭一次感到背后的寒意,在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到底還有多少罪名等著他? 而他正思索著,關(guān)押的門再度被推開,一個身影急急走進狹小的室內(nèi),見到他安然無恙后,輕輕呼了一口氣。 窗子透進的天光太刺眼,葉訣瞇著眼睛,望向面前的祁泊楓。 短短的一個晚上,祁泊楓在他的心中已全然變了模樣,若說之前是只白生生的小貓兒,此時卻已成了眼神兇狠要吃人的豺狼。 即便那身象征著清高孤傲的青衣,在他眼中也成了一種偽裝。 葉訣往往閉上眼,不愿再去看他。 祁泊楓反而急急走上前來,扶著肩膀看了看他,才道:我聽說槐景來過房間中,他說了何事?對你做了什么? 沒。葉訣簡單地吐出一字。 少年聽到這句冷然的話語,眼中的光輝登時黯淡了大半,他伸手,想移開沉重的鎖鏈去牽葉訣的手指,可試探了幾番,只拿過一條毯子,蓋在了他膝上。 師兄,你信我。祁泊楓糾結(jié)了半晌,湊近了小聲道:我從來沒 祁泊楓。葉訣一聲冷然的話打斷了少年,同時睜開了雙眼,眼中無一絲的波瀾。 你恨我,合情合理。他盯著少年的眼,靜靜說道。 葉訣很理解祁泊楓,若身份互換,自己被他人陷害差點喪命,被修真界千夫所指處處追捕,甚至還落入魔窟灌了毒草,敲碎了靈脈這是落在誰身上,誰都不肯輕易罷休。 這五十多年里,我?guī)缀趺刻於荚诘戎愕膱髲?fù)。葉訣道:可自從你說你放下了之后,我心中是慚愧又欣喜,想著補償你,便加倍的對你好 話說到一半,他再也說不下去了,卡在此處,搖搖頭,閉上了眼。 祁泊楓探過身,一臉急切,想聽他繼續(xù)說,然而見他這副模樣,反而不知所措,想去觸碰衣襟,又怕惹惱了葉訣。 對不起,師兄,對不起。祁泊楓連連道。 這話才讓葉訣睜開眼,他望著少年懊悔的神情,心中竟有些不忍了。 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葉訣嘆道:只是你恨我也好、惱我也罷,你早點說啊。 早點兒說,倒不至于讓自己的希望落得一場空。事實并未偏離原書的軌道,一切都從容有序的發(fā)展著,他未來或許真的會被一劍穿心吧。 祁泊楓眼角微紅,嘴角動了動想說話,葉訣卻不想繼續(xù)這些理不清的恩怨,抬手制止:當(dāng)年的的確確是我害了你,我如今前去領(lǐng)罰,心甘情愿,你也莫要內(nèi)疚。 此言一出,少年一下扭過頭,他看不到祁泊楓的神情了,正巧感到自己頭腦昏昏沉沉,沒過一會兒眼皮發(fā)重,想睡了。 身旁的人似乎起身了,然后他肩膀一重,一條毯子裹住他的肩膀,暖暖的,他自然而然順著這股暖意,進入了夢境。 * 老大你在哪兒 傳音玉符那頭傳來狐三焦急的聲音,祁泊楓走到門外,見四周無人,回道:他很好,你莫要再用傳音玉符了,會被旁人發(fā)現(xiàn)。 那頭的狐三立刻認出了聲音,語氣變得憤怒:祁泊楓?是你? 祁泊楓見怪不怪,繼續(xù)叮囑:對,院中得小妖廢物得很,你們莫要輕舉妄動,乖乖呆著就行。 狐三快要氣炸了:你之前裝得乖巧,罔老大還要算了,你到底要對老大做什么? 他知道,劍盟的人將老大帶走,定會對老大不利,如今他顧不得抱怨,要多打聽出一些情報來。 祁泊楓望著緊緊關(guān)合的門,只淡淡回道:放心,我會照顧好他。 呸,誰信你!狐三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