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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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祁泊楓青筋重起,目光凌厲,從昨晚到現(xiàn)在,他一直強忍著心中的情感,然而心中筑起的這道墻卻在慢慢坍塌,方才面對著葉訣,已經(jīng)塌得渣都不剩,但他強忍著,沒有發(fā)泄出來。 而狐三正正好好,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對呢。祁泊楓咬了咬牙,故意說道:我就是要把你家老大關(guān)進屋里,鎖鏈縛著,一天翻來覆去幾百回,叫你家老大扶腰下不了床。 怎么樣,我可如實都說了,狐三,你開不開心呀? 傳音玉符對面久久無語,狐三明顯被這一席話驚得掉了下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床上?那么說老大和祁泊楓要結(jié)為道侶了么?也不對,老大明明是被祁泊楓用鐵鏈綁走的,可是 狐三聰明靈光的小腦瓜一時轉(zhuǎn)不過來,但又意識到自己沉默了太久需要說些話,便磕磕巴巴地道:那我需要祝你倆百年好合么? 謝謝。祁泊楓矜持回道,而后迅速關(guān)掉了傳音玉符。 不知不覺,他的心情竟好了起來。 * 祁泊楓轉(zhuǎn)身去了正廳,一時人聲嘈雜,劍盟的弟子圍著自家少主,搖著尾巴紛紛恭賀。 少主一出手,便抓住逃了五十多年的邪妖! 呵呵,咱們少主是誰?一劍動九州,至今修真界的老家伙都驚異少主的劍招神速呢! 嘖,說這個我想起來,祁泊楓之前一直被稱之為劍修第一人,可咱們少主出來后他也不過如此嘛! 此話一出,周圍立刻響起暗示的咳嗽聲。祁泊楓面無表情,走到槐景面前:槐少主。 槐景此時春風(fēng)得意,身旁又有美人相伴,一時被晃得眼花繚亂,大咧咧揮手:泊楓莫客氣,來,坐下。 祁泊楓一動不動站在原地,連身形都未晃一下。 槐景打量了一眼他,揶揄道:祁泊楓,我自出關(guān)后,便搶了你劍修的名聲,你這不冷不淡的模樣,莫不是在怪我? 眾人皆知,劍盟少主槐景橫空出世,一手詭譎的劍法連元嬰大能都招架不住,著實讓人驚嘆,也不禁拿他與之前的天才劍修祁泊楓對比。 祁泊楓只垂下眼,問:葉訣,你要如何處置? 先帶回去再說?;本暗?,而后瞄了眼他的臉色:祁泊楓,你莫不是怨我搶了伏邪的事吧?沒機會叫你出風(fēng)頭了? 葉訣這多年來做的惡事都交給了我,叫我去查,你別看我風(fēng)頭無量,這些年的奔波,滋味著實艱辛呀 沒人想搶你的活,我只過來問一句葉訣的事。祁泊楓打斷了他的話,毫不留情轉(zhuǎn)身便走。 大廳內(nèi)的眾人一時面面相覷,有人忍不住打不平,卻被槐景制止了。 天才劍修的名聲被搶了,心里當(dāng)然有怨氣嘍?;本皵[擺手:別理他。 也是,用不著和這種人費心思。那人恭維著,提起一事:少主,盟主昨天交給您的信,您看了沒有呀? 信? 祁泊楓當(dāng)即止住腳步,想側(cè)耳旁聽,大廳的門卻被重重合上,隔音陣法瞬間阻隔了音源。 * 槐景一連幾日沉迷于眾人的恭維,飄飄然,常常醉酒到深夜。 而喧鬧的光彩下,一旁狹小的關(guān)押室,祁泊楓常常坐在一邊,手伸進毛毯,握住這人冰冷的手指。 這幾日的葉訣,神識越來越模糊,常常倚著墻角便睡著了,一睡便是一整天,祁泊楓就用多余的毛毯卷了枕頭放在一側(cè),想讓他可以躺著入睡。 而如今毛毯卷起的小枕頭被孤零零扔在一旁,看來清醒的時候,自家?guī)熜植⑽搭I(lǐng)情。 祁泊楓垂下眼眸,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他身旁卷起黑色的旋風(fēng),不一會兒,一個裹著黑衣的身形出現(xiàn)了。 怎么樣了?他問。 屬下、屬下尚未完全突破。荼生的額頭冒密密麻麻的冷汗,心中連連叫苦,大人之前給了一個月的時間令他突破黑刃訣,令其達到速度的極限。 可如今時間縮到了短短的幾天,他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呀! 祁泊楓沒說話,甚至一個眼神都未留給他,反而眷戀地盯著面前熟睡的人,半晌后,走出關(guān)押室,站在走廊的陰影處,靜靜地望著回廊。 荼生不明所以,掐了個透明訣偷偷跟在后面。 又過了好一會兒,回廊末尾出現(xiàn)幾個人,這群人鬼鬼祟祟地看了一圈,走進了關(guān)押室,一炷香的時間后,又走出。 隨著這一系列的動作,祁泊楓的目光越來越暗,如同濃稠的鮮血滴入寂靜的湖泊,染起一片血腥。 荼生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家大人身上濃厚的殺意,他這幾天也看出來,關(guān)押室的人對大人十分重要,甚至小心呵護,便道:大人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用。祁泊楓漫不經(jīng)心回道:是聚邪咒。 荼生驚悚地看了自家大人一眼,人身未動卻能探知墻內(nèi)人布下的符咒,這莫不是元嬰期的大能?可自家大人也不是元嬰期呀! 走。祁泊楓深深看了關(guān)押室一眼,轉(zhuǎn)身向大廳走去。 大廳內(nèi)燈火輝煌,歌舞搖曳,本是人來人往,而祁泊楓神色陰郁,快步直直向前走,如過無人之境,身側(cè)的人但凡靠近便會被一道黑利刃抹殺。 啪嗒。門廳大開,祁泊楓一步上前,隔空捏住了槐景身旁的恭維的弟子,一聲脆響,弟子當(dāng)即扭斷脖子,沒了生息。 眾人駭然,門廳內(nèi)足足寂靜了十秒,而后響起一聲尖叫,眾人齊齊向槐景身側(cè)后退,然而四周黑霧彌漫,一寸一寸,吞噬了燈燭的光芒,隨后又刮起風(fēng)來,慢慢的,微風(fēng)發(fā)展成狂風(fēng),黑旋風(fēng)中,血腥四起。 槐景驚駭望向祁泊楓,見他滿身黑霧,像是披了一件亡命黑袍,大喊:祁泊楓,你竟與血修邪妖勾結(jié)! 而祁泊楓并未言語,抬眼間,眼中已出死態(tài),手中亮起本命靈劍。 你以為你能打得過我?槐景冷笑一聲:可別忘了,如今修真界的劍修天才是誰! 說罷他也亮出靈劍,揮舞著飛下首座。 祁泊楓緊緊盯著槐景的劍,這劍在他眼中只是一道虛影,隨時便會劃過去,自己但凡有一秒的松懈,便會被擊傷。 二人靈劍相擊,果然,十招之后,他的衣袍被割碎,胳膊處出現(xiàn)一道血痕。 槐景見狀,得意地昂起了頭顱。 祁泊楓面無表情,繼續(xù)接招,刀光劍影,又過了百余招,他的胸前再度出現(xiàn)一道血痕,這血痕幾乎接近心臟的位置。 槐景得意一笑:下次,便是取你這條賤命了! 祁泊楓不做聲,抬劍應(yīng)戰(zhàn),然而槐景已經(jīng)等不急了,口中不干不凈:果然你們孤鶴峰一脈相傳,師弟師兄都勾結(jié)邪妖,呵呵,你那好師兄已被我下了陣法,只需我這頭稍稍動拇指,陣法便會啟動 又有幾道虛影劃過,祁泊楓目光一沉,眼瞧著一道劍向自己刺來,忽然停住了動作,如此,劍直直插向了他的肩頭。 哈哈?;本翱裣?,正要再出招,一道黑霧劃過,黑利刃直直插入他心臟的位置。 槐景臉一皺,當(dāng)即吐出鮮血,緩緩垂下頭,不敢相信地望向胸口的黑刃。 黑刃如同死亡深淵帶來的詛咒,黑霧爬滿了胸口,徹底擊穿了心臟。 我的親娘呀。荼生幻化成人形,瞬移挪到祁泊楓的身側(cè),滿臉的驚訝:大人,這槐景不是元嬰修為嗎?怎如此的不堪一擊? 若槐景是實打?qū)嵉脑獘胄逓椋讲诺暮谌兄粫钇鋼p害三分功力,并不會一擊致命,擊碎了心臟。 祁泊楓的唇角溢出一絲殷紅的血,他悶哼一聲,拔掉肩頭的劍,緩緩走到槐景面前。 槐景此時已頹然癱在地上,身體不住地顫抖,此時他的胸口已經(jīng)破碎,眼白滲血,靈力飛速的流逝,便是仙丹臨世,也救不回他的命了。 祁泊楓居高臨下俯視著槐景,嘴角溢出一絲嘲諷:果然我不出所料,槐豐子在你身上可下了大功夫,可是又能怎樣呢?一個只會拼自己劍招快不快的廢物。 誰愿意同你爭什么修天才劍修的位置?幼稚。 說罷,一道靈光打入槐景的額頭,徹底了結(jié)了他。 * 大廳內(nèi)依舊慘叫不絕,祁泊楓將一切都交給了荼生,而后他捂著肩頭的傷,一步一步走向關(guān)押室。 經(jīng)脈相連,他每走一步都會牽動肩頭的傷口,可望著關(guān)押室的門,他的內(nèi)心卻是欣喜萬分。 門推開,一個巨大的朱砂繪制的陣法出現(xiàn)在他面前,葉訣白布遮眼,跪在陣法中央。 他抬腳,將朱砂陣眼蹭去,徹底毀了符陣,然后一步步,走向中間的人兒。 連日來,這人下巴發(fā)尖,身形消瘦,衣袍發(fā)皺,如今被鎖鏈捆住,竟有些狼狽,他走到面前,抬起另一只未染鮮血的手,理好散落的碎發(fā)。 祁泊楓伸手,想扶起葉訣到床上去,再想辦法打開鎖鏈,可垂眼的剎那間,他卻怔住了。 這人面骨精致,下巴尖尖,墨發(fā)垂落到肩前,頗有幾絲病弱之態(tài),再加上白巾遮眼,屏蔽眼識,如此的神態(tài),莫名讓人生出一股欲望。 祁泊楓的喉嚨滾了滾,眼睛發(fā)直。 許是之前幾次逾越,壯了他的膽子,許是殺掉了槐景,令他心神愉悅,又許是多年的等待,叫他忍無可忍。 他垂下頭,小心翼翼,覆上眼前的唇瓣,淡淡的竹香同記憶中的味道相吻合,令他忍不住想探求更多。于是又像不滿般,他伸手扶住葉訣的頭,想要更深入一點 忽然,對方的唇竟有回應(yīng),微微動了下。 祁泊楓猛然睜眼,大驚,立刻撤回身,他眼睜睜的看著鎖鏈掉落,葉訣抬起手,扯開遮眼的白巾,露出一張比他還驚訝的的面容。 那個。葉訣瞪大了眼睛,半晌才道:你,親了我? 祁泊楓語塞,他愣愣地呆在原地,突然直起身,拾起白巾遮住葉訣的眼,同時自欺欺人地回道: 不,我沒親。 作者有話要說: 祁泊楓:雖然滿腦子顏色廢料,但臨到關(guān)頭,我慫了 第七十六章 你就是親了!葉訣一把扯掉白巾,盯著祁泊楓,滿臉的質(zhì)問。 而祁泊楓徹底語塞,是啊,他親了,還是在自家?guī)熜稚裰厩逍训那闆r下親下的,想耍賴掩飾是不可能的。 你親我干嘛?葉訣質(zhì)問,言語甚至隱隱有些崩潰。 這個自然。 你養(yǎng)了個崽子,把遍體鱗傷的他養(yǎng)成了白白糯糯的小團子,又眼看著小團子長成大團子,一手劍法出神入化,連帶著自己心里也頗有些驕傲和欣慰。 而后的某一天,這崽子突然吧唧親了你一口。 哦,他若是不攔著,方才那架勢是想把衣服給扒了吧? 葉訣無語望蒼天,他頭一次有些崩潰,感覺世界都是虛幻的,眼前的崽子也是虛幻的,真正的阿楓在世界的另一頭等著他呢。 說。他強忍著世界觀的崩塌,再度問道:祁泊楓,你今天不說出個原因來,你、你就是對師兄大逆不道! 祁泊楓像做錯事的小貓兒,蔫巴巴蹲在一旁,想了想,猶豫著開口:我是心里擔(dān)心師兄。 擔(dān)心師兄 葉訣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了:擔(dān)心師兄,所以所以所以所以就來親我嗎? 祁泊楓撇開頭,不說話,而二人僵持之時,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個黑袍男子撞開了大門,nongnong的血腥味涌入了室內(nèi)。 大人,劍盟的人已全部處理完畢。荼生恭然道。 葉訣看著這一幕,更是被震驚的不知如何是好,身為邪妖,他幾乎立刻便能識別出味道,是血修邪妖的氣味! 血修邪妖,沖祁泊楓叫大人?還一臉的恭敬? 他只感覺眼前的事物越來越魔幻,半晌才問祁泊楓:你,和這只邪妖什么關(guān)系? 祁泊楓的嘴臉動了動,不知是在想借口,亦或是其他,但最終只乖乖回答:我收了他,為屬下。 為什么?葉訣幾乎是脫口而出。 祁泊楓是謙謙君子,絕代風(fēng)華,修真界、妖族無一不議論紛紛,做事更是端著君子之風(fēng),可如今竟然收邪妖為屬下? 因為槐景想殺了你。祁泊楓終于抬頭,眼中閃過不同以往的兇狠與殺戮,語氣卻異常平靜。 師兄,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修真界發(fā)生了何事。 一炷香之后,祁泊楓才講完五十多年的事情。 據(jù)祁泊楓所說,葉訣自從逃離孤鶴峰后,修真門派不斷發(fā)生慘事,不是門派被屠,便是靈寶被人偷走,而事發(fā)過后幾乎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一個人,那便是葉訣他自己。 當(dāng)初蕭鳴泓敏銳發(fā)現(xiàn)了這個苗頭,迅速出面將所有的證據(jù)都收到一起,想找出破綻,而隨著指向葉訣的證據(jù)越來越多,蕭鳴泓受到的質(zhì)疑越來越大,漸漸頂不住了。 再后來,槐景橫空出世,天才劍修的名號換了人,修真界眾人好似都加入了劍盟般,紛紛要求蕭鳴泓將證據(jù)轉(zhuǎn)交給劍盟。 自此,抓捕葉訣的事徹底交給了槐景,并有個名字,曰:伏邪。 可我并沒有做這些事,這些年也未曾有過耳聞。葉訣皺著眉頭給自己叫屈。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議論聲便被壓下了。祁泊楓解釋:師兄又常年呆在妖域,自然不知其中的原委。 葉訣一時無言,竟不知在這五十多年的歲月里,自己被扣了一口口黑鍋,還渾然不覺,若非遇到阿楓,自己還被蒙在鼓里。 而他望著自正廳漸漸流淌到關(guān)押室門口的鮮血,冷靜分析:你說過,槐景想殺了我,他們肯定想讓我死,來一個死無對證。 隨后,葉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眸直直望著阿楓,十分堅定。 祁泊楓知道他在想何事,一步上前,伸出手臂攏住這人削瘦如竹的肩頭,寬闊的衣袖環(huán)住腰身。 我相信師兄,師兄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輕聲道。